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左相站了出来,也就是太后的父亲。 “臣记得王爷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如今不也是没有娶妻纳妾,后院空置。”左相捋着胡子。 意思就是你自己都没成婚,管皇帝选妃干什么,多管闲事。 施懿轻笑一声,“左相此言差矣,本王不成婚,自然有本王的道理。” “是何道理?”左相眼神直往施懿的下三路看去,“莫非王爷有隐疾?切莫讳疾忌医,臣知道一位游医专治疑难杂症,王爷若是愿意,老臣自当辛苦一些,去替王爷把游医寻来。” 施懿呵了一声,“本王身子康健,就不劳您费心了。” 左相也呵笑一声,“既然王爷身体康健,那也该早日取些姬妾,王爷现无长辈在世操持,本官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姑且托大,给你说个媒,本官有位侄女儿,生得貌美,若是王爷不嫌弃……” 嚯,这老家伙真会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把皇帝选妃的事情转到给摄政王说媒上去了,啧啧啧。 施懿:“本王的确有几分嫌弃。” 左相怒目:“.......” 众臣子:“.......”还得是你摄政王啊。 如今这朝堂之上,谁敢这么不给左相的面子? 施懿也不管他人的私语和目光,对着凌秋桑的方向,暧昧行了一礼,这次真诚多了。 他道:“臣之所以到如今年岁还不成婚,是因为臣是个断袖,好龙阳之癖,也就不耽误好人家的闺女了,至于左相的侄女儿,听说被休弃回家,养了几位面首,想必也是不愿嫁给臣这样一位断袖的。” 哗!!!! 大臣们又震惊了,震惊到一脸呆滞。 这这这…… 他们当中虽然也有人好龙阳的,但也都是悄悄在后院儿养两个男妾,私底下也算是一件雅事,但如何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 还特别是在朝堂之上。 再则,摄政王这么一说,以后谁敢把自家闺女嫁给她?莫非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儿?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传宗接代,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这摄政王已经是几代单传了。 要真绝后了......大臣们心思各异。 凌秋桑嘴角勾起,大概猜到施懿准备干什么了。 啧啧,论起搞事情,施懿比起他来,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他躺平了,接下来就交给施懿表演了。 施懿转头又看着左相,“听闻左相的幼子才华横溢,貌若好女,不知……” 左相一脸菜色,“本官的儿子早就定下了婚约,王爷好龙阳之癖,本官也可为王爷寻几位身段柔软的清官人。” 意思就是别打他儿子的主意了。 施懿转头又看向其他大臣,似乎是在寻找目标,在这个时代,哪家没有几个孩子呢? 大臣们噤若寒蝉,差点儿都把头埋到□□里去了,生怕自家儿子被摄政王看中了。 这时候,不免有人开始怨恨左相,要不是左相非要提起给摄政王做媒,摄政王也不至于如此。 太后这边可就不管大臣们是否愿意了,这摄政王要真是个断袖,没了后代,对她来说还是好事情。 无非就是牺牲几个大臣的儿子,太后心想,除了她的嫡亲弟弟之外,家里还有几个庶弟,如果能靠此拉拢摄政王,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冠冕堂皇:“王爷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或者大殿之上可有你看中的臣子?同本宫说说,本宫替你们指婚。” 大臣们更害怕了,简直是瑟瑟发抖,大殿之上还有几个去年才科举考进来的年轻官员,简直是要吓尿了。 特别是探花郎,生得极为俊俏,脸色煞白,直接晕了过去。 太后还义正词严,“摄政王身份尊贵,一人之下,尔等的若是有幸被王爷看中,也是你们的福分。” 有大臣暗中冷哼,这福分给你家你要不要。 施懿悠然看了一圈儿,“看来诸位有儿子的大臣都是不愿做本王的岳父了,至于几位还未成婚的臣子,怕是也看不上本王,罢了,本王也不勉强。” 众大臣都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他们整个人都傻掉了。 施懿上前一步,“臣觉得圣上面如冠玉,令人一见倾心,臣自认自身也还算仪表堂堂,才貌双全,家世尚可,深觉圣上与本王极为相配。”
第28章 王爷不可以 整个朝堂上,哪怕是太监和门外的侍卫,全都目光呆滞,魂游天际。 敢情这摄政王是看上了皇帝啊!!! 简直是大不敬,该拖下去诛九族。 可是这摄政王就他一根独苗了。 施懿不慌不忙,“让皇上下嫁,自是不可,皇上也到了立后的年纪了,本王便委屈一点儿,自荐皇后之位,诸位以为如何?陛下以为如何?” 安静,整个大殿之上安静得落针可闻。 凌秋桑捂嘴又捂脸,他猜到了,但没完全猜到。 他是怎么也想不出施懿会说出要做皇后这种话来的。 讲真的,在古代,别说男皇后了,就连男妻都是对男子的一种侮辱。 就连太后也想不明白摄政王这是要干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摄政王有这种心思? 如今朝堂分了三派,一派是太后党,朝中以左相为首,一派是摄政王党,还有一派坚定的保皇党,不过就是几位老顽固,姑且不谈。 只谈摄政王这一派的势力,几乎可以和其他两派加起来分庭抗礼,甚至有一部分摄政王的心腹,知道摄政王的野心,如今也想不明白主子到底要干什么了。 这摄政王真要入了后宫,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历来的规定。 这到底是几层意思? 众大臣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摄政王是要干什么。 某几个摄政王心腹暗中腹诽:主子该不是想进宫x死皇帝,然后兵不血刃,以此篡位? 就算不是,那也是入宫之后想办法拿捏住小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 嘶~!主子为了避免兄弟们无谓的牺牲,也是煞费苦心,忍辱负重了。 趁着太后思索和傻眼的时候,凌秋桑这个皇帝突然轻咳了两声。 “诸位爱卿,朕也觉得摄政王君子如玉,文韬武略,当得起一国之母的重任,而且母后说朕不宜过早娶妻,但深宫中难免寂寞,王爷自愿入宫陪伴朕的身边,想必是极好的。” 大臣们整个人都裂开了,肯定是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对。 要不然皇上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呢? 摄政王心腹自觉猜到了主子的想法,他上前,“臣以为王爷的提议很是不错,既然圣上都答应了,大家何不成人之美呢?” 另外一个心腹附议:“至于皇家子嗣,过两年再选些秀女进宫便是,左右陛下还年轻,只是有些体弱,并非是患有隐疾,不愁子嗣问题。” 有老顽固一脸菜色,“荒唐,简直是荒唐,一国之君不好好选妃,非要找个男人做皇后,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另一个老顽固抱着必死的心态,指着两人就开骂,“国家迟早要毁在你们手里,早知如此,老臣必不可能在先皇临终前力保你上位,荒唐啊,荒唐,老夫怕是只有一死才能对得起先皇的恩典了。” 说着就要去撞柱子,被摄政王心腹拦了下来。 老顽固三号义愤填膺,“臣要辞官,告老还乡,请陛下恩准。” 凌秋桑和施懿对视了一眼,看起来这几个老顽固的反应还算是比较正常。 那个说要成人之美的大臣貌似才有点儿问题。 只不过嘛,落子无悔,施懿都把棋子落下了,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几个老顽固的话而改变主意。 还有些太后党觉得这个摄政王的阴谋,完全没把傀儡皇帝放在眼里,也只当是傀儡皇帝给自己找乐子,纷纷向太后进言。 而太后也不知道怎么想了,她考虑了许久才开口。 “本宫以为王爷的提议也不错。” 疯了,全都疯了。 凌秋桑嘴角勾起,“那便就这么定下了,礼部尚书何在?尽快去把帝后大婚准备好,钦天监算个好日子出来。” 恰逢礼部尚书就是要辞官的那个老顽固。 他袖子一甩,“臣年事已高,臣……” 凌秋桑可不打算让他说完,赶紧打断,“朕大婚,理应举国同庆,只是北方旱灾,听说饿死了不少人,户部,再给灾区拨上一百万两银子买粮食,朕大婚的时候,还有人饿死,简直是晦气。” 礼部那老头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户部尚书也一脸菜色,他站出来,“臣,遵旨。” 态度算不上恭敬,应该是太后党的。 凌秋桑点点头,“对了,朕听说边关将士有一种豪放的舞蹈,跳起来鼓舞人心,特别喜庆,宣他们进京给朕的大婚助兴,哦,对了,也给他们拨一百万两银子,别太寒酸了,好歹是开国以来第一位男皇后,不能落了王爷的面子。” 给灾区拨款只是不想饿死人找晦气,让保家卫国的将士跳舞助兴,简直是侮辱,完全就是一副昏君的做派,但谁敢反驳这话呢? 就算是太后和左相,也只是脸色青了又白,傀儡皇帝,到底还是个皇帝。 多少是有点儿话语权的。 而且,皇帝这话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索性国库里也不缺这一两百万的银钱。 保皇党和摄政王党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不少,只要灾民能活命,边关的将士能吃饱饭,男皇后就男皇后,跳舞就跳舞。 一时之间朝堂上哑口无言。 太后突然想到什么,“既然摄政王要做皇后,那便把兵权交出来吧,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皇后掌管兵权的。” 施懿淡然一笑,“太后娘娘说笑了,如今兵符尚在护国公手里,与本王有何干系?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三月前,本王就辞去了所有职务,如今不过一个闲散王爷。” “你!!!”左相脸色铁青,这朝堂上谁不知道护国公是他摄政王的人。 太后脸色也不好看,但她认为也不急这一时,便与左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左相退下。 礼部尚书那老头子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刚开口就又被凌秋桑打断了。 “既然爱卿不愿准备帝后大婚,那就去北方赈灾吧,要是再有人饿死了,给朕找晦气,你也别回来了,换个人准备大婚。” 尚书老脸煞白,却也只能谢主隆恩,甚至还有几分庆幸,去赈灾,也好过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朝堂。 都知道北方苦寒,皇帝这是要把人家好好一个尚书贬了啊,这可是三代老臣了,太后党都轻易不敢动这老头儿,一时之间,百官噤若寒蝉。 但太后党却十分满意,这老头子往常就喜欢跟他们作对,现在被贬得那么偏远,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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