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惊岁吓了一跳,转头去看自己方才站的位置,一个巨大的花盆摔得四分五裂。 他顺势抬头往上望去,灯火通明的建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这个花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掉下来? 惊岁思索着,忽然觉得腰间的触感不太对劲。 温热的,有一点儿粗糙。 与此同时,陈秋也觉出来不太对劲。他总觉得摸到的不是衣料,哪有衣料又滑又嫩跟豆腐似的?于是他下意识用指尖捻搓着,低头去看。 …… 被蹭到一边儿的外袍下,陈秋的胳膊正揽着惊岁的腰,一大块镂空设计,白生生的皮肤。陈秋就那么毫不客气的贴上去了。 !!! 不是,这,这个衣服它!它怎么这么! 陈秋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了手。 Omega眨了眨眼睛,水雾立刻就泛上来了。他抿着唇,眼尾耳根脸颊都是红的,泪涟涟的垂下了头,整个人轻轻的颤抖着。 老天啊!他真不是流氓啊!陈秋内心呐喊着,整个人红彤彤的愣在了原地。
第八章 可是,他说他一个人害怕 陈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扑棱扑棱掉了下来。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去看。这一次他们清晰的看到在三楼正对着他们的阳台,有一个人影正在挣扎着,上面摆放的盆栽和装饰品被撞得七零八落,不断从上面掉下来。 一截白生生的手臂握着阳台栏杆,他紧紧握着用力挣扎探出了半个身子。大概是看到了底下的陈秋和惊岁,正想喊什么,刚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身后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口鼻硬拖了回去。 陈秋怕惊岁害怕,下意识的去看他。 却发现仰着头的Omega正死死盯着那个窗口,在灯光的映照下,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道充满杀气的寒光。 机敏而警惕,像是一只孤身夜行的兽一样。 转瞬即逝。 惊岁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慌的看向了陈秋,和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是陈秋的错觉一样。这个弱不禁风的Omega,和那样冰冷的眼神,让人怎么都联系不上。 “上面好像出事儿了。”他小声提醒道。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被蹭乱的衣服整理妥当,他声音微颤,展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恐惧。 陈秋盯着他看了两秒,说道:“我得去看看。毕竟是我的庆功宴。” 如果刚刚没看错,那个被拉回去少年应该是Omega。陈秋在荒星时也偶有听闻,帝星的Alpha贵族大多荒淫无度。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 一丝让人不适的信息素气味慢慢逸散出来,这么放任下去,说不准要惹出什么骚乱来。 惊岁点头,见他转身要走,好像没有带上他的意思,连忙上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那,我呢?”惊岁仰着头看他,轻声问道。 陈秋眉头一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个贵族Omega知不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腌臜事儿呢? 陈秋不确定,他犹豫了一下,上面又传出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惊岁见他迟迟未动,拉着他的手松了松,勉强笑道:“我就是一个人有点儿……害怕。少将大人您要忙的话,我……”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带一个Omega过去。他留在这里或者,或者去找古庭公爵都比跟着陈秋更合适一些。 但是,惊岁这个眼神看着陈秋,柔软又脆弱。实在是……很难让人拒绝。尽管陈秋已经感受到惊岁可能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 “冒犯了,可能要跑两步。”陈秋嗅到空气中渐浓的信息素,翻手扣住了惊岁的手腕拉着他往里面跑去。 惊岁被他拽着,一边奔跑着,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凯洛侯爵的休息室。 有趣。 当两个人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舞池的音乐已经停下来,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雨水味道。 是信息素。 惊岁面具下的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他亦步亦趋跟在陈秋身后,看他迅速召集了人手,上了三楼。 站在门口的时候那股潮湿的雨水味道更加明显了一些,期间隐约混了一丝甜梨的清香。 陈秋敲好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了特别不耐烦的碰撞声。然后一个醉醺醺的Alpha,拉开了门:“干什么?” 惊岁看着他酡红的脸,思索了一下,和记忆里凯洛侯爵的第五子对上了号。 特伊波,一个在帝星名声并不是很好的Alpha。去年他在咖啡店骚扰Omega的事情还冲上过星网的热搜。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当时应该也没有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以至于他根本不长记性。 惊岁站在陈秋身后,越过两个人打量着房间里面的情况。一个衣衫不整的Omega正趴伏在地毯上,旁边是碎裂的酒瓶,已经斑驳的血迹。一股甜梨的味道从血迹中钻了出来,已经昭告了它的主人。 惊岁扶了下自己的面具,打开了上面的微型摄像头。 陈秋看特伊波这副死样子,已经开始觉得烦躁了。他冷冰冰的盯着特伊波,说道:“阁下的房间里似乎发生了打斗,花盆从阳台掉了下去,差点砸到我们。” 特伊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尽管他喝得醉气熏熏,但还认得眼前这个人。暂时还得罪不得。他摇摇晃晃扶住门框,漫不经心的咧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东西不老实,我好好教育教育,回头登门,嗝……给秋上将,赔礼道歉。” 他说着打了个酒嗝,作势要拍秋的肩膀。 陈秋一侧身躲了过去,他皱着眉屏气,然后不着痕迹动了动将身后的Omega藏得更严实。 “阁下,您所散发的信息素已经达到了影响帝星治安的最低阈值,还有您的Omega已经明确表示了抗拒并且负伤,请您立刻停止您的行为。” 陈秋耐着性子,一脸严肃的盯着他,说道。 特伊波嗤笑一声,偏过头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转头看着陈秋,吊儿郎当往门框上一靠:“我说,见好就收,不该你管得事儿,少他妈的指手画脚。”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Omega好像从那种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抬起头,血顺着额角滑了下来,透过一片血色,在门口一堆气势汹汹的Alpha中,看到了被陈秋藏在身后正踮着脚看他的惊岁。 Omega有印象。那是古庭公爵家的Omega。最重要的,和他一样是Omega。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惊岁,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惊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扭身从陈秋身后钻出来接住了Omega,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像泥鳅一样又缩到了陈秋身后。 “小贱人你……啊!”被酒精麻痹的特伊波终于反应过来,朝着逃走的Omega扑了过来。被一边儿忍了他许久的张辽一个擒拿按到了地上。 “你什么东西你,我看你是喝点儿马尿你心高气傲!你对哥儿几个动手你是生死难料!” 张辽大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 陈秋嘴角抽搐了一下,投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第九章 真是生死难料 “我不是他的Omega,是他非要拉着我。”那个Omega拉着惊岁的袖子摇头,口齿还算清晰。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看特伊波的眼神更为谴责。 惊岁扶着那个摇摇欲坠的Omega,然后悄咪咪的往陈秋身后贴了贴。Omega的体温透过衣料印上了后背,传递出了一种依赖和信任。 这个动作在陈秋看来,和寻求庇护的幼兽没什么区别。于是陈秋回头看了惊岁一眼,示意他不必害怕。 惊岁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秋也向父亲那样惯会在利益和权势面前息事宁人,他大概不会那么果断的行动。所幸,根据荒星那边传过来的资料来看,现在的秋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惊岁不能将所有的筹码放在一个Alpha身上。他借此机会迅速的观察了一下那个受伤的Omega。 他不像惊岁一样佩戴了面具,当然也有可能是特伊波扯掉了他的面具,即便满脸血污,也依然能够看得出他容貌之昳丽。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难以蔽体,看面料好像不是帝星产出的料子。 惊岁一时间摸不透他的身份,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惊岁抬头环顾了一圈想要给他找一件衣袍。 举目四望,在一片混乱之中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物。 惊岁犹豫了一下,抬手想要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 被一只温柔的手制止了。 陈秋看他一眼,转头对着张辽招招手,说道:“外套。” 张辽按着特伊波像是按着小鸡仔一样,回头来不解的看了陈秋一眼“你冷啊?” ……陈秋无语地给这个傻愣愣的莽夫后脑勺来了一下,懒得解释:“你傻啊?拿来。” “哦。”张辽被打完老老实实单手解了外套,扔给了陈秋,然后又被转送到惊岁手里。 惊岁一抖衣服,披在了Omega身上。 Alpha的军服对他来说很大,刚好能够遮住大腿。衣服上淡淡的冬青味道又涩又寒,冲淡了那股粘腻的雨腥味儿。 “联系你的监护人。”惊岁见Omega在衣服的遮盖下稍稍放松了一些,小声提醒道。 那边儿张辽和被摁在地上的特伊波还在互骂。场面尽管混乱,但是还没到不可控的地步。只是外面的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这边儿的异常。已经有好事儿的探头探脑过来看热闹了。 “浮橘!”一个面容刚毅的Alpha从外面进来,在看到Omega的状态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非常之难看。 “父亲。”Omega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直到此时他眼里的泪水才流了下来。他抬手用力抹了一下脸,嘴唇因为失血和惊吓有些苍白。 “格勒上校。” 陈秋没想到这个Omega会是和他们一起从荒星回来的上校的孩子。 格勒上校中年丧偶,只有一儿一女,出了名的护犊子。 他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还在硬着嘴嚷嚷的特伊波。 “浮橘,他标记你了?”格勒上校看着凄惨的Omega,小心翼翼的问道。 浮橘含着泪摇摇头。 格勒上校松了口气。走上前二话不说在特伊波身上来了一脚。 “呃!” 骂骂咧咧的Alpha一下因为疼痛而消音了。 张辽也呆呆的松了手,愣在原地只有眼珠子敢来回乱转,他看看格勒上校,又看看浮橘和惊岁,最后将救助的目光投向了陈秋。 “你去带他们下去休息,找个医生过来。”陈秋说道,然后看着惊岁轻声道,“我处理完马上过去找你。”格勒上校出手,应该就没有张辽那么温柔了。接下来的画面太血腥,让他们看到不好。
105 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