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随着牧白举力道的加大,黎念水忍不住轻哼出了声。 “疼吗?”牧白举的手顿了顿,哑声问他。 黎念水没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牧白举说完后,就又开始按。 等牧白举按完后,黎念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现在算是明白牧白举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好意地给他按摩了,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道歉,更不是为了什么让他强身健体,而是为了把那条大蛇放出来咬他! 那种感觉,又来了...... 浑身无力,头脑迟钝,思想停滞的感觉,再一次措不及防地袭向了黎念水。 “念水,你感觉还好吗?”牧白举的手从后边摸到了他的下巴处,指尖滑动间有安抚的意味。“......有些......发晕......”黎念水趴在卵石上,有气无力地说着。牧白举的动作弄得他很痒,他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去躲开。 “许是温度有些高的缘故,若是觉得晕,就闭一会眼,一会就好了......”牧白举继续摸着黎念水的下巴,声音带着满满的引诱感,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黎念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牧白举的手指在黎念水的喉结上摩挲,慢慢,他感到身前的人没了反应,就用手握着黎念水的脖子,缓缓吻上了他后脖突出的脊椎骨。 黎念水恢复意识的时候,先感受到的是熟悉的颠簸感。 黎念水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马车,他微微低头,身上还是那件衣服,接着他又抬起头向旁边看,牧白举还是坐在他身边,身上也还是之前的那件衣服。 黎念水突然觉得有些头痛,就好像丢失了记忆一般,让他心里满是不安。 他记得那时候,先是牧白举给他按摩,然后他就开始头晕,接着牧白举就说让他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然后就在几秒前,他才睁开了眼。 结果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早就变了,所以....闭着眼睛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醒了。”牧白举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转头问他。“嗯。”黎念水低应了一声,没什么精神。“头还晕吗?”牧白举轻声问他,手在他的后衣领处摸了摸。 “还好......”黎念水回道,头是不晕了,但是开始痛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黎念水转头,眼睛对上牧白举的眼睛,问道。 “我没想到你一闭眼睛就睡着了,想来也许是你太累了,就带着你离开了,已经快到将军府了。”牧白举一板一眼地说着,让人生不起怀疑的心思。 “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牧白举问他,眼神关切。黎念水摇了摇头,伸手撩开了一边的帘子,外面的天已经有些发黑了。居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现在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牧白举说的是谎话。 “你回去吧,不必送我了。”黎念水回头,看着还站在马车前的牧白举,对他轻轻挥了挥手。“不着急,等我看着你回去了在走。”牧白举笑着对他说,在灰沉沉的天空下,牧白举的笑容莫名有些瘆人。 黎念水心中沉了沉,转身慢慢离开了。 他走过厅堂的时候,老将军正在玄关站着,黎念水停下脚步,对他行了一礼,然后就低着头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狂风暴雨的洗礼。 “......回来了。”等了许久,黎念水却只等到了老将军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候。“是,父亲。”黎念水只以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低着头,还是大气也不敢喘。 “牧侯爷对你似乎很上心。”老将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黎念水手都抖了抖。今天早上他就觉得奇怪了,父亲一向对牧白举不屑一顾,又怎么可能会跟他和颜悦色地坐在一起。如今父亲主动提起牧白举,更是让他大骇。 “对不起,父亲,孩儿知错了,孩儿日后定少于他来往。”黎念水量忙解释道,抬头一看,却发现老将军眼中满是他看不懂的沧桑。 “哪怕是这样,你又怎么能躲得过呢,我老了,黎家也不复从前了,一切,只能看造化了。”老将军意味深长的一段话彻底搞昏了黎念水,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黎念水就知道了答案。 当皇帝身边的宦官来传圣旨的时候,黎念水整个人都是懵的。黎念水就呆呆看着,所有自己熟悉的事物慢慢消失,所有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被压着离开。 相比黎念水的呆愣,老将军显然是早已知道了皇帝的这一决定,只是静静看着,眼中并没有显出丝毫的颓败或是绝望。 曾经华丽的将军府,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面积巨大的废墟。 “父,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贪污呢?您,怎么会呢......”黎念水脸色苍白,神色激动,瞪着眼睛大声问老将军,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老了,有人想要让我消失,皇帝也袖手旁观,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老将军说着,慢慢走回厅堂坐下,看着厅堂外干枯的树木,表情冷静。 经老将军这么一说,黎念水也才反应过来这圣旨一定是要有皇帝的命令才会下的,既然是皇帝下的,那就不可能有害他的成分在了。 可黎念水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又实在想不出这道抄家的圣旨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存在。 “公子,您别伤心,这日子还是要过的,风儿一定不会离开您,离开黎家。”风儿拿手帕掩着泪,声音哽咽,虚扶住了黎念水。 黎念水轻轻拍了拍风儿,脑中略微冷静了些。 家中的仆人全都被押走了。却单单剩下了风儿和老管家两人,黎念水细细琢磨一番,基本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对他有利,至于是什么方面的...... 黎念水思来想去,脑中灵光一闪,基本就可以确定了。牧庄不会是个好皇帝,但一定会是个好恋人,既然他做的决定看起来对黎家一点好处也没有,那一定就是为了......他的任务。 到了晚上的时候,黎念水才发现宫里那帮混蛋居然把好炭也拿走了。黎念水扇着周围飘荡的灰烟,却是一点怪牧庄的心思也没有。 他知道牧庄不可能细微入隙,这样做不仅会让别人起疑,也会让那些不轨之士更加步步紧逼。 黎念水伏在案前,准备写一封信,明天带着它去皇宫申冤,然后趁机把他送到牧庄手中。但是黎念水只来得及写了一个“牧”字,就突然晕倒了。 穿这一身黑衣,蒙着面的人看着黎念水手下被墨汁晕染黄色信纸,唯一露出的双眼闪了闪。 “牧......白举吗?” 在原剧情中,就是秋实舒游走于权贵之间,挑拨指使他们扳倒黎老将军的,不过这次有了牧庄这个不定性因素,秋实舒早就改变了策略。 当初他跟着小厮去到那个花了天价买他第一夜的那个人的房间时,他还在想是谁如此荒yin无度,却不想竟是当今圣上。 那一夜只有秋实舒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想着皇帝离开前说的话,辗转难安。 “这不过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弹的琴,我很喜欢听。” 秋实舒以为这不过是皇帝的一句玩笑话,却不想过了几日,再次见到皇帝时,对方居然真的把他接到了宫中做琴师。 皇帝对他来说,称得上是百依百顺了。 当他把证据呈在皇帝面前时,皇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还询问他想要怎么处置黎家。 秋实舒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再等等吧,今年的除夕,会格外美丽。” 他私心是想再见黎念水一面的,想要再看看黎念水,究竟有没有悔过的意思,当他看到黎念水和牧白举吻在一起的时候他心中做出了决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番外世界:如何让仇敌爱上我(完) 黎念水恢复意识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发疼,身上的肌肉又酸又麻,一点力气也没有。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黎念水意识到他再一次被绑起来时,只能在心中这么感叹。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迷晕他,并绑住他的......一定是秋实舒。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秋实舒的动作居然会这么迅速......黎念水觉得他的任务又要黄了,按秋实舒这行动速度来看,秋实舒对他的仇恨只增不减啊...... 黎念水的眼睛被蒙着,四周静得吓人,甚至让黎念水分不清到底是周围没有声音,还是他失去了听觉。 突然,黎念水嘴上一疼,只感觉下唇被什么东西不停啃咬。他想要痛呼出声,却因为无力而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哭泣的猫咪。 可对方拿准了主意,就是要让他好好尝尝疼痛的滋味,不管黎念水怎么挣扎,都一点一点将他的下唇咬了个遍。到后来的时候,对方直接用手固定住了黎念水的脑袋,狠狠咬着黎念水的唇,让黎念水只能感到唇上的疼痛,和鼻尖属于别人的温热湿润的气体。 等黎念水嘴上的痛感消失的时候,他的嘴唇基本已经麻木了。 黎念水痛得眼角都有了生理泪水,晶莹的液体渗透了裹在他眼睛上的黑色粗布,染出了更深一点的水渍。 黎念水猜的没错,会在这个时候绑架他的,只可能是秋实舒一个人。但他猜错了一点,秋实舒绑架他并不是因为恨得太深,而是爱得太深。 秋实舒看着黑布上深色的水渍,眼神暗了暗,他知道黎念水一直很怕痛,他也无数次想过,当黎念水因为他而受罚的时候,是不是很痛,是不是也像此时一样,流出了泪水呢。 看着黎念水红肿的下唇,秋实舒抿着唇轻轻用手指碰了碰,黎念水立刻向后瑟缩了下,看起来很是害怕。 秋实舒看着黎念水精致的面庞,心中纠结万分。 最初他还没有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只认为对方是个玩世不恭性格恶劣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后来初次见面,也认为对方只是个伪善良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对他的那些惊艳与欣赏,那是在他看来,不过是色心冠冕堂皇的外衣。 可是渐渐地,对方每一次都对他毫不作假的关心,对方每一次在牧白举面前的对他的维护,都让他那颗只有仇恨的心,开始瓦解。 为了救他出去,青年在床上趴了好几个月,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满脸的惶恐不安,生怕他生气。 秋实舒一直都想再见黎念水一面,当他看着黎念水完完整整地站在远处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松了好多,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是站在黎念水身前的那个人,不是他。黎念水紧紧抱着的那个人,不是他。 秋实舒恨他。 在一片黑暗中,黎念水感到自己唇上的手指加重了力道,让他痛得狠狠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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