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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路演现场没有小孩子，不至于被池曜希的冷脸吓哭。 下午排练结束，吃过晚饭，节目组派大巴车送他们去路演现场。 考虑到于岚和秦玦也参加路演，两个半壁江山人气超高，随随便便出现在街头可能会引起秩序混乱。 更严重的情况，会发生聚集踩踏事件，造成不良的社会风气。 《Shine Star》节目组求生欲极强，为了保险起见，联系位于临市的大学，申请使用学校操场作为路演场地。 大学生素质普遍比较高，再加上在校内路演，学校保安大哥肯定会帮忙维持秩序，也算是将风险因素降到最低。 临市大学距离录制基地有段距离，单程开车需要三个小时以上。 《SS》安排他们提前一晚过去，在当地酒店过夜，明天早上直接开始路演。 池曜希和其他17位练习生坐上大巴车，驶出《SS》录制基地的瞬间，有人激动地大喊一声，“啊，我终于出狱了！” “哈哈哈哈！”全场哄笑，连随行的工作人员都偷偷捂嘴。 《Shine Star》全封闭录制，基地内处处有摄像头，连睡觉都要被拍。 练习生们时时刻刻被管控，也难怪离开录制基地，会如此兴奋。 有人憋着笑，兜头泼过去一盆冷水。 “醒醒，还没到刑满释放的时间，现在顶多只能叫放风。” “啊？”刚才喊‘出狱’的倒霉蛋，想到自己明天还要被关进去，悲伤那么大。 “哈哈哈哈！”周围人笑得更加放肆。 池曜希一如既往挑了角落位置，隔着窗欣赏周围的风景。 这是他来到新世界后，第一次接触外界的社会。 先前，池曜希早就从书本和视频中，大概了解现在的生活方式。 但真正亲眼看到，感觉还是非常新奇。 原来，在和平年代，人们可以毫无防御的行走在大街上。不必担心空中的流弹，也不用担心脚底的地雷。 他们甚至可以停在露天的广场，自由自在的玩耍、聊天。幼小的孩童满地撒欢，没有潜伏的敌军把他们抓去做人质。 过去那些年，池曜希曾经设想过：假如没有战争，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他每次想了个前提，思路便戛然而止。 ‘假如没有战争’？ 可惜世界之大，根本容不下这个‘假如’。 而现在，池曜希根本不需要浪费想象力。 他穷极一生想要做到的事，在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随时发生着。 “池曜希，你晕车了吗？”旁边，染着栗色头发的练习生关切地问。 池曜希瞥了眼他的名牌：宋栗。 一个实力平平，但是依靠可爱外表，收获许多外表喜爱的大网红。即使没有出过道，既然成功解锁200万路演资格。 没记错的话，宋栗似乎是除了A班之外，第一位解锁路演资格的练习生。 池曜希飞快回忆关于他的信息，轻描淡写说了句，“没有。” “那就好。你要是晕车，我带了橘子，你闻闻橘子皮会好一点。”宋栗从包包里拿出橘子，分成两半，递给池曜希一半。 池曜希没有立刻接过来，目光在宋栗脸上游移一圈。 进入《SS》之后，池曜希能够感觉到，每个接近他的人都带着一定目的性。 就连林祺，最开始接触池曜希，也是因为他是同队同等级，适合发展友谊线。 然而，他无法判断宋栗主动搭话的意图。 “不必。”池曜希谨慎地拒绝，重新看向窗外。 “你不要啊。”宋栗语气失落了几秒，又很快接过，把橘子分给另一边的倪珑。 池曜希更迷惑了。 莫非宋栗脑子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想把橘子分出去？ 奇怪的人。 大巴车行驶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终于驶入大学城的范围。 整整坐了三个小时、身心俱疲的练习生们，听到工作人员提醒‘还有十分钟到站’，纷纷躁动起来，从包里拿出镜子和化妆包。 不补妆的选手，也麻溜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压皱的制服重新捋平。 路演算是《SS》录制中比较重要的场合，练习生们全员穿上正式制服。 池曜希正式制服是重新定做的，为了避免他祸祸，衣领扣前前后后缝了八道线。 池曜希感受到服装组无力的挣扎。 但是没什么用。 就算缝八十道线，他该摘的时候，也能轻轻松松拿下来。 其他选手身上的制服，坐了三个小时大巴车后，像揉皱的纸那样乱七八糟。 阿瑰站在池曜希前面，用矿泉水瓶滚过每一道褶皱，企图把它压平一些。 做了一阵子无用功，阿瑰抬头，看见池曜希静静看着自己，整个人稳坐如山八风不动。 “池曜希，你不整理一下吗？”阿瑰提醒，“应援群应该收到我们要来的消息了，外面肯定有粉丝接车。万一被他们拍到丑图，那可就糟糕了。” “这样。”池曜希懂了。 难怪他们一个个像等待开屏的雄孔雀，努力梳理自己的羽毛。 他想到一个刚学会的词。 雄竞！ “你要补妆……算了。”阿瑰瞧瞧他的脸，果断收回准备递出化妆包的手。 除了初舞台之外，大家没有见过池曜希化妆。 甚至每天早晨，他还会在公共洗漱台洗脸，丝毫不在意会被摄影机拍下刚洗完脸、发尾湿漉漉的模样。 最过分的是，即使如此，池曜希依然是《SS》公认的门面担当。 每次出镜，颜值吊打全世界。 真就天生丽质难自弃呗。 周围练习生愤愤想着。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池曜希还能更气人。 只见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身上的制服服服帖帖，硬生生一点没皱。 大家这才注意到，池曜希坐下时没有靠椅背，一直保持挺拔的仪态。 制服没有跟座位充分摩擦，自然不会皱。 过、分！ 您是人吗？ “曜哥，打个商量？”尹秀轩转过来，扯出一抹僵硬地微笑，“我们先下去，等我们几个的粉丝走完了，你再下去，可以吗？” “对对对！” 池曜希眸色明明灭灭，没有立刻回答。 有个人心直口快，提了一嘴，“反正你也没有粉丝，先下后下无所谓吧。” “呃。” 池曜希还没有开口，其他练习生脸色一变。 “……也不能这么说吧？” “就算池曜希人气不高……” 选秀练习生本来就对‘人气’比较敏感，哪有当面diss别人没粉丝的？ 正当大家陷入尴尬，不知如何开口时。 大巴车到站。 门还没有打开，外面苦苦等候的粉丝，同时激动起来，用力挥舞手中的灯牌。 几道亢奋的声音，透过车门，清晰地刺进所有人的耳朵—— “池、曜、希！” “希崽，妈咪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你~” “快点快点！让我看看逼疯站姐的神仙颜值，急急急急急急！”
第31章 路演 《SS》提前公开了路演的相关消息，几乎每家粉丝都组织了线下应援。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浩浩汤汤，五颜六色的灯牌交相辉映，点亮盛夏的夜空。 为了抢占前排位置，让自家弟弟一眼看见，多数线下粉丝早早就来到大学城附近排队。 今天最高气温38度，大家站在路边，感觉脚底下柏油马路快被烤化了。 等车的粉丝们，从正午日头最毒辣的时刻，熬到下午日色西斜，一个个好像晒蔫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远远瞧见大巴车抵达，唯有池曜希的粉丝最快反应过来，分分钟满血复活，扯着嗓子高喊自家弟弟的名字。 旁边几家粉丝无比羡慕，好像准高三学生，看到高高兴兴去幼儿园的小朋友。 这精神劲儿，一看就知道是热恋期的新粉，充满无限热情。 大巴车速度越来越慢，呆在车里补妆、整理制服的练习生，耳边只听见‘池曜希’的尖叫声，纷纷愣在那儿。 池曜希长得漂亮，有人喜欢他很正常。 但是—— 现场竟然只有池曜希的呼声？ 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SS》采取全封闭录制，限制练习生们获取外界信息。 选手们想知道自己的真实人气，尚且不太容易，更别提知道其他选手的人气。 就算他们有获取信息的途径，但因为渠道不同、时效不同，所以对池曜希的感知各不一样。 《Shine Star》初舞台刚刚播完，主题曲还要再等三天才会播出。按照往届的经验，就算练习生人气洗牌，也不可能这么快。 哪知道，今年出了池曜希这个异类，外界人气一天一个样子。 消息滞后的人，目前还停留在他因为‘隐皇’‘唱跳双废’，被百家粉丝疯狂攻击。 消息稍微靠前的人，已经快进到‘一千零一夜’暴风圈粉了。 然而，就算他们消息再及时，也没想到：昨天，希家站姐们拍到池曜希第一张高清、正面、隔空对视的神级下班图。 上传之后，引发池曜希粉丝集体疯狂，高呼要‘我要把它刻在墓碑上’。 再加上，希家站姐拍完下班图之后，集体发疯，到现在还没好。 开口闭口就是‘我跟希崽对视了哈哈哈哈’、‘曜帝本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不想跟没见过池曜希的人说话’。 搞得一众刚入坑的新粉，纷纷开始好奇：池曜希本人究竟多好看？ 最终，他们没有抵抗住名为‘池曜希’的诱惑，入坑短短几天，便义无反顾奔赴与小偶像的第一场线下。 大巴车内部，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刚才嘴快diss池曜希‘没有粉丝’的练习生，听见尖叫声刺进车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周围几个跟池曜希关系密切的练习生，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什么，却一个个别过脸偷笑。 爽了，爽了。 论打脸，还得是曜帝。 池曜希全程缄默不语，没有温度的视线冷冷瞥了他一眼。 然后转过身，第一个走下大巴车。 从始至终，池曜希没有觉得‘长得好看’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更不打算凭借美貌，故意拉踩谁。 但是，由于刚才那句话实在太膈应。 池曜希决定一反常态，好好发挥自己的美、貌！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然而，走下车的瞬间，池曜希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瞬间认清楚现实。 ——等等，我有美貌那种东西吗？ 就算有，它应该怎么展示？ 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的池曜希，慢下脚步，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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