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有认柳辞故是阮郁青的未婚妻,自从前天晚上听到嘶吼打骂声,摔碎的珍贵瓷器和工艺品,还有痛苦的闷声,夏知白第一次觉得痛快极了。 阮郁青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有没有父母和他没什么区别,阮家这个家族令人作呕痛恨。 “这点小伤没事的,真的不痛,可以不用包扎。”他故意说出这种话,想看少年是什么反应。 柳辞故颦眉,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觉得你在痛。” “痛就要说出来,受伤也要说出来,不然没有人会知道的。”漂亮的唇一张一合,说的话让他的心在加剧跳动,“对不起……” 柳辞故想到自己伤害过对方好几次,他好像没资格说这种话。 系统想安慰他又忍住了,让他稍微注意一下身份。 它觉得这个同事太多愁善感,太善良了。做一点点错事都自我谴责,怪不得一直完不成任务。 夏知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道歉,是因为那次丢下他吗?还是其他时候因为害怕扭头就走不给他一个眼神,私底下的帮助他没有说过,夏知白看不懂他。 柳辞故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他不懂现在是什么感受。 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柳辞故看,把人看的都低了头。 纪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出他们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近一点。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有的是办法让人注视他。 纪瑜脸上笑容灿烂,他拉着收拾东西的柳辞故说:“一起回寝室吧,明天就是献祭节了,很期待和哥一起做活动。” “夏同学就平常多注意不要受伤,不然让哥老担心。当然有事情也可以麻烦我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正常的,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 他说了一长串,身子紧紧贴着柳辞故。 柔软的发丝飘进柳辞故脖颈处很痒,他受不了别人碰他脖子,因为那里比较敏/感。 纪瑜对他怎么那么亲近,真的很奇怪,让他不由得怀疑人生。 他不自在地往一边躲:“殿下这样不太好,你是omega不能这样靠我这么近。” 向来都是他嫌弃别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个beta往外推,话里话外说他不自重。 纪瑜脸色不太好看,他站正了身子,杏眼眨了一下有点生气地对他说:“你嫌弃我,那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入秋的天气很快黑了,让他一个omega回去貌似不太安全,可是他不能太接触主角受。 “要不要我送你?”他只是礼貌性问一下,还被看出来了。 纪瑜语气淡淡的,听声音是委屈的:“不用了哥,你还是陪夏同学去医务室吧,再不去血都要流干了。” 然而早就贴好创可贴的夏知白一声不吭地玩着手指,不敢出声,一听对方在讥讽他,像是被吓到一样靠近柳辞故扯了扯他的衣摆。 “阿辞送殿下回去吧,这么晚一定不安全,就算离的很近也难免会出什么意外。” 纪瑜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没事哦,我可是格斗第一。况且我身上佩戴的还有武器和报警器,谁敢靠近我?” “再不济我的身份也在这里摆着,他们都会忌惮三分。” “夜色不早了,我先回去,哥晚点见。” 他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听到越来越远的“哒哒哒”声,很快就消失了。 柳辞故看了看时间,也就才七八点并没有很晚。 “阿辞,你可以扶着我回寝室吗?”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请求,期许的眼神注视着柳辞故,让人不忍拒绝。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alpha提出这种请求,一瞬间他有些许迟疑。 周围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夏知白沉默一会就自己慢慢地走出教室,并没有说什么。 柳辞故看到形单影只的少年,腿脚似乎有点问题,因为走路的时候右腿根本没有用力,甚至说不敢用力。 系统发出的警告还在继续,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正在往楼梯口走的人。 回头时,黑曜石的眼睛没有神采,柳辞故看到他眼睛红红的。 柳辞故问他:“你的……腿……腿怎么了。” “没什么,前……几天下楼梯踩空崴到了,所以走路很慢。” 可是崴了都好几天了也不至于这样严重吧。 柳辞故不信他说的话,直接蹲下身子把他裤腿往上挽,结果入眼的右边那条小腿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看样子是这两天弄的。 柳辞故鼻子一酸,说好的朋友,然后连这点小事情都不忙帮忙。 “应该很疼的,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不答应你的请求的。” 他手碰到夏知白的膝盖处,温热的肉被他冰凉的手指碰到有点瑟缩,还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在触碰的那一刹那,一股热意让他冰冷的身体暖热了。 “我疼,阿辞抱抱我。”他选择了示弱,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孩。 夏知白嗓音暗哑,喉咙发干。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疼”。 柳辞故心一软想起身抱人,结果脚蹲太久了一阵发麻:“蹲太久我腿起不来。” 得到回应后,夏知白快要笑出声。 于高处俯视触摸他小腿的人,柳辞故在意他,无论是朋友之间的在意还是什么足够让他心生欢喜。 看来他猜对了。 与他而言他是特别的,比起其他人,柳辞故对他的好占的最多。 可能是因为弱,他把他当弱者,他怜爱他,心疼他,为他抱不平,那又怎么样,他从来不在乎。 夏知白蹲下来抱住他,埋在他耳边的脸深吸一口气,馥郁的芬芳填满了他的心,所有的雾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小腿是他故意惹怒阮父被打的,只要他受伤一定会惹得柳辞故关心,而这一身伤的始作俑者若柳辞故怀疑对象可能会是阮郁青。 他见证过他是如何被殴打欺辱的。 阮郁青暴戾很会威胁人,风流多情又虚伪,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柳辞故身边。 他声音闷闷的:“我住一楼最偏的寝室,就我一个人。” “今天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柳辞故踌躇不决,最后深吸一口做了决定:“我陪你回寝待一会再回去。” “附近都有监控不能待很久。” “好啊,听阿辞的。” 晚上风挺大,柳辞故送他回去时还遇到了同桌何意,他正和一个男生聊天笑的合不拢嘴。 两个人打了一个招呼,何意还搂着那个身材不是很高的男生对柳辞故说:“这个是下半年要来读一年级的小邱,他也是个beta,今天跟一个老师来了,和我是发小。” 那个大眼睛男生笑盈盈地和柳辞故打招呼,一直盯着他看,眼神热切到他想躲闪。 “哥哥好,下半年见的时候要罩着我哦。” 这个男生挺活泼的。 夏知白蔫蔫的,依靠在他身上低声道:“阿辞,我想回去了,有点冷。” 柳辞故差点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病人。 何意才看到依偎着同桌的人,一惊,没想到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了。 见时间晚了也就和他们说两句就走了。 柳辞故扶着夏知白回寝室。 本想给人现在上药,夏知白说身上有点脏等他洗完再上药为好,他就点点头让人赶紧去洗了。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偶尔发出一点声响。 柳辞故打了一个哈欠很想睡觉。
第15章 他强撑着脑袋,最后还是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很软很舒服像是睡在了棉花上。 他眯了一会醒来,卫生间的人还没有出来。 卧室不是很大,床倒是大的很,睡起来很舒服。 夏知白房间的物件和陈设简单,除了书还是书没有其他的东西和装饰品,倒像是睡在宾馆随时都可以走。 军校都是二人或者三人一个寝室,没想到夏知白居然是一个人住,万一有点事情都没有人帮忙。 一想到其他人就因为他的身份对他的排挤,柳辞故就不是滋味,因为他也被敌对或者瞧不起过,可以体会到那种感受。 又过了十几分钟,浴室里洗澡的人出来了。 以为瘦弱的少年,没想到脱衣有肉。 腹部一层薄薄的腹肌延伸到下半身围着的浴巾上,胸膛和鼻子上挂着水珠,墨发滴落的水珠顺着鼻子往下滑入浴巾。 柳辞故有点羡慕他的身材,自己怎么就没有呢。 苍白的脸洗完澡有点红润,眸子像是含着水雾,喉结滚动,他走到柳辞故坐着的床边顺势坐下:“阿辞,我洗好了,你帮我上药吧。” “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手指也要小心一点。” 柳辞故很认真地给他腿上的伤上了药,还建议他最好上格斗课的时候向老师请假,对方满口答应。 上完药他又看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和夏知白说要走。 “这么晚了要不留下,我睡相很好,而且这里床很大可以睡两个人都没有问题。” 夏知白嚷求他留下来睡,可是不太合规矩。 犹豫不决时光脑收到来电,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挂断后又打来,在那人打第三次时他接听了。 “我是楚雾失。皇太子没有回寝室,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攻击了,现在躲在废弃的屋子屋檐下不肯出来。” “我想需要你去安抚一下,他现在排斥alpha的靠近。” 柳辞故心里面一咯噔,迅速地拿起背包对夏知白说了句“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坐在床上的夏知白手移到那片陷进去的温热。 在柳辞故太累睡过去时夏知白走出了浴室。 柳辞故睡在沾满他信息素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喉咙一热,有点口干舌燥。 他靠近他,触摸到他柔软的发放在鼻尖轻嗅,紧接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撑在他的头两侧,湿/热的呼吸扑洒在睡去的人眼睛上,一个吻印在觊觎已久的唇瓣上。 他无法再停止,尽管已经克制但还是轻柔地吮/吸着可口的甜。 夏知白很怕惊扰熟睡的人,更怕他醒来后发现朋友对他做出这种下/流卑鄙的行为。 唇移开,他捂着嘴不敢大声喘气,眼尾发红地冲进了卫生间解决了满身无处释放的热意。 玻璃门之隔,他脑子里幻想着荒唐的画面,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窥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热消失,床上现在全都是自己的味道,味道久经不散,覆盖最后一丝心心念念的甜香。 黑色眼眸里剩下还未完全解决的欲/念,大口地呼吸。 —— 柳辞故很担心皇太子出事情,一路疾跑。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衣服里面都灌进了冷风,让他忍不住发抖。 他离光脑上发来的地点越来越近,看见前面和学生会长在说话的楚雾失,他正想过去问,这时系统的话让他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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