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自然没能劝回义姐。 直到义姐最后出事前往战场前,他再次找到义姐,不想让她去,太危险了。 义姐却是摇头,神色那时候是他还不明白的无奈与坚定,说这次如果立下战功回来,她就退下来。 也是那时候她才笑着告诉他,他有了一位恋人,如果退下来,很快他就能喝他们的喜酒。 当时宗颢下意识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也问了出来,得到义姐肯定的答复。 可后来义姐没能从战场上回来。 而这个所谓的恋人从此消失在首星再也没露过面,甚至义姐的葬礼对方都没参加过。 他那时候不明白,那人与义姐相知相识相恋,他难道就舍得不送义姐最后一程? 他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害得义姐吗? 甚至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故意接近义姐,实际上是为了找到义姐的弱点继而将她除掉。 可无论他多少猜测,这人就像凭空消失,加上他甚至不知对方姓甚名谁,更难查询。 过了这么多年,宗颢以为自己忘了,此刻瞧见对方再次出现在眼前,他一双兽眸发沉。 白城主进来时莫名打了个寒颤,哈哈一声:“贤弟?这地方冷气有点足哈。”冻得他一激灵,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盯上了。 宗颢听到白城主开口,瞬间对上他的身份。 白少主这个兔子的父亲,当初还是白城主送白少主到他们这边的。 那时候对方不是这个装扮,如今……这是故意扮作这样? 如此,当年他对义姐也是伪装过的? 白少主是这人的儿子,按照先前白少主吐露过的,他年纪肯定过了三十。 如果再往前推个两三年,岂不是他与义姐在一起的时候这孩子就出生了? 白城主放下两个行李箱,这才拿下皮帽看了眼白少主,上下一打量,没眼看:“阿城,你……这是吃了你叔多少东西?怎么这么……嘟嘟了?” 白少主本来还在享受父子情,感动的稀里哗啦,父亲说半年后才来,这才多久就跑来了,太感动了。 结果……“老白!你是不是想说肥嘟嘟?有你这么说你崽的吗?” 白城主无辜:“我可没说那个字。” 他怕儿子炸毛。 白少主立刻捂着脸装作伤心朝旁边捂着嘴偷笑的宁小喵扑去,到了面前怕把小家伙扑倒,转而去扑个头更大的大猫。 结果,大猫毫不留情让开了,甚至还幽幽看他一眼。 那眼神跟下刀子没差别了。 白少主捂着心口:“你、你你没有心!我们好歹相处这么久,大猫你怎么能躲开呢?我还是不是你主人的大侄子了?” 宗颢想到白城主的所作所为,没抬爪子已经是不波及无辜。 白少主只能擦了擦不存在的泪花,回头瞪罪魁祸首:“好你个老白,别以为你专程来给我惊喜看我,我就会原谅你说我胖。” 白城主嘿嘿一笑:“不胖不胖,我兔崽是最乖的,胖点好养活。” 白少主这才满意了:“那我原谅你了。” 白城主把大胡子也摘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差点以为我贤弟突然要成婚,吓我一跳。” 惊喜没成,差点成了惊吓。 白少主好久没见父亲,嘴上不说,还是念着的,上前迂回想听点好话:“老白,你这次怎么提前跑过来了?”不会是想他这老儿子了吧?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白城主叹息一声:“我这不是在垃圾星听说宗元帅出事可能……我就匆匆订了票跑了过来怕来不及。结果一下飞船才知道是误会,宗元帅又没事了。” 来都来了,刚好来看一眼兔崽。 白少主捂着心口晃了晃身体:“你……无情。竟然是为了一个外人,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兔儿子了?” 整个城堡此刻只有宁云熠父子和白城主父子外加一只大猫,白城主也就没瞒着。 左右白贤弟也是知情人,既然阿城到了首星,总要想办法去拜祭一下。 白城主轻拍了一下白少主圆润不少的小脸:“别瞎说,宗元帅又不是外人。” 一旁的宗颢从白少主再三提及兔这个字就在皱眉,因为这些天白少主一直是人形,他差点都要忘了这兔子也是半兽人。 兽形也是兔子。 从一开始宗颢并未联想一起过,毕竟一个是从垃圾星这么远的地方出来的白少主,二则他并未听说义姐有过孩子。 可此刻联系在一起,一种匪夷所思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趴在那里甚至忘了动弹,兽眸静静瞧着不远处的父子两,脑袋里却是头脑风暴。 义姐离开几年,他当时年纪小父亲怕他秘密暴露不许他出宗家,所以他很长时间都是没怎么见过义姐的。 像是印证宗颢的猜测,白城主带着怀念又怅然道:“也是庆幸宗元帅没事,否则,你母亲这世上唯一还在意的人就真的没了。” 白少主很少听父亲提及母亲,他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很少敢提,怕父亲伤心。 此刻却是懵的:“母亲和……宗元帅又有什么关系?” 白城主:“自然是宗元帅是你舅舅。” 白少主整只都懵了,半晌没忍住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啥?你说啥?” 宁云熠迅速捂住小喵崽的耳朵,好家伙,头一次知道兔子能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 大侄子,你这算不算声波攻击? 宗颢更是忘了捂耳朵,爪子僵在那里,表情诡异:所以这只一直贪吃的兔子,是他的……外甥? 他义姐竟然还留有一个骨肉在世上? 宗颢望着白城主,突然就想通对方为什么当初宁愿不参加义姐的葬礼也要离开,甚至这些年都没再回来过。 如果他是带着同为半兽人基因的白少主逃命的,那就能理解了。 宗颢垂着眼兽眸里都是复杂,心头更是涌上一股很微妙的情绪,原来除了那些并不亲近的兄长和所谓的侄子,他在这世上还是有亲人的。 因为没觉得世上还有他期待的家人,所以对于宗家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年纪小的时候父亲年纪大了,几乎是义姐将他带大的,所以在他眼里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心里义姐已经是亲姐。 如今瞧着先前怎么看不顺眼的贪吃兔,瞬间顺眼不少。 毕竟……这是义姐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白少主正经历各种匪夷所思的震惊,突然打了个寒颤,嗖的回头就对上大猫可谓慈爱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他不会被一只猫同情了吧? 白少主立刻挺起胸膛,随后又蔫了,他竟然还有这身世呢? 宁云熠虽然早就知道,但乍然听到想起埃亚斯,如今这般情况,几十年前怕是更不妥,他干脆起身抱起小喵崽,拍了下大猫的脑袋,把楼下暂时留给父子两。 宗颢心情复杂,但也只是深深看了眼,抬步甩甩尾巴跟了上去,他现在也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以前是觉得无所谓,可如今义姐还有骨肉留在世上,那宗家就不能便宜了几个所谓兄长和名义上的侄子。 毕竟父亲唯一亲生的孩子只有他,无论是义姐还是几个兄长都只是收养的。 只是义姐当时最先收养时已经记事,所以瞒不住,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世。 后面三个兄长却不是,是自幼留在身边。 所以这三个所谓的兄长……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当初那般针对义姐,真的只是觉得她占了宗家的资源吗? 宗颢以前没怀疑过,他那时候年纪小不能很好稳住人形,所以父亲以他身体弱为由一直不怎么让他露面,所以很多事情他并不清楚。 如果他连义姐生过一个孩子都不知道,那么几个兄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又有多少真? 一听说他出事立刻毫不犹豫打算将家主之位抢过来,先前他只当自己与几个兄长不亲近感情不深,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从一开始就害怕失去继承权呢? 宁云熠觉得大猫有些奇怪,捏了捏耳朵:“你怎么了?不会是听到白少主是宗元帅的外甥惊到了?” 宗颢垂着眼贴着宁云熠的掌心没动。 宁云熠挑眉,好家伙,这么主动?都不像平时大猫的作风了。 “真惊到了?这也不是什么事,毕竟这世上秘密多了去了,也不过是一个头衔罢了。” 小喵崽倒是最淡定的一个,毕竟他还不理解宗元帅是什么意思,只是惊讶堂哥竟然……叫起来那么尖锐爆鸣,吓死崽崽了。 幸亏城堡隔音,否则宣城主还以为城堡里杀兔了。 大猫恍惚的时候宁云熠顺手又摸了好几下,果然换了毛就是好摸不少,皮毛对得起他这些年好吃好喝养出来的。 油光水滑,虽然还有点掉毛,但长出来的毛明显很软蓬松。 宁云熠甚至想到等全部换好,那一身蓬松柔软,往肚子上一埋,得像是陷在云端棉花里,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迫不及待。 宗颢终于从恍惚中回神,一抬头就对上宁云熠若有所思眼冒绿光的神情,他抖了抖浑身的毛,愣是往后退了一步。 宁云熠淡定白他一眼:你退什么退?等你换好毛,你觉得身为主人的猫还躲得过主人吗? 两人一猫再下来时白少主父子两已经恢复正常。 只除了白少主眼圈红红的,看到宁云熠还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刚刚因为震惊怕是吓到堂弟,他扭捏晃过去,低声说着什么,很快一大一小又手牵着手关系很好。 白城主站在宁云熠身边感慨看着这一幕:“贤弟,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这孩子,怕是也保不住。” 到时候他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留恋了。 宁云熠心情复杂,书中自己没出现,没有用灵力救下白少主,怕是父子两结果不会好。 宁云熠转移话题:“白大哥来得刚刚好,本来也是想着要找白大哥谈件事。” 他说了开分店的事。 白城主没意见,刚好他这几天在这里,能帮忙开起来。 白城主是个想到立马做的,白少主又是店主,他立刻捞起儿子:“走,陪我去找宣城主商议开分店的事。” “啊啊好歹让我吃了午饭!”他的精神食粮啊! 白城主拍了他脑袋一下:“耽误不了你吃饭!”冤孽啊,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对食物压根不感兴趣的崽子突然就馋上这一口了? 不过想想罐罐的味道,也对烤串卤肉多了期待。 宁云熠没拦着,左右等下不用喊白少主也会准时跑回来。 他开始准备稍后的直播。 因为白城主来了,他多加了几道菜,想到先前大猫蓬松的手感,加上白城主白少主刚经历伤心事需要吃点甜品,所以一人准备了一份云朵蛋糕,上面涂上一层厚厚的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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