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川。 竟然是他。 沈淮景看着这个名字,眼里闪过意外。 霍凌川,纪牧庭的舅舅,前世 ,他并没见过,只是在纪牧庭的口中偶尔听说过他。 听说过他有多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也听说过他能力卓越,手腕高超,可最后却因一场车祸,落下终身残疾,再也无法走路。不过,沈淮景最后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是霍凌川去世,因为没有结婚,所以,纪牧庭继承了他的一切。 那个时候,纪牧庭高兴得喝了许多酒,没有一点亲人去世应有的伤心。而这件事,就发生在他被赶出别墅的前一个月。 沈淮景抬眼看向霍凌川,也就是说,还有两年,这个男人就要死了。 好可惜。 “在想什么?” 霍凌川挑挑眉,他分明 在沈淮景的眼里看到了惋惜。 惋惜什么? 惋惜谁? 他吗? 霍凌川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有这种情绪。 “没,没什么。”沈淮景回神。 霍凌川没再追问,只笑了笑,说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下班了,走吧。” 看到沈淮景愣住,他笑了笑:“我送你。” “好,谢谢霍总。”沈淮景也没客气,这个时间,地铁、公交都很挤,有车不坐是傻子。 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停在沈淮景租住的小区门口,沈淮景才道:“谢谢霍总。” “不客气。” 看着沈淮景走进小区,霍凌川才出声道:“走吧。” 沈淮景进了小区,顺便在门房处取了快递 ,走到自己所在的单元门口,却发现那里停着一辆与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黑色 车子。 车门打开,纪牧庭下了车。 沈淮景停下脚步。 纪牧庭甩上车门,脸上挂着笑,可眼里全是不悦:“你这是刚下班?” 他这些天让人查了好几回,也没查到沈淮景到底去了哪家公司,倒是让他知道了他现在的住处。 “是的。” 沈淮景毫不意外纪牧庭会来找他。 “你去了哪个公司?”微暗的路灯 下,纪牧庭的眼里流动着暗光让人看不清楚。 “不是公司,随便找了个临时的工作。”沈淮景神色淡淡。 纪牧庭上前几步,低头看着沈淮景,问道:“临时 工作?” 纪牧庭都要气笑了,他巴儿巴儿的招他进纪氏,可他却宁愿做临时 工,也不愿意答应自己,真是,太给脸了。 “还是那句话,我在纪氏给你留了名额,你去不去?”纪牧庭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沈淮景对上他的视线,淡淡道:“很抱歉我不能答应纪少。” 纪牧庭没想到,沈淮景竟然拒绝了,他竟然敢拒绝。 对沈淮景,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耐心,但现在,他已经没心情再陪他玩儿了。 他眯了眯眼,终于扯掉了自己脸上的温雅面具:“看来前些天是给你脸了。你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现在倒在我面前端起架子玩儿起清高来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面对纪牧庭的言语侮辱,沈淮景毫无波澜,表情依旧淡淡的,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样。 他神情淡然 的看着纪牧庭,问道:“纪少,如果我接受了你给我留的名额,我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沈淮景从来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要得到一样东西,总得要用与其等价的东西去换。 纪牧庭的胸口憋窒的厉害。 这个沈淮景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吧? 纪牧庭越想越暴躁,手骨捏得咔咔直响。 他气极而笑,点点头,拿手指着沈淮景,说道:“你别后悔。” 沈淮景抬手抓 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拧,眉眼间的冷意像是冰雪,带着刺人的锐意。 “我从不后悔。” 纪牧庭没想到沈淮景看上去这么瘦,力气却这么大,他忍着痛,喝道:“沈淮景,你想死吗?!放开我!” 这时,有两个不知藏在哪儿的保镖出现,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出手。 沈淮景眼神一利,把纪牧庭一推,与两人交起手来。 他虽然一直用木系灵液调养着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好不少,但对上两个保镖,依然不是对手。 纪牧庭被推了一个狗吃屎,他站起来,吐出嘴里的泥,恶狠狠的说道:“给我抓住他!带到别墅去。” 纪牧庭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他磨着牙,心里更是暴躁,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沈淮景,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地位。 沈淮景终于被两个保镖制住,双手被反剪着按在了车子引擎盖上。他的额头上挂着一层薄汗,呼吸急促,脸颊上是因剧烈运动而浮上的粉色,看着颇有种活色生香的冲击 感 。 只不过,他的目光很冷,像是极寒之地,千年未化的玄冰 。 纪牧庭听见他说:“纪少对我这么感兴趣,到底是为什么呢?” 对上沈淮景的目光,纪牧庭一瞬间 有被看穿了的感觉。
第19章 你到哪儿了 纪牧庭对上沈淮景嘲讽又凉薄的目光,不知是恼怒还是惊惶,让他脸色一变。 “怎么?”沈淮景笑道:“纪少是想起什么人了吗?” 纪牧庭脸色一变,转头就走。连保镖都没来得及招呼,就匆匆回到了车里,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狼狈。 站在旁边的保镖叫了他一声:“少爷!” 纪牧庭却像没听到一样,一踩油门儿,走了。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眼旁边慢慢站起身的沈淮景,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 隐入黑暗,沈淮景拍了拍手掌中沾上的泥土,转身上了楼。 刚刚他们几人在楼下的动静,不是没人发现,只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不怎么会玩儿视频,即便是会,看到纪牧庭的车和那两个气势汹汹的保镖,也知道是不好惹的人。 所以,本来伸出的脑袋都缩了回去,躲在窗子后面看热闹。 现在见结束了,便也回去了。 沈淮景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后,直接去了卫生间。 洗了个澡,他拿毛巾 擦着头发,坐到了沙发上,沉思起来。 他还是太弱了,不光是自身,还有背景。 即便他的身手恢复到小世界时的巅峰时期,但也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以纪牧庭的家世 ,随便出手就能拿捏了他。 他得找一个靠山。 恰巧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看到好友列表里今天新出现的那个人,沈淮景勾了勾唇。 霍凌川。 纪牧庭又敬又畏,需要仰望的舅舅,这个人无论是背景、家世,还是身份,都是可以碾压纪大少的存在。 如果,把他勾到手,纪牧庭会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 啧,想想就有趣。 ----- 纪牧庭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好几圈儿,然后随便停在了一条街边,抽了好几支烟,准备回家的时候,却接到了唐清鹤的电话。 “纪牧庭,你在哪儿啊。”唐清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是那种一听就能让人变得开心的干净和鲜活。 纪牧庭的眼神一下变得如水一般温柔:“我正准备回家,怎么了吗?” “现在才几点,你怎么就要回家了,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你。”唐清鹤笑意满满的说道。 纪牧庭脸上不自觉带出笑意:“我也是无聊。” “那来一起喝酒啊。”唐清鹤说着,抬头看了看灯牌,说道:“长泰街,深海酒吧,来不来?” 纪牧庭的眉头皱了皱:“你怎么好好的去酒吧?你和谁啊?” 唐家家教严,唐清鹤又沉迷摄影,从来没有踏足过酒吧这种混乱 的场所。 像他那样干净的人,最容易成为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目标。 唐清鹤道:“没来过,好奇嘛。我自己来的,但又有点儿害怕,所以才叫你过来啊。” 一听到这话,纪牧庭已经坐不住了,他看了下自己所在位置,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刚才心绪纷乱,不知不觉间,都快到郊区了。从这里到长泰路,最少得开四十五分钟。 “清鹤,你在那里等我,哪儿都别去,知道吗?”纪牧庭一脚踩下油门。 "知道啦,你慢点儿开车。" 挂了电话,唐清鹤垂了垂眸,回头看了看不停有人进进出出的酒吧大门。 他采风回来好些天了,根本没有见到霍凌川的机会,所以,想在纪牧庭这里打听打听。 等了快一个小时,纪牧庭还没到,唐清鹤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他又拿出手机:“纪牧庭,你到哪儿了啊?” 纪牧庭暴躁的看着前面的车龙,语气却很温柔:“我这里有点儿堵,很快就到了。” 得了解释,唐清鹤眼里的不悦少了些,只是他动了动已经站酸了的脚,说道:“我脚都酸了,先进去了,你快点儿哈。”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转身走进了身后的酒吧。 酒吧门口,几个早就盯上唐清鹤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嬉笑着跟了进去。 唐清鹤第一次来酒吧,好奇的左右打量着,让侍者找了个卡座,点了杯饮料,便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的表演,顺便等纪牧庭来。 几个端着酒杯的人走了过来,礼貌的问了一句:“我们可以坐这里吗?” 唐清鹤看着自顾自坐在了卡座上的三个人,说道:“ 我朋友一会儿就到了。” “小帅哥,你看现在人这么多,我们就坐一会儿,等你朋友来了,我们就走。”其中一个染了黄头发的说道。 手臂上有刺青的男人也道:“拜托了,” 唐清鹤迟疑了下,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吧。” 黄头发和刺青对视一眼,齐声道了谢后,旁边的小个子立刻招来侍者,叫了几杯酒过来。 “请你喝酒啊。” 唐清鹤基本的防备心还是有的,举了举婉拒道:“不用了,我喝果汁。” 刺青男没有劝,笑道:“行叭,你一个未成年,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唐清鹤一听,立马反驳:“什么未成年,我已经二十岁了!” 就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天天就被当作小孩子一样管着,所以,他很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儿。 黄头发一脸惊讶:“你二十了?真的假的啊?” 小个子附和道:“是啊,看着可不像。” 唐清鹤哼了一声:“当然真的。” 刺青轻笑一声,眼里的兴趣更浓。 十几分钟下来,唐清鹤已经和三人聊得很熟了。 …… 这边,纪牧庭看着挂断的手机,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心里焦急无比,可却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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