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熠这一次依然准备了都喜欢的葡萄酒,不过还记得自己那点酒量,决定今天就不喝了,同时也警告看了眼宗颢,这厮的酒量也没比自己好多了。 宗颢被宁云熠看了那一眼心虚垂下眼,显然也是想起来自己不久前最后干过的蠢事。 宁云熠看到他这样反而心情极好,毕竟有了对比,自己醉后做过的事那就不算什么了,更不要说,他当时还录了宗颢醉喵的形象,啧啧,现在还躺在他【不得不藏那些事】里。 最后其余人共同举杯的时候,宁云熠和宗颢抬起的杯子里都是水,其余人看到这一幕,因为不知道两人酒量不行的事,白城主更是诶了声:“老弟,宗元帅,你们这就不地道了,这酒酒量又不高,除了崽崽不能喝,好不容易大家伙聚一起,怎么还喝水?来来,满上满上!” 宁云熠想到自己还有醒酒药,也就没满上了,不过想到宗颢的情况,警告看他一眼,让他自己拒绝。 宗颢一看这眼神,懂了:好。 然后也满上了,宁云熠这意思肯定是让他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也一起满上的意思,肯定是等下知道怎么帮他解酒。 宁云熠看到这一幕:“……” 但倒都倒了,加上气氛都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喝了起来,想着等下只要记得给宗颢喂醒酒药应该……不至于发酒疯吧? 随着吃完饭三层蛋糕一推出来,所有人除了宁云熠和宗颢都震惊了,两人是早就见过了,倒是还能维持淡定,其余人哪里见过这东西,甚至不舍得吃,开始拍照留念。 这么一耽搁,宁云熠没找到机会把醒酒药给宗颢,但他自己是吃了,倒是也没太担心,好歹不至于一醉醉一双。 等生日宴结束送走白城主他们,宁云熠回来看到宗颢正陪着崽崽拆礼物,瞧着那神情格外的清醒,难道上次是特殊情况? 宁云熠刚要上前,被宁外公给拉住了:“云熠啊,外公有事问你,你跟我来一下。” 宁云熠猜到宁外公要问什么,应该是他先前拿出另外两份礼物时宁外公就想问了,想了想,还是跟着宁外公去了楼上书房。 等门一关,宁外公心情复杂,不知道要怎么会,但想到他这个当外公的这些年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还是担心:“云熠啊,之前一直没敢问,可我怎么瞧着你们已经知道星耀生父是谁了?” 宁云熠知道会有这一遭,但想了想,以防以后误会更难办,只能大概将当初怎么告诉宁大哥和宁教授的话告诉了宁外公。 宁外公听到又是前太子搞出来的事气得不轻,连骂了好几个混账:“老子害我这么惨,儿子还要害老子外孙,真的是一损损一窝。”虽然二皇子是个特例,但宁外公这会儿气不顺,也一并骂了进去。 前太子已经死了,也没有追究的必要:“那……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培养父子感情?不会是想抢星耀吧?” 宁云熠摇头:“我们签了协议,这倒是不会,只是想弥补崽崽。” 宁外公看宁云熠没在意,想了想知道他有自己的考虑,最后叹息一声:“外公也不多问了,但他要是以后敢有别的心思,那外公可不客气。”这一家老小这么喜欢崽崽,万一这个什么宗元帅不讲武德又想抢,那他这老胳膊老腿也饶不了他。 宁云熠松口气,这才陪着宁外公下了楼,可到了楼下,发现客厅已经没了宗颢和崽崽的身影,外面倒是有小家伙的声音,像是在外面展示自己的新翅膀。 宁云熠以为宗颢是在外面和小家伙在一起,就打算上楼换衣服,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后打算去楼下找到宗颢把醒酒药给他。 虽然刚刚瞧着像是没醉,难保不是发作迟了。 只是他刚走出房间,刚把门关上,听到旁边大猫的房间里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大猫的房间自从宗颢离开后一直是空着的,别人也不会随便进去,那就只剩下…… 宁云熠有种不祥的预感,抬步朝那边走去,到了门口,果然里面细微的动静更清晰了,门开着一条缝,没关严,他一推就开了。 等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角落,宗颢正背对着他蹲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从喉间含糊说出来的。 宁云熠嘴角抽了抽,果然不该让他喝的,但又庆幸这家伙等人都走了才表现出异样,否则当着二皇子白城主他们的面,估计这厮明天醒来不用见人了,他的一世英名都丢光了。 宁云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亲眼看着对方从一开始的嘀嘀咕咕,到后背一僵,像是发现了什么,只除了蹲在那里更加靠近墙角外,依然没回头。 他干脆走进去,把门随手一关,皱着眉走到宗颢身后几步外:“你在那里蹲着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不小心变成喵了。 好好一个人装什么大尾巴喵。 宗颢慢吞吞摇摇头,往前一探,额头抵着墙,含糊又咕哝一声,这次宁云熠离得近倒是听到了,虽然不清楚,但连猜带懵大概能猜出来。 对方说的是:“在受罚。” 宁云熠古怪看他一眼:“受什么罚?” 宗颢蹲在那里,双手按在墙壁上,摇摇头又点点头:“做错了事,要被云熠惩罚的。” 宁云熠瞧着宗颢奇奇怪怪的举动,再瞧着那贴在墙上的双手,脑海里闪过一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好家伙,这厮不会以为他这会儿已经变身了,真的是一只喵吧? 还有,云熠喊谁呢?他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熟到不带姓喊了?平时喊宁云熠不是喊的挺熟练的么? 宁云熠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他身后站定,居高临下往下一看,果然宗颢一张脸都是红的,耳根与后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刺激的,也是一片潮红。 宁云熠:“你现在是一只猫吗?” 宗颢大概是觉得热不舒服,干脆侧脸贴在墙上,余光睨了宁云熠一眼,仿佛在说,你不会看不到吧?看不出他是一只这么大的猫吗? 宁云熠干脆蹲下来,从怀里摸出一颗醒酒药,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上手要掰开宗颢的嘴直接扔进去。 结果他的手刚探过去,就被宗颢握住了,在宁云熠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用脸蹭了一下。 如果宗颢这会儿是大猫,他自然不会放过多顺两下,但是大哥,你现在是人啊,是人!他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占谁便宜了。 宗颢蹭完又把宁云熠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期待望着他,仿佛在说,你平时摸头很开心的,现在你怎么不笑了? 宁云熠:你看我现在笑的出来吗? 他怕等下崽崽找他,直接随便呼噜一下,直接把醒酒药塞到他手里:“不让喂就自己吃,赶紧吃了,等下要是丢人别怪我没给你药。”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的【私藏】绝对能从1变成2。 宗颢愣愣用手攥着药,却依然蹲在那里静静看着他转身往外走。 宁云熠都走到门口了,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宗颢这模样,气笑了,最终还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宗颢丢人,又大步重新回去,从他手里抢过药丸,用手掰开嘴,扔了进去。 宗颢任他捏着,然后就保持着含着药丸的模样,被宁云熠把嘴巴合上,也没吭声,但显然没咽下去。 宁云熠:“……”早知道他当时就直接把他手里的酒杯打掉了,这是还没长记性啊,他是真的敢喝啊。 下一刻大概是外面的糖衣融化,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苦得宗颢眉头都皱紧了,可怜巴巴拿眼神看宁云熠。 宁云熠嘴角抽搐一下,上前赶紧盖住那张脸:“你知不知道晚上会做噩梦的。”他是真的无法想象宗颢用大猫平时装可怜的模样顶着他人形的模样,太不忍直视了。 宗颢看不到,只觉得更苦,却也没吐出来,只是含糊道:“我知道了,云熠这是第二个惩罚。” 宁云熠顺嘴问了句:“第一个是什么?” 宗颢:“面壁思过。” 宁云熠倒是不着急了,左右不吐出来,等回头还是有效果的:“你犯了什么错,思的什么过?” 宗颢:“我记不得那晚的事,也不敢问,可我知道肯定是我不好。”他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如果他没有那么相信前太子,如果他稍微不那么蠢惊醒一些,也许就不会造成宁云熠这几年所受的非议与艰难。 如果宁云熠没有遇到际遇,怕是…… 宗颢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可他又克制不住想靠近宁云熠,眼前这个人在这些天的相处早就代替了他脑海里所有的位置,为他担心为他难过也怕他还在怨他气他,甚至……讨厌他。 所以他面壁思过是必须的,负荆请罪被揍也是应该的,这都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可是…… 宗颢抬起手轻轻拽着宁云熠的衣袖:“我会好好思过的,你要是不高兴,每天揍三顿也行的,每天给你暖床也是可以的,你以前不是最想让我乖乖给你暖吗?我都可以的,只要……你别讨厌我,别不让我靠近你和崽崽。”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那种低沉缥缈的声音带着一直没能消除的不安与惶恐在这一刻全都显露出来,“别再赶我一个人,那时候义姐没了,父亲没了,大家都没了……” 他一个人待在宗家,真的很孤单。 所以即使知道那几个所谓“兄长”私下里的小动作,他还是只当没看到,他只是不想再被抛下。 宁云熠听着他极轻的声音,一颗心渐渐变得柔软而又无奈,他靠近一些放下手,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我什么时候不让你靠近我和崽崽了?你现在又是在哪儿?” 宗颢没说话,只是瞧着宁云熠,但意识明显是不太清楚点,否则他平时绝对说不出这么一番话。 宁云熠望着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宗颢,其实很清楚他是怕自己被拿走的记忆怕那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可能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宁云熠在从牧家逸那里知道怎么恢复后就知道那晚的事,宗颢重伤精神力不稳又被下了药,宁云熠也被下了药,所以实际上,当晚两人都意识不清,算起来,他当时没有精神力,就是一个寻常人,还不如宗颢意志力坚定,反而是他先动的手。 宁云熠本来就喜欢男子,虽然意识不清,但眼前的人不难看身材又不错,浑浑噩噩只当是做梦并没有拒绝,直接遵从本心以为是一场梦。 后来醒来没有这段记忆加上当时扔在巷子里,如果真的有记忆反倒不会怎么样,反倒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情况才最让人不适,加上后来突然知晓有孕,更加超出他过往所有认知,加在一起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宗颢如今大概的心态大概是,清醒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但醉酒后那种潜意识的不安与对未知的恐慌却会加大,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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