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懿:“是叶歌?” 其实谢嘉懿对她的印象并不多,只记得她喜欢梳一个高马尾,平时都站在秋水枫的身后,存在感很低。 然而她却完美符合上面的每一条。 段瑾瑜默默回想她在节目组中的表现,“演技可以啊,明明恨透了这两个人,但薛卓死的时候她和秋水枫马首是瞻,秋水枫死的时候又伤心成那个样子,这演技不比薛卓好吗。” 谢嘉懿:“秋水枫死的那天,除了那封信,我们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线索。但是薛卓,手机里干干净净,走廊监控也没看到有别人进出过他的房间,如果是叶歌就都能说得通了。她肯定是借着讲流程的机会和薛卓当面说了什么,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威胁,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薛卓半夜翻窗跑到了湖边。” 然后死在了那里。 车票依然没有反应,要么是他们猜错了,要么还需要找出叶歌这么做的原因。 段瑾瑜立刻联系了之前合作过的狗仔,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帮着查一下叶歌。与楚微微不同,叶歌跟着秋水枫好几年,也算在圈子里小有名气,查起来比楚微微方便。 几个小时后,狗仔将查到的资料发给了段瑾瑜。 这时他们才发现,楚微微和叶歌年纪相同老家相同,甚至从小学到高中二人都在同一所学校,但与楚微微不同的是,叶歌的父母在两年前去世,而楚微微家里还有妈妈。 谢嘉懿:“闺蜜复仇?” 段瑾瑜:“很有可能,正好两家都在同一个城市,咱们过去后可以一起查。” 夜已深,乖宝早早回到自己的小窝里睡觉,段瑾瑜在收拾好两个人的行李后,又给乖宝收拾出一份。 谢嘉懿早早钻进被窝等他。 “好累啊……”段瑾瑜刚进被窝就手脚并用的扑抱在谢嘉懿身上,哼哼唧唧,“我好羡慕乖宝,光是可爱就能让你喜欢,天天哄着抱着。不像我,干了一天的活儿,连个亲亲都没有。” 把他故意在自己胸口乱蹭的脑袋拨开后,谢嘉懿觉得自己真是太放纵他了,瞧瞧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这么大的人,还和乖宝吃醋,幼稚。” 然而最近几天段瑾瑜确实很辛苦,从公司到日常,大事小事都是他来处理的,谢嘉懿除了做了个采访以外,完全是个撒手掌柜。 唉…… “那你想怎么办?”谢嘉懿装作自己有点热的样子,解开几颗扣子,“明天还要早起呢,今天不能睡太晚。” 冷白的皮肤让段瑾瑜有些失神,“哥……”然后他毫不客气的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仿佛是在宣誓主权,“我最喜欢你了。”
第78章 第二天一早,谢嘉懿和段瑾瑜吃过早饭后,便出发前往楚微微老家。 楚微微老家在隔壁省,从这里出发大概需要六个小时的车程。这次还是段瑾瑜开车,谢嘉懿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乖宝趴在他的腿上,模样异常乖巧。 车内暖风开的很足,乖宝被吹的昏昏欲睡,谢嘉懿像抱小婴儿似的,将它抱在臂弯处。乖宝被收拾的很干净,脚上的毛和身上一样白,小爪子粉粉嫩嫩,谢嘉懿故意用手指沾了一点水凑到它的嘴边,乖宝闭着眼睛用果冻似的小舌头轻轻舔着,萌的谢嘉懿要死要活。 “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毛茸茸呢,这一定是老天对人类的救赎。” 段瑾瑜早就见怪不怪,他透过后视镜,见谢嘉懿笑的一脸荡漾,突然觉得刚见面时那个对谁都彬彬有礼、克制且礼貌的学长早就毁的渣都不剩。 但这样就很好。 那样的谢嘉懿是给别人看的,这样的谢嘉懿才是属于他的。 高速两侧银装素裹,远处的群山换上了雪做的冬装。察觉到频频传来的视线,谢嘉懿收回看风景的目光,扭头问他,“好看吗?” 段瑾瑜:“当然。你知道自己什么最好看吗?就是我看着你你也看着我的时候。” 听出他又在酸了,谢嘉懿哄的十分顺手,“我喜欢乖宝不仅因为它是毛茸茸,还因为它是你送给我的,段瑾瑜,你送给我的,我都很珍惜。” 得到满意答案的某人嘴角疯狂上扬,如果不是高速路上没法停车,他真想停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好好和亲爱的学长交流一番感情。 中午,二人在高速路服务区停车。 不能把乖宝单独留在车上,又怕带着乖宝进去会影响到别人,最后,段瑾瑜下车去买了汉堡可乐还有一些小食,两人就在车里吃午饭。 车子熄火拉了手刹,谢嘉懿便放开了乖宝,乖宝在他们腿上跳来跳去,一直在嗅味道。虽然同样在吃汉堡,但对它而言似乎谢嘉懿手里的更香一点,于是后脚踩着他的腿,前爪搭在他的肋骨下方,努力抻长脖子想要尝尝味道。 “听话,你不可以吃这个。” 然后他从后座的塑料袋中抽出一片白菜叶,“这才是你的午饭。” 看着旁边一人一兔嘴巴嚼来嚼去,段瑾瑜屈指弹了一下乖宝的脑门,“小没良心的,明明是我把你买回来的,就和他亲。” 谁知话音刚落,谢嘉懿立刻捂住了乖宝的耳朵,扭头嗔怪道:“什么叫买回来,孩子可听不了这个。” 段瑾瑜:“……” 他从善如流的改口,“领养回来的。” 谢嘉懿满意的点点头。 解决一顿午饭后,二人坐在车里短暂休息。 不知不觉间,外面又下起了雪。 暖烘烘的车内,穿着奶白色毛衣的谢嘉懿和团子似的乖宝,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经意间,段瑾瑜的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等以后我们毕业,有了工作,有了新家,我们再买……啊不对,是再领养几只毛茸茸吧,猫?狗?仓鼠?荷兰猪?你喜欢什么?” 然而听到这个话题的谢嘉懿,嘴角原本的笑容却淡了一些。 他现在大三,比段瑾瑜高两届,满打满算还能在学校陪他一年半的时间。谢嘉懿目前没有考研的打算,这也就意味着等他离开A大毕业工作,段瑾瑜还在校园。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段瑾瑜长出一口气,“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想去哪里工作定居?” 谢嘉懿低头轻轻揉着乖宝的耳朵,“回我姑姑那里,帮她打理公司。你呢?物理系毕业,要么继续搞研究要么在学校当老师,对吗?” 段瑾瑜:“对,爸妈对我的安排就是一路往上学习,最终留在A大当教授。” 在很多年前,他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完毕,而现在,他还没有反抗的资本。 段瑾瑜:“哥,你能等等我吗?” 他知道姑姑对谢嘉懿而言有多重要,他不想让谢嘉懿在姑姑和自己之间做选择,不想让他为难,“毕业后你先回去,给我两年时间,我去找你。” 哪怕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无论何时,想到离别总归心里不好受。 谢嘉懿:“段瑾瑜,我们以后也会在一起的,对吗?” 段瑾瑜:“对,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追过去的,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喜欢上别人。再说,乖宝只能有两个爸爸,不能再多了。” 这一瞬间,谢嘉懿突然有些释然了。未来如何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可他们还有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一起朝着那个期盼的未来而努力。 谢嘉懿:“等回去之后,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关于你的事,还有我的事。” 那些横亘在少年时代的心结,不找个机会将它们彻底解开,只会积压在心底发烂发臭。在此之前,他们两个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但现在既然已经定下了未来的目标,那么也该彻底解决一下。 只有解开枷锁,才能向未来更好的迈进。 离开服务区,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二人总算到了楚微微的老家。 这里是个四线小城市,早年以油田而闻名,但随着逐年开采资源渐渐枯竭,能提供的就业岗位也越来越少,年轻人背井离乡去外面打拼,老龄化严重,整个城市暮气沉沉,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驾车行驶过相对热闹的市中心,再一路向南,段瑾瑜根据狗仔提供的资料,来到了一处老工厂的家属楼。 住在这里的老人年轻时都是工厂工人,后来儿女长大工厂也因为效益不好而倒闭,有的跟随儿女离开,但绝大多数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还是留在了这里。有人说人老了总希望有个说话的伴儿,周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知根知底,住起来还算舒心,夏天就聚在一起摇着蒲扇在树下聊天乘凉,冬天找上左邻右舍在暖呼呼的屋子里打牌,一眨眼,一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老年人怕冷,这个季节不怎么愿意出来走动,整个厂区大院红砖映着白雪,看起来十分寂寥。 段瑾瑜把车停在一栋楼楼下。 “就是这里了。” 看了看外面的红砖楼,谢嘉懿从后座拿过两人的外衣,然后将乖宝揣进宽大的口袋中,开门下车,“走吧,上去看看情况。” 单元楼的铁门已经锈迹斑斑,更别提什么门禁锁,就连里面的感应灯都是近几年安装的。过于狭窄的楼梯只能容一人通过,段瑾瑜在前,谢嘉懿在后,二人拾级而上,最终来到了301房间。 令人意外的是,301的大门是开着的。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正是他们在照片上看到过的楚微微的妈妈,林燕萍。 与照片上相比,林燕萍又瘦了很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皮包骨的状态,一个黑色塑料发箍将头发拢在脑后,露出了她枯瘦的脸,只见她脸颊凹陷,眼眶下凹且目光空洞,身上还散发着老人独有的腐朽的味道。 根据狗仔提供的信息,楚微微父亲早逝,母亲在得知她的死讯后受不了刺激,突发脑出血,虽然最后被抢救了回来,但从那以后就痴痴傻傻不认得人。 “阿姨?”谢嘉懿蹲在她的身前,轻声问道:“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 足足好几秒的时间,林燕萍才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但却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来之前,谢嘉懿和段瑾瑜曾经设想了无数的问题,他们想要在这里找到和楚微微有关的信息,但设想是设想,林燕萍的状态比谢嘉懿想象中要严重的多,面对一个这样的老人,谢嘉懿实在不忍心再提及当年的事。 他抬头看向段瑾瑜,用眼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段瑾瑜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一直在口袋里安安静静的乖宝探出了头,然后蹭的一下跳在了地上。 “小淘,你怎么跑出来了啊。”林燕萍突然有了反应,“你跑丢了微微会担心的,快,回家去。”说着,就把乖宝往屋子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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