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江山也算后继有人。” 本就被梁延敬拉拢的人,也符合出身声。 “黄大人所言,也算是个法子。” “请陛下立太子!” 俞宸离京这两年,崔翰一直都把梁延敬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自然也知道敬王没安好心。 但就如敬王所说,如今皇室只剩下梁承知。 先皇登基时,亲王不安分,被俞宸杀的杀,查的查。 再到当今登基,剩下的几个亲王觉得皇帝年纪小,性子软,身体差,又开始小动作不断。 被俞宸关查到错处,关进大狱没两个月就问罪自杀了。 只剩下连朝都不怎么上的敬王。 但,敬王现在也不安分。 崔翰站起来反驳:“此言差矣,敬王世子比之陛下还要年长。立太子一事不急。” “事关江山社稷,还是早定下的好。” “陛下不及弱冠,万一过两年想要子嗣也不是没可能。” 话落,说话的武将收到了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愁眉苦脸但是不敢站出来大臣,如醍醐灌顶一般,愁苦脸上带上了喜意。 没错啊!摄政王比陛下年长那么多,万一过几年皇帝不喜欢了呢? 他们做什么要现在得罪摄政王? 安奕借着宽大的袖摆掩面,遮住了不断上扬的嘴角。 俞宸恶狠狠的瞪了小皇帝一眼,又转向那名武将。 真巧,还是何尧本家的叔伯。何见山也是一愣,丝毫不明白怎么都看他。 还有摄政王那想吃了他的眼神,让何见山一阵恶寒。 慌忙的理了理朝服,他以前都不知道摄政王喜欢男人,他们行军打仗时还睡过一个帐篷...... 瞧着何见山的动作,俞宸一哽,他手下都是什么东西? “本王许久不在皇城,让诸位忘了本王的手段。”俞宸视线转动,所视之处,大臣纷纷避开。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最终落在跪在地上的梁延敬身上。 “敬王以为本王当初为什么独留下你?” 在乾昭宫跪了半晌的大臣,突然生出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敬王这两年做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敬王也拉拢过他们中间不少人。 虽然皇帝无能,但他背后有摄政王,摄政王手段狠辣,又是先皇亲封。 再说,摄政王出征能不给皇帝留人吗? 说不定,他们刚刚站队,摄政王第二天就收到消息了。 所以大多数都是保持观望,只有极小一部分人站队敬王。 现在那部分人,恨不得立即撇清自己和敬王的关系,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呢。 梁延敬心中一颤,他做的很隐蔽,难道是皇帝说的? “俞宸别人怕你,本王可不怕,本王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你能拿本王怎么样?” 强撑着镇定的梁延敬转着眼珠瞟向,那些说支持他都大臣。 但那些人如今纷纷避开梁延敬的视线。 “敬王在朝堂上拉帮结派,私下里借教导皇帝之便,买通紫霄殿的宫人,窥探帝踪。” 俞宸寒声道:“这可是死罪。” 梁延敬矢口否认:“本王没做过。” 俞宸继续:“梁承知在西郊的香枫山中,养了三千私兵,敬王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有这回事的敬王,心思百转。 “欲加之罪。现如今陛下站在你那边,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俞宸一双凌厉的桃花眼中,尽是嘲弄。 “本王留着你不仅是做给天下人看,还是因为你蠢。” 小皇帝十三岁登基,若是皇室中人死绝,难免遭人议论,索性俞宸就留下来敬王这个蠢货。 “你.....你....” 指着俞宸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的梁延敬,又把话头转向安奕。 “陛下,臣知道您和俞宸有私情但臣怎么说都是您的长辈,您就眼睁睁看着他污蔑臣吗?” 安奕放下袖摆,将手背到身后:“皇叔这说的什么话?摄政王贤明的声望天下皆知,怎么会冤枉你?” “这样吧!朕派人去西郊搜查,若摄政王污蔑皇叔,朕一定不徇私。” 没在给梁延敬说话的机会安奕直接吩咐下去:“孟鹤,你带人去。快去快回,朕和诸位大人就在这里等。” “今天一定要给皇叔一个清白!” “臣遵旨。” 望着孟鹤离去的背影,梁延敬觉得他今天就不该来上朝。 儿子什么时候养的私兵,他这个当老子的半点都不知道。 万一真查出来点什么...... 下意识的梁延敬脑海里浮现出,他几位兄弟被折磨的不成人的样子。 孟鹤回来还需要时间,安奕带着俞宸踏上阶梯,一步步走向象征着皇权的龙椅。 王福很有眼色的吩咐人,搬来圆凳放在龙椅旁边。 大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他们之间哪里有一清二白的,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点错处。 平时没什么,现在摄政王正准备拿人开刀,他们傻了才送上门去。
第81章 摄政王要以下犯上21 等待的时间挺久,午膳的时间都过了也没见孟鹤的影子。 大臣们早早起来上朝,现在早就已经饿的两眼昏花。 偏巧在这时候,王福端着几碟香甜精致的糕点,摆到龙案上。 嗅着香甜的味道,引得众人抬头。 只见他们的皇帝陛下,咬了一块糕之后,眉心微蹙,自然而然的将那块咬了一半的糕,放到摄政王嘴边。 而一向不近女色....当然也不近男色的摄政王自然的叼起被咬了一半的糕。 站在最前面,人老却眼尖的崔翰,还看见摄政王含住皇帝陛下的指尖,似乎还笑了一下。 崔翰低下头,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饱了。 刚刚还要死谏的金进文,也瞧见这一幕,瞪大了瞳孔,嘴唇蠕动呢喃着,有辱斯文。 金乌西垂,孟鹤才气喘吁吁的跑进乾昭宫。 在众大臣切切的目光下,孟鹤脸色慌张的开口。 “启禀陛下,香枫山中确实有私兵。微臣偷偷劫了一个人,那人说他原本是大狱里的囚犯,是....” 孟鹤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是敬王放他出去的,那囚犯说,他们这群人中不少都是各地大狱中的囚犯,还有不少亡命之徒。” “敬王向他们许诺,事成给他们高官厚禄。” 高座上的安奕勾起唇角,一方砚台带着墨被他扔出去,精准的砸到梁延敬头上。 墨汁顺着前额糊了梁延敬半张脸。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安奕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他现在的情绪:“皇叔真是好样的。” “先是窥探朕的行踪,养私兵;又接着鼓动朝臣让朕立你儿子为太子,下一步朕是不是就该驾崩了?” “臣真的不知道这事,还请陛下明查!”梁延敬现在是百口难辩。 梁承知昨天昏倒在听月阁,还是被管事的送回王府的。 请了许多的大夫都没法子,梁延敬让人去请太医,结果被告知想要俞宸的手令。 不然他也不会,在得那么大的一个消息后还来上朝。 还不是为了唯一的儿子,想在早朝上参俞宸一本,谁知就连自己搭进去了。 安奕原本想装一下,知道真相后痛心疾首的表情的,但是他发现这种表情实在不适合他。 索性吓吓再梁延敬好了。 “让朕在猜猜,下一步皇叔会不会说太子年幼,然后皇叔你登基呢?” 梁延敬背后激起一片冷汗,他原本想着先把摄政王弄走,死了是最好的,之后再找个理由让皇帝封他儿子做太子。 在找个时机弄死皇帝,反正皇帝原本就身体孱弱,也不会惹人怀疑。 就算怀疑,他儿子是太子,更是北梁唯二有皇室血脉的人。 那些大臣也不会拿他们父子怎么样,自己就可以以儿子年幼,需要教导的理由先登基。 他原本计划的很好,皇帝也在他的洗脑下,对摄政王疏远不少,怎么突然就变了...... 那些以后还可以谋划,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保命。 就像俞宸说的,自己是北梁皇室的最后一个皇族,皇帝又是断袖,只要他想把江山继承下去,就不可能杀自己。 “臣惶恐!” 梁延敬以头抢地,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乾昭宫格外刺耳。 “陛下您是臣的亲侄,臣怎么会谋害您!” “肯定是有小人陷害臣和臣的儿子!” 俞宸脸色沉沉,从小皇帝说驾崩他看向梁延敬的眸光里就恍若淬了冰。 “是不是陷害,先看看本王手中的证据也不迟。” 早在殿外等候的何尧,抬脚跨过乾昭宫的门槛,走到崔翰面前,单膝跪地。将一叠写满字迹的白纸,双手捧在他眼前。 崔翰抬头看向并排坐在一起的两人。 安奕:“爱卿起来看。” 何尧搀扶了一把踉跄的崔翰。 这是一份被梁延敬收买的宫人的证词,还有被孟鹤捉来的囚犯的证词。 两份证词看完,崔翰颤抖着手,这其中也有他不作为的错处。 若他这摄政王出征后,多看顾些皇帝,而不是只处理朝事别的一概不理,梁延敬断不敢这么嚣张。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年,宫中上到陛下身边的两个老师,下到洒扫的宫女都有梁延敬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前些日子摄政王发落的那么些人,他们还臆测过是不是俞宸想夺位.... 崔翰又跪在地上:“陛下臣愧对先皇!” “既然丞相看完了,给其他人也看看。” 俞宸偷偷把玩小皇帝的手,成功惹来安奕的怒视,随后从他手中抽走。 有点可惜的俞宸,又把视线落到梁延敬身上,思考待会该怎么处理他。 证词传了一遍,几个方才替梁延敬说话的大臣,是满脸绝望。 这是谋逆啊.... 他们刚刚还说封梁承知做太子,现在皇帝清算梁延敬,他们也逃不掉。 还可能会牵连家族。 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和梁延敬厮混到一起了? 那份证词最后传到了梁延敬手中,在看见证词是什么都时候,梁延敬就知道自己完了。 就是皇帝可能念及旧情,俞宸也不会放过自己。 安奕看向面如死灰的梁延敬,星眸中的愉悦一闪而逝。 “敬王谋逆,罪不容诛。朕顾念旧情......”安奕刻意停顿了一下。 望着梁延敬刚刚升起的希冀的身色,下了最后的宣判:“凌迟改绞刑。敬王世子也一并发落,所有家财充进国库。” 梁延敬大惊失色又不可置信的抬头直视安奕,却看到了俞宸那一双阴森的桃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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