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见对方一只盯着自己,李安洲不由得问。 程景望回过神,移开视线,不紧不慢地扯:“有只小飞虫,已经飞走了。” “啊?你不早说。”李安洲摸了摸脸,又拿出湿巾擦了擦。 李安洲继续刚才的话茬:“程总,你还没告诉我北极星在哪呢。” 程景望的脸上已挂回了一贯的神态,他指向北方:“这颗亮亮的就是北极星,然后你仔细看,旁边的那几颗能连成一个勺子。” 李安洲没看明白:“北极星我看见了,但是哪几颗能连成勺子啊?” 程景望的手指在天空中又画了一遍:“就是这几颗。” “旁边的星星有点多啊。”李安洲还是不明白。 程景望索性抓起李安洲的手往天上指了一遍:“这回知道了吗?” 语气里,完全没有露宿街头的颓然和不耐。 李安洲愣了几秒,收回手:“懂了懂了......” 许是傍晚飙车让他的精神太过紧绷,现在一时松懈下来,不一会儿,李安洲就渐渐有了睡意。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对程景望说:“程总,我太累了,先眯一会,到时候小周总来了,你再叫醒我。” 程景望点了点头:“睡吧。” 车灯更暗了,只能依稀看清楚一个人的脸庞。 四下无人,只有远处的海浪声涛涛作响,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在浓重夜色的遮掩下肆意疯长。 程景望静静地注视着驾驶座上已经安然入睡的人,他轻轻搂上李安洲的肩,让人靠到自己的肩上。 熟悉的温热气息扑洒在脖颈间,程景望忍不住偏头去看怀中人的睡颜。 怕惊扰好眠,他小心地呼吸着,偏头的动作又轻又慢。 视线滑过那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了薄厚得当的唇上。 程景望凝视着,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伸出手,慢慢触上那被他吻过的唇。 他记得,一直记得。 那天醉酒后,他将人困在身.下,吻了上去。 当时,他的脑子里清楚明白地知道在他身.下的人就是李安洲,但他还是吻了下去。 事后他也一直记得,李安洲不提,他也只当是忘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吻一个大男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吻了李安洲之后,心里非但不觉得恶心,甚至有点享受与庆幸。 平日里,脑子被繁重的工作占满了,有些东西他没有时间细想。 但是现在只有他和李安洲两个人,还身处荒郊野外,他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忽然,远处有灯光亮起,斩断了程景望的思绪。 李安洲睡得不深,被明亮的灯光一晃,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一看自己竟然靠到霸总身上了,他立马坐直说:“不好意思啊程总,我明明调低了座椅,怎么还靠你身上去了......” 程景望的目光幽深:“没事。” 李安洲看向远处的亮光,是车的远光灯,依稀可以看见,有一辆较矮的车,后面跟着一辆大巴车。 “那......是小周总的车吗?”李安洲迷惑了,猜测说,“不对啊,怎么后面还有辆大巴车?这个地方都没造好,怎么会通大巴车呢?肯定是有人特意派来的,小周总来救我们,带些汽油就够了,用不着大巴车啊,不会是任子炼那sb叫了一大巴车的人来揍我们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李安洲不免心慌:“程总,小周总有说什么时候会到吗?要是......真是任子炼的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第48章 程景望观察着飞奔而来的跑车和大巴车, 最后说:“是周连勋。” 一听这话,李安洲放心了,但他有点不理解:“所以后面的大巴车是来接我们的吗?” 谈话间, 两辆车已经开到他们前面的路上停下了, 有一个人从跑车上下来,背着灯光向他们走来。 “不知道他在搞些什么, ”程景望说,“先下车。” 李安洲跟在霸总后面下了车, 走近一看, 果然是小周总。 周连勋穿着冲锋衣,手里拿了个棒球棍架到肩上,好像预备随时跟人干架。 他朝两人后头望了望,问:“你们没事啊,任子炼那家伙呢?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完, 还煞有其事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棒球棍。 程景望拉着李安洲往后退了退, 防止被误伤:“跑了。” “跑了?”周连勋有些惊讶, “这可不像那家伙的做事风格啊, 你们干了些什么, 能让那二世祖跑了?” 程景望看向身旁的小助理,眼里有一丝笑意浮现:“是他把人吓跑了。” “啊?”周连勋一脸的难以置信, “洲洲,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啊, 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那家伙给吓跑的。” “也不是......” 接下来,李安洲简要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周连勋竖起了大拇指:“牛啊牛啊你!咋想出来跟他对撞的,这也太疯了吧!洲洲, 真看不出来啊!” 李安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电视剧里学的......” 周连勋的表情痛快极了,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就任子炼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二世祖, 肯定是觉得自己丢脸了,所以直接跑路了,洲洲,还得是你!” 李安洲看了看后面的大巴车,车上居然坐满了人,他好奇问:“小周总,这大巴车是什么意思啊,本来以为是来接我跟程总的,怎么上面人已经坐满了?” 周连勋解释:“我这不是怕任子炼人手太多了打不过,所以顺便叫了些帮手。” “帮、帮手?” 李安洲看着这一大巴车的人,这帮手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周连勋:“好了好了,别傻站着喂蚊子了,有事我们上车再聊。” 就这样,周连勋一路上缠着李安洲,要求再详细讲讲任子炼落荒而逃的事。 李安洲配合地绘声绘色地再讲了一遍。 周连勋听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直呼过瘾。 见小周总这么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李安洲不由得小声问霸总:“程总,小周总和那任子炼是有仇吗?” 程景望:“小学的时候,周连勋养了只小鸭子,被任子炼踩死了。” “啊?”李安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这......” 程景望继续说:“你不会真以为,上次赌场的事,是周连勋不小心跟我说漏嘴的吧。” “啊?”李安洲怔了几秒,“......原来是这样。” 回到清风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刘姨怕他们饿,都把饭给热好了。 李安洲本来没什么胃口,只想赶快去床上睡觉,但感觉直接走辜负了刘姨的好意,还是坐下来吃了一点。 刘姨说:“洲洲啊,之前程总给你定制的西装,今天下午已经送过来了,我放到你房间里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那边说还能改。” “好的,谢谢刘姨,我等下去看看,”这手工定制的西装花了一个多月才做好,不说他都忘了还有这事,李安洲看向“慷慨解囊”的程景望,笑道,“也谢谢程总。” 程景望只说:“不用,你应得的。” 吃完饭后,李安洲回房看见了挂着的两套西装。 他还以为就订了一套,原来是有两套的吗?这得多少钱啊。 真是让霸总破费了,这两套西装看起来就很立整矜重,李安洲摸了摸衣袖,贵得就是不一样啊,摸起来手感这么好。 但是今天已经太晚了,李安洲决定先睡觉,明天下班回来再好好试试。 次日,李安洲和霸总刚到办公室坐下,刘青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他把一张卡片放到程景望的桌前,说:“程总,这是任子炼那边一早派人送到公司的,是周日任家主办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一听是任子炼送来的,李安洲好奇地凑过去看。 卡片制作精美,想必是花了心思的。 这任子炼也是搞笑,昨天刚挑衅完,今天就送邀请函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没安好心是吧。 李安洲说:“肯定又是鸿门宴。” 刘青:“程总,他派来的人还在下面等着回话,不去的话,我就回绝了。” “去,”程景望把玩着手中的卡片,反问,“为什么不去?” 李安洲无奈:“不是吧程总,你每次都这样,人家一给你挖坑,你就顺着往下跳,之前王砺平的事也是......虽然你有应对的方法,但是你次次这样也太危险了吧。” 程景望盯着卡片,目光深沉:“不去,怎么知道他出什么招?” 李安洲反驳:“你不去,才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程景望这回不听劝了,他看向李安洲:“你的西装昨天到了,刚好带你一起去长长见识。” “啊?” 李安洲没想到会扯到自己头上,作为生活助理,他跟霸总一起去也是应该,可他真不想往火坑里跳啊。 他弱弱地问:“程总......我能不去吗?” 说完,把视线转向了刘青。 刘青如临大敌,立马说:“程总,我是去不了了,我周日有事。” 程景望注视着李安洲说:“不去不行。” 李安洲只能说:“好吧......” 不过,他确实没有参加过什么晚宴,去了也能开开眼,看看那些“资本家”的上流生活。 晚上回去试西装,看着镜中的自己,李安洲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他平时都穿偏休闲的衣服,一下子穿得这么正式,连他自己都有点不适应了。 但这西装确实很好,剪裁到了极致,特别合身。 他不会打领带,特意上网搜了一下,依样画葫芦地打上。 穿好后,他去一楼给刘姨和霸总看。 本来他想自己试试就好了,刘姨热心地一定要他穿好下来展示展示,还提议让霸总也留着等。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下楼了。 李安洲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刘姨和霸总面前。 他刻意没去看两人的表情,久等不到声响,他不由得抬眸望去。 刘姨和霸总的神情都停滞了。 李安洲问:“怎么了?” 刘姨笑了:“洲洲,你平时不收拾,这一收拾可不得了,出去绝对能迷倒一大片!这西装穿得可比刘青好看多了。” 听刘姨都拿出她的儿子作比较了,李安洲也笑了:“刘姨,你太夸张了吧。” 见霸总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发表一下意见,李安洲问:“程总,怎么样?” 程景望这才回过神,他直视着,眉眼带笑:“很合身。” “做西装的师傅手艺真的很绝,”李安洲兴奋地夸奖着,“这西装上身的感觉,跟我之前参加校园活动时穿得完全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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