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鲜血顺着他葱白的指尖缓缓溢了出来,雪白的皮肤与刺目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滴两滴……很快,鲜血就在地上聚集了一小滩。 谷观主吓了一跳,不过没等他上前,身后那傻子倒是飞快地跑了过去。 “望望!” 看着受伤的沈望,傅厌轰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他完全忘了什么自卑,更忘了什么伪装。 “谷观主!他怎么受伤了?” 谷观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抱成一团的家伙,无语道:“你不是应该问他吗?” 谷观主不是医生,但他也会看面相,沈望虽然受了伤,但面相没死气,所以应该无大碍。 故意搞的这么狼狈,多半是因为某只骷髅。 想到这,谷观主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了,他将医药箱往地上一放,随后一个转身,“你们继续。” 沈望胸口虽说被人戳了一刀,但伤口并不深,这会儿流这么多血,是他刚才自己抓上去的。 他看着不远处的骷髅,不对,看着不远处的傅厌,看着他逐渐后退,垂着头不愿认他的样子,气的他心肺都开始疼了。 他不信。 他会不认自己! 看着走远的谷观主,傅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骗了。 “还要走?”沈望气急败坏,看着他退缩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傅厌!你是觉得我会嫌弃你吗?” 傅厌抿着唇,许久,他才哑着嗓音道:“先治疗。” 沈望却不肯。 傅厌,“望望,别闹。” 沈望,“看看这是什么。” 他拿出手中的画纸,上面虽然溅满了不少血,不过画纸上的恶灵,还是非常清晰。 “知道这是什么吗?” 画纸上,恶灵就是一团奇奇怪怪的黑色东西,不过沈望很贴心,还给画上了一对眼睛,就是这双眼睛画的一点都不对称。 傅厌看着这幅画纸,表情变了又变,“这是……” 沈望,“自信点,就是你!” 恶灵从不知道自己的模样,一开始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赶走沈望,于是他吓唬他、恐吓他,甚至半夜还钻他被窝,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沈望一个成年人,又怂又没用。 此时,傅厌看着画纸上的‘自己’,咽了咽口水。 他以前……长得这么恐怖? 沈望看着苍白又瘦弱的某人,从前他圈着自己时,胸膛鼓鼓囊囊,安全感十足,如今这状态,他觉得自己都不用用力,一根手指就能摁倒他。 “你以前长这个鬼样都不肯离开我,现在离开什么?” “你不会以为低下头,我就不认识你了吧?” “咋地,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蠢。” 沈望越说越激动,越说眼睛越红,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这个笨蛋,也不知道为了让自己回来,牺牲了什么,却因为身材的走样,自卑到不敢认他。 要知道,从前的傅厌,是何其自傲,何时这般自卑过。 “你这个笨蛋!” 沈望说到最后,眼睛里都噙满了水雾。 “你要不肯认,那咱量抽个空,去民政局,把离婚证也领一下。” 这话一出,傅厌才终于慌了。 “不离婚。” 沈望,“还跑吗?” 傅厌看着他偷偷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因为用力,手背都鼓起了青筋。 一开始的自卑与担心,此时全都烟消云散。 傅厌没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偷偷冒了出来。 这并非是他一厢情愿,他的望望,与他一样,都爱着对方。 “不跑了。” 沈望这才满意,“行,那你给我包扎下伤口。” 他的伤不深,但傅厌解开他衣服时,还是心疼不已。 “怎么会受伤的?” “是谁伤了你?” 沈望倒是无所谓,临走前还帮了那对母女,他觉得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 “没事,就是被东西戳了一下。” 他不肯说出实情,就是怕他心疼。 却不想,傅厌倒是想歪了。 这个位置,与他当初自尽时的位置,几乎一样。 上药时,傅厌的手都是抖的。 “忍着点,会有点疼。” 沈望乖乖地坐在地上,一边却看着他。 傅厌太瘦了,瘦的让人心惊,甚至有一种他快不行的感觉。 沈望知晓他性子有些偏执,便任他替自己包扎,等包扎好,他才道,“你吃过东西了吗?” 傅厌摇了摇头。 沈望见状,就猜到他肯定没好好吃饭,“走,我们去吃饭,正好我也饿了。” 道观菜肴并不算多丰富,不过该有的都有,傅厌这个状态,也不可大补,只能慢慢调理,再加上沈望都怕他出去吓着别人,便大手一拍,决定留在道观养身体。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道观里住了下来。 一开始,傅厌吃的都是道观里厨师们做的饭菜,沈望闲着无聊,又想证明点什么,便拉着谷灿烈,偷偷来到了厨房。 谷灿烂,“沈大兄弟,你肚子饿吗?咱们偷偷来厨房干嘛?” 沈望,“给傅厌加点营养啊,我决定了,以后他的营养餐,都由我来做!” 他说的豪言壮语,谷灿烈也被他感动到了。 要知道,在谷灿烈看来,做饭比画符都难! “好兄弟,傅厌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啊!” …… 一小时后。 道观的厨房,升起了滚滚黑烟。 “卧槽,沈望……你这是做饭呢,还是要烧我家厨房。”谷灿烈一边咳着嗽,一边往厨房外跑。 他的身后,沈望还端着一盘黑漆漆地东西在追他。 “谷兄,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是好兄弟,就帮我试吃啊。”
第264章 雪雪饼:听说你们到处说我死了? 浓烟滚滚,道观其他人见状,还以为着火了,就连傅厌也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谷灿烈在前面跑,沈望在后面追,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捧乌漆嘛黑的不明物体,跑的时候,那不明物还飘着黑烟。 谷灿烈一眼就看到了傅厌,逃命似的朝着他身边跑。 “傅总!” “傅总,你倒是管管你家老婆啊!”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傅厌如今恢复了一点血色,也不再那么瘦弱,只是与从前相比,还是差远了。 他站在那,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谷灿烈也不敢碰他,就这么躲在他身后。 沈望跑的气喘吁吁,一看到傅厌,立刻将手里的盘子藏到身后。 这欲盖弥彰的做法,看的傅厌微微挑眉,“望望,你做了什么?” 沈望,“不是我做的。” 说着,他一把将谷灿烈从傅厌身后拽了出来,接着将盘子放到了他手中。 “是他煮的!” “跟我无关!” 谷灿烈突然被塞了一盘东西,人都傻了,“不是,沈望!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 话还没说完,沈望抓起盘子里的鱼,就往谷灿烈嘴里塞。 “谷大兄弟,不能浪费粮食,来吧,咽下去。” 谷灿烈:yue…… 人家好兄弟,两肋插刀! 他的兄弟,插他两刀! 谷灿烈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再看沈望,好家伙,笑得一脸娇羞,他还撒娇! 谷灿烈只觉天崩地裂,这个家,他是一点儿都待不下去了。 “我走!” 他一脸悲愤地说道,最后还是傅厌拉住闹腾的沈望。 傅厌这个状态,不宜出去吓人,也就道观里这些道长习惯了,才不觉得惊讶,这要出门…… 傅厌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那些各大门户网的头条会怎么写。 他不愿多生是非,便道:“伙食费,一百万,一个月。” 谷灿烈当即瞪大双眼,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说多少?一百万?人民币吗?我年纪小,你可别骗我啊。” 其他道长一听,纷纷亮出双眸,甚至还把谷灿烈都给挤走了。 “灿烈啊,你别闹,你超过五十你就有倒不完的霉。听话,这种坏事,师兄替你承担。” 说完,道长们笑得眉开眼笑。 “傅总,您今天想吃什么东西?我亲自给你做。” “傅总,您与您的夫人,今天想吃什么水果?我亲自出去,给您现摘。” “我……我不会做饭,我给您二位表演杂技吧。” “都吃饭了,肯定要音乐伴奏,我给你跳舞吧。” …… 该说不说,道长们会的还挺多,五花八门,把沈望都看呆了。 所以,这就是钞能力? 不过前面有多期待,最后就有多绝望。 伴奏的音乐,他居然是唢呐! 表演的杂技,居然是胸口碎大石,一块大石碎过来时,其中碎裂的小石子都蹦到了沈望的饭碗里。 最离谱的还是那做饭的,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一桌,一口下去,沈望吐了。 “这还吃什么啊,这是要把我送走啊!” 沈望眼泪汪汪,前面欺负谷灿烈多快乐,现世报就有多惨烈。 好在最后,道观的厨师看不下去了,将人全都赶了出去。 沈望没了做爱心餐心思,不过他的心意,傅厌还是感受到了。 小笨蛋手指上都被菜刀划了几个小口子,伤口虽小,傅厌却十分心疼。 “以后这种事,交给别人就行。” 沈望,“可是我也想帮上忙。” 傅厌捏着他的双手,轻笑了一声。 干瘪的脸颊不见往日俊朗,沈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真的不用找什么营养师调理一下吗?” 傅厌,“谷观主说了,疗养几月,自然就会恢复,望望别担心。” 沈望看着他消瘦的脸颊,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担心也没用,最后,索性拉着傅厌上网找乐子。 结果这乐子,一找一个大笑话。 #沈望去世了# #傅总陪葬了# #殉情# 一个接着一个热搜,看的沈望目瞪口呆。 “我死了?” “你也死了?” 他指完自己,又指向傅厌,最后气笑了。 “这是哪家自媒体放出来的假消息!我要端了他!” 沈望去世的消息早在半月前就已经泄露,只是当时傅厌没心情管。 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家迟迟没出面,网上的言论,也开始变得千奇百怪,最后沈望看不下去了,打开自己的微博,就这么编辑了一句话。 沈望v:听说,你们到处说我死了? 熟悉的话,倒让傅厌微微挑眉。 沈望见状,哼唧了一声,“看我干嘛?别看了,就是你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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