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懿:“什么意思?你想说咱俩天生一对珠联璧合?呵呵,大可不必,我这人天生脾气怪,想和我搭档可是会折寿的。” 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上了情绪,段瑾瑜非但没对他的阴阳怪气感到生气,反而笑出了声,“你真的很有意思,让我想起了以前喂过的一只流浪猫,那么小一只脾气却很大,想吃猫条就过来喵喵叫蹭你的腿,有一次喂它的时候不小心戳到了它的鼻子,气的它转身就走,好几天没理我,用小零食也哄不好。” 卖萌装乖的是它,稍不顺心翻脸不认人的也是它,就和谢嘉懿一模一样。 谢嘉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动物天性敏感,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知道谁是用猫条引诱它的恶人,如果我是它的话,还会用爪子赏你几道荣誉勋章。” 段瑾瑜:“……” 他就没说错,连生气时也一模一样,当时那只小猫也是骂骂咧咧的朝它喵了好几声,虽然听不懂吧,但从小东西的表情来看,显然被气的不轻。 段瑾瑜:“好好好,是我隐瞒在先,都是我的错。” 谢嘉懿:“这是我最近几天,听到的最好听的人话。” 段瑾瑜毫不在意,转身看向被堵住嘴的赵成材,“那就暂时休战,接下来我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第20章 段瑾瑜上前扯掉堵在赵成材嘴里的抹布,“来聊聊天吧,记住,别骗我,否则你另一条胳膊也保不住。” 赵成材动弹不得,疼的满头冷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被他们二人看穿,不过事已至此,他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段瑾瑜和谢嘉懿也注定会死在这里,既然这样,让他们明明白白的死也挺好。 他目光阴鸷死死盯着他们两个,“无所谓,反正你们也逃不掉。” 按照赵成材的说法,他本来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母亲操持家里的事,父亲上山采药再去外面卖钱,虽然比不上城里的收入,但和务农的村里人相比已经称得上收入丰厚,而他自己学习成绩又好,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日子越过越好的家庭。 但随着父亲的死,一切都变了。 赵成材记得那天早上,父亲吃了一碗粥和几个包子,笑着和他说在山上发现了一些珍贵的药材,采回来卖掉这一年的生活都不用发愁了。他看着父亲包了几个馒头背着背篓离开了家,可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他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父亲离开家后,一天一夜没有回来,母亲怕他出事就赶紧去找村长说明了情况,村长发动全村青壮年一起上山去找,最后在一处悬崖下面发现了早就咽气了的父亲的尸体。 白色的灵堂,母亲的哭声,以及来往吊唁的人,成为了赵成材少年时代最后的画面。 从那以后,母亲为了继续供他上学,和村里男人一样扛着锄头下地,赵成材更是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学习,想要带着母亲离开这里让她安享晚年。可随着母亲积劳成疾卧病在床,他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还是熟悉的灵堂,但这次站在那里接待乡亲们的只有赵成材自己。 丧事是村长帮着操办的,那时的赵成材打心底感谢这位一直帮助自己的长辈,他知道对方常年抽烟袋气管不好,就想像父亲那样上山采草药给对方送去。 谁知他去送草药的时候,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赵栋。 赵栋比他大几岁,但从小好吃懒做后来还沾了赌,就像个无底洞似的一点点榨干家里的血。赵成材心知他肯定是回来要钱的,就暂时躲在了墙后,打算等赵栋走后再去找村长。 村长就这么一个亲孙子,从小家里就当宝贝似的养着,可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让家里帮着还债,他心里气愤,没忍住骂了几句,却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抗。 “你管我干嘛啊?等你们没了家里的一切不还是我的吗,我现在提前花点怎么了?” …… “别墨迹!赶紧给我拿钱,不拿的话我就像之前那样自己去搞钱!” …… “我推他怎么了?!谁让他不把草药给我,是他自己脚滑摔下悬崖的,赵成峰也动手了,你怎么不去说他!!!” …… “你有本事就去和赵成材说实话,说就是我和赵成峰把他父亲推下去的!反正我是不在乎这张脸,到时候你看看你村长的威严还在不在!你不仅包庇我们你还买通了赵阳,你去和赵成材说啊!你不说我帮你说,我要让所有村民都知道他们的村长是个包庇杀人犯的帮凶!” …… 草药,脚滑,悬崖…… 自从父亲走后,这几个赵成峰再也不愿提起的词借由赵栋的嘴里说出来,不停的刺痛着他的神经。 当年的事故是由村长负责的,失足坠崖也是村长给出的结论,这么多年,赵成材一直深信不疑,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其中还有赵栋和赵成峰的事。 赵成材捏着手里的草药,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坠崖的父亲、操劳致死的母亲,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决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赵成材在村民心目中本就是个憨厚老实的形象,大家都不对他设防,这也给他套话带来了便利。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慢慢从村民口中套出了父亲死后赵栋和赵成峰的动向,得知他们在参加完葬礼后,立刻以外出打工的名义离开了村子,等他们再次回来,赵成峰有了学费,赵栋有了赌资。 而这些钱,是用他父亲的命换来的。 还有那个目睹了现场却选择沉默换好处的赵阳。 复仇的种子就此埋下,但赵成材知道现在并不是个报仇的好时机。赵栋常年在外游荡,只有缺钱或躲债主的时候才会回来,赵成峰一直在学校,至于赵阳,或许是记挂着当年的亏心事,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 想要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杀掉他们三个,有着相当大的难度。 但这些年的苦难磨砺了他的性格,仇迟早要报,可他需要学会掩藏自己的恨意,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下手。 这一等就是好几年,在这期间他喜欢上了赵晓燕,赵晓燕也喜欢上了他,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青涩的互相表达自己的心意,有时是山间采的一束野花,有时是新纳好的一双鞋。 赵成材也曾迷茫过,失去父母的仇恨一直埋藏在心底,他知道自己注定是个屠夫,他舍不得把赵晓燕牵扯进来。可他孤单的太久了,赵晓燕就像照进他生命中的一束光,他几次想要放手,但始终割舍不掉。 正当他的内心在泥沼中挣扎时,赵栋回到了村子。 他又在外面欠了赌债,债主这次说要砍了他的手,吓的他赶紧跑了回来。 起初,赵成材并未当成一回事,毕竟赵栋这个行为村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平时闲聊也只是一嘴带过,毫无新意。 可没想到这次却产生了变故。 赵栋这次在家里躲得时间较长,闲得无聊在村子里到处游荡时,看见了年轻好看身体也发育完全的赵晓燕。 于是在一次醉酒后,赵栋尾随上山捡柴火的赵晓燕,并强行将对方拖拽到了平时无人前往的祖坟,并实施了暴行。 赵成材记得那天的雨下的很大,当他半夜开门看见浑身淋湿狼狈不堪的赵晓燕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等不及了,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他现在就想把赵栋碎尸万段。 那时距离中元节已经不远,在得知赵成峰这次也将回来祭祖时,赵成材觉得时机已到。 他从小就听父母提起过三十年前村里发生的那件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借此脱身,但能拖延点时间让他把这三个人都杀光也是好的。 在第一次巡山前,他在赵阳的水中下了点草药,这种草药有通便的功能,但寒性较重,放多了就能达到腹泻的效果。最后不出所料,赵阳忍无可忍跑出去方便,赵成材算好了药效和时间,眼看赵阳马上就要解决完毕,主动提出对方去的太久自己出去找找,找到后趁对方没有防备时将其杀害,搬到祖坟后画上了眼睛,并带有个人情绪的挖了对方的眼睛、割了对方的舌头。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回到家后藏好了带血的匕首,可没想到的是,被第二天过来帮着打扫的赵晓燕发现。赵晓燕相信他肯定是有苦衷的,无奈之下,他只好说了当年那些事,以及给她报仇的想法。 至此,赵晓燕也参与了进来,她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诱饵、私下去找赵栋让他对自己负责,赵栋当然不会负责,只想趁此机会再占点便宜,所以被对方轻松的骗到了祖坟,而赵成材早就埋伏在了那里。 赵栋死后,赵晓燕泄愤似的砸烂了他的脸,现在他们的目标还剩一个人,就是唯一活着的赵成峰。 谢嘉懿和段瑾瑜只知道赵成峰巡山时情绪崩溃,但其实在早些时候,赵成材已经找他谈过一次,潜移默化的放大的赵成峰的情绪。在山上,赵成材和赵晓燕联手杀死了赵成峰,虽然知道村长为了自己的利益会继续往先祖显灵的方向引导,但为了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赵成材在赵晓燕的帮助下将自己伪装成了受害者,再之后,赵晓燕借着赵栋妈发疯的时机,弄掉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并将这件事推给了赵成材。 略显讽刺的是,赵成材和赵晓燕都知道村长会安排他们结婚,并借此,顺理成章的举办了婚礼。 一切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如果不是谢嘉懿和段瑾瑜的出现,在今夜,所有的事情都将会画上一个句点。 “你在说谎。”段瑾瑜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谎言,“你以为真话假话搀着说我听不出来吗?” 赵成材忍着剧痛呵呵一笑,“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谢嘉懿也觉得哪里奇怪,赵成材的确是隐瞒了什么,就像是一根无形的刺,扎的他心里不舒服。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酒桌,再想到来时路上所看到的景象,猛然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如果真的要复仇,当年的三人已死,只剩下一个隐瞒真相的村长,大可不必在酒里下药将所有人放倒。 除非…… 谢嘉懿猛然看向祖坟的方向,就见浓重夜色中熊熊燃起的火光,而与此同时,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起了火,火舌吞卷,仿佛要把整个村子都焚烧殆尽。
第21章 “哈哈哈哈——” 火势越来越大,赵成材凄厉的笑声久久不歇,“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疯子。”段瑾瑜冷静评价,扭头看向谢嘉懿,“走吧,离开这个村子。” 谢嘉懿:“我们能去哪儿?山上吗?这里到处都是火,目前我想不到安全的地方。” 段瑾瑜:“当然是离开这个村子,我们找到了凶手,查清了一叶村的真相,完成了自己该完成的事而且还活了下来,按照正常的剧情,那辆公交车该来接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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