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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来有些伤心，想到族人知道他现在糟糕的境况，还不如先不告诉，等他能回去了自己告诉族人他的遭遇。若是回不去，那便当他失踪好了。 他知道他们鼠兔一族性格胆小懦弱，即便真的有族人失踪，也不会有人来找。所以，从他知道他回不去的那一刻便明白他自己被族人舍弃。 “我没什么消息传回去。”他抬眼看向凤雪笑得明媚，完全掩饰掉了心里的悲伤和落寞。既然他无法回去，那他会好好在这里生活。 凤雪看到他笑容有些怔愣，没说什么，随即消失了身影。 他立刻追上凤雪的脚步。 他跟随凤雪很多天，凤雪每天每个时辰做什么他都清楚。他很轻易就找到凤雪在什么地方，然后偷偷看着凤雪。 无论是凤雪修炼，还是在宫殿中雕刻物件消磨时间，抑或是睡觉，他都会跟着凤雪。 凤雪没阻止他，他变得大胆很多。 以前是远远地看着，渐渐地他会靠凤雪很近。看凤雪在做什么。 以前在族中他就闲不下来，来到这里没人跟他说话，他的目光只能追随着凤雪。 知道凤雪闲来无事会将宫殿庭院中的灵花剪下来插进瓶子中摆放在房间中后，他每天会比凤雪起的更早去剪灵花，将灵花摆好。 他还会在宫殿各个地方收集凤雪的羽毛，金红色的羽毛非常漂亮，每捡拾到一根凤雪的羽毛，他都能开心好几天。 他做的一切凤雪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他们关系的转变是在他进入特殊期后。 特殊期开始后，他身体散发出香甜的气息，也变得异常难熬。 即便这样，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剪灵花摆好，跟随着凤雪，收集凤雪的羽毛。 夜深人静时刻，他实在难受便会抱着凤雪的羽毛，无意识解救自己。 他难受的实在忍不住，想要靠近凤雪，凤雪却开始躲他。 凤雪躲他后，他找遍宫殿的任何角落，都不见凤雪的身影。 看不见凤雪他变得更加难熬，他躺在凤雪睡觉的床榻想着凤雪的一切，抱着凤雪的羽毛，却依旧不能缓解。 他找不到凤雪，便开始一遍一遍唤着“仙君”，不知道唤了多少遍，直到声音沙哑，他还是唤着“仙君”。 也许凤雪一直注意着他，在他承受不了特殊期马上昏厥过去的时候，凤雪出现在了他身边。 不同于他身上的香甜气息，凤雪身上扑面而来是火热且好闻的气息。那浓烈热烈的气息特殊期的他非常明白。 他没想到他特殊期的时候，凤雪也在经历特殊期。 凤雪来到他身边，看到难耐的他，叹息道：“虽然知道命里该有一劫，我已经做到常年不出栖梧之地，还是躲不过，既然如此，那便顺应天意好了。” “你愿与我结为伴侣吗？” 听到凤雪询问他愿意结为伴侣吗？他迷糊的眼神终于有了神色，他惊喜地看向凤雪，毫不犹豫点了点头说：“愿意！” 他根本不敢肖想和凤雪结为伴侣，但他对凤雪的心意他明白，他热切希望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的。 在他答应凤雪结为伴侣的那一刻，凤雪对他第一次展露笑容，那笑容让他心跳速度更加快速。 自从这天以后，他们真正成为伴侣，而他却好像在做梦。 成为伴侣后的他们特殊期和谐的双修，凤雪不再对他冷淡，对他特别温柔宠溺，这些都让他受宠若惊。 他变得比之前更加开心，他时刻希望能够跟凤雪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开心无比。 他开始珍惜跟凤雪在一起的每一天，凤雪没提起过他的寿命，但他能感觉到他不会像其他妖族一样生活很多年。 他们没有大风大浪的经历，只有岁月静安的相守。他们仿佛命定的恋人一般，只要待在一起就可以心情愉悦，长长久久。 夜里的凤雪很强势，白日的凤雪很温柔。无论是强势的凤雪还是温柔的凤雪他都很喜欢。 温养他神识的空间他没进去过，他的神识无法跟他本体沟通。 他一直不知道温养神识的空间是什么样的空间。 凤雪说那个空间是一个厉害的法宝，但需要非常高阶的水珠才可以活跃。 在他特殊期结束，凤雪特殊期的这一年，他们日日相伴只在栖梧之地的宫殿或者凤雪的巢穴中。 从他进入栖梧之地的宫殿，凤雪就没有设置任何禁制，除了不能出宫殿，宫殿里面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可以去。 所以，凤雪的一切他都知道。 和凤雪成为伴侣后，他无所顾忌会把玩凤雪各种宝物。 凤雪为他还特意去往栖梧之地的深渊森林寻找各种灵草、矿石让他炼丹、炼器消磨时间。 由于他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合修炼，他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炼丹、炼器上。炼丹、炼器的本事也日益精湛。 凤雪为了他炼丹、炼器还去过几次游亡谷寻找高阶灵草、矿石、灵石等。 转眼五年过去，他和凤雪都对彼此非常熟悉。 五年间凤雪给他疗伤几次，特意外出过几次寻找高阶水珠。 一次外出回来，凤雪兴奋地跟他说：“阿南，我找到那个高阶水珠了。”
第120章 在获得高阶水珠之后，凤雪便可以将他带进空间中，这样他就可以多活几年。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生活在空间中，凤雪在里面种植了很多灵草、灵果，还养了很多妖兽、灵兽。 他每天除了炼丹，就是在空间中嬉戏玩闹。 即便他跟凤雪过得很幸福，每一天都很快乐，但他也经常想起族人，想起津。 在进入栖梧之地几年后他便让凤雪给族人带了消息，一条消息是告诉族人他受伤很重，无法回到族中领地，希望族人不要伤心，另一条消息是带给津，让津不要等他。 他和津的亲事虽然早有定下，作为妖族的他们却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解除，并不会像人类古代一样定下亲事就必须成亲，且需要对对方负责。 只是凤雪在带去消息时，津已经不知所踪。因此，当年他让凤雪带给津的消息，津一直没能收到。 津从他进入栖梧之地后的一年便离开族中领地，再也没有回去。 凤雪给他带过消息后，他便安然地待在空间中，即便有空间温养他的神识，他也没办法活很长时间。 他化形没多长时间，还未到特殊期身体受伤太重，导致他身体怎么样温养都不能好起来。 这就和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生病难以痊愈，随时夭折一样。 他还未修炼身体受损，即便凤雪是凤凰仙君也没有办法。 他珍惜和凤雪相处的每一天。 转眼间，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之久。 他们像老夫老妻一般，即便什么都不说，却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凤雪毫无顾忌的宠爱，让他觉得作为弱小妖族的他也可以获得至高无上、纯热无比的感情。 凤雪不在乎他是弱小的妖族，不在乎他性格怯怯懦弱，不在乎他时常抱有自卑的情绪。凤雪会给予他绝对的安全感，为他置办各种好看的衣袍，雕刻各种好看的发饰，寻找各种宝物。 他像做梦一般活了十几年。 在他生命消失殆尽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觉得痛苦，他觉得开心而幸福。 虽然作为妖族，他的寿命很短，但他过得每一天都觉得美好绵长。 他很开心能够遇到凤雪，成为凤雪的伴侣，如果无法改变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命运，至少他是毫无遗憾的。 在他知道和凤雪的过往，再回想起和左逢雪的每一天不禁泪流满面。 左逢雪和凤雪本来就是一人，虽然某些地方不同，但很多地方都非常相似。 是他之前看不清楚，如果他能处理好一切，左逢雪可能就不会入魔，而他和左逢雪也许就不会想那么多。 看到那么多和凤雪的过去，如今想起自从凤雪苏醒后，他对凤雪的态度，就有些惶恐不知所措。 他知道凤雪一定很伤心，看着他亲近逢雪。 就算一切是矛盾的，如今矛盾已经解除，也就不用去多想。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看向凤雪时，他脸上不自觉带了更多的温柔。 “阿南看到了吗？”凤雪询问。 “看到了。”他回答：“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知道你我的一切。知道我末世拥有空间并非偶然，来到这里也并非偶然。轮回等待只为与你重新相聚，阿雪，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凤雪忧伤道：“怪我不好，我只是修真界一名修为普通的上仙，若是我修为再高一些，也许我们就不会互相等待千年，如今终于相聚，也算得偿所愿。” “虽然很多事情并未按照我想的发展，但结果还不错。你和逢雪有美好的过去，未来的美好我们继续延续就可以。” “好。” 他对凤雪笑得明媚，笑了很久之后看向津，有些抱歉道：“津，对不起，你之前说我拿到妖宝，知道过去的记忆后给你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千年之前我就已经给了你。只是凤雪给族中带信时并未找到你，你不知所踪，也不知从何找起。” “千年之前，我命在旦夕，我做的决定便是希望你不要再等我。族中定下你我的亲事是事实，但你也知道妖族的定亲并不一定作数。何况我当时情况糟糕，想你不要等我，找一个合适的伴侣。” “只是我不知道你会记这么长时间，是我对不起你。津，在未进入栖梧之地之前我便从未想过我们会是伴侣，我觉得你更像哥哥一样照顾我。现在这样说也无济于事，我想跟你说心里话，又怕你会难过。” “我懂你的心情，千年之前我不能违心，如今也是一样。千年之前，我和凤雪在栖梧之地成亲结为伴侣，千年之后，我和逢雪成亲结为夫妻。我是凤雪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伴侣，请你原谅我不能回应你。” 津听后惨然笑道：“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按照咱们鼠兔族的规矩，我做的一切罪孽深重，天神不来惩罚我，我却觉得现在的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在生命消散的那一刻，我还是想告诉你，阿南，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无法释怀也是真的，即便现在释怀了，我却不想面对了。鼠兔一族的人和其他妖族都在天牢，钥匙在天牢附近隐秘的地方。” “千年我都在执着寻找你，如今找到却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阿南，我为你做了最后一件事，一会儿你就会亲眼见到。我先走了，希望你可以记得我。” 津说完便集中妖力聚集在识海，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津妖丹碎裂之后，整个身体也变得粉碎。 凤雪眼疾手快带着项南飞起才不没有被津自爆误伤。龙映他们也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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