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难处的谢淞寒:“……” 他吸了口气。 “真是感谢皇后的善解人意了。” - 柏皇后对拍写真较为看重,没多久就换下了,免得被谢淞寒揉皱。 他问:“你不试试么?” 谢淞寒把衣服收起来,“按尺寸做的,不试也行。” 柏钰:“可惜以前的画像保存不了,不然该让你瞧瞧你长头发的样子。” 谢淞寒对此提出质疑:“古人画像不都画得圆圆胖胖的?” “你对画师有什么误解。”柏钰说,“他们若是敢把我画丑了,还能活着走出宫门?” 谢淞寒无法反驳。 但他们如果真画过画像,考古学家们就没能保存个一两幅? 谢淞寒不由上网搜:圣熙帝柏皇后画像。 搜出来一堆后世靠AI技术修复的歪瓜裂枣。 谢淞寒不忍再看。 柏皇后都亲口承认他长得帅了,肯定不是画像这样。 周六。 拍摄地点定在本地一处残留着历史风韵的寺庙,尖檐黛瓦,香火茂盛。 他们留了电话,小帅哥在寺庙门口给柏钰打过去,“喂,我到了,你们呢?” 柏钰:“庙外车里。” 小帅哥:“可是庙外很多车啊!” 柏钰:“最贵的那辆。” 小帅哥:“……好的看见了。” 小帅哥,也就是江至白一秒锁定庙外最贵的那辆迈巴赫,顿时觉得现场buff拉满,高低不拍个几百张都说不过去。 造型服装方面不需要江至白插手,圣熙帝和柏皇后本人自己约造型师。 车门打开的刹那,江至白被惊艳到失语。 “…天选柏皇后!!” 车身空间大,柏钰衣袍飘飘,一手拎了把折扇,另一只手在玩消消乐。 “不用天选,我就是本人。” 江至白满意:“非常好,没开拍就进入状态了。” “……” 柏钰身旁是同样黑衣加身的谢淞寒,造型师给他戴上及腰假发,金冠束发,端坐在车厢内,自成天子之威。 江至白:……不得了,约拍约到历史本人了。 只是一个在玩消消乐,一个在处理工作,又都穿着古装,十分割裂。 江至白没忍住道:“感觉我拍完不给你们模特费都说不过去。” 柏钰这关通过,说道:“那点三瓜两枣你自己留着吧。” 江至白有被侮辱到。 到地方,柏钰收手机下车,衣摆蹁跹,风姿卓越。 “拍得好,就能保你下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拍得不好……” 柏钰偏头一笑。 “呵。” 江至白被他笑得身后凉飕飕的,“老板你别笑,我有点害怕。” 柏钰从他身侧行过。 “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更怕了啊!
第66章 私房照 取景地在寺庙的钟楼附近,这家庙宇距今有上千年的历史,香客络绎不绝,是少数未被商业化的古庙,建筑大多保留了古代风格。 他们和主持打过招呼,谢淞寒又捐了不少香火钱。 钟楼在半山腰,下面有一块空地,人少,不易被打扰。 正值初冬,落叶飞满天。 柏钰和谢淞寒伫立在石栏内,衣袍随风飘动,黑白交织,背后苍天古树枝繁叶茂,冒出钟楼尖檐一角。 恰好今天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沉,配上在空中飞舞的落叶,古时代苍凉的荒芜感冲破顶峰。 江至白举起相机,画面定格,喃喃:“……我发誓,这组照片发到网络肯定会爆火。” 一组拍摄过后。 柏钰要看照片。 江至白把相机拿过去,“你们先看,我去趟洗手间。” 柏钰接过来,没说话。 江至白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遍。 “我去洗手间了哦!” 谢淞寒和柏钰一起看,闻声道:“要去就去,要不要写份报告让中央给你批下来?” 江至白:“。” 这不是怕你们没听到! 他走了。 这组总共拍了二十几张,后面要逐一挑选再精修。 柏钰一张张划过去,比较满意。 “相机果然比画像方便,等把照片洗出来要好好保存,放在我们床头。” 谢淞寒接话:“等我们入土了也带进去。” 柏钰翻完最后一张。 谢淞寒主要是为了陪他,“如果你喜欢拍照,可以再拍其它的,找专业摄影师每天定制vlog。” 柏钰:“没必要,拍照不是和你一起就没有意义。” 谢淞寒又被他戳到了。 “不过……”柏钰侧头,眸光意味撩人,“我听说有种东西叫私房照,可以两个人拍,不穿衣服那种的。” 谢淞寒眉目一动。 柏钰弯起眼,“要和我拍吗?” “……” 谢淞寒薄唇微抿。 有点心动,又有点在意。 权衡利弊后。 “不拍。”他说,“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我能看,任何人看见都是亵渎。以前可以挖了对方的眼珠子,现在我只能每天背一遍刑法。” 柏钰轻笑一声。 “那太可惜了,我挺想和你保存下那样的时刻。” 谢淞寒低近他耳根,音色惑人。 “不用保存,我永远会记得。” “哪怕等七老八十了,你在我眼里依旧是这副模样,你情潮翻涌气喘吁吁的样子永远刻在我脑海。” - 后面又换地方拍了两三个小时。 江至白翻照片表示:“你们是我拍过最上镜最符合意境的模特。” “那今天就拍到这里了!” 柏钰打了个喷嚏。 谢淞寒把事先带来的狐毛披风给他围上。 衣服有几层,但都不抗风,在外面待久了依旧会冷。 江至白手痒地抓拍几张,把方才戴披风那幕拍了下来。 “等修好了我再发给你们。” “嗯。” 柏钰鼻尖微红,把手里的折扇抛给他。 “赏你了。” 江至白:“?” 给他折扇是几个意思……等等。 江至白定睛一看,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折扇扇柄为竹制,扇面为木色宣纸,上面画着意境悠远的山水,上面更有毛笔题字。 如果江至白没认错的话,这画和字都来自于当下某位书画大师。 江至白一搜,真的是! 这位大师题字的作品在国内已经炒到了百万!!! 江至白手抖,他这是拿了一套房啊。 “等等——” 江至白想要还回去,但再抬头,原地已没了那两人的影子。 柏皇后赏赐习惯了,一把折扇而已。 所谓大师题字对他生不起波澜,不过是现代人荒废文房四宝导致学过的人显得更加珍贵而已,和大熊猫一个性质。 柏钰当年在江南,随便题一个字就有无数人竞相争抢,书画更是有价无市,那才是千金难求。 他不缺钱,心情好了,见谁顺眼就送一幅。 通常能成为那人的传家宝。 柏钰拢紧披风,“回去?” 谢淞寒仰头眺望,“来都来了,去上炷香再走吧。” “行吧。” 周六人多,他们一出现在主殿,就吸引了全部人注意。 来寺庙穿汉服的人很多,但他们依旧是最亮眼的两个,不少人举起手机偷拍。 柏钰视周遭为空气,接过小师傅递来的香,在佛像前与谢淞寒拜了三拜。 “可以走了吧。” 小师傅把他们的香插好,见他来去如风,不由笑道:“施主就没有需要在佛前许下的心愿?” 柏钰神色淡然,“求佛若是有用,我不至于现在才来。” 谢淞寒转头看他。 小师傅双手合十,“来去自是天意。” 柏钰转身走了。 他不信天。 求佛没有用,他早就试过了。他在佛前不眠不休求了上百个日日夜夜,该走的人依旧走了,他留不住,佛亦留不住。 后来他没那么贪心,只求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与故人在梦中相见,哪怕只是一眼。 可佛狠心,自那人离去,他连梦见的资格都不被允许。 此后一想便是锥心。 - 回去路上。 谢淞寒张嘴几次想要问出口,可又不知该问什么,好像每个问题都有答案。 他渐渐相信他们的身份,可随之而来的是不安与害怕。 如果是真的,柏钰在他去世后几十年是如何过的,他根本不敢细想下去。 被留在后面的人总是痛苦万分。 拍摄大半天,柏钰似是累了,上车便靠在他肩膀睡了过去。 谢淞寒掖紧他的披风,示意司机慢点开,再把车内温度调到适宜,搂紧他免得遭受颠簸。 怀内呼吸均匀。 谢淞寒以为他睡着了,拨了下他脸侧发丝,替他拢至耳后。 他凝视柏钰的睡颜。 没关系,不会再有遗憾了。 谢淞寒在心里保证。 他会一辈子陪伴柏钰,生老病死亦不能将他们分开,前世的早逝绝不会再出现。 这是他给柏钰的承诺。 到车库,柏钰有了动静。 “老公……” 柏钰睁开眼,神色恹恹,“这条路好长啊。” 他从谢淞寒怀里起来,活动手臂。 谢淞寒倾身抹了下他泛湿的眼角,低声道:“怎么哭了?” “刚睡醒吧。”柏钰并不困倦,他眨了下眼,如是说,“可能梦到你太厉害了,自然就哭了。” 谢淞寒手指一动,再拥他入怀。 “我这么厉害?那下次你哭,我就停下好不好。” 柏钰窝在他怀里,哈欠连连。 眼尾晃动的光波是松懒的,浑然天成的勾诱。 “不要,我可以哭,但你不能停。”
第67章 我好爱你 于是下次柏钰哭的时候,谢淞寒就真没停。 柏钰身上的衣袍都被揉皱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珠白玉润的肩膀上都是牙印。 他扶在床头,膝盖被磨出了红痕。 手腕和脚踝缠着的铃铛乱晃。 谢淞寒从背后抱紧柏钰,他很喜欢这种背后拥抱的姿势,听着柏钰溢出的泣音,捏他,吻他,咬他,在他身上布满自己的味道。 每当柏钰撑不住要倒下,谢淞寒就把他捞回来,再半强迫地捏住他下巴吻他。 “你好厉害。”谢淞寒低声说,“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柏钰大脑混乱不堪。 只听得见铃铛晃动的声音。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依稀间,柏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听到一句:“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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