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达安应后,将盒子掀开。 “啊——”大臣的一声惊呼,把达安吓了一跳,再看盒子里的东西,顿时也吓到了,本能地松了手。 盒子摔在地上,里面一条死去多时的蛇掉到了地上,且头身是分离的。 书房立刻炸开了锅—— “慎王这是何意?!” “皇上,慎王这是大不敬啊!” “皇上,请务必严惩慎王!” 丞相蔡屹倒比其他人冷静些,见皇上半天没开口,便道:“皇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慎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的生辰礼这做这样大的手脚,实在违背常理。” 他这么一说,其他朝臣也冷静下来。 “的确,延州各种匮乏,给您送这样的生辰礼,那等于是有谋反之心,可延州拿什么反?” “是啊,还请皇上彻查。延州入京,路途遥远,而且入京后,这生辰礼又经了不知几手才送进宫,能做手脚的人太多了。” “皇上,慎王前些日子还为您解决了嵊山粮草之事。如果他真有反心,也不必这样尽心了。” “不是应该有礼单吗?一看应该就知道慎王到底想送的是什么了。” “请皇上彻查!” 坐在桌后的周载帝倒是一脸平静,看起来很有帝王应该有的冷静。 可蔡屹并不这样想,他总觉得有点蹊跷,若是往常,无论慎王是有意还是被陷害了,以皇上对慎王的态度都不会这样平静,总是要先骂一番才是。 同样悄悄侧目的还有跟在皇上身边的宁禄,只不过宁禄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站着。 片刻之后,周载帝道:“以莫止的能力和心思,的确不至于办出这样明目张胆又大逆不道的事,是得查一查。宁禄,去把四皇子叫来,朕看就他整日闲着无事,这事就交由他办吧。”
第71章 事情交给四皇子办,这事的确让很多朝臣感到意外。可转念一想,四皇子带了个神医医好了前几日子皇上的不适,弄得太医院上下都挺没面子,所以皇上现在器重四皇子几分,也说得过去。 谁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吩咐苍闻启的,只知道连皇上的生辰宴苍闻启都会错过,于第二日就带着人出发前往延州了。 而为了生辰礼疑似被调包的事,皇上也找了苍川之来。一副只是不想误会苍莫止,以免父子之间有嫌隙的样子,来美化派苍闻启到延州调查的事。 这事在苍川之看来,根本不用多此一举。苍莫止根本不可能送那样的礼物过来,又不是不要命了,只要查一下到京后是谁接手过,就能有个大致的判断。 苍川之多聪明啊,自然也怀疑起了其中的门道,只是面上不显,一副“谢父皇明察”的样子。 “你与莫止平时信件往来多吗?”周载帝突然这样问。 苍川之恭谨道:“是有书信,但不多。莫止本就不擅表达感情,加上手不能用,就算写信也是他人代笔,所以并不多来信。至多就是向儿臣报个平安。” 周载帝点点头,又问:“他可有跟你提过越清眠?” 苍川之回:“几乎没有,只说过越清眠跟他去了延州,以及暂时住在府上。” 就算苍莫止提过很多次,他都不可能告诉周载帝。 周载帝表情略有失望,好像是想打听什么结果没打听到的样子。最后捏了捏眉心,说:“朕乏了,你退下吧。” 出了书房,苍川之望了望天。此时,一片云遮住了太阳,让这里显得阴暗又冷清。 他之所以确定苍莫止一定是被陷害的,除了他对苍莫止的了解外,更重要的是对方的手脚做的不够聪明。如果把生辰礼中加入那条蛇,可比现在难解释多了。现在是原本作为生辰礼的笔不见了,换成了蛇,而礼单上也写明了是四支笔。如果苍莫止意在以蛇冒充,那礼单大可以写的漂亮些,而不是这样“寒碜”。 不过现在不管他怎么想,他们的父皇已经动起来了,他能做的就是尽快通知苍莫止,好让其有个防范,毕竟去的是老四,会不会做其他手脚尚未可知。 苍川之的信先苍闻启一步送到延州。苍莫止也没想到苍闻启居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越清眠看着信冷笑:“这可不是咱们不想好好给皇上庆祝生辰,而是他和他四儿子不想过了。” 这话难听,却是事实。苍莫止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话说回来,皇上没出面,而是让苍闻启来了,我反倒放心了。”只要不是皇上下旨要人,一切都好办。也可以说是苍莫止足够了解皇上,知道皇上还是要点脸的。 苍莫止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他来我更不高兴。” 越清眠喝着茶:“为什么?” 苍莫止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怕那厮不安好心,总往你面前凑。我跟你说,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再心一软,又觉得他是好人了。” 越清眠没忍住笑出了声:“什么玩意?就他,我还能觉得他是好人?而且他已经成亲了,再往我面前凑我都得抽他。” 越清眠能理解苍莫止的小醋意,苍莫止一直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自然也不知道他能有多恨苍闻启。 “他惯能说会道的。”苍莫止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不是给苍闻启留面子,而是不希望越清眠觉得他说话狠毒。 “他爱怎么说我是管不着,但我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越清眠觉得自己没计划着怎么把苍闻启的命留在延州,以绝后患,都算是非常仁慈了。 “胡说。你是嘴硬心软。”苍莫止一直这样认为,就好像越清眠说话再难听,脾气再不好的时候,只要对方是病人,需要帮助,越清眠都不会坐视不理。 越清眠并不反驳,在苍莫止心里,他的形象好一些没什么不好。且当苍莫止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了。 苍莫止试探性地问:“你能不能不见他?” 这个要求挺过分的,他心里明白,但一想到越清眠和苍闻启见面,他心里就开始冒酸水。 “可以啊。”越清眠答的很痛快,“你要不提我还没想到,子郁也不方便让苍闻启看到。” 苍莫止没想到越清眠答应的这么痛快,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考虑了片刻,说:“我若不让他住府里,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怀疑我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让他住府上吧,又的确不大方便。” 越清眠思索了一会儿:“如果他这次的目的真的是阿凤,那肯定会想着尽快解决,以免节外生枝。而且他心里估计很慌,毕竟这是延州,哪有他在京中安全?所以我猜他不会待太久。我可以带阿凤到药铺小住,子郁可以去笔坊住几天,纪叔最好也留在笔坊,以免苍闻启多疑,再给你扣帽子。” 苍莫止心里是不乐意的,这不就表示他有好几天见不到越清眠了吗?但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如果来的是别人,苍莫止禁止他们到后院来,倒是有可行性。但苍闻启可不好管。而且众所周知,苍莫止身边没侍妾通房,就更没理由不让苍闻启到后院去了。 “真烦。”苍莫止把越清眠拉起来,随即把他圈到自己腿上坐着,“我得想想办法,赶紧把他打发了。” 越清眠也不乱动,只是捏着苍莫止的手指:“随他吧,你越想赶他,说不定越容易被他捏住错处做文章。反正只要我们提前把所有应对方法都想好,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也是。”苍莫止抱着越清眠,脸埋在他的衣服上,“晚上我去药铺找你,好不好?” 越清眠失笑着掐他手背:“好什么好?你这是生怕他看不到阿凤是吧?” “好吧。”苍莫止又在心里把苍闻启骂了一百遍。 越清眠安抚他:“没事,我可以隔几天单独回来一趟,就说给你请平安脉。这样既不用见到苍闻启,又可以见你。” “这个方法好!”苍莫止欣然同意,虽说还是不如天天见面好,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好办法了。 * 估摸着苍闻启快到的时间,王府上下都忙了起来。 越清眠带着阿凤和十六去了芝草药铺,反正现在药铺还没正式开,他们可以住在二楼。子郁和纪叔则去了制笔坊,由影二和影四跟着,负责他们的安全。 后院的四个院子全都做了简单的清扫,然后上了大锁,就是要表示没人居住。如此,苍闻启应该也不会要强行进去看。 至于后花园的草药,那肯定是不能挖的,若苍闻启问起来,就说是越清眠暂住王府时撒的种子,没想到入春就长起来了,府上没有园丁,苍莫止又不赏花,就这么长着了。 没在芳苓院蹭床的第一晚,苍莫止起床没看到越清眠,一整个都阴沉了。 有火发不出怎么办?自然是得到院子里过两招,发泄一下了。 “影七!”苍莫止换好衣服出来,就冲门口叫了一声。 影七跑进来,还没开口,苍莫止就把手里的另一把剑丢给他:“陪我过两招。” 影七正犹豫着,苍莫止的剑已经指过来了。无奈,影七只能迎上,动作还不敢太大。 之前是他有看到自家王爷在练剑,但幅度非常小,看起来用力不足。当时他想到越大夫之前说的话,心中已是感念上天眷顾,至少现在王爷的右手已经能用了,就算武功无法完全恢复,也已经是奇迹了。 而这期间,苍莫止并没找他们对练过,甚至都没跟越清眠比划过。其他当职的影卫也看到苍莫止练了,个个都激动的不得了,只是面上不能显出来,一来是怕人知道,二来是不清楚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怕欢喜过了,最后还是白高兴一场。 所以苍莫止让影七陪他练,影七真的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就把苍莫止伤了,那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可练着练着,影七发现他们王爷不仅动作很灵活,而且力道也很足,根本不像有伤的!于是他尝试着加快动作,没想到他们王爷应对自如。 影七没忍住,惊道:“王爷,您……” 苍莫止一笑:“认真点,我的影卫疏于练武可不好。” 影七眼睛一酸,明白他们王爷是真的好了,随即抹把把眼睛,认真起来。 两个人打了一刻才停下来,苍莫止终于觉得痛快了些。影七却激动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苍莫止把自己的剑丢给他:“保密还是要做好。” “是!”影七大声应道——如此,他们真的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心里的那份激动,真的无法言表,就想去给越清眠磕个头。 越清眠是不知道影七怎么想的,他一早起来便去了后院烧火做饭。现在药铺就他们三个,不能指望阿凤和十六做饭,必然得他自己动手。 越清眠没跟阿凤说宫里来人是要抓他的,以免阿凤睡不着觉,心里害怕。只说是来人查些事情,他们待在王府不方便,所以出来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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