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失笑:“不是你说要放葱花?” 青年嘟囔着撒娇:“我只是吃个香味,又不是喜欢吃葱花。” 他宠溺地笑笑,把青年的碗移过来,替他挑走葱花。 “应该再给你加个煎蛋。”邢骁严从回忆里回神,突然道。 郁骄怔了下,吸吸鼻子低头吃面,低声说:“没有也没关系。” 邢骁严却难得聪明了一次,听出他话里的委屈,连忙道:“下次,下次我问问能不能买到鸡蛋。” 郁骄勾了勾唇角,“你也吃吧。” 邢骁严跟着勾起唇角,也去盛了一碗面,坐到郁骄的对面,“味道怎么样?” 他想说自己第一次做,但回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记忆,又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可他还是想得到郁骄的肯定。 郁骄沉吟了片刻,说:“还行吧,和我前任做的差不多。” 邢骁严塞到嘴里的面条突然索然无味:“……” 见男人噎住,郁骄又忍不住逗弄他,“其实过阵子就是我前任生日,你可以教我煮一碗长寿面吗?” 邢骁严:“……” 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哪个前任?” 郁骄微愣:“……我只有一个前任。” 邢骁严顿了顿,隔着桌子瞥了一眼他腹部的位置,“那你和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只是非正式关系吗?” 郁骄:“???” 好啊,他总算明白上次邢骁严为什么问他要不要这个孩子了。敢情这傻狗以为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多离谱啊!他看起来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郁骄无语道。 他举起戴着戒指的手说:“我孩子的另一位父亲,就是和我结婚的人。” 邢骁严一怔,缓缓皱起眉头。 如果郁骄的爱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并且就是孩子的父亲,那郁骄就不是他的娇娇啊! 他和娇娇失散近五个月,两个月多前遇到郁骄,那时郁骄刚和他的爱人分开,也是在那个时候怀上了孩子…… 邢骁严突然懵了,那他脑海中时常闪过的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就有和郁骄恋爱甚至同居的记忆……难道真相又回到了最初的猜测——郁骄是他的前任,他后来却娶了娇娇? 不对啊,郁骄说他只有一个前任,就是孩子的父亲。 嘶——邢骁严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一股针扎似的疼,搅乱着他的思绪。他扶住额头,呼吸不禁急促。 郁骄吓了一跳,起身道:“你没事吧?” 他走到邢骁严身旁,手足无措片刻,伸手抚上男人的后脑勺,缓缓输送异能。 邢骁严急促的呼吸一滞,随着头部的疼痛缓解,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郁骄松开手:“好点了?” 邢骁严脸色有些苍白,哑声道:“谢谢。” 郁骄松了一口气,坐回位置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你这头疼的毛病,发作起来还挺突然的。” 邢骁严沉默片刻,低头看向碗里的面,突然开口道:“你不是说你丧偶吗?他丢下你和孩子,你还要给他过生日,做长寿面?” 郁骄怔了下,没想到话题又跳了回去,下意识道:“我开玩笑的。” 他想学煮长寿面,是因为面前这傻狗要过生日了啊! 可傻狗明显还晕晕乎乎的,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 不会真是嗑晶核嗑傻了吧? 邢骁严闻言微愣,他还以为青年对他前任还念念不忘。 “先别说我。”郁骄抬手打断他,“你为什么觉得我爱人和孩子的父亲是两个人?” 邢骁严:“……” 要怎么解释,因为他自作多情以为青年就是娇娇,所以对号入座对方爱人的位置,然后怀疑对方在他们分开的时候找了别人,因此怀上孩子? 他莫名有种直觉,这么解释给对方听的话,对方会当场摔门而出。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甘当绿帽舔狗后爹却失败的邢队。 郁骄:你可真行啊,傻狗!
第18章 混账 ◎从此断情绝爱、独自美丽◎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郁骄疑惑地看向邢骁严,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 邢骁严斟酌半晌,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毕竟他也想搞清楚自己和郁骄到底有什么关系,最近脑海中频繁出现的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懂得避重就轻,说:“司然他们说你可能就是娇娇,可你怀上孩子的时间……我们并没有在一块。” 郁骄那双桃花眼一瞪,刷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腿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难怪! 难怪邢骁严那天劝他不要这个孩子,敢情这傻狗以为他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 不,不对! 邢骁严凭什么认为他出轨? “司然他们觉得我是,但你不觉得,不是吗?”郁骄咬牙忍着怒气问,“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出轨?”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脑补我有过几个爱人,又和谁有孩子?” 邢骁严起身,朝他低下头,“……我很抱歉。” 郁骄眼眶发红,扭头夺门而出。 接连两声房门被甩上的巨响,隔壁的司然和彭成译听得一愣,打开房门诧异地探出脑袋。 “什么情况?”司然拧眉,“邢队煮的面把郁骄难吃吐了?” 彭成译:“……” 不是吧兄弟?都做到洗手作羹汤的份上了还能把郁骄惹毛,你到底干啥了呀? 刚洗手作羹汤的邢骁严看着餐桌前两份没吃完的面,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他抬手盖住脸,直到两碗面都凉透,才回过神,又默默把两碗面吃掉了。 末世的每一粒粮食都珍贵,不能浪费。 最后剩下桌上那个郁骄吃了两块的黄桃罐头,邢骁严将盖子拧回去,第二天早晨出门时,放在了郁骄房间门口。 * 郁骄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门口的黄桃罐头,冷哼一声,抬脚轻轻踢了一下,让玻璃罐咕噜咕噜滚回邢骁严房门口。 滚吧,脑子坏掉的傻狗! 他昨晚回到宿舍气得不行,后半夜才冷静下来,回想自己和邢骁严在末世重逢到现在的点滴,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见面第一天,邢骁严给他换过衣服,想必那时就看见过他身上新婚夜留下的一些暧昧痕迹,估计从那时起,傻狗就觉得他不可能是他的“娇娇”。 所以才有后面的数次冷淡回避。 后来傻狗估计是想起了一些东西,怀疑他有可能就是“娇娇”,所以让司然来试探他的感情经历。 但因为他说自己只谈过一段恋爱,加上初见当时身上那些事后的痕迹,邢骁严又无法确定了,所以磨磨唧唧不敢向他求证。 直到得知他怀孕,邢骁严眼里恐怕只剩下了两种可能:一、他不是他的娇娇;二、他是他的娇娇,但是怀了别人的孩子。 但昨晚,自己告诉邢骁严他从头至尾只有一个爱人,就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那么在邢骁严眼里,就只剩下第一种可能。 郁骄捋清楚这一切,气闷之余也有了决定。 毁灭吧,傻狗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他明天就挑个不疼的死法,也许再睁眼就回到现实世界。 昨晚躺在床上的郁骄刚想到这,腹部突然咕噜了一声。 郁骄知道那可能是肠道蠕动的声音,却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肚子里那个胚胎。 他双手覆上腹部,内心在这是他新的家人和“狗崽子”凭什么要辛苦他来生之间反复横跳,最终腾地坐起来。 不对啊,邢骁严混账,他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他凭什么寻死啊? 他就应该彻底忘了天杀的狗男人,从此断情绝爱、独自美丽才对。 于是,独美的郁骄收拾妥当,神采奕奕地上班去了。 “早,徐老师。” “早……”徐蔓蔓呆呆地看着和自己错身而过的郁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骄骄的气质变得更矜贵冷傲了。 虽然语气温和地和她打着招呼,却眉目清冷,难掩疏离。 只是这样的冷淡并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恍然意识到,冷若冰霜的美人好像本来就该这样。 像高山之巅的雪,本就高不可攀,不该落入尘间…… 徐蔓蔓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肯定是以前看多了言情小说,赶紧打开7号救援队的直播录屏,让自己的思维回归现实。 种植和养殖中心的人突然发现,新来不久的漂亮小年轻突然卷起来了。 虽然对方之前工作态度就挺认真,没有摆过烂,但这下突然卷起来,大家才发现,原来人家卷起来效率这么高。 两个中心的老同志:“年轻人的工作能力就是强,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愧不如啊。” 年轻同志内心:他喵的为什么啊!都末世了,他们还要被卷王卷死? 郁骄只是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卷。 这天下午,他来到养殖中心,老兽医李川就热情地朝他招手,一边脚步颠颠地往前跑,“小郁快来,有只母羊要生了。” 郁骄连忙跑去帮忙,就见母羊已经卧在他们之前准备的“产床”一角,腹部收缩着,一副随时可能生产的模样。 与此同时,郁骄发现羊圈上空徘徊着一个无人机,发出嗡嗡的轻响。 郁骄:“这是要直播?” 李川:“对,每次有新生命降生,我们都会进行直播,和其他幸存者一起分享好消息。” 郁骄点了点头。他知道末世的每一个新生命都来之不易,确实是一件值得分享庆贺的喜事。 殊不知,直播间的观众看见穿着白大褂、蹲在羊圈边查看母羊身体状况的郁骄,立刻奔走相告: 【快来啊!消失的老婆出现了!】 【呜呜呜老婆好久不见,7号救援队的直播没了你真的少了很多色彩。】 【原来老婆在中央基地养殖中心上班了呀。】 【这题我会,因为老婆是宠物医生。】 【哎呀,穿白大褂的老婆好俏!感觉又更漂亮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要想俏,一身孝”?】 【不,这是传说中的“丧夫感”。】 【哈哈哈哈哈】 母羊的身体状况良好,生产也很顺利,基本没要郁骄他们插手,就顺利诞下一只小羊。 守在一旁的郁骄松了一口气,勾起唇角,安抚似的摸了摸生产后的母羊,输入了一些异能。 疲惫的母羊扭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打起精神去舔新生的小羊。 直播间观看母羊分娩的观众也很激动:【呜呜呜我哭了,看到新生命降生好激动啊!】 【激动+1,生命的强大与坚韧是天灾也无法摧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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