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怎么可能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着手去做吧。” 魏宋玉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坚持反驳这些事情。 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要见到令狐睿和左相这两人。 “臣遵旨。”令狐睿一身蟹壳青色的圆领衣袍,衬的他一颦一画皆是有种霁月清风之态。 柏药药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为什么,魏宋玉便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令狐冲。 旋即就听到男人的嗓音。 “小药子,朕的点心呢?” 丝毫不在乎这里,还站着一个大臣好不好。 柏药药尴尬一笑,随后有些心虚,“回陛下,奴才给忘了。” 魏宋玉早在少年空手归来的时候,就猜到了。 但是偏偏从少年嘴里听到真相,还是有些嗔怪道,“下次可不要忘记,否则朕该罚你了。” 柏药药有种有苦难言的委屈,但是还是乖乖回复了一句,“是,陛下。” 令狐睿微末察觉到古怪,只是百般滋味后,难以解释道,“陛下若是在意当年之事,臣无话可说。” “但也请陛下知晓,柳儋顷从未动过逆反的念头。” 柳儋顷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左相。 为人城府极深,没有人知晓其面目到底是真是假。 “令狐睿你是担心朕要对他动手吗?”魏宋玉语气不明,但是光从脸上的表情就能够感觉到他现在很不好。 令狐睿颦眉,“臣不敢,只是陛下现下待他过于隔阂。” “即便外头的流言蜚语如何说,陛下也应当知晓他的脾气秉性。” “只可惜他早就不同于当年了。” “狂傲不羁,朕怎么可能还能信任他,令狐大人还需看好他才是。” 魏宋玉脸上毫不留情,但是却依旧没有要甩脸色。 只是柏药药光这么看着,就知道硝烟味很重。 令狐睿如鲠在喉,但是沉思片刻,只得作揖告辞,“臣知晓了,望陛下息怒,臣告退。” 说完他看到魏宋玉面不改色的表情,心里更加冷落了些,退步离开。 直到他走了,魏宋玉还是一副有些消沉的神情。 李福看着,也有些担忧的看了柏药药一眼。 后者觉得他可能还要打断,此时此刻的氛围了。 “陛下不气了,我跟你说个事呗。” “其实我在去御膳房的时候,碰到了一件事才耽误带点心回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但是当看到男人稍稍回神的状态才继续开口。 “我看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从一个地方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说着他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就这个东西,跟到御花园就看到她把这个东西给埋了。” “本来还想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是哪个宫的,但是一转眼人就跑的没影了。” 魏宋玉眯了眯眼,看了眼李福。 当那个包裹着的布解开,里面赫然是一个木盒子。 不打开就有种奇怪的香味飘出来。 当打开后,里面却是类似朱砂似的粉末状异物。 李福只是沾着手闻了一下才开口,“似乎是朱砂,但是却有种麝香的气味。” 魏宋玉蹙眉,“如此量大的朱砂,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宫女的手里?她这是有什么用途?” 柏药药托着下巴问,“要不然问问太医,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掺着什么东西。” 这事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便由李福叫着一个心腹太监去完成。 等到带着消息回来,柏药药都快饿死了。 “是朱砂里面却掺着鸩毒与一丝麝香,这几味药掺在一起乃是剧毒之物。” “这些东西不是普通宫女可以得到的,那她是从哪里来的?”柏药药不解开口。
第18章 柳儋顷 李福道:“能够得到这些东西,想来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拿到,太医院。” 柏药药尚在迷糊的时候,就听到魏宋玉道,“李福,着手去调查吧。” 李福颔首,低眉的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只剩下柏药药看着魏宋玉脸色不大好的捏了捏眉头。 “喵。” 魏宋玉错愕抬头,就看到一只毛色光泽好的小猫就在他的面前,还带着些许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 每一次魏宋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柏药药变成猫缓解一下复杂的情绪。 而这一次柏药药主动变成猫哄人,这样他也就不会那么的生气了吧。 男人原本紧抿的唇忽然间松了些,他将这只可爱的小猫抱起,顺了顺它的毛。 在这个殿里,柏药药就是个奇怪的小主子。 平时还要魏宋玉开口,这会子倒是主动变成猫了。 “想知道为什么,我对令狐睿如此不悦吗?” 柏药药抬头用亮堂的猫猫眼看着他道,“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魏宋玉挠了挠它的下巴,卓然道,“他们是我与先太子的同窗,原本我们之间的情谊还算是不错的。” “但是只可惜左相他野心勃勃,即便是令狐睿和先太子也都无法阻止他的权心。” “后来他确实做到了这个位高权重的位置上,可是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了。” 魏宋玉说的不多,柏药药就算知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但是他也不会去深究,“陛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我就看你的表现了,一定要说到做到啊。” 柏药药此时此刻,已经将魏宋玉当做很重要的人。 无论男人之前经历的到底有多么沉闷。 但是他觉得自己竟然重新来到了新的世界,一定要有所作为。 就算不能帮助魏宋玉成为千古一帝,再怎么样也要保护好他。 即便是狂妄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柏药药在变成人的时候,魏宋玉就已经让李福给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但是柏药药习惯了钩戈宫的床铺,怎么可能还愿意舍弃这里那么舒服的床铺。 毕竟是皇帝的寝宫,再怎么样也是独一无二的。 反正魏宋玉也没有拒绝,所以柏药药都会晚上变成猫睡在魏宋玉的床上。 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却又哪里不太一样。 至少在柏药药迷迷糊糊被魏宋玉和李福的声音叫醒的时候,整个人...哦不猫都是眼里朦胧的。 魏宋玉看的好笑忽然刺激他,“若是在不起床,那早朝你可就不能去了。” 忽然柏药药砰的一下变成人,眼神还有些小幽怨他从床上爬起来,“起了起了。” 他等收拾好自己才发现李福身上的衣服和他常穿的这件大相径庭。 只不过他身上绣的是梅花。 而李福身上的却是卷云纹。 柏药药肤如玉脂,即便是穿着白色的圆领长袍也不会显得他很朴素。 有些褐色的长发被盘了起来盖在纱帽之下。 脚上穿着清缎靴,纤细的腰上还佩戴着腰带,乍一看有种稚气未脱的俊秀。 而与之相比魏宋玉就是傲然如龙威般不可冒犯的气质。 上等的金布帛制成的龙袍,龙纹栩栩如生形制严谨将男人健硕的身形包裹。 多了几分禁欲的危险。 墨发半扎半散,沉重的冕冠戴上后,给刀削深邃的五官添了分神秘庄重的王霸之气。 在这个雕梁画栋的地方,或许只有这么一位帝王配的上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吧。 柏药药如是想到。 但在魏宋玉注意到少年看呆了的目光中,他浅笑着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怎么看呆了?” 柏药药嘟囔着嘴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 旁边李福好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背,“好了快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记得跟紧,切勿开口。” 柏药药忙不迭点头,“知道了义父。” 李福笑。 在上朝时,百官一同步入殿前,待到所有人都已站立静候。 帝王的身影才出现。 与以往不同的是,那位帝王身后跟着两个贴身太监。 一位大家自然熟悉,但是另一个从未见过。 可是那一袭白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奇怪的是多年不曾换衣袍的李福,居然也在此时换上了与少年同样的白袍。 这其中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只不过少年俏俊的容貌,确实难免让百官有一瞬间的错愕。 比起令狐睿此等风雅美男,少年更属于灵动干净的气质。 这两人犹如左右护法一般,站在龙椅两侧威严而不可冒犯。 因为这是柏药药第一次站在朝堂上,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许多目光在打量自己。 但是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他没有退缩半步正面迎接他们的目光。 而也在这里,他好像看到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左相。 人如其名,光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就不怎么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狼子野心。 但是那身不同于众官的官服彰显着他的地位。 右相年事已高时常请病假,甚至有些事务都交由门下弟子和嫡子去处理。 而自己则是赏花垂钓,好不悠闲自在。 柏药药收回目光,此时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在朝堂上解决。 其中便是大旱灾情。 前不久严褚卫回过信,但是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怎么好。 因为贪官污吏众多,所以要解决起来太麻烦。 更何况这又牵扯了不少官员和皇亲国戚,这些光是让这俩人去办就足够头疼。 魏宋玉也在思考要不要再招新人。 因为不久后便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又因为与大旱的灾情混在一起。 难免耽误了商榷。 “陛下大旱灾情正在赈灾挽救,可是又临近科举围猎两样事宜。” “其中围猎由国子监祭酒全权主持负责,而科举原本是由礼部与吏部协同督促。” “但是因为礼部尚书禁足在家,这吏部不能独自督促啊。” 魏宋玉自然知道,语气不善:“礼部难道除了尚书便无人了吗?非得礼部尚书亲自安排,才能够与吏部一同完成这场科举吗?” “诸位大人未免太过于明显了吧。” “陛下,科举制度兹事体大,若是没有您的安排这礼部便没有负责人了。” “同样也不敢轻易去做决定。” 魏宋玉淡淡的瞄了一眼说话的人,不明所以的开口道,“那么便由礼部侍郎去与吏部协调督办吧。” “此外围猎一事也由你们与国子监祭酒一同操办。” “朕此番可是格外看重此二事啊。” 得到委托的几位大人自然得要作揖应下。 但是这件事情过去了,还有其他的事情。 其中便由左相开了这个口,柳儋顷上前拱手开口,“陛下臣有一事要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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