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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只是信徒罢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薄弱，萨里尔除了他们供奉一大笔钱的时候会多看一眼以外，对这一家子完全没什么印象。 即使如此，格雷依旧对对方很是感谢，并约定好，如果以后发现了什么与之相关的事情会通知他。 和天使的闲聊结束，格雷从教堂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眼下带着乌青的瑞纳德。 “你怎么这幅模样。” 即使瑞纳德此刻的背脊依旧挺的笔直，但格雷能够从对方的细微处察觉到他的疲惫。 身上那浓郁的精力药剂的味道简直刺鼻，让人难以忽略。 听到格雷的话，瑞纳德迟钝了一秒才扭头看了过来。 “格雷，你怎么来教堂了？” 他可不认为这家伙是来做礼拜的，大陆上的顶尖强者，除了几个受到眷顾的神眷者以外，其他人一个比一个傲气，他们不信神，只信自己。 “路过。”随口解释了一句，格雷走进了几步，看着对方的模样啧啧的摇晃着脑袋。“你这是准备把自己给累死吗？那可真是一个新奇的方式。” 即使在实力增长的同时，精神力也会提高，属于凡俗的脆弱都会被能量所取代。开始可以不需要睡觉和进食，但这样并不舒服。 “我没事的，只是这两天稍微忙碌了些。”瑞纳德这么解释了一句，他摇晃了下脑袋，也不得不承认格雷说的是对的。 他的大脑已经有点迟钝了。 看他这幅憨憨的模样，格雷颇为好笑的摇摇头，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现在有要紧的事吗？没有的话去我那休息下？” 格雷最近也看明白了，这里的家伙……水平是真的一般，整个王城甚至都在依靠瑞纳德运作。 跟在瑞纳德身边工作的那些家伙不是故意摸鱼，而是单纯的能力跟不上。 时间的积累还是太短暂了些，特别是人族这样寿命并不长久的种族，对于他们来说培养一个天才需要花费的时间本就漫长。 在以前，甚至这些教育只被贵族所垄断，还是这五百多年来所有人通力协作，格雷更是直接掀了天花板，让贵族的所有小心思直接化为乌有，这才有了平民里的天才。 沧海有遗珠，格雷始终认为，基础的教育都该平等对待。 贵族自己有本事，那就多花钱，多买傍身的炼金道具，多请家庭教师。 而真正的天才，即使你给他的只是一本最基础最简单的入门书籍，对方也能够站在这个基础上，做出一番成就。 这样的人物，光华是难以被遮掩的。 如今人族里最出名的几个，多少都承过格雷的情分。 不知是给平民一个发展的平台，还有他们后续的一些发展。 即使是聪明的孩子，那也只是孩子。 有不少的贵族都会盯着这些天才在薅羊毛，即使有天分，可想要继续学习下去也是一个很费钱的事情。 在高等学院里，即使有不少外出可以赚钱的任务，可如果受了伤或者其他，那开支自然会不平衡。 有不少的贵族就会在这个时候和那些天才们签订不平等条约，花一些金钱，要求对方效力。 在这个有神明存在的世界里，这种契约只要双方认可，那就是真实有效的。 而花了钱的贵族又有多少是愿意耐心的浇灌，等待一场花开呢？ 他们就不遗余力的压榨，妄图从天才的身上挤压出更多的财富。 格雷在发现了这事情之后，也就理所当然的‘借鉴’了助学金、奖学金的概念。 直接是魔法协会和平民学生之间的对接，只要能够还钱，并且未来为大陆而战，永不背弃自己的信仰这就足够了。 瑞纳德自己就是其中的受益人，并且还因为有幸见到过格雷，和对方有一面之缘，在从中阶晋升到高阶的时候还得到过对方的帮助。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在从学校毕业之后有一段时间他更想加入魔法协会，毕竟对方是协会的荣誉会长。 即使差距很大，但只要能够距离对方稍微近一些那就好了。 更别提，他还怀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只不过魔法协会本身更接近于一个学术性质的组织，他和这里有些专业不对口。 在实习了一阵子之后，他又遇到了格雷，对方一眼看出了自己一个战士在魔法师堆里的不自在。 很自然的告诉他，想要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自然还是要去合适的地方。 而那个时候，正是一个小范围战局不太稳定的情况。 他回到了自己的故土，加入了王国军，想要和对方并肩而战。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他想的太多了。 当时是一个城镇的人被人污染，化作了一个死城。 里面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傀儡，不会思考，不会痛苦，除非彻底砸坏对方的脑子，破坏对方体内的魔力回廊，不然那些东西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当时还是个新兵的他心中激动万分，还怀揣着些激动的念头准备大展拳脚。 不过危险，早就被强者们给解决了。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很单纯的将那些民众解脱，安葬。 没有什么战争发生时的悲壮和恐惧，只有无休止重复的悲哀。 当时他还看到了教会的一群人，机械重复的诵念着安魂曲。 这也让瑞纳德确定了，自己就只适合在骑士团里待着，其他地方都不适合他。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跟着骑士团的兄弟们在挖坑，耳边传唱着那些飘忽的曲子，夜空下，似乎有点点星光升起，逐渐的升入遥远的天际。 “你在发什么呆？”格雷的手在瑞纳德的面前摇晃了几下，他的唇角翘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突然的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哈？喜欢回忆过去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哦，像是老头子一样回顾走马灯会显得你很糗。” 瑞纳德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似乎一直都对眼前的人没什么了解。 格雷是个好脾气的家伙，对他人的冒犯也不会像一些强者一样生气，而随意的惩罚他人。 但是有关他的过去，有关他的其他事瑞纳德都不是太了解。 他所知道的，只有对方在大陆上留下的传奇。 想到这里，瑞纳德突然的开口询问了一句，“说起来，你以前也像这样喜欢在人类的城镇里待着吗？” 对方表现的太像一个人了，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身份，瑞纳德完全不会觉得对方是异族。 “对啊，我从龙岛出来就喜欢在各种人族的城镇里吓跑，我可还和那些勇者们组过队哦，都是些讨喜的家伙。” 格雷这么说着，瑞纳德下意识的想要询问，但话到嘴边突然就停住了。 虽然人族的最大年龄可以到两三百岁，但强者难免有暗伤，正常活到百岁的都不是太多。 那些昔日的光辉人物，早早的成为了一捧黄土。
第39章 （四更） 记忆是一幅会褪色的画卷，即使格雷再用心的去记忆，在他的身上会多出来的也之有悲哀和伤痕。 追溯往昔，格雷看到了一张张早已逝去的面孔，或许在某些冒险的故事里，那些人的故事还在延续。 或许在某些吟游诗人的口中，他们的传说还在蔓延。 但对于真实的世界来说，他们早已是世界的尘埃。 格雷抬手揽住身旁人的脖子，“你这么八卦啊？那么格雷大爷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一讲我的传奇故事好了。” 有关他的事情，约莫是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书籍的。 格雷虽然是个宅龙，但他喜欢冒险，喜欢人类，喜欢各种珍贵的，亮晶晶的东西。 不止是简单的金币、宝石，还有那些闪闪发亮的人。 他喜欢那些人，那些灵魂都在闪闪发亮的人让格雷会不自在的靠过去，想要将对方珍藏。 只可惜，这些最棒的宝贝往往都有保质期，在某一天，那闪亮耀眼的宝石会突然的消失不见，或是变得暗淡无光。 想到这里，格雷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自己面前还露出迷茫神色的瑞纳德，眼中的柔和增加了些许。 瑞纳德就是其中的一个闪闪发亮的宝石，那剔透的色泽随着时光打磨的更加明亮，让人不由的沉醉。 他不介意帮助对方，让其散发出更加璀璨的光泽。 “瑞纳德。”格雷的声音带着几分真诚的祝愿，“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两人一路走回了格雷住的地方，草地上还在抱着竹子打滚的汤圆正在撒娇的摇晃着自己的爪子。 格雷很自然的在草地上铺了个垫子，又丢了几个抱枕，直接躺在了软和的草坪上晒太阳。 “梦想吗？” 瑞纳德有几分的迟疑，对他来说这个词似乎有些遥不可及。 在放下了短暂的忙碌，被人拽着过来休息的时候，瑞纳德突然感觉有些迷茫。 他的梦想是什么？ 往大了说，世界和平？ 往小了说，希望可以和身边的人多待一会？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瑞纳德陷入了迷茫。 或许是因为在格雷的身边可以很安心的缘故，他感觉自己逐渐的陷入了沉睡。 几天不曾和眼的疲惫在这一瞬突然的爆发，大脑似乎变得有些迟钝，在思考着对方问题的时候，就缓慢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看着瑞纳德似乎睡了，格雷坐直了身子，视线盯着对方，半晌才叹息了一声。 “帮我占卜一下吧。”格雷这么说着。 院子里的树晃动了好几下，一个人的脑袋从中探出。 “偶像，你在怀疑他？” 羽蛇尤南好奇的询问，对于那正在睡觉的骑士长他也是有所耳闻。 人族中少见的天才人物，平民出身，但却在整个人族的强者中都能够拍的上号。 这样的家伙应该从人品上无懈可击才是，就算是尤南都对眼前的人有那么点点钦佩。 不过理论也只是理论罢了，尤南还不至于会怀疑偶像的猜测，就差给眼前的人直接定罪了。 见这只羽蛇这种反应，格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是，瑞纳德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在担心，有人的刻意算计，让他担上了不该有的因果。” 格雷无意探究有关于王国的秘密，但最近发生的巧合有些多，在里莫尔城里，他在意的人只有一个瑞纳德。 这人是他的朋友，他会在意对方是否会被算计，又是否会遭遇什么危险。 而王后则是稍微会照顾一些的后辈，王子托兰德也欣赏，以及系统方面的拯救任务，这两人如果遇到了事情，格雷会顺手帮助。 但要他主动为两人谋划什么，那真的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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