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小跑过去,然后看见黄氏从小路那头走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盯着青哥儿。 陆肖心慌的一批,边跑边喊,让青哥儿小心后面的人,等青哥儿反应过来后,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惊慌之余,青哥儿死死地捂住了他的肚子。 疼痛感从四面八方袭来,青哥儿感觉肚子一揪一揪疼的厉害,这一刻,无尽的恐惧将他包裹起来。 陆肖及时垫了一下,但青哥儿还是动了*气,这一瞬间太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陆肖将青哥儿抱回了家,让村长帮忙去镇上请大夫,又请来了村里的接*婆。 陆肖家一下子被人群围了起来,青哥儿的痛呼声断断续续从屋里传了出来,急得陆肖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个不停。 “哎,你别进去。” 陆肖几次想冲进去,但被村里的婶子拦住了,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陆肖彻底慌了神,蹲在角落里拼命捶头,眼圈红的不成样子,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 “小栀,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求求你····”陆肖哽咽出声,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代青哥儿受所有的苦。 “哎呀,这大夫还没来嘛。”村里的*婆满手是血地跑出来,在门口张望了半天,心里也急得不行。 虽说月份差不多九个月了,但毕竟是早产,她心里也是没底,这要是出点什么差错,那可怎么好。 陆肖扑上去,焦急地想知道青哥儿的情况,但*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急得陆肖直接闯了进去。 青哥儿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地躺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额前,他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珠,身子疼的颤栗起来,嘴里不断地发出痛呼。 看到这样的青哥儿,陆肖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跪在青哥儿面前,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青哥儿冲他微微笑了笑,然后瞳孔逐渐涣散,像是要消散,吓得陆肖扑上去抱住他,拼命求他。 “求求你,小栀,我该怎么办,求你了,别抛下我,没了你,我活不下去的····” 门从外边打开,大夫赶了过来,看了眼青哥儿的情况,深知情况危机,赶紧将手里的药递给他们,然后嘱咐他们做些吃的保持哥儿的体力。 “有红参嘛,先给他含一片。”大夫接过徐夫郎拿过来的红参,赶紧含在青哥儿嘴里。 “再将他拖出去,我要扎针,他在这里碍事。”大夫毫不留情地将陆肖请了出去。 陆肖一出门就这样蹲在门口,不说话,不哭闹,就这样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将周围人吓到不轻。 “药来了,药来了。”*婆将药端了进去,给人灌了下去,过了一阵,屋子里又响起了青哥儿的嚎叫声,这一次他没强忍,好像是安慰在屋外的陆肖。 热水一盆又一盆地端了进去,血水一盆一盆地端了出来,人群慢慢地散了去。 快到晚上的时候,亭哥和竹哥赶了出来,竹哥的眼眶更是肿的起来,想来他们早就听到了消息。 “哇哇哇哇·····” 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所有人的心才稍稍宽松了些,大夫满身是汗地走了出来,脸上的疲惫遮都遮不住。 他一出来,陆肖就紧紧攥住对方的手腕,声音呜咽地问青哥儿的情况。 “没事了,只是不够时间,大人小孩都需要好好养着。” 听到这话,陆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大声哭了出来,天知道他这一刻有多害怕,有多绝望。 他踉踉跄跄地跑进屋里,跌坐在床边,轻轻握着青哥儿的手,静静地感受他手里的温度。 这场病极为凶险,青哥儿睡了一晚上都没醒过来,而陆肖就这样不吃不喝地看顾着他,谁劝都没用。 第二天,青哥儿稍微有了点意识,他一睁眼就看见陆肖颓丧的样子,眼里满是红血丝,眼下满是乌青,下巴更是长出了胡渣,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气,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青哥儿心疼不已,但又动弹不得,只能使劲握住了他手,声音嘶哑地说:“肖哥,我在这,我好想你。” 再次听到这人说出来的话,陆肖格外怀念,哭的像个小孩子。 “小栀,我的小栀,小栀,我的小栀·····” 陆肖着了魔一样不停叫青哥儿的名字,而青哥儿也不厌其烦地回应他。 青哥儿醒来对于陆家是天大的喜事,村长、陆大爷家的人都拿着鸡蛋来看青哥儿。 “没事了,只是他这次亏了气血,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大夫昨晚一直留在这里照看,他刚开始很不情愿,但吃了陆肖家的饭菜后,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 陆肖并没有将大夫说的放在心上,就算日后青哥儿再有*,他也不会再要了,虽说对于孩子来说不公平,但在陆肖心里,青哥儿永远是第一位。 “好,麻烦您了,还请您给他开些调理身子的药,不管多贵的药我都买得起。” 陆肖又留了大夫一日,他现在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愿意青哥儿再出一点意外。 等他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就瞧见青哥儿逗小孩子的画面,这一幕成了陆肖永远都忘不掉的一幕。
第127章 请客答谢 “哎呀,要不是再待到这里惹人烦,老夫都想赖在这里不走了。”老大夫最后走的时候不禁调侃道,乡下的日子难得如此惬意。 “您以后要是想安度晚年,可以安在我们村。” 陆肖对救青哥儿的大夫格外客气,等青哥儿身体好些,他们会亲自登门拜访。 因为青哥儿的事,陆肖耽误了水田里的活计,但好在村长和永福一家没说什么,还帮陆肖家的秧苗插好,这让陆肖一家格外不好意思。 给钱怕伤感情,陆肖也没特意拿出手的东西,所以特意做一顿好吃的招待他们。 通知完两家往回走的路上,陆肖遇见了鲁大娘,鲁大娘拦住了他,从屋里拿出几个鸡蛋和一个大冬瓜,说什么也要陆肖拿着。 陆肖想要给钱,但被鲁大娘黑着脸给赶了出去,“这些不值什么钱,再说,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青哥儿的。” “那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那个遭天杀的黄氏,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偷偷跑了,这样的人肯定会得报应。” 鲁大娘也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只能不断咒骂黄氏解气。 陆肖微微笑了笑,让鲁大娘别着急上火,恶人自有恶报。 可转过头,陆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眸满是杀意,他已经找了能找的关系,发誓一定要找到黄氏,让她求死不能,一辈子饱受折磨。 终是他太放纵那些人,才出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陆小子回来了,你看着灶台垒好了。”陆师父坐在阴凉地乘凉,看到陆肖回来,赶紧让他看看哪里还有问题,可别耽误了晚上的饭席。 陆肖来回转着了几圈,冲着陆师父比了个手势,开始准备其他东西。 他先快速地上山砍了一棵竹子,扛着竹竿回家后,用砍刀劈开,分成几股,竹头削尖,捆成一捆,放到一边。 杀好的羊肉骨分离,羊肉切成小块,去除腥味,用特制的调料进行腌制,用竹签串成一串。 至于羊骨头,陆肖准备用来熬汤,羊肉汤的味道可是一绝。 “哇哇哇哇····”孩子又开始哭闹起来,估计又饿了。 陆肖放下手里的活,拿着瓷罐去了羊圈,家里这个小汉子凶的很,只要不合他心意,就大哭不止,有时候,他和青哥儿一晚上都睡不着,陪着他熬。 不过倒是长得还可以,刚生下来的红彤彤皱巴巴的皮肤变得白皙光滑,黑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瞪着屋子,见人便咧嘴笑,实在讨人喜欢。 “来了,来了,小祖宗,不要吵着你阿爹睡觉。” 陆肖看了眼在炕上熟睡的青哥儿,将孩子抱的远点喂奶,这臭小子昨晚哭闹不止,直到天亮,青哥儿才吃饭睡了过去。 怀里的小子好像听懂了陆肖的话,果然不哭了,大眼睛提溜地瞪着陆肖,在小被子里蛄蛹起来。 “你也不知道像谁这么会闹腾,你爹我小时候可是很乖的。” 陆肖觉得调皮这点肯定不是遗传的自己,青哥儿这么乖肯定也不是,那只有一种可能,隔代遗传,他爹肯定小时候太淘。 哄好了宝宝,陆肖开始烤肉串,可不能耽误了晚上的饭。 “做什么好吃的,没到门口就闻见了。” 福哥动了动鼻子,屁颠颠地跑到了陆肖旁边,学着陆肖的样子烤了起来。 陆婶子和林哥儿率先进了青哥儿屋里看孩子,肉嘟嘟胖乎乎的小汉子也不认生,把几人逗得哈哈大笑。 “青哥儿的身子如何了?”林哥儿有些担忧地问,那天的场景他虽然没亲眼看到,但听他们讲述的过程,林哥儿能想到当时有多凶险。 “没事了,只是这一天天躺在炕上,身上疼的厉害。”青哥儿放下手里的小衣服,有些苦恼地说。 “可不能不听话,以后是要落病根的。”陆婶子好言相劝,随后又感慨道:“这孩子倒是被你们养的好,不像没足月的孩子。” “是啊,多亏了肖哥,一天天静心养着。”青哥儿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刚开始,青哥儿特别害怕没足月的孩子留下病根,但请了几个大夫检查都说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又说了几句,青哥儿就开始请教陆婶子衣服的改动问题,他做的衣服都有些大。 这几天亭哥和竹哥都回来帮忙,青哥儿本不想让他们来回奔波,但架不住竹哥脾气犟,说什么都非要回来看着青哥儿。 “回来的正好,来吃热乎烤串吧!”烧烤的主力军变成了福哥,他边烤边吃,笑的合不拢嘴。 陆大嫂身子有孕便没有来,陆大哥在家陪她,陆肖让亭哥给他们送点吃的。 “别说,徐夫郎的手艺真是不错,这薄饼卷着烤肉吃味道绝了。”福哥给林哥儿卷了一个,然后教其他人如何吃。 “青哥儿,饿了吧,来吃饭吧。”陆肖给青哥儿熬了浓肉粥,配上野菜卷饼和排骨冬瓜汤。 “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吃太油腻的,等你好了,我再给你烤。” 青哥儿自是知道,但不耽误他流口水,那味道是真的很香,几番撒娇下来,陆肖给他尝了一口。 安排好青哥儿,陆肖直接让徐夫郎去吃饭,他自己再烙饼,桌子上的薄饼眼看着要没了,得多烙些。 “陆肖,你去歇会,我来吧。”自从青哥儿出事之后,竹哥变化很大,之前没学会的东西全学了。 洗衣做饭熬汤,他都能上手了,但很让人心疼,白天去酒楼忙活就累着了,回来还要抢着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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