他是说一不二的性格,系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虽然有些心疼,但毕竟现有的一切都是裴谨修自己凭实力赢来的,处置权自然在他本人手中。 “长生”功能上再神奇,外表上也十分平凡普通,怎么看都不能和十亿年才形成的全球只有个位数的红钻相比,就连那瓶特制香水也比不过。 池绪却很喜欢。 有人砰砰砰的拍了好几下门,紧接着,稚嫩的童声传来:“哥哥,我可以进来嘛?” 实际上她不说话池绪也知道她是谁,因为会用这种方式去敲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裴清怡。 裴清怡是拉池绪和裴谨修一起下楼堆雪人打雪仗的,她一进门,敏锐地发现了裴谨修和池绪手上戴着的钻戒。 捧着池绪的手,裴清怡知道这代表着她的两位哥哥已经结婚了。 欢欢喜喜的,祝福了他们俩几句,一心惦记着堆雪人的裴清怡立马拽着她的池绪哥哥下楼了。 三天后,除夕夜。 池绪陪裴清怡放了一天烟花爆竹,她平时八九点就睡了,今天要守岁,所以挣扎着熬到十二点。 十二点一过,裴清怡就再也撑不住了,收了裴谨修和池绪的红包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池绪洗完澡出来时,小区里还在噼里啪啦地放着烟花。裴谨修没拉窗帘,他们卧室的落地窗正对着天空,转头就能望见一片绚丽灿烂的夜景。 裴谨修早已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着书,听见动静,抬眸看了池绪一眼。 他眼睫纤长浓密,轻轻眨动了两下,好似眨在了池绪心尖,撩拨起些许痒意,令人一瞬心滞。 外面烟花也停了一瞬,裴谨修忽而开口,声音不复以往的清冷,淡淡的,仿佛在低声诱哄般,充满危险气息:“绪绪,过来。” 池绪的脸瞬间红透了,心跳得很快,晕晕乎乎地走了过去。 他挨着床沿坐下,还没坐稳,突然被裴谨修抓住手腕一拉,整个人跌进了裴谨修怀里。 脸颊肉被人捏了捏,唇畔一软,鼻尖顿时充斥着他亲手调配的木质香。 池绪头晕目眩的,差点要窒息了,再被放开时,裴谨修仍一手掐着他下巴,一手禁锢着他手腕。 卧室灯光明亮,不似小树林里那般昏沉无光,这样近的距离,池绪甚至能在裴谨修眼中看到自己,那眼底翻涌的是什么,他不可能再看不清。 “进步很大。”裴谨修嗓音低沉,难得慵懒,似乎是在夸他。 池绪声音很轻,几尽于耳语,红着脸,鼓足勇气道:“那我们是不是能做点别的实验?” 裴谨修微微挑起眉,明知故问:“你想做什么实验?” “……”池绪含含糊糊道,“就……夫妻都会做的那种实验。” 裴谨修:“那你想当夫还是妻?” “……”池绪皱了下眉,他眼底有那么几分纠结无措,除此之外满溢着浓浓的爱惜,“我……我不想让你痛。” 抚摸着他脸颊,裴谨修轻轻道:“我也不想让你痛。” 池绪低下头,露出绯红一片的细白脖颈,低声:“你可以慢一点。” 裴谨修嗓音愈加低哑了:“做什么都可以吗?” 池绪点头,仿佛献祭一般,心甘情愿道:“做什么都可以。” 窗外忽而传来烟花的声响,轰鸣热烈。 仿佛守岁一般,二楼卧室的灯开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时,裴谨修才伸手关了灯,又起身拉上了窗帘。 被窝里,劳累了一个晚上的池绪这才迟迟睡去。
第112章 大年初一。 裴清怡一觉睡醒时还不到八点, 她这个年龄正是精神旺盛的时候,忙着起床去玩,从不赖床, 睁开眼的瞬间就爬了起来。 洗漱完后,裴清怡习惯性地去找她的两位哥哥一起下楼吃饭。 站在裴谨修卧室前,裴清怡刚举起手,还没来得及拍门, 门就突然开了。 仰头,眼前的青年身量颀长, 头发微有些乱,垂在身侧的手指骨节分明, 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线条一直延伸到了衣袖里。他皮肤仍旧是月光一般的冷白色, 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 但整个人看着比平常有血色了不少。 裴清怡愣了愣, 不是经常给她开门的池绪, 而是那个不太好相处的裴谨修哥哥。 她下意识地向门里张望,但卧室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面前, 裴谨修比了个“嘘”的手势, 轻轻合住门, 拉着她走远了些后,才蹲下身解释道:“池绪哥哥昨天睡得比较迟, 现在还没醒,你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去找你二堂叔玩, 好不好?” 他头发乌黑浓密,嘴唇鲜艳如血, 离近一看,更像白雪公主了。 小孩子总是细腻敏感的,裴清怡其实不是很喜欢裴谨修,因为她感觉裴谨修不是很喜欢自己。 但此刻裴谨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眼神深邃,语气又难得温柔,那股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瞬间消融,仿若一只对人爱搭不理的猫今天突然转了性,不光主动冲你喵喵叫,甚至还肯让你摸一摸了,裴清怡突然就对裴谨修来了好感。 池绪不能陪她玩,裴清怡本该失望和生气的,但此时她却生不出任何脾气,甚至都没追问池绪为什么熬夜,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去找裴明心了。 见她下楼,裴谨修才回到房间里。 关上门,裴谨修走近床畔。 尽管他动静很小,池绪还是醒了一些,嗓音十分沙哑,困恹恹的,软软地问:“几点了。” 裴谨修抚过他额头,再次确定没发烧后,才轻声:“八点,吃早饭吗,我拿上来?” 缩在被子里,池绪摇了摇头,又合住了眼睛。 纵使没有发烧,池绪脸色也不大好看,嘴巴更是被他自己咬得破破烂烂的。 指腹划过池绪唇畔,裴谨修脸色十分凝重,他气池绪更气自己,但事已至此,这些情绪最终通通化作了一声轻叹。 无奈地,裴谨修自言自语般,低声道:“不是告诉过你,受不了就主动告诉我吗?” 池绪皱着眉,意识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间,他好像听到了裴谨修的低语,格外倔强:“……我受得了。” 嘴角一弯,裴谨修不由失笑,心底一片柔软。 他重新躺回被窝,抱着池绪,再度陷入了梦乡之中。 中午饭是裴谨修拿到卧室来的。 池绪还是很困,身上也痛得厉害,他一边吃饭,裴谨修一边给他手背上药。 手背上也是咬伤,齿痕深邃,周围一片青紫,看着很是骇人。 “你属小狗的吗?” 裴谨修声音很冷,脸色更不大好看,他多少有点生气,只不过上药的动作还是很轻柔。 池绪只是不想发出任何的声音,所以下意识地想咬住什么,手背、枕头、胳膊……他那时迷迷糊糊的,自然有什么就咬什么。 “……对不起。”池绪乖乖道歉,诚恳保证道,“我下次一定只咬枕头。” 裴谨修上药的手一顿,气笑了,咬着牙,态度很是强硬:“枕头也不给你,什么都不许咬。” 别墅里人多,池绪难免会有诸多顾忌,但马上就开学了,到时候他就会和裴谨修搬出去住,不必再担心打扰到别人。 因此,池绪从善如流,刻意哄道:“好嘛,都听你的。” 裴谨修噙着笑,冷哼一声,显然还没彻底消气。 池绪吃不下饭,勉强喝了两口粥,喝完后就打算继续躺回床上补觉,但裴谨修还要检查他身体,池绪拗不过他,只好躺平任折腾。 过程十分磨人,羞赧极了。 裴清怡下午时又来了一次,只是来得不巧,池绪那会儿刚好睡着了。 他这次睡得很沉,所以裴谨修放裴清怡进来看了一眼。 卧室里窗帘紧闭着,只隐约透进来一点光亮,裴清怡踮着脚尖,走得格外小心翼翼。 她走到床边,好奇地张望,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睡着的池绪。 池绪睡姿很乖,下巴埋在被子里,蓬松的头发柔顺垂下,只露出小半张精致的眉眼。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仍轻皱着眉,一抹痛楚挥之不去一般。 他确实状态不好,睡梦里也恹恹的,没精神,裴清怡顿时慌了,怕他是生病了,担心得不得了。 裴谨修带她出去,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后,裴清怡这才放下心,乖乖地找裴明心玩去了。 过年休假三天,池绪在床上也差不多躺了三天。 回公司上班时,他身上的疼痛还未散尽,脸色仍旧苍白,右手手背上的牙印也清晰可见。 在外面时还可以用衣袖遮掩伤口,办公室里可穿不住大衣。 蒋晴来池绪办公室里商量事,刚一进门她就发现了池绪手背上的牙印,诧异道:“谁这么舍得啊,把你咬成这样?” “……”池绪灵活地岔开话题,转而跟蒋晴谈起了正事。 谈完事,蒋晴没有马上离开,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池绪一番,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关切道:“怎么过了个年还过得这么憔悴?生病了吗?” 蒋晴算是看着池绪长大的,对池绪来说亦师亦友,他们俩工作上是思想同步极为合拍的同事,生活中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来往频繁,交集密切,关系甚笃。 池绪:“我没事,只是过年这几天晚上没能睡好。” 他说得全是实话,只不过没说全部的实话,果然把蒋晴的思维引到了他预设的方向上。 蒋晴恍然大悟:“原来是失眠了啊,正好我这里有刚买的酸枣仁茯苓百合茶,缓解失眠的,还挺管用,一会儿我让小钟拿给你。” 池绪没拒绝,笑着说了声谢谢。 起身,刚打算转身离开,不经意间,蒋晴忽然看见了池绪的左手。 刚才被桌上茶具与摆件遮掩,她没看见池绪无名指上戴的钻戒。 挑了下眉,蒋晴这下不急着走了。她双手撑着桌子微微倾身,嘴角缓慢一勾,气场拔地而起,极具压迫感道:“我说松云拍卖会上你怎么从头范围盯着那颗2.31克拉的红钻看,另一枚呢,送谁了?” 池绪仍然从容,迎着她的目光,清浅一笑:“哎呀,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年前顺便去领了个结婚证。” “……”蒋晴只以为他是谈恋爱了,没想到一步登天直接跨进了婚姻的殿堂。她难免讶然,脱口而出道,“你和谁?” 池绪:“你猜。” 蒋晴:“裴谨修?” “……”这下讶然的变成了池绪,他皱眉道,“有这么明显吗?” “哼。”蒋晴冷笑一声,翻起了旧账,“我记得某人跟我说过,他不谈恋爱,他要单身一辈子。” 池绪没想到她记忆力这么好,那么久远的事情竟然现在都还记得,无奈地笑了笑,有所感慨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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