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七的演员也在一旁,他不用改肤色,已经先一步完成妆造了。 动作指导:“钱七被几刀划伤手臂,心里怒气值逐渐拉满,周邵等会从后面偷袭,夺了威廉的刀......嗯,唐执还没出来,这部分等下再讲。” 不久后,唐执出来了。 这件事发生在夏天,所以唐执出来的时候是穿着短袖出来的。 这场戏倒好,是在室内拍,开了好几个暖炉,不用到外面吹冷风。 唐执搓了搓手臂,还是觉得有点冷。 “唐执,这边来。” 唐执立马走过去。 动作指导继续道:“等下威廉和你们打起来,你从后面夺了他的刀,握在手里,他们打斗过程中撞到了你的刀。” 本来只想教训一下贪婪的威廉,但阴差阳错,威廉被杀了。 “对,就是这样。”看完走戏,动作指导和导演都表示没问题。 “就按这样拍。承志,你把二号机推过来这边。各就位!” “周邵,好多血。他、他不动了,他是不是死了?”钱七的声音带着颤意。 他们是摸黑来教训人的,今夜既无明月也无繁星,只有屋里桌上点的一盏小油灯。 油灯的浅淡的光洒在地板上,映出一滩自外国男人身下缓缓溢出来的暗红色。 屋子里两道粗重的呼吸剧烈喘息着。 钱七哆哆嗦嗦蹲下,伸手去探威廉的鼻子,然后两秒后,他触电似的往后退,还一个站不稳跌在地上。 “周邵,他没气了,他死了!怎麽办?我们杀人了,怎麽办?噢,刀在你手上,是你杀的他,是你杀的他,对,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钱七忽然被提着衣领拎起来,他惊魂不定地抬眸,却撞入一双寒潭似的黑眸里。 他的手被塞了个冰凉的东西。 钱七知道那是什麽,是刀,是那把刚刚杀了威廉的刀。 他下意识想丢开,但周邵却连同刀一起紧紧握住他的手,硬是把那把刀塞进他手里,让钱七无法丢开。 “钱七,这是我们一起干的事情,我们一起来这里,一起杀了他,要是被警察发现了,谁也脱不了关系。”周邵一字一句地道:“杀人偿命,更何况还是个外国人,如果被知晓了,我们都得死!” 这个年代,外宾的待遇是很高的。 钱七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其实才二十五岁,加入这个团夥大半年。 以前都是跟着打后手的,这次还是首次和不是熟人一起行动,本以为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任务,没想到居然出这麽大的岔子。 “那、那怎麽办?” “你把尸体装到那边的箱子里去,血迹清干净,按我说的做,咱们有几率没事。” “哦哦好!” 在钱七搬运尸首时,周邵在屋里翻箱倒柜,终于在威廉的匣子里找到了一些书信。 周邵借着灯光仔细地看,然后拿起威廉的钢笔模仿他的写字习惯开始写英文。 南归打了个手势,二号机摄影师立马将镜头推进。 谁知道才拍没两秒,本来伏案写书信的青年忽然抬起头来,眼神有点无措。 “南导抱歉,我不小心写错了个单词......”唐执小声说。 南导喊了停,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去换纸。 饰演威廉、已经领饭盒的爱德华凑上去看,“唐,你这字迹模仿的真像。” 他在华国当了好几年特约演员,普通话已经说得很熟练了。 “但写错了。”唐执抿唇笑笑,另外拿了一张草稿纸重新写了遍句子。 如果不拍特写镜头,纸上哪怕画乌龟都无所谓,但拍特写镜头就不能含糊。 有些观众随身携带放大镜。 后面这一段重新补上,唐执写的时候没再犯错误。 周邵伪造了威廉的书信,又将屋里大财物带走,小财物锁好,再从柜子里拿出旅行衣匣,把出远门要用到的所有东西都收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周邵让钱七将装了威廉尸体的大木箱放在门口,并在箱口上锁,计划明日中午再在人最多的时候上门,把装着尸体的箱子抬走。 当然,抬走尸首的同时,他们会“无意中”告诉周围邻居,这位经常外出旅游的威廉先生又要出行了。 只不过这次他会离开更长一段时间,以至于屋里某些重要东西要寄存在朋友那里。 “周邵,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钱七听完周邵的计划后,觉得这个人疯了。 青天白日的把尸首抬出去,他疯了吧,如果被发现,那就证据确凿,会直接吃枪子的。 周邵冷漠地看着他:“你怕什麽?书信我已经伪造好,这里独立小院,出了门才有邻居,箱子又上了锁,中途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到郊外把尸首处理了,谁会知道这事?还是说,你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尸首转移?” 这个威廉和张铁山不一样,后者讨人嫌,又是农村人,村子里生活紧,各家自扫门前雪。 但据他了解,威廉虽说私下做着不能见光的勾当,但平时里表面功夫做得很足。 他热情好客,邻居都会照拂他几分,甚至只要知道他在家,邻居的小孩子就会跑过来。 钱七当然回答不上来,最后无法,只能按周邵说的办。 一切按计划进行,稍做了处理的尸首是白天抬出去的,十分嚣张,也十分顺利。因为还没有散发出尸臭,所以除了一条拼命叫的狗,无人发觉。 本来以为这事就此揭过,但后来周邵无意中知晓,威廉家不远新开的外宾旅店,装了一种叫做监控的东西,能回溯看见过往的场景。 而这个监控,刚好能拍到威廉家的大门口。 说来也巧,此时徐牧以交流学习的名义,来到了这个外地小镇。 今天拍摄任务很紧,中午只休息一个小时又继续了,然后又继续拍摄了。 不过天公不作美,下午六点的时候,罕见地下起了雨。外景是没办法取了,只能暂停拍摄。 唐执坐在小马扎上等指令,他们片场里算的上岁月静好,却不知道有些地方炸开了锅。 王秋水是姜嘉树的粉丝,今天她和平时一样登陆微博、爬上超话想签到。 但一进超话,被各种啊啊啊的帖子震了一下。 王秋水定神,认真看。 [啊啊啊啊啊,怎麽回事?怎麽萧亦淮取关嘉树了?他们俩闹掰了?(抓狂/)(扭曲/)] 王秋水心头大惊。 艺人的关注就那麽几个,多一个或者少一个都太容易发现。 添加关注还好,代表艺人间可能是有合作,亦或者私底下成为朋友。 这是良性的。 但如果不是闹崩了,且闹得很难看,一般是不会取关的。这麽多粉丝盯着呢,取关多难看啊。 [他们俩真的崩了?不可能吧,嘉树之前不是还飞西北去探班吗?] [......阿哲,是真的崩了!萧亦淮取消了所有点赞嘉树的微博,也删掉了之前给嘉树的所有评论。] [啥情况啊?怎麽忽然就崩了?来个人告诉我啥情况(在线等/)] [不应该啊,嘉树跟萧亦淮不是关系很好嘛?嘉树都经常去探他的班,会不会是上了什麽综艺,然后抽到惩罚之类的。] [我也觉得像综艺效果,不然无缘无故不会这麽大动静,草,综艺节目组不做人了!] [可是萧亦淮现在好像在拍戏呢(小声说/)] 王秋水一溜刷下去都是懵。 当然,也不是所有粉丝都那麽着急,有些极端粉如此说: [取关就取关了呗,嘉树发展越来越好,他以后会后悔的。] [切,还差他一个关注不成,xyh自己有眼无珠,等以后嘉树红了,让他高攀不起(白眼/)] [私底下闹崩就闹崩嘛,好歹朋友一场,居然用取关来搏眼球,这麽小心眼的朋友不要也罢(扔了扔了/) [咱们树树人缘可好了,朋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了,我其实挺烦xyh他家粉的,老是说咱们倒贴!呸,谁稀罕啊!] 圈里知道情况的粉丝连忙上前安抚,企图掐灭毒唯的怒火。 然而极端粉听劝的话,就不是极端粉了,甚至越劝越生气,继续开麦骂萧亦淮。 结果刚好被萧亦淮家摸过来的粉丝看见,转头就截图挂自家的超话里。 [卧槽,他们一直吸我家的血,还有脸骂?这脸皮拿ump冲锋来扫,都扫不穿!] [我他妈早就看jjs不爽了,老是贴着我们淮哥,上哪跟哪,跟个跟屁虫似的,多少岁啊,这样还不会独立行走(无语/)] 于是两家骂战成功开启。 粉丝们骂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姜嘉树刚下飞机。 他接到了经纪人熊晨的电话。 “晨哥。”姜嘉树有气无力。 那边急匆匆问道:“嘉树,你跟亦淮什麽情况,你俩吵架了?有什麽误会赶紧说开,如果是你不对,就好好道个歉,闹到微博上多难看啊!” 姜嘉树怔住,他听见自己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什麽闹到微博上?” “亦淮在微博取关了你,也把有关你的所有点赞都取消了,评论也删掉了。你俩怎麽回事?” 姜嘉树本来煞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层。电话那头还在说,在给他分析利害。 但这些姜嘉树哪里会不知道,他就是太清楚跟着淮哥有多少好处。 都怪唐执的经纪人,如果不是他录音了,他又哪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嘉树,我不管你用什麽办法,你一定要跟亦淮和好,你知道的,如果你和他真闹崩了,很多资源都给不到你......” “晨哥,我、我完了,淮哥不会原谅我的。” 明天换个新地图=^_^= 本章前20有小红包哈,大家冲鸭~
第79章 第79根铁柱 一天的拍摄结束,萧亦淮找到了南导:“南导,这个月的十四、十五,还有十六号早上,我想请假。” 一共请两天半。 南归没问原因,直接同意了。 萧亦淮是资方,不管他是请假去拍gg也好,还是干别的事也罢,反正请假的时间不长,他没必要问。 钱庄这时上前:“淮哥,熊晨给我打了好多通电话,要不你亲自和他聊聊?” 说这话时,他手机还在响。 来电人:熊晨 也是姜嘉树的经纪人。 萧亦淮轻啧了声:“不聊,有什麽好聊的,与其在这浪费时间打电话过来,还不如让他去问问他带的好艺人自己干了什麽事。” 目光在场内逡巡,萧亦淮很快定在某一点。 唐执坐在小马扎上,和绿眼睛的杰森在聊天。 萧亦淮走过去,就听到杰森问:“唐,你是哪里人?” 他是用英文问的,语速并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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