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多动脑子猜,容知颂就知道了是谁将画给掉包了,能进他屋子的人屈指可数,而知道这幅画对他意义非凡,且又有胆子调换画的人只有一个——顾肴。 顾肴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先前得偷偷摸摸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正准备了一盆热水,打算擦拭一下身体,换一道干净的衣服。 他是比较想洗个全身澡的,但手上的伤和脖子上还在因他微微扭动头而疼的脖子都不允许他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现在已经深秋了,直接擦身上还是很冷的,顾肴就特意准备两盆碳在屋子里烧了起来,现在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暖气,他衣服脱的只剩个单衣都不觉得冷。 “舒坦。” 顾肴不禁活动了筋骨,心情一片放松。 等将上衣脱掉,拿着毛巾沾湿热水往身上擦时,顾肴才觉得自己身上轻便了不少。 果然,洗澡令人心情愉快,虽然他这不算是洗澡,但也算是半个洗澡,他的心情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正当顾肴擦拭完自己的上半身后,准备套上干净衣物擦拭下半身时,他的房门就被人给从外面猛地给推开了。 瞬间外面的冷气冲了进来,将顾肴好不容易储存的暖气给冲散了大半,令他忍不住在冷风的突然袭击下打了个喷嚏。 “阿嚏!”顾肴赶忙拢起自己的上衣,对着门外的人催促道:“快把门给关上!” 容知颂也没有说话,进入房间便将们给关上了,来到顾肴面前,顾肴正站在炭盆前烤着手。 “冻死我了。”顾肴搓了搓手,感觉身体终于又暖和了起来,才想起来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了?” 不是帮他处理伤口还不够,还要来帮他洗澡吧? 想到这个可能,顾肴便又拢了拢衣服往后靠了几步,一脸古怪地看向容知颂。 容知颂快被顾肴的行为给气笑了,但也想起此行的目的,对着顾肴沉声道:“孤的东西顾世子该还回来了。” 顾肴听得一脸莫名奇妙,“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他脖子和手上的纱布?但那不是容知颂亲手给他包扎上的吗?怎么还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见顾肴这反应,容知颂不禁露出一丝冷笑,目光直视顾肴,“怎么,顾世子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这下,顾肴心里升起一丝不满,他有点气急道:”我干什么了我?你说清……” “清”字还没有从顾肴嘴中蹦出来,顾肴的话就戛然而止了,他可能好像是知道了对方说的是什么事了…… 是那幅屏风后的画像啊! 自从他将画给偷偷拿回来后,他就给随意扔到了画缸里,没在看过了,因此也就忘了这茬。 如今容知颂发现了画不见了就找来了,顾肴脸上不由浮现起几分不自在,声音都因心虚而变得小了很多,“我……我可没有拿你的画。” “呵。” 顾肴被容知颂这一声短促的笑给整得心头愈加发虚,头都忍不住给埋地更低了些。 而容知颂是真的被顾肴给气笑了,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吗? “孤好像没告诉你是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顾肴身体就是一僵,心中忍不住给自己嘴巴两巴掌,他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说话都不过脑子! “我……我……” “画,给孤。” 顾肴还想找点理由解释一下,但显然对方并不想听,心里只有那幅画,直接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碍于这事到底是自己做错了,顾肴这才迈着小碎步跑到了书桌旁的画岗前,想要将画给找出来。 但他忘记了装画的画缸长什么样了! 后面还有画的主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顾肴只能将几个画缸里画一个一个打开,挨着找了。 随意打开第一幅画,顾肴就猛地将画给合上了,同时面红耳赤起来,心也突突突地乱蹦。 没人告诉他原主竟然喜欢这个啊! 顾肴心中欲哭无泪,刚刚到那幅画上画着是一个裸露衣服的男子,而且还是该漏的地方都漏了,不该漏的地方也漏了! 看着剩下的画,顾肴脸不禁哭丧起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剩下的画里到底还有多少张这种类型的画。 顾肴现在就想回道当初,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将容知颂的那幅画和这些画给放到一起了,他就应该找个神圣的地方给供起来的。 容知颂也注意到了顾肴这边的不对劲,接着便皱着眉头走到了顾肴身边,而顾肴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想也没想就将手中那张“少儿不宜”的画给藏到了身后。 “拿出来。” 顾肴本不想将画给拿出来的,但看容知颂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就犹犹豫豫地将手中的画给递了过去,顺道还给自己找补,“我也不知道这画是怎么跑到我房间里的……” 毕竟这是原主干的,和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容知颂打开画,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将画合上后,便将目光转向了顾肴。 顾肴被看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心里使劲的想着对策,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 “顾世子的品味不过如此。”容知颂说完就将画给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伸手准确无误的将装着自己画的画缸给拿了出来,也没管顾肴爆红的脸就转身离开了。 顾肴心中忍不住呐喊,自己怎么就把太子府的画缸和他们侯府的画缸样式不一样这事给忘了啊! 要不然,方才也不会这么这么丢脸了! 一想到这些画令自己如此尴尬,顾肴心里就很憋闷,他想也没想就将这些画全都拿了出来,在屋子找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给藏了起来,到底是原主的东西,他也不好直接给扔了。 等忙完了这件事,顾肴才觉得脸上的热气降下去不少,看来他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将从侯府带过来的行李物品进行一遍大排查了,看看还有没有像方才那些画一样的漏网之鱼存在。 接下来的几天,顾肴一直窝在院子里养伤,虽然还是和容知颂抬头不见低头不见的,但一般顾肴不住人惹容知颂,容知颂是很少主动开口的。 天也越来越冷了,顾肴就愈发的喜欢在正午的时候躺在吊床上晒太阳,毕竟是真的暖和。 这天顾肴正眯着眼躺在吊床上享受美好的太阳浴,一道阴影就罩了下来,将阳光给遮挡了大半。 顾肴睁开眼,果然是容知颂那家伙,他顺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语气懒洋洋的,“有事?” “今晚皇宫有家宴,你也要去。”容知颂回道。 “我为什么要去?”顾肴脸上写满疑惑,他也不是皇族的人啊。 “陛下让你去的,不过顾世子可以选择不去呢。”容知颂扬起笑对着顾肴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顾肴呆呆的坐在吊床上,女皇这是还把他给当成了“儿媳夫”了? “唉……” 顾肴直直地躺回了吊床上,满脸愁容,他当初怎么就撒了这么一个谎呢! 但转念一想,这次是和容知颂一起去见女皇,他心中的紧张和担忧就淡了不少。
第三十九章 家宴 这次的家宴只有女皇、容知颂以及顾肴,顾肴这次坐在了女皇和容知颂的中间整个人都拘谨了不少。 “朕听闻了你们一起将使得满朝堂人心惶惶的京都失踪案的凶手给抓住了,真是容朝之幸。” 容九华拉起顾肴的一只手,慈祥而又肯定的说道,她很庆幸自己儿子身边有了顾肴,她才有机会将一些真心话给说出来。 顾肴则因为容九华的举动变得更加拘束,他为什么要坐在这个位置啊,明明容知颂才和女皇是亲生母子啊! 顾肴微微将头扭向身边的容知颂,只瞧对方正自顾自地把玩着没有装水的茶杯,仿佛来这个家宴只是凑数的一样。 容九华见顾肴偷偷看向自己儿子,心中就更加地欣慰了,嘴上也不禁挂上了发自内心的笑,看来她当初的个自作主张的决定是正确的。 而且经过京都失踪案这件事,他们之间的情谊似乎也更深了…… “颂儿和肴儿饿了吧?”容九华招呼在一旁侯着的姚方准备上菜,同时也对着顾肴和容知颂说道:“今天这个家宴不仅是孤很久没见你们了,心中甚是想念,也是为了庆祝你们破获了京都失踪案,抓住了凶手。” “姑姑您言重了,其实在这个事情里,容知颂他出的力比较大,我不给帮倒忙就不错了,哈哈……” 顾肴不太想贪功,毕竟他在整个事情里确实没有发挥什么太大的作用,基本都是容知颂发现的线索,他跟在后面挂名而已。 容九华闻言,笑得更开怀了,“肴儿这就就开始维护起颂儿了?” “不不不,这件事确实是容知颂他的功劳!”顾肴连忙解释道,但面上又忍不住泛起微红,他听出了女皇话里的几分调侃,女皇这是又误会了他和容知颂之间的关系了! 顾肴此时再一次的后悔当初撒了这个破谎,导致现在他有口难辩。 而全程,容知颂都没有参与到容九华和顾肴谈话了,但顾肴却注意到女皇好几次将视线微微瞥向了他身旁的容知颂,只是容知颂一直在低头吃饭,仿佛没有注意容九华的目光。 顾肴边吃着碗里的饭和菜,边用视线偷偷在容九华和容知颂之间来回看,这是关系不好? 要不然怎么都这么久了俩人还是一句话没说。 原书里没有关于容九华和容知颂关系的记载,所以顾肴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隔阂。 或许是顾肴的视线太强烈了,在顾肴再一次将视线投向容知颂时,容知颂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将头扭向顾肴,和顾肴看来的视线对上了。 “好好吃饭。”容知颂皱着眉头沉声道,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一直盯着看。 但容知颂还没再吃几口饭,一双筷子就夹着一块鸡肉快速地放到了他的碗里。 容知颂再次抬起头,看向顾肴,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顾肴以为对方是在嫌弃他,所以连忙解释道:“公筷,是公筷,我用的公筷给你夹的菜。” 说着,顾肴还特意拿起刚才夹菜用的公筷在容知颂面前晃了晃。 顾肴心里是希望容知颂吃的,因为从他开始吃饭起,女皇就断断续续的往他的碗里夹了不少他爱吃的菜。 但他可以感受的到,女皇其实心里也想给她自己的儿子夹菜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到最后菜都夹到了他的碗里。 此时,察觉到身边女皇有些激动的目光,顾肴就知道他猜对了,接着拿起公筷又打算给容知颂夹点自己碗里的女皇给他夹的菜放在容知颂碗里。 不过在即将放进对方碗里时,被对方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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