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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后，顾云庭打了一针狂犬疫苗，紧接着便是留院观察，等过了观察时间才可以离开医院。 顾云庭坐在病床上一边输液一边闭目养神。 顾夏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臂间渗血的纱布，这一刻是真的后悔了，愧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如果不是他的话，顾云庭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顾云庭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弟弟红得就像是兔子一样的眼睛，不禁一怔。 “怎么了？”谁又给这个小祖宗委屈受了？ 顾夏愧疚地说道：“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任性才害你受伤了。” 顾云庭恍然，原来弟弟是因为愧疚而红眼。 他摇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必自责。” 他越是这样，顾夏越是愧疚，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你都伤得这么严重了，还说是小伤。” 顾云庭无奈地给这个小哭包擦眼泪，不想给他增加心理负担，故意云淡风轻道：“没有危及生命的都是小伤。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一点点疼。”顾夏盯着他的手臂看，有些心疼道，“你肯定比我疼多了，你为什么不哭？” 顾云庭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你替我哭完了。” 顾夏笑不出来，低低道：“对不起。” 顾云庭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不怪你，好了，别哭了。让林秘书带你去吃点东西。” 顾夏摇摇头，“我不去，我在这里守着你，你快休息。” 虽然顾夏平时三分钟热度，但有时候固执起来就像小牛犊子似的，谁也劝不动，包括此时的顾云庭。 顾云庭只好无奈地同意。 顾夏一边守着哥哥，一边盯着挂在头顶上的点滴。 滴答，滴答…… 一颗又一颗的水珠，简直就是催眠利器，顾云庭闭着眼睛还没有睡着，顾夏就困得要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如同小鸡啄米似的。 很快，他和睡意斗争失败，趴在顾云庭的病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直接睡着了。 顾云庭睁开眼睛，像是早料到如此似地，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护士刚走进来，顾云庭便示意她放轻声音。 “护士小姐，我的手不太方便，请你给他盖张厚毯子。” “好的。”护士依言照做，心中暗叹这对兄弟感情真是要好。 *** 度过观察期后，顾夏和顾云庭离开医院，回家养伤。 因为顾云庭要在家里办公，所以林书每天都要进出顾家，送来一些工作上的重要文件。 两个人有时候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个上午，顾夏盯着书房里的门，暗戳戳地猜测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借着工作谈情说爱。 顾夏对系统道：「虽然剧情出现了很多偏差，但是我觉得我哥跟林书这一对还是挺稳的。」 系统：「真的吗？」 顾夏：「你看，他们两个人每天都单独相处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孤男寡男的，没感情都要有感情了吧？」 系统怀疑道：「可是他们在公司相处的时间不是更长吗？好像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变化。」 顾夏分析道：「公司人多眼杂，他们肯定不好意思，在家里清静又隐秘，很适合发展感情。」 系统：「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顾夏哼哼：「但是一想到林书那个狐狸精竟然能吃我哥这么好的菜，就觉得很不爽是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醒醒，你只是个过客，人家才是正牌的主角攻受，你可别乱来。」 顾夏：「我知道，我会祝福他们的。」 顾夏闲着无聊，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翘着一条腿，像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 林书汇报完工作，下楼看到顾夏不动声色地走近。 “玩什么呢？” 顾夏看了他一眼，没理。 林书也不在意，站在他旁边看他玩游戏，等到顾夏又死了一局，他才悠悠开口，“小少爷，不是这么打的，你没找到通关的窍门，氪再多金也没用。” 顾夏偏偏不信邪，继续氪金，果不其然又输了几局，他立刻迁怒林书，还瞪了这个狐狸精一眼。 “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林书早就习惯他的无理取闹，小少爷那凶巴巴的一眼更是瞪得他身心舒畅，总比不理他要好多了。 他顺水推舟道：“要不要我帮你打？” 顾夏转了转眼珠子，语气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傲娇来，“不用，你告诉我通关的诀窍是什么，我就原谅你。” “好，我告诉你。”林书自然而然地坐下来，接过顾夏手中的平板。 顾夏也不自觉地坐起来，凑近林书看着认真地平板屏幕，耳朵也竖了起来…… 顾云庭处理完工作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弟弟和秘书正一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两个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靠得很近很近，几乎要额头抵着额头了。 不知是林书说了什么，惹得顾夏一巴掌拍在林书的肩膀，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略显亲密的距离。 林书又哄了几句才把人哄好，修长的手臂似是随意地搭在顾夏后面的沙发靠背上，看起来就像是把顾夏抱在怀里似的。 顾云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有种无法形容的情绪，上不来下不去，正好堵在胸口处。 他的脸色慢慢沉下去，如同月亮被乌云遮住的夜空，但片刻后又恢复常色。 “林秘书，你怎么还没走？” 林书抬起眼，对上他冰冷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站起来道：“顾总，我和小少爷正在讨论一些游戏上的问题。” 顾云庭盯着他，眼神充满了锐利和审视，和看宋凭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林书面不改色。 顾夏没有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解释道：“哥，他在帮我通关呢，这关特别难。” “是吗？我看看。”顾云庭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平板，坐在顾夏的另一侧。 顾夏立刻偏过去，惊讶地问道：“哥，你也玩游戏吗？” 顾云庭淡淡道：“不玩，但可以帮你研究一下。” 顾夏想想也是，他哥日理万机，怎么有空玩游戏。 反倒是林书，竟然在玩游戏这方面很是精通，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顾夏原本还以为林书就是那种只爱工作的精英呢。 顾夏对哥哥的“研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直到看到顾云庭单手斩杀Boos直接通关，他震惊了。 “哥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顾夏简直不可思议，他每次打这个Boss的时候，双手操作都是手忙脚乱，根本就扛不住对方风骚的走位。 没想到哥哥身残志坚，一只手风卷残云，直接把这个风骚的boss按在地上摩擦，嗷嗷求饶。 这也太帅了吧！ 顾夏星星眼看他哥。 顾云庭见他像个小孩子似的，满眼崇拜地看着自己，不自觉轻勾了一下唇角，“其实很简单，关键在前面这个Npc身上，你肯定是没有耐心每次都跳过Npc的指示……” 顾夏听得格外认真，哥哥大概是嗓子不太好，说话声音有点小，所以他还特意凑近，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林书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顾云庭说的那些东西，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为了和顾夏多一点相处的时候，所以才引导顾夏一起讨论和研究。 “林秘书，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顾云庭突然抬头看了林书一眼，又对顾夏道，“林秘书很忙，下次不要耽误他的时间，有什么可以来问我。” “噢。”顾夏没想太多，乖乖地答道。 经过顾云庭受伤一事，他最近已经老实很多了，哥哥说的话他基本都会听。 林秘书没说什么，告别离开了顾家。 顾云庭看着没心没肺的顾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弟弟这么大还没有开窍。 *** 气温骤降，京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鹅毛大雪。 顾夏上辈子是一个没有见过雪的南方人，对于下雪这件事情实在是很兴奋，在顾家的院子里玩雪玩得不亦乐乎。 顾云庭在书房里处理工作，他的办公桌正好在落地窗前，一转头看过去，就可以看到顾夏在院子里和几个女佣有说有笑堆雪人的画面。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情不自禁被他们快乐的氛围感染，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顾云庭转过头继续办公，等到结束工作之后，院子里已经多了两个一高一矮的雪人。 矮雪人戴着红色围巾，高雪人戴着蓝色围巾，顾云庭一眼就认出那条蓝色围巾是自己的。 顾夏站在雪人旁边，让女佣给他拍照，抬头看见哥哥正在窗边看着自己，立刻就对他疯狂挥手，配上他毛茸茸的外套，看起来很像是一只疯狂摇尾巴的快乐小狗。 顾云庭听不见顾夏说什么，但可以分辨他的口型，大概是在说这两个雪人是他和哥哥。 这一刻，顾云庭的心也变得格外安宁，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 漫天的一片雪白之中，他只看见弟弟跑来跑去的身影和天真灿烂的笑容，是这个冬天唯一的亮色。 顾家院子里，顾夏拿出手机对着两个雪人一阵狂拍，然后发朋友圈。 “谁堆的雪人？”林书今天又过来送文件，一进顾家的院子就看到了两个醒目的雪人，尽管大概知道是谁的杰作，他还是故意问道。 果不其然，小少爷如同一只美丽骄傲的小孔雀，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两个雪人是我堆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哥哥！怎么样，很不错吧？” “简直栩栩如生。”林书先是毫不吝啬地夸赞，而后话头一转，幽幽地问道，“那我呢？” 顾夏一开始没听明白，“什么？” 林书故意用酸溜溜的语气道：“你只想着堆你和哥哥的雪人，那我的雪人呢？” 顾夏推开他，“自己堆去。” 林书凑上来，“我要你亲手给我堆。” “哇，你可真敢想，还要本少爷亲手给你堆。”顾夏都被他逗笑了，随口说道，“本少爷赏你一个大嘴巴子要不要？” “当然要了。”林书轻笑着说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都这么说了，顾夏觉得自己不满足一下他的愿望也太不够意思了，抬手就打了他一下。 这巴掌很轻，完全就是开玩笑的力度，顾夏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林书都不知道挨过他多少巴掌了。 谁知道这次，林书像是受到什么重伤似的，竟然紧紧地捂住了侧脸，眼睛都红了。 顾夏哼了一声，“你装什么，我都没有用力好吧？” 林书闷声道：“我口腔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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