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长发不知何时已经梳理过,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给它洒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剑眉星宇,无愧他是乌托邦很多雄虫的梦中情虫。即使是谭小凡,在初次见他的时候,也因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失神过须臾。他当时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成为这样优秀的军雌该多好。 他没有想过谢里尔会成为他的伴侣。 他没有办法给雌虫一个正式的承诺。 而这样骄傲、矜贵的雌虫注定不该与他露水情缘。 谢里尔走近,第三军团制式的长靴包裹住他修长的小腿,从治疗仓出来后新换的军服没有一丝褶皱,他还记得谢里尔在治疗仓里的模样,若隐若现的……毕竟性别不同,他没有多看。 但谢里尔从治疗仓出来,水珠划过他湿漉漉的、形状好看的腹肌…… 当时完全没有其它想法的某虫,此刻回忆起那一幕,不禁脸上一阵薄红。 他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雄虫了。 这个念头在谭小凡的脑海里一闪而逝。 他想,谢里尔当时可真是表现给瞎子看了。 “感觉难受吗?” 谢里尔半跪在床边,微仰头,才能看到谭小凡的神色。他伸出手,想去探谭小凡的额头,动作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身份现在不同了,他不能逾距,他不想让谭小凡感觉受到强迫。 “不,”以为被戳中了内心小九九的谭小凡下意识想否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谢里尔说的话,“哦,是,还在烧。” 只是发烧罢了。 “不是乌托邦说的吗?要年长点的雌虫,有经验的会更好。嗯,能带来一次不错的体验。”谭小凡错开眼,不敢看他。 “这个时候能不提乌托邦吗?”谢里尔硬邦邦地回答。 哈。 谭小凡想嘲讽的,但他觉得他的意志正在节节告退,瞎几把乱说:“我也没有经验,需要有雌虫引导。” “殿下,在学府时我所有的科目成绩都是第一,军部的机甲操作比赛我也没有拿过第二……” 谢里尔从未想过他会向一个雄虫殿下推销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点,无论是天生就让雄虫喜欢的外貌、身材,还是他为了前途付出的努力,他都希望能够成为自己的竞争力。他以往厌恶雄虫的肤浅,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才是整个星海最肤浅的虫。 他没有这样烦躁过,他根本不清楚谭小凡喜欢什么。 他喜欢什么样的雌虫。 “殿下,虚弱期至少还有3天,请相信我的学习能力,还有举一反三、推成出新……” “别说了。”谭小凡差点就喊出来了。 谢里尔嘴唇有些发白。 谭小凡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认命地、不再抗拒地把头靠了过去,倚在谢里尔的颈窝处,是他非常喜欢的、清爽的味道。他轻轻蹭了蹭,滚烫的额头触碰到微凉的皮肤,舒服得想喟叹出声,感受到相贴的雌虫一动也不敢动,谢里尔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淡然,他很紧张,手抬起,却不敢环住他。 谭小凡有点欢喜,又有点遗憾。 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相识的,该有多好。 如果谢里尔不是乌托邦的卫道者,如果他的目标不是远离乌托邦的一切,该有多好。 他的手顺着谢里尔的腰线,扯开他的军服,从军服的下摆进去,摩挲着他劲瘦腰身,只使了一点力,就感觉到雌虫配合着他的动作,被他带到了他的大床上。
第64章 天空逐渐被灰色的幕布笼罩,白色的薄纱窗帘因着没有关好的窗户被风吹得犹如海浪一般,此起彼伏。 谭小凡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谢里尔有力的大腿分开,身体微俯,像是把他笼罩住了。 他想指责谢里尔,但连借口也无。 因为他的手这会还贴在谢里尔劲瘦的腰身上,肌肤相贴,一丝一毫的阻碍也无。而且手感该死的好。 谭小凡只想发烧烧死算了。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可以感受到谢里尔带着热气的、略微急促的呼吸。 他比我还要紧张。 这个念头倏地升起,谭小凡的心也在那一瞬安定了下来。 他没有拒绝自己的本能,右手逐渐往上移,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手有点热,触手的皮肤却像软玉般温凉,让虫感到十分舒适。谢里尔也表现得极其纵容,甚至说得上温顺。谭小凡从未见过谢里尔的这一面,也不觉得其他虫能见到,他感到欢喜和满足。 在这一刻,大约他们也是心意相通的。 谢里尔像是也感受到了什么,往前凑了一点,想要吻他。谭小凡的身体却比理智先一步反应,转过了头去。 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边。 手下的雌虫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般,谭小凡说不上刚才为何会躲开,也说不出这时他和谢里尔谁更尴尬。 没有哪个正常的雄虫在这刻还能铁石心肠,谭小凡自然也会心软,也会想要谢里尔高兴。但他的确没有想过还要哄雌虫,也不大会。 他直觉这个时候不该解释。他讲得再花团锦簇也未必能哄好,不如直接做下去。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谢里尔没有再动作,只是任由他把他的外套丢到地上,耐心地一个一个解开白色衬衣的扣子。 “谭小凡?” “嗯?” 谢里尔轻声问:“这个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嗯,”谭小凡专心致志地在跟最后一个扣子奋斗,像是在实验室里攻克难题,他有极限的专注、无比的耐心,像是它比谢里尔本身更加诱人。一道奇怪的前菜?谭小凡只觉得他发烧快烧糊涂了,“是我雄父给我取的。” 他环住谢里尔劲瘦的腰身,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谢里尔感受到有吻落到他的锁骨上,有声音像是从他的心上响起。 “不是假名。”谭小凡轻声道。 白色的衬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谢里尔身上,很好看,但……谭小凡毫不犹豫地把它扯掉,一块丢到地上去了。 宽肩窄腰,肌肉的线条流畅,形状美好。可惜天愈发暗了,谭小凡分神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但被谢里尔按住了手,“不要开灯。” 谭小凡不解,但没坚持。 在黑暗里,他凭借记忆,把皮带解开。“哐当——”一声,又被他砸到了地上。 冬日里的天真的黑得极快。 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是谁?” 谭小凡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答:“谢里尔,”犹豫了一下,“还是你喜欢我现在叫你少将?” “不是。”谢里尔微喘着气。 他很快就被夺走了心神,那些想要说的话都被淹没了。 “进不去……”谭小凡觉得他要烧得更厉害了,精神力拔高后的余波还在不断地刺他的脑壳,让他糊里糊涂的,如果他还是清醒的状态,这些话他是绝不会说的,“我不会,你帮帮我,少将……” …… “谢谢少将。” “这个时候不要提军职,”谢里尔都要恼了,“也不要这么有礼貌。” “好。少将,”没过了两分钟,处于虚弱期的某个雄虫就像是忘了一般,又提出新的要求,“能不能放松一点……太紧了……” 他不满意地嘀咕了一句,“弄疼我了。” …… “嗯,”他满足地喟叹一声,“这样就好。你一下就理解了,学得真好。” …… 谭小凡与谢里尔换了一个位置,刚才的体位太不好发力了。虚弱期带来的疲惫逐渐消散,像是有力量有雌虫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多余的精神力倾泻了出去。 平常硬邦邦的军雌也变得柔软起来,像是一个面团,他想把他摆成什么样的姿势,就能把他摆成什么样的姿势。无法言说这样的快乐,就像是他幼崽时得到的第一个玩具,他兴致勃勃地拆卸它,没日没夜的,不知疲倦的。 他完全忘了自己还处于虚弱期。 所有的负面影响都像是被转嫁了。 “你哭了吗?”有水珠落在谭小凡的手背上,他心上一紧,想要温柔一些。 谢里尔依旧没有回答,只有断断续续、破碎的呻.吟声。不愿意开灯,不愿意说话,谭小凡恍惚都要以为之前主动献身的是他了。 “是我太不努力,你不满意?”谭小凡从没觉得他的性格有这样恶劣。只要谢里尔不拒绝,他就愈发努力地耕种。他是如此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谢里尔永远都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但这也在所难免。 他以前也想象不出他自己在床上是什么模样啊。 他还以为他永远不会找雌虫呢。 …… 很久以后,谭小凡只觉得外边的天空亮了两次,又暗了两次,他才听到谢里尔再唤他的名字,“谭小凡?” “嗯?”谭小凡的手虚搭在他的腰上,懒洋洋的。这几日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做一些他喜欢的事,饿了就把谢里尔之前囤给他的营养剂拿出来吃了。有的时候不高兴了,他就一点也不分给谢里尔,听谢里尔失神地喃喃唤他,“雄主。” 他才好像良心发现一般。 实足的恶霸。 这会恶霸十分的餍足,也就极有耐心听谢里尔说话。 谢里尔这时的嗓音有点哑,“你快活吗?”他最初不出声,不是矜持,是军雌习惯性的忍耐。只是如果谭小凡喜欢,他自是想要他欢喜的,他微眯着眼,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我让你感到快活了吗?” “嗯。”谭小凡应道。 情不知所起,谭小凡是从不信雌虫的情谊的。 但在这刻,他相信,他信此刻谢里尔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 他往前凑了一点,与谢里尔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谭小凡很少有过这样的清晨,睡到自然醒,不需要出早操,也不需要做伪装。“真好。”他感慨着。哪怕过了虚弱期,他也想赖床,他也不想去思考今天是否还要做其它事。 白色的床单遮住了大半春光,但他还是能看到谢里尔精致的锁骨和上下滑动的喉结,他曲起手指,慢慢地挠着谢里尔的下巴,很喜欢他的反应。 无关爱情,纯粹欢喜。 天长地久有时尽,只此朝暮,亦是永久。 “为什么不看我?”谭小凡问道。 谢里尔半垂着眼睛,这些天他的消耗比谭小凡还要大许多。 白天他们大多时间在睡觉,晚上才活动,昼夜颠倒,夜晚谢里尔也不喜欢开灯。总不会是因为讨厌他吧?谭小凡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嗯?”谭小凡又问,“睡着了?” 谢里尔没有睁开眼,伸出手,顺着谭小凡的眉眼,抚上他的鼻梁,落在唇上,再勾勒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雄主。”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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