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灵珠吗?”凌秋桑说,“灵珠的灵气就很强大呀。” 黑衣人又嗤笑了一声,“灵珠的诞生,本就是为了补缺被这些修士贪婪吸取的灵气的,结果这些修 士居然连灵珠的灵气都给抢占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看起来有几分像是嫌弃,不知道是在嫌弃外面那些修饰, 还是在嫌弃他自己。 凌秋桑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所以前辈你就想把外面的灵气都转换到这个虚无之地里来?” 这样才能断绝外面的人使用灵气,没有人在使用灵气,那灵气就没有任何枯竭的风险了。 顿了顿,凌秋桑又问:“即便是你不喜欢他人运用灵气修炼法力,那你想过这个世界上的那些普通 人吗?他们从来没有修炼过,,但灵气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都不说因为灵气而延长的寿命,就说普通百姓,这里同样是农耕时代,没有了灵气,粮食如何生 长?普通人又如何生存? 男人似乎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有些疑惑的问:“普通人?从来没有修炼过?” 凌秋桑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前辈怕是在这虚无之地里呆久了,坐井观天。” “坐井观天,这个词倒是不错。”那人也不生他们的气了,却也没有再说话。 好像是在思索他们说的话。 凌秋桑和施懿也不急,他们也能通过这个黑衣人,这短短几句话理出不少的信息了。 比如说这个黑衣人应该年纪挺大了,别的不说,活了上万年应该是有的。 而且这个黑衣人对外界所有的了解,似乎都停留在从前。 凌秋桑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以前进来过的那些修士到底怎么了吗?” “光吓唬吓唬他们就死了。”黑人回答的轻松,“倒是有那么几个聪明点儿的逃出去了,你们是唯二让 我现身的。” 凌秋桑追问:“那你应该也不知道逃出去的那些人最后都疯了吧?” “确实没想到。”黑人似乎毫无负担,“我只是告诫他们从此不准再修炼修炼,又在他们脑子里下了禁 制。” 哦,原来是这样。 凌秋桑歪着脑袋,“这么说的话,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也要在我们的脑子里下什么狗屁的禁制 咯?” “当然。”黑人说,“许久没有人同本座说过话了,本座可以破例饶你们一命,但是出去之后也不准再 修炼了。” 凌秋桑都被他这高傲又目下无尘的语气给气笑了。 他真的是仰天大笑三声,“最先要下禁制的不应该是你自己吗?你口口声声不让他人修炼,不让他 人运用灵气,那你自己呢?你如此深厚的法力里面没有沾一分一毫世界灵气的光吗?” 黑人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可是本座在进入虚无之地之后,便再再也没有动用过一丝一毫的灵气。” “那就是说你在进入虚无之地以前是用过灵气的咯?”凌秋桑摊手,“你想让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在,运用灵气,那你就应该先毁掉自己的法力,给大家做个榜样才是。毕竟你的法力,曾经也是通过世界灵气修炼出来的。” 凌秋桑把曾经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 你说他坏吧,他的初衷居然是不想让这个世界毁灭。 你说他是个好人吧,他又在虚无之地里创造出这么一个微缩世界,还杀了那么多的人。 凌秋桑对这个人的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
第50章 仙君请自重 黑衣人似乎在思索凌秋桑的大胆发言。 施懿抿着薄唇,看了凌秋桑一眼,然后对黑衣人说,“前辈之前让小老鼠引我们去见绿洲,意欲何为?” 黑衣人被打断了思绪,却也没有生气,他解释道:“原本绿洲里是有幻境的,之前那些修士就是在幻境里被自己的心魔吓死了,不死的,后果你们也都知道了。” 说到这,他还十分的疑惑,“你们二人为何没有被幻境迷惑?你们心中就没有欲望?或者是野心?” 果然是如此,凌秋桑之前就觉得那小耗子引他们去绿洲,绝对不是想让他们去看看那么简单。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会被幻境迷惑。 这大概是他们本身就不是本世界的人,很难被这个世界的幻境所影响,而且要说欲望,他们经历过那么多的世界,什么是他们没有得到过的? 人生在世,所求的无非就是那些东西,金钱,权利?美人?自身的强大?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曾经玩剩下的了。 现在唯一的欲望大概就是彼此.......咳咳,而他们就在彼此的身边,还能怎么迷惑他们呢?总不能是让他们彼此在环境里看对方跳艳.舞吧? 或者还得加一个早点儿回家? 不过这也不至于被幻境迷惑心智。 黑衣人又问出了最初的问题,“为什么你二人还能继续在这里使用法术?这件事让本座百思不得其解,能否为本座解惑?” 这两人的法术似乎不属于他所认知里的任何一个派系,对此,他也只能理解成自己许久没有离开过这里,对外界的了解有限,说不定这两人是什么新流派出来的天才呢。 对,就是刚才这小年轻说的那个词:坐井观天。 凌秋桑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前辈不也一样能用法术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连你的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还想从我们这里套什么答案?哼。” 骄纵,无理,旁边还有人撑腰纵容,确实有他的资本。 黑衣人也不跟他们计较,“时间太久了,本座也不太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只恍惚记得,似乎有人叫过本座玉清。 凌秋桑瞪大了双眼,转头诧异地看着施懿,施懿的眼中的淡然也少了几分。 两人同时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他们出发之前,在魔界的藏书密室里,还看过玉清的故事。 是的,玉清就是当年那位仙魔两道双修的天才,也是那位盗取灵珠,最后被全世界修士围杀的那位。 也是因为他,灵珠才出了问题,也是一切恶性循环的开始。 “可,可你不是死了吗?”凌秋桑简直无法理解,“当初你搞出那么大的岔子,结果就躲这里避世?” 玉清似乎也没有想到,“外界还有关于我的传说?当年,本座确实是死在了修士们的围剿之下,可是本座再次睁眼,就已经在这虚无之地了,后来明白了一些事情,想通了一些道理,便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凌秋桑:“……你总不能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过虚无之地吧?那外面的阵法呢?窃取灵气的阵法是谁去布阵的?你还有部下?” “就是那些侥幸逃出去的。”玉清也没有瞒着,“给他们脑子下的禁制,除了让他们以后不准再用灵气修炼,还有一个就是帮我布置阵法,这阵法不难,只不过是外界之人没有见过,灵气也不是突然被抽走,所以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说到这,他又诡异地看了面前这两个年轻人。 不可思议。 外界的阵法被这两人认出来了不说,说不定还破了他的阵法。 一时之间,曾经的天才修士,如今世界上唯一的魔神也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凌秋桑脸上的表情难看,030曾经给他们画过被抽干灵气的地图标识,可这几万年,虽然从虚无之地里逃出去的寥寥无几,却也远超过了标识出来的那些地方。 也就是说,现在外界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灵气正在慢慢地消失。 一时之间,凌秋桑实在是忍不住了,两步上前,直接揪住了玉清的衣领。 “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凌秋桑语气愤慨,“灵气被抽干的地方,原住民身体逐步出现各种问题,死亡,疾病,如影随形,地里也不再产出粮食,就连饲养的牲畜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最后不得不全族举家搬迁。” 玉清没责怪凌秋桑的冒犯,反而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抱歉,本座不知道现在会有人不再修炼了,我没有想过要害他们。” 凌秋桑气得想揍人,“你最好是现在就把还没有被抽干灵气的阵法给毁了。” 玉清却是摇头,“本座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具体是什么位置,只有等虚无之地的生机产生了,本座才会知晓。” 当初那些人被他派去布阵,地方都是让他们随机挑选的。 凌秋桑真的气得不行,“你还真是厉害,躲在这里,陷在你自己的认知里,还能害了那么多的人,可把你牛逼坏了啊,你特么以为你是谁?想主宰天下人的兴亡?” 施懿也是无法理解这人的所作所为,“既然你当初没死,还不想让他人继续肆意使用灵气,破坏世界平衡,依照你的能力,也不是办不到,可是你却躲在这里,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直接给了玉清两拳。 拳拳到肉,没用一丝一毫的法力,不求把人打死,就想出一口恶气。 奇怪的是玉清并没有还手,甚至都没有用法力去抵抗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 大概是在怀疑人生。 怀疑自己这些年努力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凌秋桑发泄了一通,呼呼喘气,“好了,现在来商量一下解决办法吧。” 玉清顶着被打成猪头的脸叹息,“能告诉本座,外界这几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才看过这个世界历史的凌秋桑和施懿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再加上他们见这玉清的态度勉强还可以,似乎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这并不代表凌秋桑和施懿会替受害的人们去原谅。 只是态度勉强好了几分。 凌秋桑懒得说话,他怕自己被气死,给玉清的讲解的事情就交给了施懿。 最先说的,还是关于灵珠的变化,以及三百年一次的战争。 玉清似乎是知道灵珠只能有三百年功效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战争。 然后又说了现在外界的一些变化,比如除了仙魔两界之外,还有完全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而这部分人占了大多数。 他们过着平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 几万年发生的事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到里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白骨,短到只剩下施懿口中的三言两语。 玉清也越来越沉默。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 虚无之地里安静得让人快要发疯。 可三人都没有动弹,哦,不对,凌秋桑半靠在施懿的身上,懒洋洋地在数施懿的头发,他懒得去关心玉清的心路历程,只关心事情能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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