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孓在他耳边蹭了蹭,却用近乎威胁的口吻低声说道:“我是不是说过,你要是敢治我,那可真是……来、日、方、长!” 脑子瞬间呜嗡炸开!!! “你!!!” 一不留神,宁孓已解下手腕上的三圈红绳,将他双手绑至身前。 “从皇城到东临,本官什么样的罪人没治过?敢欺到本官头上,你们做神仙的可真是闲命长啊!” “罪人?不……不至于吧?” 这绳子在他手里一拉,瞬间又长了许多,宁孓将绳子甩至房梁,他的双手被拉至头顶。 “呀!打咩!” 李没了身上只裹了件浴袍,宁孓轻轻一扯,腰间一凉,脚趾紧张的抠地。 他一着急又开始说胡话:“堂堂东临县令!你这样是不行的我告诉你!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怎么?本官就好好审你!” 脚下一空,这家伙竟然把他吊了起来! 变态!变态!狗改不了吃屎!鬼畜改不了疯批! 李没了直接吓哭了。 宁孓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床上,冷漠道:“还敢哭?” 白仙官可怜,无助,弱小的咽回眼泪。 明明干坏事的是他,怎么还有脸理直气壮的坐在那,脸黑得跟包青天似的。 这只恶犬就这么把他吊着。 现在掐死他还来得及吗? 李没了委屈的瞥了眼那猎犬般的眼眸,算了,掐不死的。到头来他还会被玩死,不值。 白仙官可怜,无助,弱小的从床上醒来。 经历了人生中最羞耻的一夜!!! 眯开眼的一瞬间感觉头壳快裂了,他使劲的往被子里拱,羞耻!太羞耻了!!到现在手还被绑着! 被子突然让人一掀,刺眼的光线连同宁孓的目光刺进眼中,李没了僵着一动不动。 宁孓俯身解下他手腕上的红绳,绳子绕回他的手腕上。 “小厮送来了早点,我们吃完再走。”他同往常没什么两样,怎么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卧槽,人格分裂啊? 李没了扯着沙哑的喉咙试探性的问着:“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宁孓将他揽起,啄了他一口,“扯平了。” “嗯???” “你治我一次,我也治你一次。” 这能一样吗?李没了仿佛听到脑子里血管崩裂的声音!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说着:“你若再犯错,我也还是如此。” 李没了心塞的发出灵魂拷问:“你还是不是人?” “我还没渡劫,自然是个人。”他轻揉着他的手腕,“本官向来公私分明,不会无缘无故的治你。” 一口万年老血差点喷出来,跟文化人斗嘴真是有气没出撒,看着他一脸纯良面相,自己气着气着……就不气了。 一定是李没了的基因在作怪! 吃过早点后,李没了与宁孓乘着金羽翎下山,路过集市,宁孓突然想买东西,脚一落地就把他拽进一条小巷子,这家伙又想干嘛? “你在这等我一会。”宁孓说罢匆忙离开,他在原地愣了一会,还没缓过神来宁孓就噌的回来,手里还多了一顶白色帷帽。 宁孓将帷帽戴在他头上,笨手笨脚的系着绳子。 这是几个意思?好不容易摘下了守宫砂,怎么又给我戴上? 难道,真的嫌他丑!? 李没了撩起白纱义愤填膺的吼着:“咋啦?我还见不得人了?” “嘘!”宁孓紧张的搭着他的嘴,“你平日里最好都把它戴上。” “过分了啊!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更何况我是你的老……” 宁孓竟有些不悦的打断道:“你不知道昨日在那地方所有人都在看你吗?” “嗯?不是在看你吗?” “我一个皮糙肉厚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宁孓越说越气,“可不是所有凡人都像我一样是正人君子,那些个俗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神仙,一个个跟饿狼似的。” 李没了倒是没多在意他后面说的话,这家伙虽然是狗了点,好歹也是他一笔一划刻下的人物形象,全文唯一的爽文男主,除了他本人,没人可以说他丑,他自己也不行! 他不甘道:“谁说你不好看?” 宁孓手中一顿,听他叭叭道:“不好看能被我看上吗?你要敢嫌自己丑,那就是怀疑我眼光有问题!”
第43章 这狗子可真记仇 宁孓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将面纱重新整好轻拢,拉着他要走出巷子。 李没了却没跟着动,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他认真问道:“我丑不丑?” 宁孓松开他的手,李没了垂着眼眸心里咯噔一下,刹那间一张脸却钻进面纱里。 他顿时屏住了呼吸,鼻尖微微发红,这个变态佬又想做甚! 宁孓笑而不语,轻咬一口他的鼻尖便退出面纱。这可真狗啊!鼻尖炸开一朵小红花,还好有这顶遮羞布! 宁孓拉着他走出巷子,“回去吧。” “你不是要买东西吗?” 他轻点帷帽,“这不是买好了吗?” 真是服了他,李没了掏出腰间的金羽翎,“回哪啊?” “先送你回府里我再回县衙。” “那就一起回县衙吧,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昨夜你都累哭了,还是回府里休息吧。” 特么的这手里要拿的是凶器,绝对要捅他一把!李没了往他腰上掐了一下,宁孓吃痛的躲闪。 他咬牙道:“你觉得在这里说这个合适吗?” 宁孓面不改色的说着:“当初有个小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我的大腿,没脸没皮的讲起床笫之事,你说本官该怎么审他好呢?” “额……那还不是……当初那位官人对这小娘子爱答不理,所以他才出此下策!”这狗子可真是记仇啊! “嗯……那位官人当初也不是对小娘子完全不理睬,只是……”宁孓自己说着说着反倒别扭起来,勾着他的手往就回走,“走吧,我们还是回家吧。” “不回!”他骂骂咧咧的囔着:“我们做神仙的有这么不经折腾吗!?” 更何况,李没了的体质可是个运动小天才,就这点程度才哪跟哪啊。 “那下次……” “我呸!哪还有下次!”白仙官掐指一算,下次可就是他的主场了! 这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等等。”他扯着宁孓往集市走,“给我买个桶!” 龙阳山庄那个鬼地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踏入一步!!! 从集市回来,两人一同去了县衙,正寻思着没啥事在衙里腻歪腻歪,办公室恋情不就是这样么。 一踏入破烂的屋子,眼睛差点瞪出来,一堆状纸堆积如山。 “你不是说没什么要忙的吗?” 宁孓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 衙役正巧抱着一堆状纸过来,见了宁孓跟救命稻草似的。 “大人可算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官人解决了海盗抢亲一案,百姓都说咱们衙里出了个大人物,这状纸不停往衙里塞,盼着大人给大家主持公道!” “我知道了。”宁孓淡定的接过衙役怀里的状纸,仿佛接过命运的审判。 李没了捡起一张飘落的状纸,“林家母猪上树伤风败俗……过分了啊!” 他一脸怨念的拆着状纸,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鸡毛蒜皮的破事。再看宁孓一脸诚恳的埋头苦干,明明是个满腹经文的人,埋没在这穷酸地方,真是替他觉得不值。 “你就不能立个规矩,有些事情不必闹到县衙,这有损邻里之间的和睦,你说是不是?”李没了凑到桌案上,宁孓将他的手挪开,“你压到状纸了。” “为民分忧本就是我该做的。” 这是什么屁道理,简直是道德绑架! “你本该做的是国家大事,如今却在这里处理这些琐事,难道就甘心吗?” 宁孓手中一顿,完了,一时心急,戳到人家痛处。 李没了正想安慰他,宁孓却道:“我虽官途不顺,但也是自行请辞来到东临,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况且……” 宁孓笑眼看他:“如若不是在这里,我如何能遇到你?” 话一说完又恢复常色,这个工作狂,干起活来就六亲不认。罢了,谁让人家是李师爷。 李没了帮忙整理这堆状纸,埋头苦干了一天,颈椎病又犯了,一转脖子咔哒响。 宁孓被他的响声吓到,“你这仙骨……有点脆啊?” “老毛病了,神仙也救不回来。” 宁孓放下手中的笔墨,起身朝他走来,“你那晚帮我按着挺舒服的。” 他抬手搭在肩井上,有样学样的揉着。 “呦,知道心疼啦?” “你是我娶回来的,自然是得我来疼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怎么不见得有一丝心疼。 傍晚回到府里,鬼日白不见踪影,这猥琐的腐女向来八卦第一名,那龙阳山庄是她开的地图,光是脑补肯定又是一出好戏,怎么会错过这天大的八卦机会。 该不会……他俩做啥都被她用上帝之眼看光光吧!?猥琐!实在猥琐! 吃着厨娘做的饭,塞了几口就没有心思去想鬼日白,满脑子都是吃饱做些什么饭后运动好呢…… 李没了摸着称起的肚子,宁孓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他扒拉着肚皮,咦,坏人!要怀也轮不到他! 李没了干瞪了他一眼,宁孓把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拍了拍,“吃撑了出去走走吧。” “行吧。” 宁孓拿着帷帽,“把这个戴上。” 这男人也太善妒了吧!难不成还怕他多看别人一眼? 大晚上戴着一顶帷帽在街上更招人瞩目,宁孓却若无其事的拉着他的手瞎逛。 小镇的夜生活多了一分惬意,仿佛白日里的束缚在晚上得到一丝喘息。 在这灯红柳绿的夜色中,玉春楼显得格外扎眼,而比这更扎眼的是二楼走廊上投来的一道目光,鬼日白轻晃烟杆吐了口烟。 难怪没在府里,原来是跑这来潇洒! 李没了正朝她挤眉弄眼,门口的姑娘往他跟前贴了贴。 “呦,又是这位戴帷帽的小郎君。” 一双纤细的手往他面纱一触,宁孓抬手挡下,“姑娘还请自重。” “这不是宁大人吗?”姑娘盈盈一笑,“原来小郎君家里的那只老虎不是母的,而是只公的呀!” “你,你别瞎说!”他拉着宁孓赶紧离开,刚走没两步就听见身后的笑声转为刺耳的惊叫! “啊啊啊啊!”姑娘惊声尖叫,闻讯回头,一名小二倒在街上,像是被从楼里顶出来的,身上还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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