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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钧看着韩子瞻的脸，扯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 “哥哥，你……你没有其他想要跟我说的吗？” 萧翊钧其实更想问，哥哥，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他怕。 他怕把这话直愣愣的捅出来之后，哥哥就不得不离开了。 韩子瞻看着萧翊钧皱了皱眉。一时间没有理解萧翊钧，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叫其他？ 前身做的事情自己已经全部说完了。 为什么萧萧还会觉得自己有话瞒着他？ 为什么他还会认为自己会离开？ 离开…… 韩子瞻猛然想起系统。 难道萧萧知道自己身怀系统？不可能不可能。 这种事情萧萧怎么会知道呢？ 如果不是他真正遇上了这种事情，就算别人说破天他都不会信的。 韩子瞻连忙问系统，“小69，小69。我能把你的存在告诉别人吗？或者说如果是有人猜到了你的存在呢？” 系统：“宿主不可以将系统的存在告知他人。系统会自动屏蔽宿主想要说的有关系统的任何话。别人的思想系统无权置喙。” 听到系统最后一句话，韩子瞻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屏蔽就屏蔽吧。 只要萧萧不会出事就好。 这一时间韩子瞻也不太确定萧翊钧脑子里在想什么。 因为他敢肯定萧翊钧这么一个，古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 但是萧翊钧是话里有话中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韩子瞻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细细问清楚。 最终韩子瞻决定相信萧翊钧。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相信他。 “萧萧，你有话直说吧。能跟你说的，能帮你解答的疑问，哥哥一定知无不言。” 听到这话萧翊钧才轻咳着，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好，咳咳，哥哥，你终于肯接纳我了，不再把我排除在外。什么都可以问是吗？” “什么都可以。” “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那好，我想知道，哥哥，你会不会在某一天因为某些原因，不声不响的突然离开？” 韩子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沉默了一下，“我可能会在某一天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离开。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不声不响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你好好告个别的。” 萧翊钧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接着问，“哥哥你的离开，你自己控制不了吗？” “对不起！这个……”韩子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能控制吗？如果他跟系统说要在这里过完这一辈子再离开。系统会答应吗？ 韩子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现问系统。 系统回答，“不可以的。等宿主攒够医德值，系统会在一定期限内立马送宿主回到原来的世界，系统将尽快寻找下一位宿主。” 韩子瞻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以前一直盼望着回去，可临了，就会为了这个小崽子犹豫。 韩子瞻琢磨了一下，才把系统的话总结了一下，“我离开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得不走。” 萧翊钧有些着急，他声音放大，“那，为什么？哥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你非走不行？” 韩子瞻目光转了一下，侧头看一下窗棂。 他缓缓站起身，坐到韩子瞻面前的书桌上。 低下头轻声说，“有些话我不能说。不是不想说。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因为我要回家。” 萧翊钧听着韩子瞻这饱含深意的话。 有些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哥哥要回家。 什么家？回什么家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萧翊钧眨了眨眼里慢慢涌出的泪水。 “好，既然哥哥你不能说。那我便不问了。我只想知道，你回家之后，我还能再找到你吗？我可以去找你吗？” 听到这个问题。韩子瞻缓缓攥紧双拳。 他低下头，不敢看萧翊钧。 最终只能回答三个字，“对不起！” “咳咳咳……咳咳咳咳！” 萧翊钧听到这三个字就知道了，哥哥想要说的话。 也就是哥哥离开后，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不管哥哥是鬼还是仙。哥哥回到他该回的地方。自己确实没办法再见到他了。 “咳咳咳咳……” 韩子瞻连忙站起身，“萧萧，萧萧，你冷静一下。哥哥只是有可能回去，只是有可能。 哥哥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你别多想，咱们好好过好当下。不要多想，不要生气，不要着急……” 韩子瞻一边说，一边轻拍着萧翊钧的后背用自己的袖子擦着萧翊钧，嘴角溢出的鲜血。 干干净净的衣袖，慢慢都被浸染成鲜红色。 萧翊钧缓过劲儿，把嘴里的血沫咽下去。 他沉默许久，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哥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哪怕一点点？” 韩子瞻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他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袖，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布料。 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萧萧以前的话。 “就算哥哥只有很小很小的可能会受伤，我也不想让哥哥担这个风险。哥哥被烫到会疼的。” “如果我疼了能让哥哥不疼，那我心甘情愿。” “不管我多大，我都是哥哥的弟弟。哥哥，你不能不要我……而且，我才不对他们撒娇呢，我只跟哥哥撒娇……哥哥~” “如果命运能够给我选择的权利， 我宁愿跟你待在那个小镇子上，就咱们两个，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就好。” “哥哥忘了跟你说了，昨天我已经在父皇面前立下军令状了。我便是这次救灾的领头人。” “哥哥，你当时说，等我登上皇位就要离开……你、你可不可以不离开？ “呵呵，哥哥，你是救了我，但是，你就比我大七八岁而已，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老父亲的姿态。你没有养育我，你只是跟我生活过一段时间……” “咳，我说了，你要是回头，我不会再放你走的。所以，咳咳，哥哥，你走吧。” “哥哥，我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不走，那我不会再放手了。” “哥哥，你不信任我？你……这么一件事你竟然都不信任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知道，随便派人一打听，就了解的清清楚楚。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不，我不松手，我一松手你就走了。我一松手你就不是我哥哥了。我不松手，我不松手。” “我如果能死在哥哥怀里，我也不枉此生。” “那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了。如果你相信的话，那你就应该明白，即使你是罪该万死，杀人无数的恶人，那我也愿意当你手里的那把刀。” “子瞻，我喜欢你……” “哥哥，我喜欢你。” “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在这一瞬间，韩子瞻突然有点厌恶自己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了。 为什么他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么最终，韩子瞻缓缓松开拳头，吐出一口气出，轻声说：“有。” 如果没有，他为什么会接受这个孩子的撒娇，抱抱？ 如果没有，他为什么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 如果没有，他又怎么会在回家这件事上犹豫？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萧翊钧听到韩子瞻的这个答复，眼神了一下子蹦出光，就像是那即将枯朽的树木久旱逢甘霖。 “好，有哥哥的这个回答，我死也甘愿了。” 韩子瞻抬头看向萧翊钧，神色复杂。 萧翊钧 倒是笑了，“哥哥，没事，我知道你有你的秘密。我不问，我也不逼你。 跟哥哥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我看的很清。 哥哥你给我的书，张家村的那个神奇的物件，宁城突如其来的药材……这些我都看得到。 哥哥，我不窥探你的秘密。 我只想问，你不答应跟我在一起，是这个原因吗？” 这下子，韩子瞻倒是愣住了，原来萧萧早就怀疑自己了。 也是，萧萧这么聪明，他也没有刻意的隐瞒过。 韩子瞻说：“有这部分的原因。” “我不在乎以前的哥哥究竟是不是哥哥，但是我想知道，哥哥，你会不会一直是我哥哥？” 原来……萧萧什么都猜到了。 “会，我只是我，我永远都会是你哥哥。” “呵呵，咳咳，好，那就好。” 韩子瞻皱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虽然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一些秘密都已经在这模棱两可的话里挑明了。 萧翊钧看着韩子瞻那紧蹙的眉头，刚想伸出手去抹平，才发现他这只手上沾满了血迹。 他只得换了一只手，缓缓伸到韩子瞻的眉心，“好了，哥哥，你再皱眉，就变成小老头了。” “萧萧！” “呵呵，哥哥，既然你也是喜欢我的，那你可不可以接受我？” 萧翊钧嘴角含笑，满脸都是期待之色。 韩子瞻眉头皱的更紧了，“萧萧……我……你……你还没明白吗？我这个样子，我不能耽误你。” “是哥哥你没明白。你不答应我才是耽误我。” “萧萧……你……” ‘哥哥，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想让我找一个可以陪我一辈子的人。 我知道你可能随时会离开。 但是，我不在乎。 什么人都不是你，我只想要你。 如果是哥哥，即使我们能够一起一天，一个时辰，甚至是一刻钟，我无怨无悔。即使哥哥不得已离开，这段美好的时光，都能支撑我活下去。 如果不是哥哥，那我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一个心死的人，即使跟别人过一辈子，又有何意义？ 哥哥，你不是最疼我的吗？ 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好吗？ 跟我在一起。 你真的愿意看到我难过一辈子吗？你真的舍得让我遗憾终身吗？’ 韩子瞻垂下眼眸，轻声道：“萧萧……” 可是。接下来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萧萧还小，没想明白吗？可萧萧已经做好了迎接最坏打算的准备。 说他承受不起吗？也不对，毕竟这个孩子是个敢拿自己小命做赌注的人。 直到现在，韩子瞻才彻底明白，原来，只是他太懦弱。 是他承受不起以后没有萧萧的日子。 是他瞻前顾后，满心犹疑。 “哥哥，我们不要想那么多好吗？就让我们能肆意的过多久，就肆意的过多久。即使以后会有各种变数，但至少我们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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