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问保镖:“哪儿走的?” “没看清。”守门的一个保镖回答。 弥玉脸黑的像平底锅,手指捏的嘎嘣作响。 “你们不是被专门派来盯着他的吗!” 保镖简直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这些有钱人的脑回路,. 略一思忖,谨慎回答:“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那么大两活人你都看不见,是瞎了吗!等着被开除吧!” 说完,用力踩着木地板,发出沉重的咚咚咚声,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到底有多气愤,隔着老远还能听到她嘴里骂骂咧咧: 狗东西! 两个狗东西! 两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守门的保镖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还是无辜躺枪。 这年头上个班真的太难了,一份工作,两个相违的指令,他们还能怎么样? * * 另一边,舒呓语抱着弥南一路飞奔到门口。 除了他的车,黑暗里还隐没着三辆SUV。 肖时静候在车里,看弥南被抱着出来担忧的下车,过去问道:“小南没事吧?” 弥南虚软的靠在舒呓语肩头,朝他安抚性的笑笑:“我很好,只是没什么力气。” “没事就好,回本家吗?” 舒呓语托举着弥南,打开自己车的后座,让人横卧躺平,再对肖时解释:“我们暂时先不回去,弥南有单独购置的房产,到家后跟你联系。” 肖时点头:“嗯,有事跟我联系。” 说完,两人分别上车。 弥南躺在后座看着舒呓语的后脑勺,车内有若有似无的伏特加,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懈下来。 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怎么睡觉,这会儿只觉得困的不行。 只是隐隐约约又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 可眼皮子越来越重,脑子逐渐混沌起来,便干脆放弃了思考。 * * 弥玉回到进房间,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袋气势汹汹的跑到门口。 结果除了保镖和满地的落叶,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回寒风实打实的灌进衣领,冻得她一个机灵。 面无表情的摸出手机:“你为什么没有按时出现?不是让你9点到门口接我吗?你迟到了知道吗?昨天还在说爱我爱的要死,今天让你办事就态度?所以到底是什么贫瘠的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最讨厌别人迟到,更讨厌你迟到!限你在0.1秒钟内出现!” 话音还没落下,一辆黑色法拉利F8哑音炮,缓缓停在她身边。 樊森放下车窗,朝她招了招,耐心解释:“早在了,之前说好等你通知再到门口,所以没敢靠近。” 弥玉保持手机放在耳边的姿势,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决定倒打一耙:“乌漆抹黑你想吓死谁!不知道提前吭个声儿吗!” 樊森朝里面看了眼,压低声音:“特殊情况,黑色不容易被发现。” 弥玉碾了下脚尖,把行李箱扔进后备箱,坐上副驾驶,结果整个人几乎斜躺在上面。 看着同样是黑色的车顶,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它是在欺负我人短吗?” 樊森眼神宠溺,声音温柔,替她摇高椅背:“明天带你去车行,选辆你喜欢的车。” 弥玉傲娇的瞥了眼男人,挑了下嘴角,一本正经的开口:“我不喜欢车,我喜欢Turn X。” 樊森笑容微僵硬:......。 别跟她太较真。 扯开话题:“我在东方公馆买了套房,我们暂时住那边。” 樊森看了她一眼耐心的等她确认。 弥玉双手抱胸,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像只河豚,没吭声。 想到还没跟她妈通气,赶紧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然后收好手机,应了声:“行了,走吧。” 樊森这才听话的发动汽车。 * * 弥氏本家,会客厅,装修古朴繁杂,胡桃木长桌漆面锃亮,倒映着在场人的表情,皆是一派凝重。 木婉却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感觉到手机震动,甚至还有心情点开看看。 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手指点了两下,确认,删除。 “木婉,这本身就是大家的东西,你拿着这么些年也该分出来一些了。” 说话的是弥中明,最近跳的厉害,各种不满主家安排,想尽办法找事。 今天这场鸿门宴也是他有意为之。 木婉抬起头,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冷漠:“中明,虽然我姓木,可是这些股份是当初家族长辈自愿转让于我,现在让我均分出去是不可能的事。” 弥中明冷哼一声,指着她:“自愿?木婉,你摸着良心好好问一问各位长辈,他们有哪一个是自愿的?” “签字的时候总没人压着他们。”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且不论你一个外来者,作为一个正常小辈,拿着这么多长辈们的股权,有没有考虑过他们日子过的有多艰难!” “日子艰难?除了给我的那些,每一位叔伯手里还有不同分量的股份,华晟这么些年可没少挣钱,叔伯们理应收入是一年比一年好,怎么还会过不好眼下这点日子?” “你看看现在的物价,还是当年可比的?” “叔伯们各个不都是理财好手?” 弥中明一拍桌子:“说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意还回来是不是?” 木婉淡淡扫了眼弥中明,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回答:“还?我为什么要还?承蒙叔伯们厚爱,这都是我白纸黑字得来的东西。” 弥中明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当着家族这么多长辈还能耍无赖。 “当初要不是弥志生威逼施压,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导致叔伯们不得不交出股权,你又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股权!” 弥志生端端正正的坐在木婉身边,听到他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木婉面色沉了沉,十指交握,抵着下巴,视线扫过在座的十几个人,都是弥家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连大家长弥顺都在。 当初也是这些人逼得她和弥志生走投无路。 不过是收缴他们一点股权,事到如今居然还有脸面来讨回去。 时间确实会淡化很多事,但是并不会抹杀那些既存的肮脏事实。 木婉偏过头,对上弥顺,声音温婉大方:“大伯也觉得我应该交出来?” 弥顺一直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 他老了,根本无意再加入任何家族纷争,今天他会出现,也完全是因为那个不孝子弥中明。 “爸!你说话呀!”弥中明从小就是急性子,今天好不容易把他爹弄出来,就是想给他们施压。 弥顺保持着动作并不说话,双手放在袖子里,瘦弱的脊背已经无法挺直,蜷缩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孱弱。 摸了摸被遮挡的手,并不完整,他的左手缺了一根小指。 木婉静静的等着也不催促,其他人的视线也全都落在弥顺身上,他们也希望二哥可以带个头,这样此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名正言顺。 弥顺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存的龌龊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把他推出去当枪使。 会客厅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等待许久,弥顺才动了动,浑浊的眼睛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紫砂壶:“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弥家大家长是志生,华晟董事长是木婉,我老咯,管不了事儿了,原本今天我就不该来,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呐......” 弥中明听他这么说顿时不高兴的拧紧了眉头。 “爸!你怕不是老糊涂了!事关叔伯这多人!” 弥顺半点不给面子的当众啐了一口:“混账东西!到底是为了叔伯还是为了你自己,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告诉你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想都不要想!” 弥中明在自己爹这里吃了瘪,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但是也不想就这样忍气吞声。 “你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那原本都你留给我的东西!凭什么送给外姓人!” 弥顺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真是鬼迷了心窍:“够了!没什么是原本给你的东西,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股份,我想给谁就给谁,由不得你来置喙!” 弥中明根本不想买账:“爸,今天正好趁着大家都在,你就明明白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你们都是自愿的!” 弥顺看他纠缠不休的样子,也跟着上火。 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朝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低吼:“没人逼我!就是我自己想给的!志生没有逼我,木婉更加没有!这件事情没什么可说的!也不需要重提!” “爸!你真是越来越糊涂!那可都是咱们家的财产!” “什么叫咱们家?中明,你别忘了你姓弥!这都是弥家的财产!” “你都说是姓弥,结果他们一家就占了百分之60的股份!我们其他人有什么!辛辛苦苦这么些年,结果全是为他人做嫁衣!” 弥顺摇着头,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这么冥顽不灵。 一时间情绪上涌,胸膛开始剧烈起伏,紧接着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粗喘着气怒骂:“反了天了!闭嘴吧!弥中明!” 弥志生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场闹剧,最后拍着手站起来:“好看,真好看。” 弥中明已经不管不顾,哪怕当场撕破脸他今天也要把事情弄明白。 “我爸不说就你说!你到底用的什么卑劣手段抢走这些股份! 弥志生理都没理他,对旁边的弥诚道:“带你爷爷下去休息。” 弥诚突然被点名,拧眉看了眼弥中明,没动。 “现在我连一个小辈都叫不动了是吗?” 弥诚抿住嘴唇站起来,纵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扶着弥顺出去。 弥志生站起来,绕着会客厅走了一圈,看着这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觉得既讽刺又可笑之极。 “三伯,五伯,六姨,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姨弥凤其实一直很犹豫,她本身就是外嫁女,有没有这些股份都没关系:“志生.......六姨不该来的,我马上就走。” 说完,拿起包就一脸难堪的急匆匆走了出去。 弥志生突然笑起来,看着弥中明,眼里只有轻蔑:“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我最好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其实事情要说难也难,要说简单也简单,不过就是弥家内部残杀,华晟面临破产危机,最后叔伯们一个商议决定把我送出去,交给对家,只求他们可以放华晟一码,这也没什么,千不该万不该他们软禁了我母亲,导致我父亲旧疾复发不治而亡!至于我,要不是有木婉,你现在哪里还能看到一个完整无缺的弥志生,不过你本来也不想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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