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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渊伸手弹了个水花，啪嗒溅在沈翡脸上，他笑笑说：“挺聪明的嘛小厨子。” 沈翡往后躲了下，还是被溅了一脸细碎小水珠，没脾气地伸手抹掉，倒是小奶崽不高兴地朝霍明渊低吼，柔软爪爪扒着沈翡肩膀，一副保护姿态。 霍明渊懒得理它，继续说：“F级和S级的果蔬，他们的基因污染水平天差地别，但你会用完全相同的烹饪方法，耗费同样多的时间。” “对啊，这很正常。不管用不用精神力，菜都得继续炒，总不能放着不管吧？根源问题还是没解决，料理时间是固定的。” 霍明渊的例子，反倒把沈翡拉回到原本困境。 沈翡无奈摊手。 霍明渊“啧”了声。 “收回刚刚说你‘聪明’的评价。”霍明渊把刷干净的金属盘子放回原处，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 他斜睨道：“基因污染都处理了，剩下的工序让别人完成不行？很多都是力气活，你去做纯粹浪费时间体力。” 沈翡愣了下，想起霍严点名要订购的炒鸭ro酱。 翻炒对烹饪技术要求很低，只要简单把握好火候就行，需要的是持久体力。 以前做主厨时同样如此，重复且无意义的杀鱼、洗菜、切菜等工序，都是学徒在做，不会浪费主厨精力。 在基因污染的星际待久了，沈翡默认他得处理全流程，非常累的情况才会让果酱帮忙。 免得没处理干净基因污染，食客吃出问题。 但要是在烹饪过程中，确认清洁完毕，完全能雇人替他完成其他费力的工序，走以前的帮厨模式啊。 关键就是如何确认。 沈翡越想越觉得有搞头，有点跃跃欲试。 “我差不多明白你的建议了，但怎么随时检测基因污染的水平啊？总不能边炒菜边用探针测吧，那光脑手环迟早被油炸。” 霍明渊重新坐回吃夜宵的位置，懒洋洋地继续吃。 “有专门的实时测定仪器，我待会儿找韩屈，明天给你拿来台。” “啊？哦，好吧。”沈翡还想当场就试呢，有点热血被强行冷却的感觉，只能坐下，在心里不断演示和想象。 “咪咪——” 霍明渊的小猫崽仍在蹭沈翡侧颈，湿润的小鼻头不停蹭刮，像在安慰他。 沈翡心不在焉，摸摸它的小脑袋，小猫便快活地用脑袋顶他手心。 触感柔软，特别舒服，沈翡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别娇惯它，惯出些臭毛病。”霍明渊冷不丁说。 沈翡：“它是小猫咪，黏人很正常啊，摸摸怎么了？” 霍明渊：“……它是豹。” 沈翡：？ 他抓起小奶崽的后颈皮，捧在手心看。 细看下确实发现不太一样，爪爪比寻常猫咪大很多，脸型棱角分明，奶猫要更圆，斑点……确实是豹纹，很少会有喵咪有这种毛皮。 小奶崽在他手心咪咪扭动，很开心的样子。 沈翡笑笑，低头亲了它脑袋一下。 “豹不是猫科吗？那也算小猫。”沈翡说。 小家伙信任地把柔软肚皮敞给沈翡看，圆鼓鼓的小肚子特别可爱，沈翡忍不住用手指戳弄抚摸，小奶崽扭得更厉害，咪咪尖叫，ti'an沈翡的手指。 柔软倒刺刮出痒意，沈翡觉得新奇，玩得不亦乐乎。 他没注意对面的霍明渊渐渐僵住，神情越发不自然，脖颈渐渐蔓上红意，凸起喉结克制不住地缓慢滚动，只能沉默而尴尬地用力摩挲后颈，转移注意力。 沈翡在用精神力无意识安抚。 精神体的感受慢慢转嫁到了他身上，陌生柔软的暖流从大脑扩开，霍明渊头次尝到了安抚精神体的甜头。 霍明渊对雪豹幼崽的印象，早就模糊了，只记得它从小桀骜不驯，谁都不让靠近，连霍明渊都没少挨挠。 年少时他变强，雪豹亦然。 实力增长会促使精神体变为成年形态，霍明渊从精神力崩溃醒来后，第一次召唤精神体，结果叫出来个小奶崽子，自己都懵了。 他压根就没认出来，直到被凶狠地抓了一爪。 他的精神体独立，强大，冷厉，就算是幼崽时期也从未跟主人撒过娇，结果在沈翡面前，还真成了只耍泼撒娇的小奶猫。 霍明渊半抬眼眸，看着小奶豹上赶着的不值钱样儿，气笑了。 “行了，洗干净了。” 沈翡手中的小奶崽渐渐消失，不甘心的咪咪尖叫隐入空气，沈翡抬头茫然看了眼霍明渊，“你要回家了？” “回什么家。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明天，嘴撅地都能挂茶壶了。我能大致感知基因污染的水平，挺准的，现在就试吧。” 霍明渊起身。 “真的？”沈翡眼睛一亮。 - 时间有点晚，沈翡决定做最简单的菜。 “西红柿炒蛋？” 霍明渊看着沈翡拿出原料，沙哑笑了。 “不，今天没有蛋，纯炒西红柿。”沈翡把红彤彤的西红柿捧在心口，夸张地作出歌剧腔：“霍元帅，这就是我们命运交汇的起点！” 霍明渊闻言，唇角弧度忍不住翘地更高，接过西红柿，在手里转着观察，道：“这是D级的，对吧？” 沈翡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个新的，颜色和大小都与霍明渊手中的一模一样，递给霍明渊让他判断。 连着四个西红柿，霍明渊都精准地判断出了基因污染水平，沈翡睁大了眼：“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是因为精神力等级高？” “这技能是最近才有的，可能因为吃多了你做的料理。”霍明渊唇角的笑淡了淡，“跟精神力水平无关，我现在也就S级。” 居然掉成S级了？ 对霍明渊来说，大概是从世界拳击冠军，变成了村头打劫的三脚猫小流氓。沈翡觉得有点惨，怕氛围变沉重，赶紧给霍明渊安排活儿。 F级的西红柿，沈翡指导霍明渊切成片，霍明渊学得很快，切过三刀就逐渐找到窍门，整整齐齐地垒在菜板上。 沈翡起锅烧油，把西红柿丢进锅里翻炒。 大概炒了两分钟，霍明渊说了句“清理干净了”，沈翡便停了手，交给霍明渊来炒。 霍明渊动作不太熟练，没几下就把西红柿铲碎大半，整个锅黏黏糊糊地冒泡，但两人不在意卖相。 大概五分钟后，顺利出锅。 沈翡检测了下，果然，基因污染清理地干干净净，达到了可食用标准。 整个过程，他只不过炒了2分钟。 大大节约体力和精神力。 实验初步成功，沈翡挺高兴，拿了个叉子递给霍明渊，“尝尝，这是霍大元帅人生第一道料理。” 霍明渊眉头微挑，叉了块热腾腾的黏糊西红柿，细细咀嚼时眼睛微眯，咽下后还砸了砸舌。 “好吃，来点儿？” 他说着，叉起西红柿送到了沈翡嘴边，沈翡张嘴吃了，结果刚开嚼脸就皱成一团，赶紧扭头找垃圾桶吐掉。 “你你你……”沈翡颤抖着手指，味蕾被微糊苦味和怪异酸甜攻占，快被难吃哭了，“盐都不放，你还骗我吃！你良心呢！” 霍明渊低低笑出了声，无辜道：“你没说要放盐。” “……”沈翡真想打他。 不过他刚刚确实忘说了…… 沈翡缓过劲来，继续和霍明渊做实验，这次死也不试吃。 霍明渊炒的不是西红柿，是生化武器。 基因污染越少的原料，沈翡需要的参与时间就越少。 等到了S级的西红柿，沈翡只需要切好，后续下锅炒制完全交给霍明渊。 S级的果蔬，普通人直接吃也没问题，但如果被沈翡处理过，会额外提高精神力梳理的效果，还加持修复作用。 霍明渊炒出来的卖相惨不忍睹，但他品尝后说，和以前沈翡炒出来的效果一样。 沈翡眼睛越来越亮。 乐死了。 这是什么？ 这是奴隶解放大运动啊！ 翻身农奴把歌唱！他终于知道怎么摸鱼了！ “明天我要配送营养液，拿仪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沈翡好哥俩儿地拍霍明渊的肩膀，“等你办完事儿，我请你吃好吃的！保准儿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吃。” “你给我吃过的料理，不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 “……” 杠精退散！ - 沈翡早上做好早餐，想给霍明渊送一份，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可能早早出任务去了。 他有点遗憾，转而去敲阿秒的宿舍门，也没人。 最后只好带去课堂，分给赵锡。 上午课程是机甲驾驶，预科班的学生非常熟练，教官挨个简单指导一遍，就让他们去自由练习，剩下的课程时间忙着指导青涩新生。 沈翡在角落摸鱼，心不在焉开着机甲练习短距离避障，次次失败，次次撞翻障碍物。 他暂时下来，坐在墙角休息。 沈翡满脑子都是料理的事儿，翻开光脑找到韩屈，给他发了段消息。 “韩大师，我需要几个能够胜任烹饪的机器人，不需要特备复杂，定制的话预算多少？” 沈翡不打算雇学徒。 环境特殊，这儿怎么说也是军校，连发送到星网的消息都要经过严格把控筛选，动不动就会被拦截。 外面势力混杂，招学徒进来风险太大，学校也不一定同意。 机器人就不一样了，像果酱和雪尘，聪明能干还不用发工资，喂饱能源石就会勤勤恳恳地干活，多省心。 韩屈估计挺忙，一直没回复。 沈翡关掉聊天框，转而去看霍严。 昨晚沈翡斟酌半天，回了个“量太大，我需要考虑”，霍严那头秒回，态度非常好，说都能商量。 反而搞得沈翡不好意思了。 看来他是真的想要。 中午饭点儿，沈翡回食堂后厨做了份炸酱面吃，吃着吃着，终于得到了韩屈的回复。 很贵别来烦：你在吃什么，给我来份儿。 “……”沈翡心想还真会挑时候，故意的吧？ 沈翡加的联系人都是军校人士，全员实名制，或者是从银河军校毕业的，实名六年都习惯了，就算离开了也没改。 就一个韩屈，同是银河军校毕业，但霍明渊说他毕业当天就改了联络名，只接熟客单子，拒加陌生人。 短短的五个字，沈翡看出他苦实名制已久。 一看就是天天被人咨询，结果问了价格又不定制。 沈翡：营养液，你要吗？ 很贵别来烦：啧，真是个小骗子，你谈生意的诚意呢？ 沈翡叹口气，只好起身炸煮一通，做了份完整的炸酱面，打包邮寄给了韩屈。 过了两分钟，韩屈重新联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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