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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狗屁灵船，居然把狗骗进来杀。 摇摆停止后，众人才看清，他们前方是高耸入天的冰墙，下方便是传说中的归墟之洞，所有众水汇聚之处，永远填不满的大壑，而他们的灵船则漂浮了在半空。 归墟洞内，有鲛人族出现，为首的是一个拥有墨色鱼尾和同色长发的男人，他手持三叉戟看向众人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我归墟之境？” 其他人自然不好回答，纷纷看向人鱼王和大巫。 龙沙在看到此人的时候，整个人便紧绷起来，虽然及时将人鱼王放下，但揽在他腰间的手臂还是没有放开。 长月看向那鱼，声音冷漠中又带着睥睨众生的高贵，他喊道：“重山，好久不见。” 在被喊破名字后，相距较远的鲛人族才飞上前来，确定眼前人就是长月后，他脸色在惊喜、爱慕、恐惧和愧疚中摇摆不定，最终只是垂首行礼道：“属下参见小王子，鲛人族欢迎英雄归来。” 人鱼王反问道：“小王子？如此说来，现在的王是我大哥。” 重山沉默的点头。 龙沙见此嗤笑道：“你少时我便告诫过你，路边随便捡来的野狗不要养，早晚是要噬主的。” 重山似乎此时才注意到龙沙，眼神盯着他放在人鱼王腰间的手，脸上的嫉恨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 “你这个该死的罪人为何还活着？” 龙沙故作轻松的说道：“王活着，我自然会活着。” 可在别人看不到地方，他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攥起，当真失策，当年就应该杀了这小杂鱼再动手，没想到万年过去了，他还没死。 龙沙拿出大巫权杖，重生身后的人鱼见到权杖纷纷俯身行礼。 龙沙满意道：“听我号令，恭迎鲛人族唯一的王——长月，回宫。” 在鲛人族，大巫在某种时刻甚至是比王更加尊贵的存在，因为每一代新王都需要获得大巫的首肯和祝福，并会在大巫的见证下完成加冕仪式。 而历任大巫都会传承两件宝物，那就是海洋之心和大巫权杖。如今的大巫就是因为没有这两样传承，根本发挥不出大巫该有的作用，所以迟迟没有得到族人的认可，只被称为代巫。 如今大巫回归，普通鲛人族自然不敢造次。 只有重山愤怒道：“就凭你也配称大巫，你明明才是害了鲛人族几千条性命的罪魁祸首。” 龙沙没有理他，只是转头吩咐吴长老，“行船。” 在众多人鱼的簇拥中，灵船缓缓沉入归墟之境，而他们的四周，海水如瀑布般从顶部浇下，却乖乖汇入无尽的大壑中消失不见。 下沉数百米后，众人看到了一座辉煌的建筑群，和上次在秘境中见到的风格相似，穹顶高柱，但这里的建筑外表多了许多珍珠、贝母、珊瑚等宝石的镶嵌，所以看起来格外璀璨夺目。 女孩子们感叹道：“好漂亮呀。” 灵船落地后，有皇宫使臣带着军队前来迎接，廖疏香作为护卫队队长上前，将仙盟交给她的盟书交给使臣。 使臣阅后并未做出欢迎之态，只是淡淡的说道：“既有客来，请入宫一坐。” 长月走到前面，毫不客气的叱骂道：“本王看你是老眼昏花了，丞相。” 丞相原本的气势在注意到长月猩红的双目后，惊恐地后退好几步，“邪物，你这个邪物！” 长月伸手，扣紧他的脖子，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是邪物，我也是你们名正言顺的王，若不想血流成河，就乖乖把王位上那个白痴赶下去，省的脏了本王的手。”说完后便甩开了老丞相几乎被掐断的脖子，嫌弃的把那只手递到龙沙面前。 龙沙纵容的从怀里掏出崭新的丝巾，给他轻柔的擦拭。 身后的重山看到这一幕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愤怒的开口道：“长月，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心中的王了。” 长月连头都没回，“你心中的王是何样与我何干，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你们未来的王就是本王这样。” 至此，龙沙悬着的那点心思终于放下来。 * 沈惊霜等人跟着长月进入鲛人族皇宫。 风波殿上，坐在王位上是一条金色尾巴的人鱼，五官精致中透着阴狠，看到进来的长月等人，嘴角勾起嗜血的笑。 “本王当来的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上不得台面的杂种弟弟。” 他抬了抬金色的鱼尾，意有所指道：“皇族血统皆为正统金色，也不知你这条蓝尾巴是如何混进来的。如今终于拨乱反正，你现在居然联合外族意图颠覆鲛人族政权吗？” 廖疏香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当即指着那条迎接他们的老鱼说道：“你，还不快把盟书给你们这位送上，别乱给我扣帽子，否则扣得多了，难保不变成真的。” 愤怒不已的老丞相只能快快步把盟书送上。 长曦接过盟书粗粗扫了一眼便丢到一边，看着廖疏香轻慢的说道：“既然不干涉鲛人族内部事宜，那就麻烦在一旁吃点酒水吧。来人，带几位使者入座。” 他如此怠慢之态着实令人愤怒，但这还不是他们能随意插手别族事务的理由，只能暂时坐下。 客人如此一来，长月和龙沙身后的人便空了大半，两人孤零零面的满殿的恶意，多少令一路同行的他们于心不忍。 有年轻人忍不住想站回去，被廖疏香一个眼神制止。 一群傻小子，还不到时候。 长曦此时有道：“当年鲛人族遭逢大难，王弟挺身而出，几乎身死，这功劳本王自然还记得，你既已回来，那便安安分分做个王爷，本王自不会亏待你。至于你身边那位，必须死。” 龙沙居高临下，看他的眼神跟看一条死狗没有区别。 “若我没有记错，本巫可从未给你加冕过。哪里来的小丑竟敢坐在王位上大放厥词。” 旁边另有黑袍大巫站起来，说道：“大胆龙沙，你乃鲛人族罪人，死不足惜，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龙沙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个所谓的黑袍大巫便当场跪地不起，吐血不止。 龙沙烦躁的将人踢开，直接走到王位之上，一只手提起长曦的金发，让他被迫看着自己说道：“小子，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那废物爹不肯给让位，老子也是这般拎着他脑袋扔下台的。你是不是想步你爹后尘呀？” 长曦当然记得，就在他十八岁生辰那天，父王即将在所有大臣面前宣布自己为储君。 可这个大巫却提着一柄染血的权杖，踩着无数护卫的尸骨，牵着他身后仅仅十六岁的长月走到众人面前，强势的说道：“本巫准备加封长月为新一代鲛人王，你退位吧。” 龙沙是巫族有史以来最有天赋，巫术最强之人，鲛人王在他面前根本没有战斗力，长年居于他之下。 可好在龙沙并无太大野心，日常也只是完成本职工作，并未对王权产生威胁。 可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发难，当时父王还以为有可商谈空间，没想到这龙沙一言不合，直接将父王扔下王位。 当着众臣之面，罢免了父王的王位。并亲自为长月加封，虔诚的半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膝盖。 这是鲛人族绝对忠诚的象征。 自此，在龙沙的看护下，无人敢对长月的王位说半个不字。 而他的父王也在几年后抑郁而终，他倒过上了富贵王爷的生活，可那种消磨人志向的玩乐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陷入回忆的长曦同样被大巫提着脑袋扔在地上，并嫌弃的擦了擦手。 但长曦却没有像父王那般懦弱的不敢站起来，而是起身说道：“龙沙，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鲛人族已经不是任你拿捏的玩具了。”
第53章 我故意撞进你怀里 长曦金色的鱼尾狠狠拍向地面。 地面之上骤然出现一个血红色阵法，阵法中央勾画着一条血色小路，从小路中射出十二道血线，分别在阵法外围画出一个血色的圆圈。 接着十二道黑色斗篷身影出现在十二个血圈之中。 龙沙骂道：“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私通通灵地，这样一不小心就会打破两境相隔，造成世间混乱。” 廖疏香等人心里一咯噔，这就不是鲛人族自己的事了。 她带人站出来，说道：“若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要代表修真界强行插手了。” 可此时长曦已经不管不顾，他身上爬满来自幽冥世界的能量，盯着龙沙道：“可只有如此才能让你消失，只有你死，我才能弄死长月。” 十二个大巫口中念念有词，在阵法的作用下，龙沙几乎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接着他脚下的地面化为淤泥一般将龙沙快速的吞没。 长月着急的向他飞扑过去，可也只来得拉住龙沙的手臂。 廖疏香等人自然不会干等着，已经听着沈惊霜指挥分组攻击十二个黑袍巫师。 陷在阵法中的龙沙看着不肯撒手的长月道：“你还怪我吗？” 长月怒道：“你指什么？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哪一件不该怪你？” 龙沙居然真的思索了一会，说道：“确实，可我指的是，我对你从一开始居心不良这件事，我从未把你看做徒弟或晚辈，从你十六岁重新出现在我眼前那一年，我日日夜夜所思所想都是怎么得到你，占有你。这件事，你还怪我吗？” 恢弘的宫殿内是激烈的战斗，各系灵气的肆虐，长曦疯狂的笑声，以及其他鲛人族奔逃的呼喊声。 可长月在这一刻却只能听到龙沙的问话，那一字一句清晰可闻。 他没有躲避的撞进龙沙的眼睛里，说道：“十六岁那年的拥抱，是我故意撞进你怀里，因为我想当王。” 龙沙轻笑出声，眼神宠溺的看向他，问道：“那你现在可愿陪我共赴幽冥？” 他牢牢抓住长月的手，眼神里透着绝望地偏执，“你知道的，我宁愿带你一起死，都不会把你留给任何人，那条小杂鱼更是想都不要想。”说到最后，已经染上戾气。 长月痴痴笑道：“我怎么招惹了你这么个混蛋，好呀，有什么好怕的。” 龙沙拉住他的手，长月不再用力，顺从着他的力道向无尽的黑暗中跌去，可那混蛋却突然一跃而起，将他横抱在怀里浮在半空，冲他笑道：“可我不舍得，那里面可不好玩。” 他身后的黑袍咧咧作响，海洋之心和大巫权杖自动出现。 在属于他的主场，没有人可以把他和长月分开。 可以抵御灵力攻击的十二个巫师，在龙沙的全力一击中，纷纷溃不成军，被通灵阵反噬拉进幽黑的淤泥中。 唯一剩下的长曦此刻全身爬满红色纹路，即将被幽冥界的鬼物占据身体。 龙沙一脚将他踢出阵外，割断阵法的联结，通灵阵中咆哮的血色能量渐渐消弭，之后整个大阵再次隐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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