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花自流久试不中,耐心终于耗尽,抬手就把手里那张符篆给丢了。 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轻飘飘的符纸在空中无风自燃,化为了细碎的灰烬,面前那道浅灰色屏障在转瞬间亮起,随即龟裂成一道道碎片,在半空中凝结成了一根根长矛,尖锐的刺猛然对准了陷入打斗中的人群。 “尊上,是尊上!他终于换完衣服赶来了!” 花自流:?? 难道我暴露了! 他吓得白着一张小脸,悄咪咪再度探出了脑袋。 紧接着,天空中那一根根长矛嗖嗖嗖的朝着那些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正派人士刺了过去,一个照面的功夫,情势瞬间反转。 除了那个大杀四方的身影佁然不动之外,其余人全部陷入了恐慌。 耳边魔族还在欢呼着尊上这两个字,花自流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 趁着阵法的转换,滋溜一下蹿出了原身的大本营。 山中的风把他纯白的里衣吹得猎猎作响,而他身后满是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与四散飞扬的尘土...... 三日后—— 人声鼎沸的茶楼内,中年书生撩开衣摆缓缓落座,扬手敲了一记惊堂木。 喧闹纷杂的声响渐歇,待四面八方的目光齐齐汇聚于一身时,男子这才微微一笑,摇头晃脑的张开了嘴:“各位宾客,在下不才——相见欢,在这里给各位献丑说上那么一段...” 倚栏而坐的青年单手拄着下巴,侧耳倾听着昨日未完结的故事,微风从窗口吹过,鸦羽色的青丝松松晃至殷红色的唇边,被他玉一般的指尖轻轻拂开。 周围的喧嚣似是都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安静的犹如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 “‘千机阁里二三事’先讲到这里,预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好!” “说得好!” ...... 捧着簸箕的少女盈盈俯身,答谢着宾客们的打赏。 花自流疑惑的睁开眼,啧了一声:“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时,店小二拿着一只水壶上前,给他凉了的茶杯中添上半盏热水。 杯中落下的茶叶因滚入了热水而缓缓上升,叶片在柔和中慵懒的舒展开,茶香四溢,热气氤氲。 “客官别急,先生今天还要讲些别的,老听‘千机阁二三事’也没意思不是?” 花自流点了点头,桃花眼下意识的冲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少女撩了一眼,然后给对方捧着的簸箕里扔了块碎银子。 青年眉眼含情,看不出喜怒,却透着一股少有的鲜活生气,即便行为举止略显轻佻,却始终没有过界,反叫人脸红心热,不敢多瞧。 花自流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美人含羞,端起茶水浅酌了一口,那边就传来了相见欢的大嗓门:“话说三日前,浮生宗带着仙门百家齐聚魔域,意图围剿魔域的魔尊,夺回各个门派丢失的仙器...” 噗! 花自流那口水还没咽下去,全喷对面姑娘的脸上了,他立马起身,慌张的拿着衣袖就要给人家擦脸。 因他皮相迷惑的女子被这一口温热的茶浇了个透心凉,连连后退避开他的动作,自己掏出帕子擦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道歉,此生就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他的脚趾差点给茶楼抠出一间宽敞的地下室。 “那场大战打了三天三夜,魔尊不讲武德居然一声不吭地就开了杀阵!传言浮生宗的孤鸿圣君为了保护正道修士,耗尽灵力撑起结界,真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至此孤鸿圣君已不知所踪......” 孤鸿圣君? 没听过,八成是个炮灰。 花自流把竖起的耳朵收回来,专心给人家姑娘道歉:“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个你拿着,就当在下赔你衣裳了可好?” 说完他又掏出一块碎银子,硬是塞进了女子的手中,然后以手遮面灰溜溜的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孩童天真的询问道:“孤鸿圣君是谁啊?” 说书人伸手老神在在的捋了把胡须:“小孩儿,你连孤鸿圣君都不知道?那可是浮生宗唯二的圣君——雁西楼,字孤鸿。” 店小二约摸着时间出来续水,来到窗前时,才发现那道明媚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桌子上的白瓷杯茶香散尽,人走后...茶也跟着凉了。
第3章 天上掉钱了? 花自流离开茶楼后,看着自己再度变空的钱袋,蹲在街边愁眉不展。 怎么就花没了呢? 才三天啊! 他就把衣服和面具当了的钱,花了个干干净净。 这大晚上的难道要让他露宿街头吗? 花自流把顺手摘的一片柳叶叼进嘴里,等着天上掉馅饼...或者钱。 突然天空似是有一只大鸟飞速掠过,还不等他抬头,眼前突兀的传来‘啪’的一声。 他迅速低头,只见一个白色带着竹叶的荷包落在了面前。 花自流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柳叶,伸手揉了揉眼睛:“卧槽?天上真的掉钱了!” 他抬头张望了一圈,见没人注意,立马伸出了罪恶的小手,眼疾手快的把它拾起来,俯身钻进了后面的小巷子。 进入没有人的巷子,他才放心的把荷包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 别说,还挺沉,里头一定有不少钱。 人一旦走入了绝路,谁还有时间讲究‘拾金不昧’那一套? 花自流按捺下自己的罪恶感,伸出两根手指扒拉着荷包。 可是下一秒,手指就似是被针扎了似的弹开了。 花自流傻眼了。 这才意识到,他捡到的不是什么荷包,而是修真之人持有的乾坤袋。 可这跟捡到一张银行卡却不知道密码有什么区别? “日,我这辈子一定是道数学题,我特么太难了!” 花自流气得把乾坤袋丢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 “那个......” 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花自流仰着脖子斜眼看了过去。 月亮被对方优越的身高挡了个严严实实,逆着光实在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花自流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问:“你在跟我说话?” 对方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你踩得...好像是我的乾坤袋。”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内心不太想还回去,理不直气也壮的挺直腰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你不如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 站在巷子口的人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跟那些不要脸的魔族简直如出一辙。 他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不善:“叫不了,换个证明方式。” 花自流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失物招领不会?明知故问啊! “你说说,你这袋子里都有什么,我对一下。” “......” 两人隔着一道狭窄的巷子沉默了好半晌,花自流见他不说话,扯出一道嘲讽的笑:“说不出来?就凭你这两手还想蒙我?也太嫩了点儿。” 紧接着,巷子口的人居然走了进来,花自流眯眼看着对方,色厉内荏道:“我跟你说,那个、君子动口不动手,修士不能在人间开杀戒,啊你...你别过来,小心以后修炼遭雷劈!!!” 许是这话还挺有效,那道高挑的身影真的驻足停了下来。 花自流点了点头:“对嘛,你说你冒认他人物品我都没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拜拜吧您呐。” 跑! 管这乾坤袋是不是你的,老子都快露宿街头吃土了,谁还跟你玩物归原主那一套? 可是,命运却跟他开了个玩笑,一把掐住了他的后脖领。 “捡到别人的东西不还就算了,你还想强抢?” 这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说,还挺清冽好听的。 花自流叹了一口气,艰难的扭过头,余光瞥见身侧的人,眼睛瞬间就直了,嘴上没个把门的瞎撩:“呦、还是个美人儿?” 对方似乎很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昳丽的眉眼不悦的半眯着:“把乾坤袋还给我。” 花自流被那张皮相迷惑的神志瞬间回笼。忘了,这是个男的,罪过罪过。 “不还。” “为什么?” “因为我没素质?” 雁西楼真的醉了,怎么会有人能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那边花自流见他不说话,便捂紧乾坤袋,难受的扭了扭身子:“要不你先放开我,咱们慢慢谈?”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 花自流确认了,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他那晶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嗓音软了下来:“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人,是你自己说不上这个乾坤袋里有什么的?我无法确认失主,怎么敢放心直接给你?万一一会儿人家找上门,我又拿不出,到时候对方还不得讹上我?” 雁西楼闻言犹豫了片刻,神色微缓,轻声解释:“不用那么麻烦,乾坤袋上有我设下的禁制,只有我能打开。” “那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啊?万一你能强行破除禁制呢?” 雁西楼耐心告尽,磨了磨牙:“你有没有点常识?强行破除禁制,这乾坤袋就会被损坏的。” 花自流沉默了两秒钟:“那我帮你捡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准备怎么谢我?” “......你想要什么?” “想要个有钱的漂亮媳妇?性格温柔能一辈子养着我,只爱我一个,还不会阻止我纳妾...”花自流越说越顺口,在注意到对方越来越难看的神色时,才勉强闭上了嘴巴。 雁西楼深吸了一口气:“你认真的?” 花自流诚恳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你要不给我个100两花花?” 他偷偷瞥见对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中得意的笑。 看吧,在不确定自己的要求会不会被答应的时候,只要说出一个特别离谱的要求,那么你再说出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就不会让对方那么难以接受了。 雁西楼确实是这么想的,跟帮他找个有钱的漂亮老婆相比,一百两真的真的不算什么! 他点头,算是默许了。 花自流把手摊到对方的眼前,小脸上满是渴望。 可是钱还没有到手,变故又出现了! 一道穿着黑衣的身影嗖的一下出现在了房顶上,哈哈哈笑的很是张狂:“孤鸿圣君,受了伤还能跑这么远,厉害啊!” 说着,对方抬手掐了个法诀,一道黑色的烟雾在指尖弥漫开,似是在通风报信?或是...集结人马? 花自流怀疑的看着面前的人:“你就是那个倒霉催的炮灰?” 雁西楼淡定的挑了挑眉:“什么炮灰?” 花自流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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