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玉握紧杨清宁的手,“阿宁,我爱你!” 杨清宁神情一怔,转头看了过去,凌南玉眼中的深情不再掩藏,如此炽烈又赤/裸/裸。 杨清宁莞尔一笑,道:“阿玉,我爱你!” 凌南玉怔怔地看着杨清宁,慢慢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咧嘴笑了起来。 杨清宁明白他的感受,不禁有些心疼,道:“傻子,今儿可不能哭。” “嗯嗯,阿宁说的对,今儿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凌南玉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见他又犯傻,杨清宁无奈地笑笑。 迎亲队伍进了皇宫,过午门、太和门、中左门、乾清门、最后停在乾坤宫外。乾坤宫门外放置着一个火盆,凌南玉扶着杨清宁跨过火盆,寓意蒸蒸日上。随后又将火盆换成了两副马鞍,一副下面放着一个苹果,一副下面放着一柄如意,两人又跨过马鞍,寓意平安如意。做完这些,他们才一起进了乾坤宫,在寝殿内喜床上坐下。 高勤端来一盘饺子,凌南玉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送到杨清宁嘴边。杨清宁张嘴吃了下去,也拿起筷子夹给凌南玉吃。折腾了那么久确实是饿了,只可惜只能吃一个。 随后,高勤又拿来两个劈开的葫芦,葫芦的柄上拴着红绳,里面盛了酒和茶,凌南玉的是酒,杨清宁的是茶,两人一同饮下,完成合卺礼。进行到此处,上午的事算是结束了,他们有短暂时间歇息。 见杨清宁的视线一直追随者那盘饺子,凌南玉叫住高勤,道:“把饺子留下。” 高勤应声,将饺子放到了桌上,随后和众人一起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杨清宁挺直的腰背顿时松了下来,“可真累啊!” 在现代总会听人说‘结婚真累’,当时会觉得他们在凡尔赛,没想到他们说的是实话。 凌南玉起身将饺子端了过来,道:“阿宁先吃点,吃完了再睡会儿。” 杨清宁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是真的饿了,期间还不忘夹给凌南玉吃,一盘饺子很快就见了底。杨清宁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凌南玉起身将空了盘子放到桌上,又回到床边,给杨清宁按摩。 杨清宁转头看向凌南玉,笑着说道:“阿玉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凌南玉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专门跟人学的。” “跟谁学的?他不奇怪阿玉为何要学这个?” “有何奇怪的?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凌南玉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杨清宁闻言顿觉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可是一国之君,若是这事传出去,那些御史怕是又要找我麻烦了。” “这是我与阿宁的房中之事,他们管得着吗?他们敢多说一句,我就敢让他们回家吃自己。” 杨清宁闻言不禁轻笑出声,道:“皇上威武!” “阿宁躺下吧,今日辛苦了,好好歇歇。” 杨清宁点点头,脱掉鞋子,在床上躺好,随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陪我睡会儿。” “好。”凌南玉脱掉鞋子,躺在了杨清宁身边,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好好睡。” 杨清宁嘴角扬起笑意,道:“没想到你也有这般规矩的一日,之前不是指亲嘴巴吗?” 凌南玉再次靠近,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我就等阿宁这句话呢。” “合着是我想多了,行吧,亲就亲了,反正咱们也大婚了,做什么都合法了。”杨清宁说着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凌南玉看着面前的杨清宁,嘴角一扬再扬,压都压不住。他终于等到这一日了,终于能名正言顺地跟他在一起了,也终于等到了那句‘我爱你’!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 可能是太过兴奋,时间转瞬即逝,凌南玉还来不及闭上眼睛,便听到门外传来小顺子的声音,“皇上,马上午时了,该起了。” 下午还要去天坛祭祀,不能误了吉时。 凌南玉轻声叫道:“阿宁,阿宁,该起了。” 杨清宁微微蹙眉,纤长的睫毛随之颤动,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凌南玉伸手轻轻按了按他的眉心,道:“阿宁不要皱眉。” 杨清宁无奈地舒展了眉头,“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结婚了。” 凌南玉闻言一怔,随即蹙起了眉,“阿宁还想结几次婚?” 杨清宁急忙说道:“一次,一次就够够的了。” 凌南玉勾住杨清宁的小手指,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见他如此幼稚,杨清宁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配合地和他盖了章,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起了身,一起吃了午饭,随后便乘坐辇车,去了天坛。祭祀太过无聊,杨清宁心里想着玻璃的进出口贸易,压根就没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跟着凌南玉动作,他跪他也跪,他拜他也拜。一场祭祀从中午进行到傍晚,这才在礼部尚书一声高唱下结束。 今日虽然是大婚,却不用待客,他们直接回了乾坤宫。帝王大婚,若是正正经经地办,至少要折腾三日,碍于杨清宁的身体,凌南玉已经最大程度的缩减流程,明日再待一日的客,大婚也就结束了。 “阿玉,当真不用去拜见李太妃吗?” “不用。”凌南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杨清宁的裤腿,青紫肿胀的膝盖慢慢映入眼帘,心疼道:“阿宁受苦了!” “我这身子娇贵,你又不是不知,轻轻碰一下就会青,这也就看起来吓人罢了。” 凌南玉拿起药膏,抹在手掌上,使劲搓了搓,直搓到手心发热,道:“阿宁若是忍不住,叫出来便可。” “这点疼……”杨清宁本想说‘这点疼不算什么’,谁知竟那么疼,虽然忍住了没叫出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阿宁也有嘴硬的时候。” 杨清宁疼得厉害,这会儿没工夫回话,直到凌南玉停下,才长出一口气,讪讪地说道:“男人嘛,不能轻易说不行。” “阿宁在我面前不必逞强,就好似我在阿宁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可比你大九岁!”杨清宁躺上了床,“哪能和你一样。” 凌南玉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躺了下来,“大九岁怎么了,我们现在可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况且,我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做阿宁的依靠,阿宁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承担,可以试着依靠我,我会很高兴!” 杨清宁看着近在眼前的凌南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啊,在自己爱人面前,又何必逞强。 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南玉,道:“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阿玉便不想做点什么?” 凌南玉一怔,随即环住杨清宁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道:“自然是想。阿宁累了,还是让我来吧。” “你来?”杨清宁一怔,随即问道:“你是想在上面?” 凌南玉无辜地眨眨眼,道:“不行吗?” 杨清宁仅仅纠结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 虽然答应了下来,可杨清宁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第一次,不过这种忐忑仅仅持续了短暂的时间。他疑惑地看向凌南玉,“你不是要在上面吗?” “我在……啊。”
第159章 引蛇出洞(1) 杨清宁与凌南玉大婚已过去五年, 发电机在杨清宁的不懈努力下研制了出来,并投入了生产,如今南凌皇城一到夜晚便灯火通明, 除了电压不太稳定外,没啥毛病。 在京都养了五年, 杨清宁感觉自己的身子见好, 便想着去周边转转,顺便体察一下民情, 巡视一下工厂和商铺。凌南玉一听,举双手赞成, 招来内阁说了一声, 便和杨清宁乘车出了京都。 这几年, 玻璃的出口给南凌带来巨大的利润, 再加上发电机和电灯的发明,杨清宁不仅成功让南凌朝臣闭了嘴,还收获了一批的死忠粉,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为此, 杨清宁还推出了周边产品,什么杨清宁模样的人偶、扇坠等等,虽然很小众,但生产多少, 便能卖多少, 也让杨清宁小赚了一笔。 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咱们重新拉回,言归正传。 马车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杨清宁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现在正值四月, 气温不冷不热,夕阳下微风吹过,裹挟着好闻的青草味,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阿宁,太阳快下山了,还是把窗子关上吧。” 马车上的窗子是特制的,不仅大,还安装了玻璃,即便关上窗子也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也好。”杨清宁伸手将窗子关上,道:“看情况今日天黑之前不能到济州了。” “不到便不到,马车里比客栈的房间还舒服。” 这马车就是为了出行特制的,从外面看朴实无华,唯一的特点就是大,里面确实另有乾坤,相当于现代的房车,确实比客栈的房间舒服得多,所以这一路他们走得很慢,不在乎是否有城镇可以投宿。 “你说咱们都走到济州了,他们怎么还没动静?” 凌南玉笑了笑,道:“阿宁不必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杨清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的夕阳,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凌南玉拎起茶壶给杨清宁倒了杯茶,道:“阿宁这话多少有些伤感。” 杨清宁叹了口气,道:“我倒情愿是咱们想多了。” “想多了最好,咱们高高兴兴出游,好好玩一玩。若是当真如咱们所料也好,总比留在身边时刻提防要好。 “你倒是想得开。”杨清宁好笑地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对了,宁王的婚事,你怎么打算的?” 宁王是凌南珏,满十六岁后,凌南玉便给他封了亲王,让他出宫居住。 “出来之前我问过他,他说并无心仪之人,待行了冠礼,直接给他指婚便可。” “我可听说有不少人在打宁王的主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凌南玉冷笑道:“先皇就我们三个儿子,我与阿宁大婚,又没有纳妃的打算,注定没有子嗣,下一个继位者理所当然会在凌南珏和凌南策的子嗣中挑选。而如今凌南珏马上就要行冠礼,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一国之君的位置,谁不想要。” 凌南玉抬头看了过去,“阿宁想要吗?” “不想要。做皇帝有什么好的,每日天不亮就要去上早朝,不到深夜不睡觉,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全年无休。我是脑子进水了,才想做皇帝。”说到最后,杨清宁嫌弃地皱起了眉。 凌南玉听得有些哭笑不得,起身坐到了杨清宁身边,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子,道:“阿宁这是心疼我呢,还是嫌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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