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江昼下意识回答,话音未落,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太好说话,改口“当然麻烦。” “作为回报,”江昼扫视一圈,开始提要求,“这个房间归我,你不能有备用钥匙。” 如此一来,他的人身安全就得到了一定保障。 抬头看了一眼裴郁,他接着道,“我爸对你说的话要如实告知我。” 以防被坑。 裴郁神色不变,似乎极好说话,江昼得寸进尺,“你不能……接近我周围一米。” 最后一个要求可以算是过分,如果有人敢这样对江昼说话,牙都会给他打掉。 但当江昼紧绷心神觎了他一眼后,却发现裴郁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竟然笑了……笑了? 笑了是什么意思? 江昼心里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他木着脸,干脆直接问出口,“你什么意思?” 裴郁毫不吝啬夸奖,“你很可爱。” 可爱? 江昼第一次被这样评价,一下子就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发作,却发现说话的人已经走了。 一口气不上不下,他抓起一旁的枕头狠狠砸在墙上,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 神他么可爱。 —— 裴家老宅,书房内响起瓷器碎裂声和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怒骂声,硝烟味十足。 一个保养得宜的妇人在书房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朝书房看去,眉眼中掩藏不住的担忧。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眼里的怒气还未散去,整个人都透着不服管教的气息。 “然儿,你爸是不是打你了?” 程琳儿赶紧迎了上去,看到他手上的青紫,心疼的不得了,安抚似的抓住年轻男人的手臂,。 裴成然有些不耐烦地挥开了手臂上的手,自顾自地往前迈了几步,“没有。” 程琳儿一向没主见,向来看丈夫脸色说话,每次他被骂的时候都不敢吭声,事后倒是安慰起来了。 手被甩开,程琳儿有些不敢置信,眼里迅速蓄满泪水,她伤心地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然儿,你别怪你爸,他也是为了裴氏好。” “为了裴氏好?”裴成然转身,怒气和怨气交织,让他的脸有些扭曲,“裴氏都已经到了那个野种的手里,现在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儿子呢?” 裴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不愿意放权,迟迟不愿交出裴氏也罢了,毕竟他爸作为仅剩的独苗苗,是最适合的继承人选,得到裴氏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裴郁,更可恨的是那人一来就成了裴氏的总裁,掌管裴氏事务,很难让人心理平衡,更难让他咽下这口气。 “我看爷爷根本没把我爸当亲儿子,也没把我当亲孙子。” “裴氏根本就没我们的份。” 程琳儿最擅长的是逛街美容,对这些一窍不通,儿子对她发的这一通脾气直接让她傻了眼,一时间只知道掉泪,说不出反驳的话。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裴度坤刚从书房内走出来,就看到低头垂泪的妻子和气急败坏的儿子,怒吼出声。 “没有谁教我。”裴成然梗着脖子,毫不气弱地瞪了回去。 裴度坤一双眼精明又锐利,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面对这个好高骛远的儿子总是控制不住地头疼。 他狠狠皱眉,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失望,“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别给人落下把柄。” “能有什么把柄?”裴成然不服,就是因为凡事太过小心,到嘴的鸭子才会飞走,他没理两人,径直甩门而去。 “逆子!逆子!” 这下裴度坤被气得心口也开始疼了,身旁妻子哭得更厉害了,他没忍住冷哼出声,“看你宠出来的好儿子。” 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又进了书房。 儿子说的话在他心里并不是毫无波动,只是暗地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一举一动都要谨慎,但他没想到儿子对他们的成见那么深。 他沉思半响,打了一个电话,“查一下何建岭最近的资金流向,不要打草惊蛇。” 眼里挣扎闪过,他又联系了一个人,“调查清楚裴成然最近接触的人。” 江昼对裴家内部情况知之甚少,他此时还在和裴郁较劲。 “裴郁,你是不是想和我打架。” 潜意思:你是不是找打?
第7章 现代 少年是怒马鲜衣、桀骜又不驯,身披坚硬的外壳,没有什么能让他们低头。 至少,曾经少年时的江昼是这样,不羁又恣意,火一样耀眼热烈,招引了不少窥探的目光。 重生回来的江昼不会因此杯弓蛇影,但少不了收起那份傲慢和轻视,行事不畏缩,但多了分谨慎。 但或许是在裴郁身上栽的跟头多了,每一见面,总是忍不住浑身竖满尖刺,满嘴尖利。 俗称,说话阴阳怪气。 他斜睨着裴郁,站得笔直,说话一股冲劲儿。 【宿主,完成任务就可以和任务目标解绑哦!】 066见不得江昼这么凶,见缝插针提醒,不放过任何有助于完成任务的机会。 “噢。” 江昼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他随意坐到裴郁对面的沙发上,心想如果他有一个亿,还至于受制于这个系统么? “为什么要和你打架?” 裴郁好整以暇看着臭着一张脸的江昼,脸上是一贯温柔的笑容,连唇边勾起的弧度都没变过。 “艹”。 江昼一想起早上裴郁也是这样笑着夸他可爱的样子,就莫名觉得不爽。 他暗骂一声,换了一个坐姿,指背无意识地蹭了一下眉骨,心里有些躁。 “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么?” 江昼面无表情重复刚才说过的话,“我要出去。” “我都二……我都十九了,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出个门你也要管?” 语气毫无波澜,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在生气。 “江总说过,你课余时间不能随意外出。” 裴郁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长睫垂落,一副真心苦恼的模样,“我也做不了主。” 装! 接着装! 江昼冷眼看着裴郁装模作样的样子,不为所动,甚至差点笑出声。 前世他就被这幅模样给骗了,这次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了然地“哦”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一字一顿道:“原来是这样。” 手机铃声响起,是熟悉的欢快语调,江昼身形不自觉一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垂眸坐在沙发上的人动了动,缓缓抬眼勾起了唇角,丝毫不担心会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透过阳台的单向玻璃门,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发青年神情逐渐僵硬,最终黑了脸。 “兔崽子,整天泡吧飙车无所事事,胆子肥了啊,老子可是让出了两块地皮,你跟着小裴好好学学。再犯那些毛病,老子打断你的腿!” 江父心疼那两块快到嘴的肥肉,心都在滴血,语气自是不客气。 江昼本质上还是尊敬自家老爹的,纵然诸多不满,但前世那场车祸一直是他的心结,也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江柘成。 他闻言动作慢了半拍,手缓缓插进兜里,选择性忽略他的话,只是询问道:“你和他的交易,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他试图唤起江父的慈父心。 “你就是老子强塞进去的,你以为谁稀罕你?” 江昼:“……” 一把刀直接戳在江昼心脏,还顺便搅了搅。 江父没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末了叮嘱一句,“安分点,别欺负小裴。” 江昼拿着被直接挂断的电话,半响缓不过神,只觉得今天阳台的风格外的大,吹得他哗凉哗凉的。 他没想到江父这么看重裴郁,难道不是裴郁对他感兴趣? 他之前……误会裴郁了? “你……” 江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裴郁面前,说了一个字又收了音,半响不出声。 “怎么了?”面前的人眉眼温柔,一脸疑惑。 江昼磨了磨牙,眼神游离,语气细听有些不自然,“我……” “算了。” 江昼脑子乱成一锅浆糊,他也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沉默地看了裴郁一眼,也歇了出去的心思,打算回房。 “今晚有个宴会,你有时间么?” 宴会? 江昼脚步一顿,试探出声:“何氏?” “嗯”裴郁笑了笑,语气轻缓,“带你去玩。” 江昼心想他才不需要被裴郁带着玩,他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今晚倒是会有一场好戏。 何氏垄断了A市大半的房地产业,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已久,想分一杯羹,但何建岭做事滴水不漏,把何氏防得跟铁桶一样。 于是就在今晚,有人对何建岭唯一的儿子,何凌下手。 再具体的江昼也不清楚了,毕竟他前世没去,何氏封口雷厉风行,没传出去多少风声。 江昼绷着脸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回了房,然后……倒在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昨天睡得太晚,他本就没精神,索性也没事儿,打算用白天补个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江昼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等他醒来,天色已暗,暮色降临,窗外的天边染上一片橘黄。 江昼呆愣片刻,顺手把手机静音关了,微信消息提示音霎时间响个不停,尤其是一个群消息99+,江昼定睛一看,发现名字叫“超级无敌大帅比集合地”。 江昼:“……” 谁起的这个中二得令人脚趾扣地的名字? 江昼随意看了几眼,终于想起这是他的宿舍群。 周六日不用上课,他的舍友们都玩的很嗨。 【木木木西】:我决定了。 【木木木西】:我要向我女神表白。 【赵聿】:外国语那个? 【苏墨】:别瞎说,肯定是美院那个。 【木木木西】:…… 【木木木西】:她是经管的。 【赵聿啊】:…… 【苏墨】:…… 【苏墨】:林栖你这学期都换了五个了吧? 【赵聿啊】:江哥,咱宿舍马上又剩你一个单身狗了@江昼 江昼刚入学就因为过于出色的容貌和家世引起轰动,不少人表白心意都被无情拒绝。 但还是有人声势浩大地高调示爱,直接被当众下了面子。 就这样,江昼一副风流相,硬生生活成无人敢摘的高岭之花。 江昼不在意,倒是他的舍友们为他的人生大事操碎了心。 【木木木西】:江哥,无偿脱单,要么?挤眉弄眼.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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