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算未婚夫了,塔维先生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不就是为了讨未婚妻的欢心。” “塔维先生和小少爷可是两心相悦的,来来来,亲一个。” “这个管家怎么没有眼力见,没看到人家夫妻要亲密吗。” npc和玩家的阵营,是完全相反的。 他们乐得看到对方阵营里出现麻烦。 长长的餐桌上只有简陋的餐具和装饰用的鲜花、蜡烛,闪着锋芒的银制刀叉摆放在瓷白刀具旁边,所有npc都抬头往主位看,玩家也配合地跟着侧头,一张张的脸齐刷刷望过来,似乎亟待享用某道大餐。 满含恶意的目光游荡在在场的玩家身上,着重落在主位上的‘塔维’身上。 而穆闻泽身上的,更多是一种复杂而粘稠的视线,阴冷而又掩盖不住夹杂其中的灼热贪婪。 npc们的起哄声越来越大,但看表情,却不像是看热闹的煽风点火,眼神冷静而幽深。 他们都在看穆闻泽。 小少爷的眉皱着,打理的很漂亮的卷发堆在耳后,夹不住的头发从脸畔垂下去,遮住了具体的神色,谁也不搭理。 ……他们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没准是个新人玩家,来游戏的时候年纪还小,脾气不好但脸皮薄的很,也很纯。 起哄声渐渐变小了。 [你应该宣誓主权。] ‘塔维’玩家面板上,闪过这么一句话。 按照人设,也确实应该如此。 素来阴晴不定的高级玩家突然有了动作,在众人的视线下附身搂住小少爷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小少爷的手撑住塔维的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做什么?” 塔维轻声笑了下,声音懒散冷感:“当然是和我的未婚妻在一起,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和管家,一个说是未婚夫,一个说不是,穆闻泽分辨不了谁对谁错,只得顺其自然。 塔维抱着看上去乖巧的小少爷回到主位,让小少爷坐在他的腿上。 其他人都在直勾勾地朝着他怀里看。 塔维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不虞,他瞥过餐厅,看到刚刚起哄声最大的那个男性,现在倒是像没张嘴的样子了,唇角始终带着散漫的笑,眼神却沉下来了。 塔维勾住穆闻泽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压在了小少爷的那一颗显眼的唇珠上,形状饱满圆润,艳红的很。 很像是被亲过了,或者诱人亲吻。 银色短发的男人慢慢凑近,隔着自己的手指轻吻小少爷的唇。 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塔维听到了小少爷清浅的呼吸声,气氛安静得有些滞涩。 他最多只能碰到自己的指甲,小少爷的唇肉一点都没有碰到。 但是,连绵不绝的,淡而难以忽视的香气悄然无声地袭了上来。 塔维的手指缓缓挪开。 他碰到了柔软的唇角。 守候在一旁的管家还未上前,穆闻泽突然向后仰头,挣脱了塔维的束缚。他表情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塔维线条俊郎的面颊。 “我讨厌嘴巴脏的。” 他坐在塔维腿上,视线要比男人高出一截。 塔维微仰着头看他,喉结滚动溢出笑意,“那就麻烦穆穆来检查一下了。” 他张开唇,舌尖卷了卷让小少爷仔细瞧。 小少爷突然不高兴了,从他腿上跳下去,走到管家顺势拉开的距离他位置最远的空位上坐下。 原本就颜色艳丽的唇被刚刚那一下摩挲地更红了。 长长的餐桌上空空荡荡的,一时没人说话,晦暗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落过来。 管家示意了一下女仆长,端着餐盘的佣人鱼贯而入。 盖子掀开,一片雾蒙蒙的热气四散开,几乎都是肉食,色香俱全,香气扑鼻。 如果实在现实世界里,这么一桌没事会成为肉食偏好者的狂欢,但在游戏里,所有奇怪的食物都需要警惕。 按理来说,在客人做到餐桌上等了这么长时间显然是不合礼数的,但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没有人动晚餐,npc们面上扯起了笑,热情地招呼着玩家们赶快品尝,但自己却是一筷子未动。 浅金发色的管家拦住了女仆往穆闻泽身前放晚餐的动作,“小少爷前几天没有胃口,今天晚上需要清淡的。” 他向穆闻泽歉身道:“抱歉,是泽亚尔考虑不周了,马上就好。” 泽亚尔,是管家的名字。 穆闻泽直接从椅子上下来,“那我就回房间了,一会儿直接给我送过来就行。” 说完,脾气不好的小少爷不等对方应声就回了房间。 * 他回了房间没过多久,泽亚尔就带着晚餐敲门了。 很普通的白粥,温度刚刚好,配的有几道小菜。 整理好所有东西后小少爷就要准备睡觉了,管家弯下腰准备告退,却听到小少爷语气很不耐的声音:“你先别走。” 他回眸,看着穆闻泽扯自己袜夹上的绑带。 两只小皮鞋都被踢开了,黑色绑带被扯得向下偏离了一小点距离,刚刚待的位置被勒出了一圈红痕。 “把这个,还有马甲都脱下来。” 穆闻泽半眯着眸瞧他,不高兴地找茬:“这些都不知道做,怎么当的管家。” “抱歉……” “还只会说道歉。”穆闻泽直接打断。 他现在外表看上去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对比泽亚尔,样子小小的,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不像是找茬,听着像撒娇。 泽亚尔垂下头,单膝跪在小少爷身前,“下次不会了。” 他托起在餐厅时穆闻泽被塔维碰过的那只手,低头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请原谅我这一次吧,小少爷。” 管家的金发留的半长,垂下头时盖住了眼睛,穆闻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笑。 泽亚尔握住他的小腿,手指轻巧地把他拽了半天的袜夹解下来了,又解开了他穿着的束腰马甲。 他服侍小少爷换上了另一件睡裙,依旧选的有蕾丝边的。还好小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对于睡衣只在乎舒不舒服,不然又要很生气地不理人了。 管家一边给他搭配好明天要穿的衣服,一边道:“大少爷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不喜欢说话,您经过的话请不要害怕,不用理他就好。” “还有就是,” “今天是夫人去看医生的日子,并且客人们晚上喜欢玩会儿游戏,请不要随意出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叫我的名字。” 夫人?这个好像没听说过。 不过跟他好像没有关系。 穆闻泽一边敷衍地点头,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管家剥好的橘子。 他的疑惑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到了午夜,穆闻泽彻底知道这个‘夫人’是谁了。
第67章 无限流世界(3) 古堡的钟声厚重而沉闷,响到第十二下的时候,通往地下室的灯悄然无息地亮了。 烛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长而窄的走廊两侧,晕黄的灯光隐隐绰绰,将人影照的也摇曳不定。 夫人不爱见人,常年把自己锁在房间内,但为了身体健康考虑,还是要定时去找医生体检的。 重重叠叠的蕾丝裙边拂过地面,整套裙子都是黑色的,一只冷白.精致的手提住裙摆,泛着粉的指尖握住黑色蕾丝裙时,无端生出了些狎昵感。 宽大的裙撑十分有碍视角,偏偏这一段路还要下楼梯。 欧洲贵妇人不可或缺的是宽而大的帽子,上面缀满了用于装饰的花朵,帽檐摇摇晃晃,固定的不好,几乎挡着大半张脸,倦怠深邃的深色眼睛也半遮半掩的。 [“夫人”的角色同样空缺,所以你需要扮演两个角色:“小少爷”和“夫人”,不过这两个身份是完全错开的。] [怎么之前没说?] 穆闻泽此时还是小少爷的身形,只不过换了一套繁琐漂亮的衣服。 他半夜突然醒来就发现了自己完全换了一个地方了,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颜色,他正现在试衣镜前,做固定帽子的最后一个步骤。 很不礼貌的点评的话,打扮的像个礼品盒。 穆闻泽皱着眉想要把头发上又重又繁琐的东西摘下来,但他掌握不住诀窍,还把自己扯得头皮疼。最后看到松松垮垮但依旧顽固在头上的帽子,穆闻泽直接放弃挣扎了。 裙子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一个人脱下来都费劲。 虽然还是和小少爷一样的身体,但是,在冠上“夫人”的这个身份后,穆闻泽突然觉得有些饿,牙齿和后背上也痒痒的。 连绵不断的感觉,相当不舒服。 这也是他为什么听从剧情的原因,潜意识告诉他——找到医生,就不会不舒服了。 这个世界在推动他往前走。 古堡现在的背景比较远,医生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古堡的这位医生一直待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住着。 下了楼梯后的拐角,前面还有一道长长的走廊,这次两侧不是空落落的了,铁质的门整齐排列着,每扇门上面还有一扇监狱铁栏杆似的窗口。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大概是没有人的。 穆闻泽每抬步走过一盏灯,那盏灯便会骤然熄灭,身后的黑暗和铁门中似乎有数不清的眼睛注视着他。 一种格外黏腻、冰冷的触感,顺着他的小腿攀附而上,但似乎并不像是实体,触碰也若有若无,隔着一层袜子的阻碍,像场幻觉。 但并不是幻觉。 穆闻泽抿紧了唇,站在原地。 ——这个时期,就算外面套了多少层,但里面却是没有短裤的。 而且还有宽大的裙撑。里面空空荡荡,外面重重叠叠的裙子带不来半分安全感。 虽然裙摆垂到地上,防止了不怀好意的窥探,但却挡不住某些生物的贪婪。 他的腿根被不知名东西缠住了,湿漉漉的触感蔓延来开。 在即将缠上去,且穆闻泽的心情要跌到零点的时候—— “夫人。” 疏离而冷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安静的走廊内泛起了回声。 黏腻而缠绵的东西如潮水般退去。 穆闻泽的手臂隔着袖子被男人苍白的手轻轻扶住,另一只手环过穆闻泽的肩,却礼貌地隔了一些距离,没有越线半步。 “您今天来的很晚,所以我便出来找您了。” 医生的声音很像是山最顶峰的一捧雪,冷而静。 他送开手,向房间迈步,等着这次的‘夫人’跟上。 夫人却突然抓住他的小臂,声音任谁都能听出不高兴的提出要求:“下次直接带我去,或者你来找我。”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很像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冷淡的医生动作一顿,低头看到夫人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仰头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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