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的手里拿着一个木盒,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格雷翻看了一下,都是银行的凭证,而且还都是些金子之类的贵金属。 “什么意思?你拿不出这种谢礼吧。” “这是母亲给您的答谢。”这么说着,六公主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吐字清晰,“母亲希望,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格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一拍桌子,身上的气势也随之涌现出来。 此刻的格雷不再是之前那看起来好说话的模样,而真的像是传闻中让人恐惧的存在。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让人不敢直视,浑身的气势更是直接让六公主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看着少女那惊恐的眼神,格雷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将人给拉扯了起来。 “算了,你们有这种想法其实也不算错。” 格雷清楚,王后的意思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继续追查代表了危险,还代表了不可预知。 而王后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上,托兰德的身上都有太多太多不能为他人知道的东西了。 “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喊停的,当然,这事和我有关,我自然会全权负责你们的安危,在没有特别情况的时候,我是不会离开里莫尔城的,直到这里的一切结束。” 听到格雷的话,六公主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格雷会给出这种承诺。 这几乎是在说,他会保住这个城市里的所有人。 “真的可以吗?我们也请不起你这样的大人物。”公主的眉眼低垂,她不敢去看格雷的脸。 对人性很是了解的她害怕自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不以为意。 对于这样的大人物来说,或许愿意保护他们就该知足了。 但六公主清楚危险,这些危险对于眼前的人来说或许只是隔靴搔痒,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致命的危险。 “放心,我承诺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完不成的时候。”格雷这么说着,抬手拍了拍少女的发顶,“我清楚你们在担心什么,纹样清楚弱者的境遇,我所能够做到的保证是在我在的时候,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所导致的性命之忧。” 格雷并没有把话说的太圆满,他所能够做的也只是保证他们不会死罢了。 至于受伤惊吓什么的,那真的是太难为他了。 六公主也惊讶于格雷的承诺,见她还一副呆呆的模样,格雷无奈的抬起手来,“那么,光明见证。” 六公主还在迟疑的时候,天际已然出现了一道流光,落在了格雷的身上。 他在向神明起誓,这样的话,是具备不可违抗性的,如有违背,神明的惩罚会落在对方的身上。 “虽然我按照道理应该向兽神发誓,但看在人类更相信光明神的份上我只能向光明起誓了。”格雷双手合十,这么义正严辞的说着。 六公主的脑袋上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对方的这个解释比刚才的话说的都要更加的铿锵有力。 就像是,不是在该她解释,而是在给其他的什么…… 诶!等等! 瞬间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谁解释的六公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眼前的人。 你这么野的吗?! 和神明都还有商有量的来?! 你真的不怕天上劈个雷下来把你给教训了? 或许是有看不到的存在听到了六公主的心声,天上这个时候真的凭空落雷,直接就劈到了格雷到身上。 不过在落下的时候,格雷头顶的双角泛起了黝亮的光泽,直接将那落下的雷给接住了,看起来似乎是储存到了格雷的双角之中。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格雷满意的抬起手来,示意跟着他一起向外走。 六公主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脸上表情复杂。 “等,等一下啊,我怎么就被你给带跑偏了呢,关键不是这个,而是我们——”我们压根就拿不出能够邀请您的财富。 王后之前是猜到了一些的,隐约间感觉到了格雷的与众不同。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格雷的真实身份居然这么不得了。 “不需要,我做事从来都只凭自己高兴。”格雷这么说着,直接大迈步的向外走去。 “而且王后要经历一场手术,我需要剥离她身上的一些东西,虽然没有办法改变她的状态,甚至会比现在更虚弱,可不再会被病痛折磨,也不会马上就去死。” 在恶魔阿尔冯斯的研究之下,王后身上的情况也逐渐的明朗了。 在专业人士的确定之下,王后身上的血脉大概率是一种偶然,而她身上的排异现象如此明显也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天赋和格雷的血液产生了隔阂。 虽然剥离之后的王后身体状况会下滑,但虚弱却不会再承受疼痛困扰,同时那可能只剩下一两个月的寿命能够稍微延长一点,最少能有个一两年。 对于这种结果,格雷自然是愿意的。 手术很成功,在格雷提出之后,王后并没有犹豫或者是拒绝,她清楚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样的事情。 “我给予了你们帮助,你们自然也要给我回报,有关于国王勾结邪/教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给我一个结果。” 站在手术床旁边,正拿着白手帕仔细擦拭着手的恶魔则是微微侧头,他总觉得格雷对这个王国的人过于在意了些。 精血后裔罢了,不过就是相当于一个得到了自己血液无关紧要的存在。 “如果可以,我能拜托大人照顾下托兰德吗?那孩子前不久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女人躺在病床上,白着一张脸这么说道。
第64章 原本,格雷是想要拒绝掉这个要求的。 毕竟他完全没有必要照顾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不是吗?但考虑到托兰德的身份不一般,还是个孩子,格雷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回想起上次看到的那人脸上残留的表情,格雷觉得自己或许该和对方好好的聊一聊。 不单单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以及会带来的后果,还有一个迷惘,对一切都怀有警惕和恶意的少年人。 虽然用处不是太大,但格雷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让对方知道一件事。 他并不是什么一出生就让人不喜的孩子,这一切都源于他人的恶意。 这一切本不是他的错,所以他不需要去想,他到底做错了些什么,或者是他出生的原罪。 这么想着,格雷走到了托兰德的宫殿那边。 当走到位置的时候,格雷才惊讶的发现这里真的是足够偏僻,而且他之前似乎也从来没有来过这边。 宫殿的整体感觉是干净整洁,带着些生活气息的,但同时又会让格雷认为这里素净的过头了。 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突然的多出来了这么一个地方,有些过于幽静了。 站在原地,格雷就看到院子里正在浇花的托兰德。 少年人站在那里,显得安宁而平静,他的身上原本沾染着的属于学生的稚嫩和书卷气似乎也在这一瞬消失了,他和这里格格不入,在花丛之中,仿若其中的精灵,不沾烟火。 “托兰德。” 在听到格雷的声音之后,托兰德似乎是僵住了一瞬,过了两秒才回过头来。 “格雷先生。” “我来看看你。”格雷这么说着,也没有太多的不自在,直接上前两步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很自然的拿了点吃的喝摆在桌子上。 紧接着就像是在给对方说八卦一样的,说起了有关国王的罪行。 格雷原本以为,自己说完了这些之后对方会长长的舒一口气,稍微的让自己那过于紧绷的精神放松一些,但是并没有,他依旧和之前一样,甚至看起来更加的奇怪了。 “格雷先生,你说……” 托兰德抬起了头,视线和格雷撞在了一起,他的眼中满是迷茫。 之前在祭典夜之后被对方省略掉的敬称夜在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他似乎有太多的问题。 “你说,我活着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格雷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表情,他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对方的话。 “什么?” “我到底是作为母亲的延续,还是王后的支撑,亦或者是国王手中一件好用的武器呢?” 他低垂下头,发丝遮掩住了他半边脸,但少年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悲哀却难以消散。 他找不到他生存的意义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是为了你自己而活。”格雷发现托兰德身上的心理问题比他预料的还要更加严重。 “可是,我不知道。”托兰德的目光看向遥远的方向,他抬起手来,捏住了一朵花的花瓣。 “格雷先生,我知道我当时能够逃出来是你的帮助,但你知道吗?我当时看到那些人看向我的眼神时,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我在恐惧,他们眼中的我,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就像是……” 托兰德绞尽脑汁的在想一个形容词,但他同时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描述。 他只觉得恐怖和不安。 就像是他自己也从未了解过自己一样。 而且,他脑子中的一切都和自己所了解的背道而驰。 那些曾经见过和蔼的、慈祥的、让人信赖的人,在幽暗的灯光之下仿佛变成了魔鬼。 格雷看着他,大概的能够想象到少年人的恐惧和不安。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会安慰他人的人,要让他去做心理疏导,还不如等着托兰德自己想清楚一切。 “既然你觉得所有的一切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那你是不是该多练一练?” 格雷说的话题之跳跃,就算是托兰德都暂时的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发出一声短暂的‘嗯?’。 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 这和他刚才说的事情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格雷倒是完全像是看不懂其他人的表情一样,一副炫耀模样的拿出了一张请帖。 “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见见世面吗?你会被人骗,会觉得其他人和你想象的都不一样,那都是因为你见的少啊。” 托兰德觉得格雷的话有很大的问题,但可惜,他现在琢磨不透。 他只是迷迷糊糊的按照对方的安排去做事,只不过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回想起之前自己脑海中回想起的声音。 ‘没有人会救你’ ‘没有人会爱你’ 但是,格雷却一直都信守承诺的保护好了他,虽然……托兰德依旧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坐在船舶上,托兰德看着旁边的格雷好奇询问。 这艘船上的人大多都带着一些异种族特征,而且很多都是触手、鱼鳍之类的,能够清楚看出来不少都是水属种族,这就让船上两个看起来是人类的人显得格外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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