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她还从没看见过凤揽亭这么恼怒的表情呢,那眼神活像是自己触碰到他的底线一般, 如果眼神有力道, 自己估计应该被他千刀万剐了吧。 宋伶被凤揽亭拉开后也慢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用袖子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 总觉得自己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冲动, 太过不应该了, 在这个时代,他娘还没生他, 根本不认识他, 他这样冒失地抱上去, 指不定会被当成登徒子… 想到这里,宋伶拱起手向花金瑶行礼赔罪:“抱歉, 我听到一名故人的名字, 就把您当成了那位故人相认, 是我太过唐突了…非常抱歉。” 宋伶刚刚哭过, 嗓音像是浸了水一般柔软沙哑,红着眼眶抬起眼看人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奇怪?花金瑶看着宋伶,明明是那样一张毫不出彩的脸,但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自己的心却突然有些动摇,就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想要抱一抱他,擦干他的眼泪,再揉一揉他的头? 花金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说没什么,能理解他的心情,只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洞窟里危机四伏,那只蛀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寻着味找过来,他们得赶紧离开。 说到离开,他们面前现在有三个伤员,姬咎不知所踪,如何带着这三位伤员离开才是个大问题。 花金瑶看向凤揽亭:“凤上神,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区区小伤肯定奈何不了您,不如您自己走?” 凤揽亭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宋伶,而宋伶此时像是还没回过神来,目光依旧在花金瑶面具下那半张脸上停留,像是中了邪一样,花金瑶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完全不反驳。 凤揽亭皱着眉刚要开口,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这样排山倒海的动静除了那条蛀虫别无他想,花金瑶还想继续奚落凤揽亭两句,此时也突然肃起了表情:“小兄弟,我们得赶快了。” 宋伶看向凤揽亭,凤揽亭沉着脸向他摇了摇头,随后直起身子站起了身。宋伶见他能走,就再次背起莺儿,几人不再犹豫,朝着声音相反的方向狂奔。 不出他们所料,就在他们离开后,蛀虫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之前停留的位置,在那个地方闻了闻他们的味道后,又蠕动着庞大的身体追了上去。 宋伶一边背着莺儿,一边还不忘去看凤揽亭的情况,好在凤揽亭虽然脸色惨白,脚步略有些迟缓,但还是能跟上他们的步伐,正如花金瑶所说,他一个上神,这点小伤根本影响不了他什么。 几人在洞窟中转来转去,也亏得花金瑶有一个能指路的法宝,不然就以这地下这弯弯绕绕的程度,他们在里面转上一年可能都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快跟上,那虫子追上来了。”花金瑶对着身后的宋伶和凤揽亭说道,宋伶咬紧牙关,单手背着莺儿,还伸出一只手去拉凤揽亭:“澜悲,抓紧我。” 凤揽亭愣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宋伶的手,在他握住宋伶的手以后,宋伶聚集起了他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将几人的速度又提了一提。 花金瑶在前面带路,宋伶带着凤揽亭紧随其后,眼看着那法宝所指的位置就要到了,但没想到前面的洞口却突然刮来了一阵腥风。 几人一路狂奔此时向后退根本不可能,于是他们还是径直穿过那道洞口,随后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在这洞口后方,又是一个极为广阔的洞窟,洞窟中满是各种黏腻腥臭的液体,在这些液体中排着一粒一粒白色椭圆形的卵,在他们闯进来之前,还有一堆小点的蛀虫正围着一具尸体吞吃,见他们进来,竟然直接向他们冲了过来。 “危险!”花金瑶看着那幼年蛀虫冲向宋伶他们马上出声提醒,但她距离他们有一段具体,她根本不能出手帮到他们,而这时凤揽亭突然一个闪身挡在了宋伶身前,白色的火光一闪,那群幼年蛀虫便全部被烧成一坨坨焦炭。 但与此同时,凤揽亭的脸色也变得更为苍白了一些,腰侧的伤口在跑动中渗出了明显的血迹,竟是到这时还没有痊愈。 “这地方,是蛀虫的孵化室…”花金瑶此时回过味来了,发现自己的法宝竟然带着他们到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那罗盘上:“这玩意难道是太久不用,已经坏了?” 凤揽亭此时也无暇和花金瑶争吵,他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白色长卵,让宋伶和花金瑶他们先行离开。 但宋伶看着他虚弱的背影,怎么可能抛下他先走,他在自己的戒指中飞快搜索,找了几个术法卷轴激活向那堆卵扔了过去,在卷轴碰到那堆卵时,便召唤出了另一种灵火,蓝色的灵火瞬间吞没了那一堆白卵,随后众人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啸。 “这家伙知道我们烧了它的卵,现在估计要疯了。”花金瑶分析了一下这声尖啸的含义,随后目光又在这个孵化室里看了一圈:“这个地方也有不少茧呢,看来这玩意在地底下吃了不少人。” 宋伶也看向那些有人高的茧,这些茧有的已经瘪了下去,有些被悬挂在头顶,有些露出了半截,是被融化到一般的其他人。 他一向不喜欢虫子,此时更是觉得胃中翻腾,他忍了又忍看向花金瑶:“逃生的生路真的在这边吗?” 花金瑶听他问,又赶紧拍了两下自己的寻路罗盘,结果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拍,这罗盘都是倔强地指向孵化室的方向。 “它的意思是生门就在这里。”花金瑶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信,这地方到处都是封闭的,怎么看出有出路的。但她又不敢在此时质疑自己的罗盘有问题,不然她不就成了带错路的罪魁祸首了吗。 “…既然如此,就一把火烧了这地方,有生门自然就露出来了。”凤揽亭伸手召火,但白色的火光在他的手心闪烁了两下,又恹恹的熄灭了,看来他刚刚能放出来的灵火已经是仅剩下的全部了。 “你还是别勉强了。”宋伶一把抓住凤揽亭:“现在我们想要强行突破可能不太现实,那蛀虫马上就过来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凤揽亭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坚持,只是在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时,忍不住抿了一下唇,他抬眼看向宋伶的后脑勺,总觉得在自己和他说明一切后,他对自己就疏远了一些。 但一些习惯性的动作他却没那么快改掉。 为了给蛀虫制造一点麻烦,不让它追上来那么快,宋伶和花金瑶又放了几把火,在蛀虫追上来之前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他们跑动时,一直昏迷的莺儿被颠簸的厉害,吐出了一直卡在喉咙间的粘液,总算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被宋伶背着时,脸上猛地浮现出一点尴尬的红晕:“这是干什么?” “我们在逃命。”宋伶一边跑一边抽空给她说道:“你刚刚昏迷不醒,所以我背着你一起。” 莺儿听他这么说以后也明白了他们的处境,在听到身后不断传来那怪物的尖啸声后,她忍不住身躯一抖,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她还是坚持道:“我已经完全清醒了,你把我放下来,我给你们打掩护。” “不行,现在情况很危险,你刚苏醒想着打什么掩护,乖乖趴着。”宋伶的语气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莺儿被他这样一通说,也没再坚持着要自己走,只是两只耳朵通红,不敢去看自家主上的表情。 几人再次找到一处相对隐秘的位置,宋伶将莺儿放下,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喘-息,花金瑶也将段群放下,但她比宋伶有精神的多,此时还能帮他们戒备一下外面。 好在是,他们刚刚在孵化室的所作所为有了成效,那蛀虫没有再追上来,他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 宋伶坐在地上调息,莺儿也跟着盘腿调息,她似乎在这个洞窟里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哪怕此时清醒过来了,神色间依然带着几分惶然。 凤揽亭的伤口本来就还未愈合,此时经过这样激烈的跑动,将伤口又撕裂了几分,此时他挪开自己捂着伤口的手,那伤口溢出的鲜血几乎将包扎的绷带全部浸透。 “主上?!是谁伤了你?”莺儿在看到凤揽亭腰上的伤势后大惊失色忍不住叫出声,宋伶和花金瑶同时向凤揽亭看去,一个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一个则带着几分疑惑。 “不应该啊你这家伙,一般来说这点小伤不是很快就能好吗?”花金瑶皱着眉对凤揽亭的情况表示非常不理解,她走向凤揽亭拉起他的手腕一探,随后脸上的神色变了三变,再睁开眼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你这脉象…怎么一片死气?你干了什么?对别人始乱终弃,最后遭报应了?”花金瑶一脸不敢置信,随后又沉下脸看向凤揽亭:“谁干的?” 【作者有话说】 凤揽亭:我好惨一男的。 宋伶:凤揽亭在气什么? 花金瑶:哟呵,有情况。
第47章 不服 凤揽亭想把手抽回来但被花金瑶紧紧抓着, 就算他用了力也抽不出,只能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谁知他这一叹,花金瑶就把他的手甩了下去:“话长你就短点说, 时间紧迫给我讲重点。” 凤揽亭一脸隐而不发的表情让旁边看着的莺儿心惊胆战的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旁边人的衣服,而在她旁边的是一直昏迷不醒的段群, 此时被莺儿一把抓住伤口捏了一把, 猛地疼醒了:“怎么了?怎么回事?” 但众人没一个理会他的,凤揽亭扭过了头似乎是有些难堪和别扭, 言简意赅道:“中了诅咒,温天纵搞的鬼。” 花金瑶听到了温天纵的名字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她有些嫌弃伸出手指戳了戳凤揽亭的肩膀:“你还和那人纠缠不清啊?” 凤揽亭听她这么说, 立马义正言辞道:“我和他早就断了,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我现在除了想杀了他没别的想法。” 但花金瑶却是啧啧了两声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这也算是你小子的报应。”随后拍了拍凤揽亭的肩膀:“好好受着吧。” 宋伶在旁边听了全程, 见自己年轻的娘拍了拍凤揽亭肩膀说了这番话后, 他忍不住问道:“您和上神交情很深吗?” 花金瑶听他这一问, 收回手摸了摸自己面具下光洁的下巴用回忆的语气说道:“也没有很深吧, 我这人就是有个毛病, 见到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动路,又发过誓要找这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当我的道侣, 这家伙曾经是我的目标来着。” “……”宋伶突然觉得一点也不意外呢, 他娘当年离开后, 还有不少俊俏神仙找上合欢宫来询问她行踪,在长老们眼中, 他娘就是不折不扣的一个浪荡子。 好在合欢宫里, 浪荡子并非贬义, 而是一种褒义。 毕竟合欢宫门人大多数都以自己的追求者数量来做地位攀比的, 越是受欢迎的人在合欢宫地位越高,像他娘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做到登峰造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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