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和漠北王有交情......但我也断然不会做出卖巩城的事情。” 严褚卫倒也没有断定他就是要背叛禘国。 所以在询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也就收起了警惕。 “既然赋王并非是要谋逆那么还请殿下,能够与漠北王断个干净。” 严褚卫已经严重加强了城外的巡逻队伍,但凡让那个漠北王再一次溜进来。 那他们又如何能够保障燕缇,不会在城中动什么手脚呢。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严褚卫必须要慎之又慎,以防万一。 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说不准。 等严褚卫回到军营的时候,他的营帐外站着一个人。 等靠近了严褚卫这才看清楚是谁。 “夏副将?” 夏晋朗闻声在看到严褚卫后,脸上也挂着一丝笑意。 “严将军,我这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单独聊。” 严褚卫闻言便带着他进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有些军机要事,他们自然不方便在外说。 所以一进去,严褚卫在和夏晋朗一起入座的时候就直入主题。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夏晋朗点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绢帕包裹着的东西。 “末将刚从一个人的手上拿到了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 “所以此次来便是来给严将军看一看。” 严褚卫始终记得先前在御书房时,魏宋玉提醒过自己要小心夏晋朗。 况且先前好多事情都和他有关,严褚卫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他看着夏晋朗将绢帕包裹着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 瞳孔都忍不住骤然一缩。 这是.....人的指骨?! 夏晋朗的神色很淡,就连看那根指骨时也满是留念。 “严大人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东陵之战?” 东陵是先前禘国在先皇还在世时失去的领地。 但是五年前,严褚卫受魏宋玉的嘱托攻打东陵,夺回失地。 不过时间过了那么久,严褚卫经过夏晋朗这么一说,反倒是想起来。 “你为何这么说?” 夏晋朗小心将指骨放在桌上,眸光微动。 “此物在到我手上的时候,送它来的人却在我面前自尽了。” 严褚卫蹙眉,“什么。” 夏晋朗叹气,“他在死之前和我说了一个名字,叫孟柳。” 孟柳。 严褚卫听到这个许久都不曾听到过的名字,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那个人还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他只说这个东西是孟柳的,说完便自戕了。” 严褚卫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眉头却发紧锁,“我知道了。” 夏晋朗颔首,起身时,还将那根指骨重新包好。 然后又将它放到了他的面前。 “那末将便先走了。” 夏晋朗默默观察着他的神色,随后又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等看着人出了营帐,严褚卫维持的神色瞬间崩塌。 面如死灰的看着桌上的东西,连想要去触碰它的手都在半空中停下。 指尖颤抖。 孟柳这个名字在严褚卫的记忆里,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只不过自东陵之战后,严褚卫也就默默地将这个名字遗忘。 只是这一次牵扯上巩城,严褚卫也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阴谋。 而夏晋朗却又是一个隐藏了城府的人,严褚卫不得不提高警惕。 夜里的风格外萧条,甚至冷冽刺骨。 可严褚卫却独自站在营帐外,手上紧紧攥着那个绢帕不放。 这场仗能打多久,严褚卫忽然没先前那么有胜算。 每一次和孟柳牵连上的事情,总会变得复杂。就连一向所向披靡的严褚卫也会产生退意。 魏宋玉的支援部队在抵达巩城前,还需要一段时间。 要是在这之前漠北军率先攻城,那么等他们到了,也就晚了。 所以严褚卫必须要确保在左论将军带兵赶到之前就要守好巩城。 原先严褚卫得到的消息有误,没想到漠北王能够将所有的人都派过来。 他没有在外头站多久就回去了。 毕竟现在巩城的温差很大,要是不小心得了风寒,在此时需要高度打戒备的时刻,最为致命。 严褚卫刚脱衣就寝没多久,营帐外就有了一些异动。 他听力敏锐,尤其是在安静整顿有序的军营里更加清楚。 貌似是有什么人在他的营帐外头徘徊,还打算搞些什么小动作。 没有多久,果真就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 那人貌似是在寻找什么,所以一进来就在营帐里偷鸡摸狗的寻找着什么。 严褚卫闷不做声的睁开一点视线,昏暗的营帐内那个佝偻的身影更加明显。 严褚卫的营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除了要暗杀他,他倒是想不出其他的事情来。 忽然,那个人转身逐渐朝着严褚卫所在的方向逼近。 严褚卫被被褥盖住的手逐渐朝着枕下探去。 在人已经来到床前时,严褚卫也摸到了刀柄。 就在他要动手的前一秒,一道轻柔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什么都没变啊。” “不要装睡了,起来吧。” 严褚卫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身影,眸底微动。 “孟.....柳?” 那人往后退了一下,轻笑声传入他耳中格外清晰。 “是我,小卫。” 严褚卫抿唇,慢慢坐了起来,可是看他的目光里带上了胆寒。 “你来.....做什么。”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听说有人送到你这来了,就过来找一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可此刻严褚卫却觉得发憷。 “那个指骨.....” 孟柳察觉到他的戒备,所以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凳子上,“是我的哦。” “当年在东陵的时候,被一个面具人砍下来的。过了五年也该变成了白骨了。” 严褚卫脖颈处的青筋微微暴起,苦涩抿唇,“你是怎么知道你的指骨在我手上的?” 明明这个指骨先前还在夏晋朗的手上,这么短的时间,孟柳居然就这么精准找上来了。 孟柳将营帐内的烛火点了起来,原先昏暗的房间也被点亮。 严褚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有些神情恍惚。
第96章 合作? 孟柳是标致的美人骨,即便此刻穿着夜行衣也无法掩盖他的容颜。 严褚卫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盯着自己。 “你看我作甚。” 孟柳摇了摇头,“作为你的哥哥,我看你还不行吗?” “你才不是我的哥哥。”严褚卫很不悦的开口,“管好你的嘴。” “哎呀哎呀,小卫还生气了。”孟柳笑意盈盈,手心托着脸,柳叶眼弯了弯,“我们不就是亲兄弟吗,难道你还在生气?” 严褚卫看着他嬉皮笑脸就觉得很不耐烦,“我可没有留下父母弟弟就不管不顾消失的哥哥。” “再说了,你都消失了那么久,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巩城。” “我都说了,是有一个告诉我,说我的指骨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那个人是谁?” “一个长相很怪的怪人。” 严褚卫噤声也不想再过多追问什么。 默默地来到床旁,将那个绢帕包裹的东西找了出来。 随后来到孟柳面前把东西扔到他的怀里。 “东西给你,你给我滚。” 孟柳惊心动魄的接住东西,在听到严褚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震惊不已。 “小卫,你居然忍心让你哥哥滚?你从前可是连这话都不会说的啊。” 严褚卫拢了拢身上的外衫,“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哥哥。” “孟柳,我现在姓严。” 孟柳一愣,旋即又挂上了那样不拘一格的笑容,“为了报恩,所以把姓都能改吗?” 严褚卫身上压制的怒意也有些忍不住,“总比你这个为人长子,却连父母的最后一刻都没能出现的不孝子好。” “孟柳我不是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义父救我并给我安葬父母的银钱,是他给了我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 “我受他恩泽,冠他姓氏,替他养老,皆是分内之事。” 严褚卫不善唇舌,但是面对孟柳的时候,却又会控制不住多说。 孟柳眉眼也不似先前那样带着笑意了,垂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我先前回过家.....只是那个时候你们都不在了。” “是我去晚了。” 严褚卫可不会在意孟柳迟来的悔意,犯下的事情已经铸成,过往已无法改变。 “话说完了,你也该走了。不然被旁人发现了,这会对我来说是一个麻烦。” 毕竟主将的帐篷里忽然出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无论怎么说也会觉得非常的奇怪吧。 孟柳喟叹一声,眉眼间忽然又染上了几分伤感。 “小卫,其实.....我和漠北王达成了一个合作。” “这个合作队伍来说很重要。你要是此次的守城将领,还是选择离开吧。” 孟柳此话一出,严褚卫的神色都变了,他立即抽刀抵在他的脖颈处,眸光泛红。 “我原先是想要留你一条生路的,但是偏偏你和漠北合作了。” “既然这样,我也留不得你了。” 孟柳面对他可以随时取走自己性命的利刃时,面不改色。 他的手忽然抓住严褚卫拿着匕首抵着自己脖子的手。 “你想要杀我,但是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所以.....小卫,哥哥暂时还不能被你杀死呢。” 孟柳勾唇,忽然一用力让严褚卫的匕首偏离他的肩颈处。 随后又想要抢夺严褚卫的匕首。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有来有往。 在这个只靠着微弱烛光照亮的营帐内,两人打斗的声音并不突兀。 甚至孟柳躲避不及差点就被伤到。 严褚卫也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样子他一个正击,孟柳侧身躲避之时。 却意外在严褚卫的衣领口处看到了一个露出一角的红色的香囊。 按照他对严褚卫的了解,这人从来都不会主动塞着什么香囊。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那就是别人送给他的。 孟柳瞳眸闪过一抹精光,顺势抓着那个红色的香囊一起退后。 严褚卫看到他手上的红色,忽然有一瞬间的短滞。 片刻五官都染上了杀意,“把它还给我。” 孟柳看着手上平淡无奇的香囊,有些不了解送他这个弟弟香囊的人,到底是什么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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