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启越心中对岳青笺不满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对黎念水的埋怨。 明明他是亲传弟子,黎念水对他却总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难道说,黎念水收他为徒真的只是为了...... 启越脑中的思绪一顿,手指猛地钻紧,狠狠刺痛了自己的掌心。 不知是何缘故,黎念水自从刚才起身后就觉得有些精神不振,身子乏得很,甚至连掀个眼皮都觉得费劲。 “怎么了,可还是觉得身子不舒服?”岳青笺一直关注着黎念水,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黎念水摇摇头,“只是有些困了。”虽然是这么说着,黎念水眉眼间的疲色却怎么都隐藏不了。 “近日的风有些大,你受不得寒,想来是着了冷气,这几日要好好歇歇了。”岳青笺眼中满是关心,说着,轻轻为黎念水揉了揉太阳穴,好解乏。 “嗯......”岳青笺按揉的力道并不小,这么一番下来,黎念水确实觉得被按的地方很是酸痛。 但骤然与人这么亲密,还是肌肤相贴,黎念水实在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而且从他心里来说,他与岳青笺并不怎么亲近。 好在岳青笺只是片刻就把手收了回去,没有让黎念水为难。 黎念水额角处还残留着岳青笺手上的余温,黎念水抬眼望去,想看看岳青笺究竟在想什么,却发现对方只是眼眸带着关怀,静静看着他。 黎念水多少都愣了一下,随后便抿着唇收回了视线。 岳青笺表现得如此完美无缺,无可挑剔,他还真是半句坏话都说不出来。 岳青笺见黎念水收回视线,眼中柔情不变,却又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笑意,看着黎念水的眼神愈发柔和,也愈发让人看不透。 小插曲过后,黎念水本以为这确实不过是受了寒身体虚弱而已,时间久了清醒清醒就好,却不想,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身上无力,困乏难堪。 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景物,黎念水眯了眯眼,皱眉抬手,却不等有什么动作,就软软倒了下去。 周围有注意到此处的人皆是一惊,好在岳青笺眼疾手快,直接就讲黎念水半搂在了自己怀中。 此时启越正在擂台上,争夺前五强,见黎念水晕倒,岳青笺接住他,心中一乱,让对手钻了空隙,态势便急剧下降。 “清玄真人乏了,我先送他回去,诸位请继续。”岳青笺抱着黎念水起身,对其余真人淡淡一点头,便只留给了众人一个背影。 见岳青笺抱着昏迷的黎念水离去,启越心中愈发烦躁,经脉中的灵气都开始紊乱,不待对手出招,自己便先呕了一口血出来。 擂台下的众人不明所以,都以为是启越终于遇到了对手,要惜败于此。 听着真人的宣判,启越面无表情地擦去嘴角的血,向对手一作揖,离开了擂台。 那位弟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启越离开,还有些云里雾里,他刚才明明没有出手,启越怎么自己先呕出了一口血。这一场赢得,真是稀里糊涂,看着启越越来越小的背影,弟子挠了挠头。 陇洲找到启越的时候,他正在宗门西边的太湖旁坐着,身边的垂杨柳下落了一地的树皮树叶,像是大风过境一般,只留了一地狼藉。 “启越,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陇洲看着树干上略有模糊的拳印,皱了皱眉。 启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 陇洲绕过他走到他身前去,还未开口,便看到了他手指关节处的擦伤。 “你这是发什么疯。” 只要是个人过来看看,都能知道这“大风过境”是出自谁人之手。 启越抬起头看着陇洲,竟是突然笑了起来。 陇洲一愣,眉头皱得更紧。 启越刚拜黎念水为师,来到峰上时,正是个天真活泼的少年,嘴角常是明朗的笑容。后来慢慢的突然就有意与黎念水保持距离,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少,时常是看着黎念水宫殿的方向发呆。 直到一个月前,启越嘴边彻底没了笑容。那时候黎念水正在闭关,启越经常去门外呆呆站着,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陇洲问他怎么了,他直到今天也没有透露过一句。 刚才陇洲被大长老叫去,没有看到黎念水和岳青笺之间发生的事情,要不然,现在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全都对清玄抱着不可言说的谷欠望,清玄只不过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不食烟火飘渺似仙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个无心无情,冰冷至极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呢? 启越啊启越,有什么好喜欢的呢?有什么好让你犹豫的呢? “师兄。”启越嘴角挂着笑,突然开了口,让陇洲一愣,启越一惊很久没有叫过他师兄了。 “嗯?”陇洲的神色柔和了些,用眼神询问启越。 “师尊与掌门的关系很好吗。”启越紧紧盯着陇洲,发现他瞬间就皱起了眉。 陇洲没说话,却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陇洲才开口道:“我来峰上这么多年,师尊与其他峰的真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日常上的来往,除了岳掌门。不管逢年过节,还是大事小事,师尊都不与之来往,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躲着他。可师尊从没有说过为什么,岳掌门也从来没有生气过” 陇洲顿了顿,又补充道:“几日前我知道师尊在峰下住下时,很是惊讶。”
第93章 对我情有独钟的魔修(七) 听到陇洲的回答后,启越转头收回了目光。 岳青笺...... 因为正在宗门大比,宗门内的弟子大多数都聚集在演武场,所以当岳青笺抱着黎念水往寝宫走的时候,并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黎念水,岳青笺极为爱惜地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说道:“抱歉,念水,只要这一觉睡起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岳青笺说完,伸腿踢开门,稳稳抱着黎念水走了进去。 黎念水被岳青笺放到了床上,他还是紧紧闭着双眼,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岳青笺转身离开,再过来时 ,手中正拿着一个白瓷碗,里面盛了些许黑乎乎的汁药,看起来便苦得让人打颤。 岳青笺用另外一只手扶起黎念水,将瓷碗的边缘凑到黎念水的嘴边。瓷碗慢慢倾斜,岳青笺似乎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便又拿开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对准黎念水的朱唇,将口中的汁药渡到了他嘴里。 一碗药见了底,岳青笺随手将瓷碗放到一边,然后附身轻轻舔去了黎念水嘴角的汁药。 看着瑶鼻朱口肌肤莹雪的黎念水,岳青笺眼中无法自控地带上了几分痴迷,“很快,你就只属于我了。”岳青笺喃喃道,这样轻缓的声音,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让人颤栗的声音消散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让人心肺翻腾的血腥气。 岳青笺咬破了手指,血滴很快就从伤口渗了出来,带着不浓不淡的血腥气。 紧接着,岳青笺把手指伸到了黎念水的唇边。 黎念水似是闻到了这气味,竟然开始含着岳青笺的手指吮吸,并且越来越急。 岳青笺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反而还满意地笑了笑,用另外一只手宠爱地抚了抚黎念水的发丝,“如果你可以一直这么乖顺听话就好了......” 但岳青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从发生多年前的那件事,黎念水便与他争锋相对,水火不容,哪怕黎念水表面上是一副冷淡无情的样子,可岳青笺格外清楚,黎念水是恨他的。 如今他又做了这样的事,黎念水怕是会更恨他了。 黎念水似乎已经喝饱,不再那样急切地吮吸岳青笺的手指,岳青笺便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指。 岳青笺的手指上还残留着黎念水的唾津,岳青笺微微眯着眼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深情格外地迷乱,好似在与人深吻。 在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之后,岳青笺只是看着黎念水淡淡笑道:“念水的味道......好甜。” 比起黎念水对他视若无睹,疏远冷淡,不如让黎念水恨他,越恨越好,甚至恨到要不惜一切来报复他,这样的话,他在黎念水心中便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了,什么都比不上他重要了。 所以,他要将黎念水牢牢拴在他身边,一点点剥去黎念水的外装,一点点挫去黎念水的傲骨,让黎念水满心满眼只有他,出了他,谁都不可以。 黎念水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峰下了,而是回到了峰上,躺在自己的寝殿里。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香气,让黎念水浑身难受胸闷气短,一口气也喘不上。 黎念水坐起身,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无法自由操控自己的身体一般,这种异常的感觉让他紧紧皱起了眉。 “宁儿?宁儿?”黎念水有气无力的喊着,声音怎么也传不远。 反倒是这几声呼喊让他嗓子里火辣辣的疼,胸腔里如同火燎一般,呼吸时都带着痛。 黎念水紧紧皱眉,就连眼前都花了几瞬间,口中的血腥味很是浓烈,让他分辨不清着血腥到底是从他咽喉中咳出的,还是他口腔哪里出了血。 “真人,您醒了。”过了许久,一双髻小童才从门外走进来。 见黎念水已醒来,正脸色苍白地坐在榻上,连忙奔了过去。 “去拿口水来。”黎念水气虚,声音极低,脸色像纸一样惨白。 “是。”宁儿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拿了杯水过来。 “真人请用。” 黎念水接过水,却不敢多用,只是浅浅抿一口,驱散了些口中的浓郁血腥气。 宁儿接过茶盏,黎念水唇上泛着水光,是刚才抿水时不小心留下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用过水后,黎念水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最起码神色不再那么痛苦了,已经恢复成了宁儿最习惯的平静无澜的表情。 “已经戌时了。” 黎念水皱眉,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是谁送我回来的。”黎念水按按额角,有些头疼。 “回真人,是岳掌门。”宁儿老老实实地回答。 “何时送我回来的。”黎念水抬起头,又问。 “这......”宁儿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方才大家都在演武场看大比,等我回来的时候,正见岳掌门坐在您身边,我也不是很清楚岳掌门是什么时候送您回来的。” 岳青笺......黎念水微微皱眉,又问道:“掌门可有说什么?” 宁儿思索片刻后,才回道:“岳掌门只吩咐我将您照顾好,说是您这几日受了风寒,身子很虚,要少走动。” “哦!”宁儿突然一叫,又说道:“岳掌门说您的药他已经准备好了,每日都会派人送上来,让您按时喝药。” 黎念水挥挥手,让宁儿下去,哪怕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也透了几分烦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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