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做朋友未免太可笑,柳辞故怎么可能会搭理他。 戚原很清楚地记得,少年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在看到被殴打的夏知白时差点哭了,很快就跑开了不敢有一刻停留。 带他找到夏知白的alpha还在凶神恶煞地教训。 “是不是下城区的人都是这样的贱骨头,你说我废了你的胳膊还能不能玩机甲。” 夏知白终于有点反应,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按着他头的alpha。 alpha被他看的心里面发毛,恶狠狠地威胁着,可是对地上伤痕累累的人并没有产生威慑作用。 “艹,你特么看什么看,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他掐着纤细的脖子用了力。 夏知白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脸上因为按在水泥地上摩擦已经到处都是划伤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戚原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幽幽吐出,他让那个点头哈腰的alpha咧到一边。 夹着的烟还冒着星星点点的火,烟头按在还在用眼神叫嚣的少年手背上,拿起时一个伤口烫的红肿起泡了。 夏知白手猛地想抽回却被死死按住,始作俑者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嚣张的很:“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早在他被拖进竹林时已经扔下呼叫器发给了柳辞故。 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来,他还是怀着渺小的希翼,渴望他过来,就算不帮忙也想他过来安慰几句,再或者等他们发泄欺负完走了再来也行。 就在虚弱的夏知白浑身疼的要晕过去时,光脑收到了来电。 柳辞故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鼻他子一酸,眼睛蒙上一层水光。 戚原信誓旦旦地认为是这个人私生子一厢情愿,没料到柳辞故会给他打电话,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续拨打。 最后他让头破血流的凄惨少年按下了接听。 才说了几个字就被强制挂断,戚原气势汹汹地揪住他的衣领,抡起的拳头就往他脸上砸,一下两下,最后第三下没有打下去,夏知白好像看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渴望见到的人,可是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就晕了过去。 他想如今这些是不是他应该受的,为什么会遭受这些,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就因为他是下城区的贱民。 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了光。 他向往的少年似乎慢慢的发光了,这么多人都想靠近他,甚至想得到他,而他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呢。 珍珠掉进沙砾里还是会因为耀眼的光和珍贵的本身而被人找到,呵护喜爱,沙砾终究只是平平无奇被人嫌弃的废物。 柳辞故是珍珠,他是沙砾,他渴望成为珍珠,到最后想要拥有珍珠。 在夏知白晕过去时,那个alpha吓破了胆,被戚原踹了一脚连滚带爬地跑了。 寸头戴着耳钉的青年肆意地走进那个满头大汗赶来的人面前,低笑道:“好久不见,最近阮哥没有带你出来玩啊。” 自从那次海棠会所过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少年。 那次包厢里,他不由自主贴近被眼神警告了,也不敢再见再想柳辞故。 兄弟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产生不该有的念想,一定是疯了。 可是这么久不见他…… 戚原这几天眼巴巴地跟着阮郁青还是没见想见的少年,后来知道阮郁青被家里面关了,私生子还妄想接近柳辞故。 没想到又一次撞见戚阮施暴,柳辞故气的浑身发抖。 地上躺着的夏知白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刮痕,还有一边脸肿起,身上的灰色休闲服脏兮兮的,露出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特别明显的掐痕看得出施暴者用了很大蛮力。 “我会联系学生会的,校方会处理你。”柳辞故表现的不是很在意,看起来就像是秉公处理这件事。 戚原挑眉:“都听小少爷的。对了晚宴没有几天了,到时候见。” 看样子柳辞故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私生子,某些人死皮赖脸地接近还不是没有得到这个冷漠孤僻的少年的关注和在意。 柳辞故没有抬眼看人,低着头叫何意过来救人:“嗯,到时候见。” 戚原很期待下一次再见。 柳辞故在人走后着急忙慌地掏出药剂给人喂下。 刚才他联系了何意过来帮忙,现在只能为他简单地处理伤口。 * 夏知白堕入了无边的黑夜,黑夜中他被囚禁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他竭尽全力地呐喊没有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放弃了挣扎,呆呆地望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黑夜突然破了一个洞,他痴痴地望着,太久的黑暗让他身体冰冷和恐慌,他渴望光。 夏知白奋力砸着玻璃罩子,直到双手鲜血淋漓,疼到几乎麻木,终于他出去了。 百合花的香扑面而来包裹着他,像是做了一个满是花香的美梦。 昏昏沉沉地脑袋还在发胀疼痛,夏知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双漂亮的黛青色眼睛,像是远黛青山的颜色。 “阿辞,阿辞……” 他几乎张不开嘴,因为扯到了伤口很疼。 柳辞故守着夏知白一夜了,也没怎么睡觉就怕人醒来没有人照顾。 下午救人时,何意还带了两个同学,几个人把人抬上担架运到悬浮车上送进了校医室,就凭柳辞故一个人没办法把人弄走。 赶到医务室时校医看到伤痕累累的人,气的差点破口大骂,还要告诉校长。 柳辞故想也没想就告诉他校长已经知道了,因为对方不好惹家族势力大,后续也会处罚那个人。 医疗舱把夏知白身上的外伤治好了,差点断了的胳膊也恢复的差不多,只不过完全恢复好还需要几天。 校医嘱咐了柳辞故几个注意事项,就走了。 已经深夜了,柳辞故打了一个哈欠就听到嘶哑的呼唤。 床上病恹恹的人醒了,看见他时眼睛亮亮的似乎很惊喜。 柳辞故扶他起来:“这几天需要的话就叫我,校长让我照顾一下你,所以安保我们就不做了。” 夏知白把头埋在他床头坐着的少年怀里,清香无孔不入地萦绕他身边,给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柳辞故看他一声不吭地埋在他腰那里,过了一会腰那里有一小块湿了,是温热的。 夏知白哭了。 内心的柔软被触碰,柳辞故放柔了声音:“不哭,我明天给你带白巧克力,之前看你喜欢吃。” “可不可以今晚不要走,我怕。” 柳辞故满口答应:“病床够大,一起睡吧。” 他掀开了白色的被子把腿伸进去然后和夏知面对面侧着躺下。 夏知白只是卑劣地利用可怜的遭遇博得同情和怜悯,没想到少年会对他百依百顺。 胸口的热意弥漫到全身各处,他心跳加速地又贴近了心心念念的人:“如果没有人我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 柳辞故捂住他的很严肃地说:“不可以这样说。” “今天何意知道你被欺负也去了,还把那个欺负你的另一个alpha打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严肃处理,可他还是安慰道,“打你的人学校会给处理的。” “我信你。” 夏知白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手,不敢去牵,指尖都在发烫。 他还想说什么,结果头往上去了一下,看到柳辞故已经熟睡了。 睡着的少年,乖巧的不像话,似乎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发现。 夏知白就这样看着他的脸,指尖描绘那双漂亮的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又黑又密,轻轻一碰就脆弱地发抖。 胳膊肘撑在床头,他在柳辞故的眼睛上印了一个吻,片刻后为少年盖好被子,十指相扣地牵着手睡了过去。
第19章 在夏知白受伤的这两天柳辞故经常偷偷摸摸去看他,他知道阮郁青多么讨厌对方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关怀。 况且他不傻,阮郁青几乎就要继承位置,其他的旁系不敢造次,等阮郁青掌权后现想必夏知白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他觉得自己和夏知白既然是背景板,那么关系密切一点也没什么,主角们的世界和他们没有那么多牵连。 最近这段时间没有他的任务,本身又是背景板出现的很少,平常也就上上课研究一下机甲。 何意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说他很会占卜,一测一个准,还给其他的同学测了考核成绩,同学都等着过段时间考核完验证呢。 柳辞故好奇想学,结果对方说其实占卜和心理学也有点关系,让他去看看这方面的书好学占卜。 后面越看越没劲他就放弃了。 这天何意给自己用塔罗牌占卜了未来,逆位的死神,他面色惨白地和柳辞故说,神情慌慌张张的差点哭了。 他说他下很大功夫研究塔罗牌,而且他预测真的很准,网上粉丝挺多的,找他占卜的络绎不绝。 柳辞故得知他预测的东西,安慰他,明天再占卜一次说不定又是不一样的结果,让他不要害怕。 何意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失手。 而何意在此之前还帮柳辞故占卜了一次,结果是生死困局,需要突破,生死存亡就在他一念之间。 他们俩还真的难兄难弟。 “信则有,不信则无。”柳辞故这样安慰好友。 献祭后他和阮郁青就没有见面过,听说他忙的晕头转向的,如果一旦和柳家冷战到底,那么肯定会两败俱伤。等着看他们两大家族笑话的人多的是。 说到底还因为政治方面的问题。 阮家是革新派向向外扩张领土主动进攻,柳家是守旧派坚持敌不攻我我不自动出击,况且现在帝国又有点不稳定,军阀和皇室内斗,虫族又是虎视眈眈的紧盯,然而两大家族站在对立面,互不肯让。 其他贵族也都站队了,柳家和阮家打平手,最后的选择权是在楚家。 陛下的意思就是投票表决,而隐形的楚家态度暧昧。 楚家掌权者说一切凭陛下定夺,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 周末晚上,柳辞故收到信息,是皇太子纪瑜发过来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你想解除婚约我可以帮你] 解除婚姻柳辞故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得安安分分做任务。 他回对方消息。 [谢谢殿下,我想不用了。] 发了这个句话,他没有再收到消息。 纪瑜这几天没有来上课不少人都在问原因,有人说他好像是去筹备小皇子的宴会。 次日帝都,他和大哥逛街的时候没想到遇到了纪瑜。 平常娇贵笑容灿烂的皇太子,阴郁着脸没有一点生气,站在他身边的楚雾失正在和他交谈,他一副任凭楚雾失安排自己的接下来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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