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没了拉着把太师椅坐到他对面,“伸冤。” 宁孓手中的文书一落,“又伸冤!?” 他从容的打开糕点,“良妇昨夜好心捞了条癞皮狗上床,一觉醒来反被恶犬咬了一口。” “别说了……”宁孓的脸色渐红。 “切。”李没了吃了口糕点,“行了,我是来说正事的。你当本仙官真的闲来无事来你这破县衙?” 他嫌弃着:“连个茶水都没有。” 宁孓起身烧了壶热水,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李没了等不及道:“新娘那边怎么解决?” 宁孓翻找着茶叶,“我已写了书信给新娘的家人报平安,新娘先在府上养着,暂时封锁消息。” “你是怕打草惊蛇?” “不。”宁孓将茶叶放入小茶壶中,“蛇已出洞。” 他寻思着:“海盗?” 宁孓却摇头道:“我今早已询问过海边的渔民,一直以来并无海盗打劫。” 他看向他,“你曾说过途经东临遇到一阵妖风才跌落至此?” 一口糕点差点噎住,李没了干巴的含糊着:“嗯……也许只是海风大了些。” “昨夜的异象,不知仙官如何看待?” 他又不是职业神仙,哪懂这些鬼神之事。只知宁孓此生的结局是断送在妖物口中,昨日的漩涡……或许就是那海中的妖物。可按照进度,妖物不该在这时登场,难道是跳进度了?脑子也乱成一团。 “我……我当时只顾着捞你,并没注意到其它的东西。”暖炉上的水壶咯吱作响。 宁孓拎起水壶,往茶壶里倒着滚烫的热水。 李没了重新捋着思路道:“昨夜救下了新娘是意外之喜,可若她一直不开口,新郎怕是等不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宁孓盖上壶盖,“区区东临城不至于引得海盗来犯,必是常年需走此道的过路海盗……”他倒了杯茶,稳稳的放到他面前,“祭河神!” 李没了顿时有些心慌,“你想做什么?” “底下的东西是神是鬼我管不着,但海上的贼人,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咳咳。”李没了有些喘不过气,端起茶水饮了一口。 宁孓默默起身站到他身后,低头耳语:“我想……委屈仙官……嫁我一回。” “噗……”李没了颤抖的打翻茶杯,脑子里却回荡着出门前鬼日白问我的话:疼吗?疼吗?疼吗? 踢公北啊!这么快就要轮到他屁股疼了!? 李没了用尽全身细胞拒绝着:“你、别、碰、我!”
第35章 贞洁牌坊了解一下 “你别碰我!”李没了激动的跳了起来。 “我绝不会碰你,只是委屈仙官嫁我一回。” 李没了尚有一顶帷帽遮羞,宁孓却面不改色的说着这事。 开什么国际玩笑?本大神可是要反攻的! 他低吼着:“我不想委屈!!!” “这事是仓促了些。”宁孓自责道:“三书六礼都来不及准备。” “你有病啊?”平日里开几句玩笑话他就脸红得不行,今日这是吃错药了? “若仙官要这名分,待此案顺利结束,我定……” “等等!”他打断道:“你说什么?” “若仙官要这名分……” “下一句!” 宁孓想了想:“待此案顺利结束……” 一股怒火顿时冲破尴尬蹿上脑门,“所以……你是想让我与你成亲,好被海盗劫了祭河神?!” 宁孓有些内疚道:“委屈仙官了。” 不等他拒绝,宁孓拉着他坐下,继而又给倒了杯茶。 “新娘献祭河神,新郎不知所踪。唯有上了贼船才能搞清新郎的去向,方能将海盗一并端走!” 李没了气呼呼的喝了杯茶,“你怎知搞这一出贼人就会上当?” “你可还记得我先前说过,大婚前夜新郎新娘离奇失踪的案子?海盗昼伏夜出,若不是万不得已,必然不会轻易在白日上岸,除非事出突然,他们急着献祭!昨夜献祭的新娘意外被我们救走,海盗必定着急找下一个目标。” 宁孓将目光稳稳的落在他身上,“况且你我之间……还有一道情劫。有情之人该做的事,自是情到深处,谈婚论嫁……”宁孓的脸色稍显异常,随即正色道:“这是两全其美之策,既能追查案子,又不耽误历劫,还请仙官莫要拒绝。” 听他这一番说道,确实有助于剧情发展,自己也省了许多事。可这么一来,在名分上,他不还是个受? “且先不说我假做新娘被献祭河神,我是神仙要逃出去自然不难。可你就这点人马,自保尚且不易,如何擒得海盗?” 宁孓道:“我已向巡抚禀告派兵增援,你不必担心。” “我才没有担心!”他脑子还有些乱,剧情充满bug,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不管是原著还是神特么的同人文大纲,宁孓身为主角这件事是不变的,主角想做的事,自然是会水到渠成。 宁孓一脸真挚的看着他,仿佛成败在此一举,他勉为其难的接受道:“好吧。” 宁孓面露喜色,“多谢仙官。” “可别谢了。”他得赶紧回府与鬼日白研究这多变的剧情,那猥琐的腐女必然又是一脸姨母笑。 李没了一起身,宁孓也跟着起身,“劳烦仙官与我走一趟。” “嗯?去哪?” “裁缝铺!” 李没了被他带到裁缝铺,抬头凝视着牌匾上“苇娘铺”三个大字。 一进店里,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 “白衣售空了!”伙计在里头一喊,一群女子随即转身离店,一回头见着宁孓,直刷刷往他面前凑! 一口一个:“宁官人!” “宁官人!小女有冤!” “宁官人!良妇有冤!” “宁官人!老奴有冤!” 宁孓一头雾水,“诸位这是……?” 李没了被挤在宁孓身后,一个眼尖的女子突然把他揪出来:“就是她!” 众人纷纷投来带刺的目光,有人尖酸的指着他说:“前些日子不知从哪来了个外地女当街喊冤,没脸没皮的说着床笫之事,就是你这糟糠妇人吧?” 糟糠……? 有人立马附和着:“宁官人向来不近女色,你这破鞋耍了什么手段?竟当日就住进了府里!” 破鞋……? “宁官人!你可不能被这半老徐娘给迷惑啊!” 徐娘……? 不知是谁狠狠的推了他一下,身子一倾,宁孓一把将他护在身下。 “诸位!” 宁孓正色道:“本官不知诸位为何如此激动,此人……乃是我心仪之人!三日后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县令夫人!还望诸位莫再叨扰!”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鸦雀无声,方才凶巴巴的女子一个个都跟失了魂儿似的飘出店里。 李没了着实有些意外,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直男的爆发力。虽然都是面上的东西,但说实话,心中隐隐有股莫名的爽快,得劲儿! 什么糟糠妇人?破鞋?半老徐娘?就算被强行当成女装大佬,本大神也是178的维密天使! “嚯!”布帘后探出一位绣娘,“恭喜恭喜!” “苇娘子。”宁孓与她打着招呼,李没了抬眼一看……又是鬼日白! 鬼日白穿着一身绣娘的装扮,装模作样的看着他:“这位就是即将上任的县令夫人?” 宁孓道:“正是贱内。” 内子、荆拙、小君……自古以来对妻子的称呼那么多,哪个不比贱内好听!?李没了顿时脑瓜一疼,呵……永远不要高估一个直男的情商。 他轻声问着宁孓:“你一点都不觉得这绣娘眼熟吗?” 宁孓不知所指为何,一本正经道:“苇娘子是东临城最好的绣娘,请她来做嫁衣最为合适。” 宁孓对鬼日白说着:“本官三日后大婚,有劳苇娘子为贱内赶制一身嫁衣,我付双倍酬劳答谢。” 鬼日白笑道:“真是巧了,若是平日做这嫁衣都得排上个把月,偏偏近日坊间传言,向来不近女色的县令大人喜爱素雅女子,城中的姑娘都跟疯了似的争抢白衣,嫁衣反倒无人问津。” 鬼日白搬了把凳子,踩在凳子上给我量着尺寸,“听闻娘子不是本地人,想必有所不知,宁官人可是多少东临女子的梦中情郎。奈何官人为人正直,众多貌美女子从不多看一眼,任凭姑娘们暗送秋波也无动于衷。” 宁孓本在一旁默默的待着,听完这话不禁有些害臊。 鬼日白轻挑嘴角,“想必官人对娘子的疼爱是根深蒂固、日久生情、深不可测、硕大无朋、来日方长,令娘子细水长流、涌泉相报!” 过分了啊!这NPC实在是太会搞事情了! 量完尺寸,鬼日白将量绳顺手交到他手里,一脸和气道:“宁官人玉树临风,我这五短身材怕是量不准,有劳娘子替我量量官人的尺寸。” 李没了默默忍着口气,宁孓按着她的意思,主动站在他身前。李没了勉为其难的抬手量他的肩宽、臂长、胸围、腰围…… 手中一抖,脑子里渐渐浮现出相似的画面……他也曾写过两人成亲的剧情,宁孓哄骗着李没了,新郎的礼服必须量着……全身的尺寸,哪都得量! 宁孓趁机耍混,用量绳绑了李没了的双手,可怜的象猪宝宝,在狭小的换衣间里…… 九尺新郎寸进尺,染指垂涎仙娘渡! 李没了僵硬的低头看了一眼,吓掉了手中的量绳,一旁的鬼日白扬起了一脸姨母笑,仿佛早已看穿帷帽下的脸有多红! 李没了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踏出苇娘铺的门槛,宁孓送他回府后自个又去张罗别的事宜。 他魂不守舍的在屋里待到傍晚,鬼日白又换回一身丫鬟装扮蹦跶进屋,心照不宣的笑道:“厉害啊大神!没想到这么快就嫁入豪门了!” 李没了嫌弃道:“豪门个屁!穷酸县令能有多少俸禄?” “好歹也算个铁饭碗啊!” “别扯犊子!”他正经道:“说正事。” “怎么了?”鬼日白坐下听他讲着。 他疑惑道:“你确定同人文大纲是要我与宁孓结缘,指引宁孓成功渡劫?” “是啊。” “我昨夜见到海中异常的漩涡,必然就是河神,那鬼东西怎么这么早就出场了?如今宁孓搞这一出,那被献祭的……不就变成我了?宁孓难道还能逆天改命!?” 鬼日白听完,眉眼间竟是有些轻视,“献祭的新娘已被你们救走,你成了新娘自然也不会有事,两次献祭都被你们搅和了,河神动怒,最终祸害东临,这才引发献祭渡劫的剧情……” 他鄱然醒悟,“人才啊!” 鬼日白突然跟个嫁女儿的老母亲似的,“哎呦,这嫁衣呀我得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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