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个皇帝有什么特殊爱好? 然而他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忍受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一路跟进了寝宫。 寝宫内部还好一些,有着浓郁的熏香味,让韩星霁舒适了很多。 在寝宫外间,向黄门转头对他说道:“在这等着。” 说完就弯着腰进去通报,皇帝懒洋洋说道:“让他们进来等朕这局完了再说。” 韩星霁动了动耳朵,从声音来判断,皇帝应该挺年轻。 他脑子里搜寻了一下记忆中的知识点,想起来这位是镜国的第八位皇帝名为元遥。 历史记载镜国的皇帝都比较神经病,而这位则是神经病中的战斗机。 只不过韩星霁也就有这么一个印象而已,具体怎么神经病历史书上没有重点记载,他也就不知道。 进了寝宫,韩星霁低着头偷瞄了一眼发现镜国皇帝面前竟然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置着摇盅,桌子另外一边则是坐着三个身着官服的人。 那三个人满头满脸的汗,看上去十分紧张。 元遥倒是很放松,拿起摇盅说道:“开始了开始了!” 他说完就拿起摇盅开始摇晃,听声音里面应该是有几个骰子。 韩星霁站在旁边只觉得十分荒唐。 你们镜国这是什么爱好啊?皇帝带着大臣赌博? 摇盅停下来之后,元遥微微俯身盯着眼前那名紧张到眼睛瞪大的大臣说道:“要开了哦,我真的开了哦。” 大臣嘴唇哆嗦着,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元遥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大笑着揭开了摇盅。 韩星霁还没来得及偷看就听到皇帝大笑着说道:“是朕赢了,朕赢了!” 大臣听后竟然当场脱力趴在桌上,不过他又马上站起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元遥可惜地摇了摇头说道:“你都连输三局了,已经被贬为九品,如今贬无可贬,愿赌服输,朕饶了你对其他人岂不是不公平?来人,拖下去吧。”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侍卫上来将人给拖了下去。 韩星霁看着大臣喊着饶命一路被拖出去,忽然有了猜测——外面那个彪形大汉不会就是个刽子手吧? 他心中有些不可置信,没敢下定结论。 而接下来皇帝又继续跟剩下两个人赌,其中一个也被拉了下去,而最后一个却是赢了皇帝。 韩星霁刚为那个人松口气,却见这人诚惶诚恐地跪下:“臣该死,臣该死。” 就在韩星霁心中纳闷的时候听到皇帝说道:“你居然敢赢朕?你这是大不敬啊,不过你赢了,朕也该愿赌服输,便饶你一命好了。” 韩星霁听了之后着实为那位大臣松了口气,那位大臣显然也是如此。 就在他谢恩的时候,皇帝忽然口风一转说道:“不过,死罪可免,但你不敬皇帝还是要罚的,就罚你……去势如何?” 嗯?去势?不是他想的那个去势吧? 韩星霁下意识地看向那名大臣,然后就听到那人惊恐说道:“陛下开恩,陛下开恩,臣尚未有后啊。” 还真是那个去势啊?! 韩星霁看着那名大臣被拖走,只觉得胯下一凉。 那名大臣被拖走之后,元遥转头看向韩星霁笑吟吟问道:“神医可要与朕来赌一局?” 韩星霁这时才看到他的正脸,坦白说,人长得不错,只不过面色有些不见天日的惨白,神情也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嗯,这会就不是个正常人,哪家皇帝这么玩啊?你这朝廷还没散真是奇迹! 心里吐槽,韩星霁却小心说道:“草民从不与人赌。” 元遥挑眉,似乎有些不高兴:“嗯?你是在说朕不该赌吗?” 韩星霁急中生智说道:“不,草民的意思是,草民只与天赌。” 元遥似乎来了兴趣,起身走过来问道:“哦?与天赌?赌什么?” “人命!”韩星霁说的斩钉截铁:“草民乃是郎中,只会治病救人,若是治好了病人就是从老天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元遥听后惊奇地打量了他半晌才仰头大笑说道:“你这小小郎中倒是有几分气魄,很好,朕喜欢。” 说完他又伸手似乎是想摸韩星霁的脸,韩星霁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正当他担心这个神经病皇帝又要闹的时候,没想到元遥却似乎不以为意,收回手说道:“嗯,你这张脸,朕也很喜欢。既然如此,便来给朕治病吧。” 韩星霁装郎中也装出了经验,开口询问皇帝到底是怎么头痛。 皇帝说了一堆,韩星霁听得云里雾里甚至怀疑元遥是没事儿找事压根就不头痛,找这个借口说不定就是为了能够把他带过来。 不过,他也说不好,头痛的成因各种各样,患者本身又不是学医的,哪里能说清楚病灶? 就在韩星霁打算用止痛药打发他的时候,元遥忽然问道:“小郎中不诊脉吗?”他说着还对着韩星霁伸出了手。 韩星霁默默地伸出手直接将元遥的整个手腕握在手里,手心正贴手腕内侧。 触手冰凉,嗯,这人很可能气血两虚。 不过作为皇帝,他为什么会气血两虚? 就算他自己不注意身边也有人注意啊。 元遥略微愣了一下,继而认真看着韩星霁问道:“小郎中这诊脉的手法倒是奇特。” 韩星霁信口胡诌:“此乃祖传之术,人手心连心,用手心感应更能知晓病人情况。”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压根就不会中医那种手法吧? 虽然电视上看到过,但万一学不像露馅怎么办? 元遥竟然也没有起疑,甚至一手放在御座扶手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诊脉”。 过了许久韩星霁才皱眉说道:“陛下之头疾,草民从未见过,或许是草民学艺不精,并未看出任何异常,还请陛下恕罪。” 韩星霁说完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在赌,赌元遥根本没有病,当然就算有病也没关系,反正他是民间医师,医术普通那不是正常的么? 元遥听后笑眯眯说道:“果然是神医,非那些沽名钓誉之人可比。” 他说着忽然凑到韩星霁面前,两个人一度距离很近,近到让韩星霁忍不住想一拳打过去那种。 元遥低声说道:“因为朕压根就没病!” 说完他就大笑起来。 韩星霁看着他心说错了,你是有大病!病得不轻! 心里一边吐槽,他一边有些疑惑问道:“陛下既然龙体无碍,又为何让草民来诊治?” 元遥看向韩星霁,脸上笑容收敛,一时之间看上去竟然像是个正常人了。 他低声问道:“小郎中可曾听过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韩星霁本来下意识想要说没这东西,然而看着元遥面上正常实际却十分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他斩钉截铁说道:“听过!”
第26章 元遥听后眼神一亮,立刻握住韩星霁的手问道:“真的有?小郎中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韩星霁信口胡诌:“草民家族世代行医,留下了不少传说,其中就有故事曾经提到。” 元遥似乎很感兴趣,拉着他手问道:“怎么说?那药在什么地方?” 韩星霁装出努力回想的样子,实际上他也的确在认真思考,哦,是认真编故事。 “根据家中老人传言,百年之前曾有长辈亲赴南疆,在那里见到了活死人的奇迹,那是一个男人,当时已经浑身骨瘦如柴,命不久矣,所有人都没办法医治,后来有一名穿着斗篷的神秘人过去,喂那人吃了一样东西,那人就活了过来。” 元遥问道:“吃的是什么药?那人在什么地方?”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急切,手也在不自觉地用力,捏的韩星霁手掌生疼。 他努力没有表现出疼痛的模样认真说道:“那人喂药之后就走了,说是偿还恩情,长辈想要与那人结识,却因为南疆路况复杂跟丢了对方,自此之后我家中也有人去过南疆,只是再未见过。” 元遥听后脸色有些不好看:“找不到?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朕已经找不到了?” 韩星霁不紧不慢说道:“神药难寻,若是易得便不是神药,此药世人趋之若鹜,拥有者怀璧其罪怎么敢肆意宣扬?不过倒也不是没有线索。” 元遥眯着眼睛问道:“什么线索?” 韩星霁认真说道:“我家有长辈后来多方查证,最后有一个猜测乃是那神秘人用的并不是药,而是传说中的蛊。” 元遥挑眉:“蛊?” 韩星霁点头:“南疆传说有一个神秘部族蛊术出神入化,其中就有一种蛊能够将死人体内的最后一丝阳气调动起来让其复活。” 元遥听后了然点头:“原来如此,南疆啊……是屈知国的地盘,倒是有些麻烦。” 韩星霁叹气说道:“正是,此前我家还有人孜孜不倦前往南疆寻找线索,只是后来屈知国闭锁国门再不好进入,如今……我家中也只剩下我一人,线索有限,只怕难以寻找,草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元遥笑眯眯看着他说道:“很不错,这么多医师也只有你知道一些,剩下的人都只知道告诉朕那是子虚乌有之事,哼,既然典籍有所记载,又怎么会是子虚乌有?” 韩星霁心说,其实是没有的但这不是你太神经病了吗?我不编个故事只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哎呀。”元遥突然松手捧着韩星霁那只手说道:“朕一时忘情竟然伤了美人,实在是不该啊。” 韩星霁嘴角抽了抽,收回手说道:“无妨,陛下也是关心则乱。” 元遥刚要说什么,忽然有小宦官轻手轻脚跑进来在向黄门耳边说了句什么,向黄门立刻说道:“陛下,太后来了。” 元遥脸色一沉,半晌才眯着眼睛说道:“走吧,随朕去迎接母后。” 韩星霁只好跟着他起身一同往外走,刚走没两步就见到一位身着褐色宫装的端庄妇人走了过来。 他没敢多看,但仅凭刚刚那两眼就能判断出这位太后的年纪应该不大,或许该说她比元遥可能都大不了多少。 这样看来,太后必然不是元遥的亲生母亲,元遥又是个神经病皇帝,两个人感情不好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惜历史书上这部分不是知识点,甚至都没怎么提过这位太后,韩星霁没办法通过已知的消息思考应对方式。 元遥见到太后之后十分敷衍地行礼说道:“太后怎么有时间来看朕?” 他跟这位母后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见一面,像是这样突然跑到他寝宫来还真是少见。 太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说道:“本宫给珍儿找的郎中被陛下带走,本宫当然要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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