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肴爬上去,方既白瞬间觉得浑身轻松,他想直接席地而坐休息一下,可他又洁癖,忍受顾肴踩在他身上已是极限,更何况再坐到脏兮兮的地上! “快,拉住我的手。”顾肴在墙头调整好坐姿,跨坐在上边,左手支撑住身体,爬在墙头朝方既白伸出了右手。 方既白没有迟疑,抓住顾肴的手,终于在顾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二人成功的爬到了墙头上。 墙外面正好有一棵小树,他们借力撑着小树就下去了,到是比爬上来省了不少的力气。 剩下的路就好走了,顾肴和方既白拿起提前藏在外面墙下的刨坟工具就到车行租了辆马车往城外刨坟目的地赶去。 去的路上正巧经过顾肴和容知颂来永州时吃过饭的小馄饨摊,顾肴便叫住方既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方既白也饿了,就同意了,二人在馄饨摊前下了马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来两碗馄饨。”顾肴往手上哈了口热气,这深秋的早上还是有点冷的。 听到外面的动静老摊主这才从屋里出来,相比于第一次见,老摊主肉眼可见的憔悴沧桑了不少。 “是两位小公子啊,这么早出门是要干什么事啊?” 老摊主开始下起馄饨,和顾肴和方既白闲聊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硬撑。 顾肴闻言面上有点尴尬,他也不能说他们大清早的起来是去刨坟的啊! 于是顾肴便略显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哈哈……怎么不见瑶瑶,是太早了,还在睡懒觉吗?” 老摊主一听到自己孙女名字,下馄饨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接着便不禁拂面痛苦起来。 顾肴被这突如其来的症状给整蒙了,他刚才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老摊主你……” 顾肴刚要起身去安慰老摊主,老摊主便先他一步在他和方既白面前跪了下来,眼中满是泪水和祈求,“我知道二位非富即贵,求求二位帮帮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顾肴和方既白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但也不能让一个老人家一直朝他们跪着,“老摊主您先起来,是不是……瑶瑶出什么事了吧” 结合方才他一提到瑶瑶,老摊主情绪就崩溃的情绪来看,顾肴不难猜出是瑶瑶出了什么事。 老摊主:“瑶瑶她失踪了。” 顾肴:“什么!” 一提到已经失踪多日的孙女,老摊主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便又土崩瓦加了,“她说她要去永州城里看看,她自己也已经去过好多次,可是这次……这次都过去十天了,她还没回来,我早早报了官,可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我……我怕……” 老摊主早已泣不成声,顾肴也只能安慰道:“我在永州城有些人脉,可以帮您一起找找。” 顾肴知道他没啥人脉,但是容知颂有啊,不过容知颂已经走了,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一想到容知颂,顾肴心里就有些怅然若失…… 算了,没有容知颂,还有方既白这个小屁孩可以帮忙呢,人毕竟是永州城刺史家的小少爷,找个人不是轻而易举? 老摊主闻言,止住了哭泣,“那老朽在此谢过小公子了。” 等吃完馄饨,再登上马车后,顾肴就察觉到方既白一直在瞥他,而且还是好几次。 顾肴:“有什么话快说。” 方既白一时有些尴尬,等缓过,来他不确定开口道:“那个瑶瑶……可能凶多吉少了。” 闻言顾肴眉头紧皱,看向方既白眼中皆是警告,“别瞎说!” “我没瞎说。”方既白反驳道,接着不服气道:“我此前离家多月调查我大哥和小妹的所在,途中遇到了好几家女孩和男孩失踪的,和……和老摊主的情况很像。” “那他们没有报官吗?为什么永州城一点关于这件事的风声都没有?” “我不知道。” 顾肴此下心中更是不解了,在经历了京都黑脸面具人的事情后,他想问题总是会多想一些。 这件事到底是失踪人口家庭没有报官,还是被什么人压了下来? 剩下的路途中,顾肴和方既白都没有说话,待到了地方后,就要开始刨坟了,顾肴也就将心中的犹疑给暂且放在了脑后。 这次他们要刨的坟在一片坟地里,没有上次的刨的那个地方华丽,毕竟那是永州首富江家的坟地。 照着提前画好的图纸,顾肴和方既白很快边找到了那个疑似埋藏方既白小妹的地方。 “你确定是这个地方?”顾肴看着面前的坟包疑惑的问道。 “对,就是这个。”方既白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图纸,才坚定道。 “可这明显是个新坟,你小妹不是已经去世好几个月了吗?” 方既白一愣,但是手中的图纸标注的就是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出错才对。 “都说了可能是,先挖了看看吧。” 说罢方既白便开始刨坟,顾肴虽然心中还是有点迟疑,但也还是加入了刨坟中。
第五十四章 是瑶瑶! “来,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抬,一、二、三!” 顾肴咬着牙和方既白一起将棺材盖子给抬起来,还没等他将额头上方才因为刨坟而出的汗给擦拭掉,他扶腰休息的动作就僵住了,望向棺材内部的表情都是惊愕。 “你怎么了?” 方既白还没往棺材里看,因为他有些不敢看,他怕棺材里躺着的真是他小妹,现在见顾肴怔愣中带着一点怒气的表情,他心中的疑虑也升起来了。 随即方既白看向棺材里躺着的那个少女,第一眼见不是自己的小妹,心中不由得送了口气,但接着他便发现了不对劲,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道:“这……是那个薛瑶瑶?” 故意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握紧,心中怒气翻涌。 棺材里躺着的不仅只有薛瑶瑶的尸身,还有一个年龄相近的少年的少年的尸身,结合前面老摊主让他帮忙找薛瑶瑶的事情来看,老摊主并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死了。 顾肴手上因为用力青根暴起,这不用细想,面前的事实都表明薛瑶瑶死后被带去结了阴婚,可具体是如何死的,他不敢细想,或许是因故死亡被带来结了阴婚,又或许是被人给杀害了以后,特意用来结阴婚的…… 如果是后者,这不就是这不就是谋杀吗!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永州城不是禁止阴婚吗! 顾肴周身的怒气连站在旁边的方既白都很明显的察觉到了,方既白心中有些担忧,“你怎……嘶……” 后背突然被掼在了棺材上,产生的疼痛令方既白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心中便也溢满了怒意,“顾肴你干什么!” “你爹不是永州城刺史吗?他不是最为禁止配阴婚的事情吗?为什么这种情况还会出现?为什么他不管!” 顾肴拽住方既白衣领的手用力到发白,还带着一丝的颤抖,他不明白,明明几天前还鲜活的少女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方既白被顾肴的接连质问给问的心头不断窝火,没有丝毫犹豫,他抬起拳头就朝顾肴的脸上招呼过去,顾肴因为正在愣神,所以没有注意到朝自己袭来的拳风,被打了个正着。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顾肴跌坐在地上,眼中还是带着几分心痛与茫然,半响,他才轻轻的开口,“她才十三岁啊……” 这话使得在一旁生闷气的方既白一顿,他看向顾肴,心中的怒意淡了不少,转而带上了抑制不住的怅惘,“我小妹也才十三岁。” 一时二人都没有再说话,林间只剩下秋风的呼啸声,以及萦绕在两人身边的悲伤。 “你没有问过你爹吗?”顾肴也缓过来了,抬头看向方既白,怕方既白没明白他的意思,又补充道:“关于永州城下辖地少年少女失踪的事情。” “没有。”方既白回道,接着他有些无力道:“我父亲不让我掺和这件事。” “为什么?” 方既白蠕动了几下嘴唇,才终于开口道:“我当时是自己偷偷跑出去找的,因为这件事情和我父亲闹的有一点僵,哪还敢跟我父亲说这件事?但我给我二哥说了,一般我二哥知道了我父亲也就知道了,不过他说会先帮我调查一下,就是现在也没什么消息。” 顾肴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有说出口,这永州刺史果真如传闻中的那么好吗?为什么对于这少年少女失踪的事情,特别是结阴亲这件事,并不如传言中的那么排斥反对,还是结阴婚这件事上面有什么人护着,所以方刺史才不愿调查? 方既白看透了一点顾肴的心中所想,下意识地开口道:“我父亲是好官!” 所以这件事情没有进展和他爹没关系的!方既白在心中补充到,他是在百姓对他爹的称赞中长大,他爹很宠他,即使现在他们之间因为这些事情闹了些矛盾,但他内心还是崇拜和向着他爹的。 “嗯,我知道。”顾肴不在意地回了一句,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先将棺材复原吧,然后再去刺史府找……算了,你找些你信得过人来将瑶瑶接出来,顺道教训一下这户用瑶瑶配阴婚的人家,如果能问出是谁帮着他们配阴婚的就更好了,最好不要惊动你父亲和你二哥。” 说完顾肴便走到棺材盖前,回头见方既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就不禁催促道:“别在那傻站着了,快过来帮忙。” “你还是怀疑我父亲。”方既白盯着顾肴定定道。 “这不是怀疑,只是保险起见。”顾肴解释道,他之所以要将棺材复原,心里其实是怕他们打草惊蛇,如果这配阴婚背后真的有人罩着的话。 “我父亲是好官。”方既白又重复了几句,但也走过来帮忙了。 顾肴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一起使力将棺材盖给盖了回去。 他们刚拿起铁锹铲了没两把土,就被树林里传来的踩树叶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了,顾肴抬头望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一阵利剑破空的声音袭来,顾肴下意识地上前将还在铲土的方既白扑倒。 方既白被扑倒的莫名其妙,况且地上还很脏的,他下意识地炸毛道:“顾肴你又干……” 在视线看到射入棺材几寸的利箭后,方既白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他的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他方才差一点就死了! 没在多想他爬起来往后面一瞅,就看到了七八个黑衣人朝他们这么走来,手中不仅拿着弩弓 ,还佩戴者锋利到闪着寒光的利剑。 “快跑!”顾肴没再给方既白愣神的时间,拉起他就朝跑了起来。 跑得同时他心里还忍不住庆幸之前被容知颂一箭穿心给杀死,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破空声音想起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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