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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衍起的早，家里上上下下的都打扫了一遍，又去街边的铺子买了一笼包子，碰巧赶上熟食铺子开门，季君衍排第一个队给吴小刚买了猪头肉。 提着手里的东西，跟路过的邻居打招呼。 “大哥起这么早？”出门撞上回来的季君衍，“你这买的什么？” “包子，肉。” 听见肉季顺年瞬间睁大了眼睛，最近的这些时日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过年，不是，比过年还要好，之前哪有天天吃啊，现在天天都吃不够。 “收拾收拾吃饭吧。” 爆竹声中辞旧岁。 新年拉开了序幕。 各家欢喜声，爆竹不觉入耳，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了，各家开始走街串巷，欢聚一堂。 将做好的菜端上来，几个孩子吃的正欢，晚娘因为怀孕的原因吃的少，吴小刚便给做了些清淡的吃食。 忙碌了一年，只有这几天才能放松下来歇歇，好长时间不联系的朋友也能在一起聚聚。 赵钰又长大了几分，小公子模样，出落了的跟他娘一模一样，巴掌大的脸庞，看着就挺讨人喜。 “钰哥哥~” “钰哥哥~” 婉月又变成了那个小跟班，跟在身后，一声一声钰哥哥叫着，赵钰也不厌其烦的答应，两个人一个叫一个答，颇有些对唱的感觉。 晚娘眉眼弯弯笑着说，“月月这么喜欢钰哥哥啊？” 婉月点点头。 晚娘的心眼子在心里转了八百个转儿，调笑着说，“那定个娃娃亲，我倒是喜欢月丫头喜欢的紧，以后给我当女儿。” 季君衍当即觉得可行，刚要答应，就被吴小刚掐着胳膊说：“嫂子说的也是，小孩子嘛，都是小时候感情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两家多走动着，倒也能给他们提供相处的机会，缘分造化什么的就看他们两个了。” “我也喜欢钰儿，礼数周全，都是嫂子教的好，月丫头我们都由着她的性子，还真怕以后吃亏，有空了还得着嫂子学学。” 答应什么答应，这现在看着是好，以后万一合不来，岂不是贻笑大方了，表明上不要拂了别人的好心好意，但你也不能太实诚啊。 就季婉月那性子，能答应赵钰才怪，那心眼子多的。 之前在赵炎家里住着，吴小刚差不多都能看出来，季婉月实在讨好赵钰，现在，旗鼓相当的家室，别的不是，婉月要比赵钰还高上那么一层，婉月自然不用讨好别人，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生改变。他可太了解季婉月这个孩子了。 “姨姨，娃娃亲是什么呀？” 晚娘笑着说，“就是你以后要嫁给我们钰儿啊。” 婉月歪着头，是这样吗？突然婉月笑的眼睛眯起一条缝，害羞的攥紧双手，小声的说：“好呀，我以后要嫁给钰哥哥。” 站起来豪气的一挥手，赵钰的手小心的护在季婉月的身后，怕她要是重心不稳，倒下来，自己还能接住。 一时间屋内笑声不断，季玉书看不懂也听不懂更加不想听，闷头吃自己的饭。 看造化吧，吴小刚叹口气。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娃不可能在一起。 下午墨姜来的时候，墨姜还是带着期待来着，他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会来，但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大过年的，墨姜强颜欢笑，不想扫了别人的兴，只是这欢聚，倒是吵闹了些，此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避尘居安静些，在别人的家里，自己的存在感稍显弱小，闷了一口酒，低头扒菜，他们的腻歪跟自己无关。 世人的欢喜也跟自己无关，要是要是他在的话，这个年一定过的很有意思。 算了，不想了。 烛火摇曳着，街坊领居家传来幸福的笑声，这屋的小满洗手做了汤羹，就他跟娘亲两个人，做的太多吃不完，桌子上就三菜一汤。 无处可去的小满带着娘亲回了舅家，自己之前的混样，舅家本不愿收留，怕是会给他们带来不幸，好在小满掏出来几两银子说是孝敬舅舅的才作罢，也不能全在舅家借住，小满只好问舅舅村里有没有其他的去处可供他和母亲居住的。 舅家看在那几两银子的份上，给小满找了个屋子，说不上好，但也能遮风避雨。 “娘，吃饭了。”小满关上窗户，朝着西屋喊了一声。 小满娘脚步瞒珊的走过来，咳嗽了两声，小满立马赶过来，“娘，没事吧，天是有些冷，晚上我再给您加床被子吧。” 小满自责极了，不就是一个人嘛，有什么可怕的，屈于人下而已，自己一个男子汉，能屈能伸，有什么做不到的，为什么因为这样一个人要娘亲跟着自己吃苦呢？ 从离开城里开始小满就在后悔了。 为了宽慰小满，小满娘笑的花白的头发丝在颤动，“没事，娘没事，娘还能给你孩子呢。”坐在桌子前，“好了，满儿，吃饭吧。” “我儿现在厨艺长进，娘甚是欣慰，以后娶了媳妇可要对人家好啊。” 小满点点头。 “娘，我晓得了，您吃这个，这个我做的刚好您能吃。” 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娘亲一个，种菜耕地陪着娘亲，也再好不过了，挣得银子，省着花，也能花个好几年了，在院子里再开块地，种点菜。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过，再找个媳妇，要是合适就应下，自己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曾经的那个生活跟他这种人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娘，这边您认识的人多，孩儿也到了年龄了，要是村里有合适的女孩，给我相看相看，我也好早早成亲，过我自己的生活。” 小满娘咽下一口汤，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良久才答应，自从来到这边，她总觉得自己的孩子眉心一直有化不开的愁苦，至于是什么，小满有好几次想张口问，最后还是忍住了。 丝毫没有发现娘亲已经看出来自己的不正常，小满自顾自的说：“彩礼五两银子。”这个程度应该有人急着嫁女儿吧。 避尘居里。 瓷盏落地的声音掩盖了墨姜的声音。
第101章 争吵 到处充满着节日的气氛，大家走街串巷，你来我往，诉说着这一年的经历波折。 期间墨姜跑了两次吴小刚家里，每次都是带着失望回去。 痴情的人总是很多，自己本不是痴情的人，但是看着自己的好友，吴小刚还是高兴不起来，也试图劝过，但是没什么用，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想开了。 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过了个年，季玉书已经开始拔个子了，之前两个孩子站在一起一般高，现在明显看起来季玉书要比季婉月高出来一截。 过了年之后季玉书也到了上学的年纪，这几天吴小刚使劲的给季婉月做着思想工作，也想着给送进学堂，毕竟自己要是忙起来，季婉月一个人在家他不是很放心，但这孩子就是死心眼，死活不去。 最后无法，只好把赵钰搬出来。 “你不去，赵钰以后娶的妻子可是知书达理的，你一个野孩子模样，这也不懂那也不懂的，钰哥哥是不会喜欢的。” 谁知道婉月一听，扔掉了手上的帕子，从凳子上下来，叉着腰学着吴小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谁让他喜欢了，现在是我喜欢他，以后他娶谁那是他的事情，我也管不着，反正我就是不去，我看见书本就困。” 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值得庆幸还是该值得高兴，季婉月能有这样的觉悟，可能跟自己平时的教育和引导有关，但重点还是上学啊。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无奈的说：“你说的对，但是学习这件事情，是一个探索的过程，你会慢慢发现学习的乐趣，不信你问哥哥。”蹲下指着季玉书给季婉月看。 季婉月看了一眼，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哼！” 扭头就出去了，留下吴小刚默默叹气，现在就这么难管教，长大了那不得要了自己的命了。 决定给季婉月一点颜色看看，再这样下去，别人该说是他们教子无方了，生气的吼了一声，“站住。” 走一半的季婉月被吴小刚这一嗓子喊的吓得猛地站在原地，怯怯的转过身，眼睛充满畏惧的看着吴小刚，吴小刚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心疼，但还是板着脸，“这个学你是上也得给我上，不上也得给我上。开春了你就跟哥哥一起去学堂。” 由于吴小刚横眉冷目，季婉月吓的直接不敢出声，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过脸庞，哭也不敢放声哭。 吴小刚见自己的震慑力起到了作用，没再吓唬她，只是从门口将人抱进来，也没有安慰没有哄，直接放在床上，倒是他惯的了，他觉得季婉月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以前总觉得日子难过，现在日子好过了，季君衍已经三天不着家了，他找人叫他都不回来，现在发达了，以前在货仓干活的总是来找季君衍说出去喝两口，一开始吴小刚没有限制，觉得大过年的出去聚聚也是应该的，后边是频繁的找季君衍，他给过季君衍警告，结果前一天说，晚上喝完酒回来又忘了，第二天照样。 气的吴小刚找不到能发作的地方，本来自己心平气和的说个事情，结果季婉月愣是跟他对着干，其实他也不是想跟孩子撒气，但是季婉月顶撞他那一刻，他突然就爆发了。 季君衍都这个点了，还没回来，吴小刚坐在屋里是越来越生气了。 练完字的季玉书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季婉月，放下笔走过去用衣袖给季婉月擦了擦眼泪，又给吴小刚倒了杯水递过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不知道自己说啥，生怕惹得小爹爹又不高兴了，爹爹最近很反常，他人小言轻，说了也不管用，只好有眼力见的选择闭嘴。 接过来季玉书倒的水，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一半，至少两个孩子还是向着自己的。 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以前他只是觉得这是个说辞，从来都没有当真过，或许有些男的是，但他不是。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变坏，变坏的是季君衍。 晚饭也没有吃，吴小刚随便给两个孩子做了点的吃的，就招呼着两个人去睡觉了。 油灯亮了半宿，季君衍才醉醺醺的回来，听见大门声响的时候，吴小刚肚子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吹灭了油灯，盖上被子装睡，谁爱等谁去等好了。 打了个酒嗝，季君衍拍了下自己喝的有些红的脸，尿急的走到院子墙根处，解开裤腰带，放了下水，提好自己的裤子，朝着吴小刚所在的房间走过去。 黑灯瞎火的季君衍没看见台阶，磕绊的跪在地上，地上的凉气瞬间让季君衍清醒了一下。 “呵，还知道回来？”吴小刚蒙在被子里揪着被角咬牙切齿的嘟囔。 甩甩自己的脑袋，站起来推开门走进去，喘着粗气的喊着，“小刚，小刚，我回来了。”根据记忆摸索着往床边走去，吴小刚现在是看着这个人越来越烦躁了，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热恋期了，本来自己也不是个弯的，最后是怎么说服自己喜欢上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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