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鹊现在检查,发现他的腿已经如常甚至还比普通人看着还好了。 三三说:【我们的药绝对治标治本,别说是肌肉萎缩了,六个疗程下去,就是只剩骨架子,也给你长出血肉来。】 对于这样的效果,顾鹊很满意,但他也有点担心:【这效果太明显了乔归朝又不是傻子,他能看不出来这里面的蹊跷?】 三三:【主人,说实在的,你在他面前有啥秘密可言啊,他都快把你底裤扒光了,就你们一个愿瞒一个愿装罢了,上次你下Chun药被他当场抓获,你那嘴跟个漏勺似的,就差没把自己老底掀给他看了。】 顾鹊脸红,色厉内荏:【你再说一遍?】 三三怂,换了个说法:【你俩伉俪情深,你放心,就算他心底有什么疑虑,还不是你一个眼神的事,一切有你,我放心。】它拍着自己的电子胸脯,给宿主夸顺毛后,赶紧遁了。 顾鹊叹了口气,觉得三三说的也是,他在乔归朝面前漏马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腿部神经坏死了几十年突然站起来本来就是让人很难接受的事情,现在只是在这个难接受的前提上添上腿部肌肉“恢复如初”这样小小的插曲,没什么的。 反正乔归朝已经完全栽在了他手里,就算知道这一切都和他有关,也不会怎么样。 虱子多了不嫌痒。 他实在没必要太担心。 乔归朝这事儿,前期没必要瞒着医生,现在却不适合请医生了,不然顾鹊真的怕医生会不顾一切将他扭送实验室。 出门吃早餐的时候,顾鹊和刘一文还有程慧说,今天乔归朝不想出来,让程慧随便弄点等他吃了给乔归朝送去。 虽然自从顾鹊来到这个家之后乔归朝很少再出现这种将自己闷在屋子里的情况,但鉴于之前他老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多怀疑,只是程慧在做早餐的时候试探着问了顾鹊:“少夫人,你和少爷是不是吵架了?” 顾鹊摇头:“没有啊,程姨你别担心,他就是闹小情绪了,等下午就好了。” 程慧闻言,缓缓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少爷就是这样,一年就是有几天容易情绪不好,少夫人你多哄哄他,顺着他来点。” 顾鹊低头忍笑,没想到乔归朝往常在程慧他们口中是个闹脾气小孩的形象,面上却很快收敛了笑容,抬起头来和程慧保证:“放心吧程姨,我一定好好照顾他情绪。” 拿着程慧精心准备的早餐进了房间,顾鹊将早餐放在一旁没动,拿手机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辅导员说:“原则上不建议你请假,如果实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下次也要记得先提前和我说,我给你写假条,你拿到行政楼让陆老师给你批了再到院长办公室那里盖章了才可以……” 顾鹊点头:“嗯嗯,嗯好,嗯,这次实在是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也要按规矩办事,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不请假一律算旷课……” 顾鹊:“嗯,嗯,好好,记住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挂掉电话的顾鹊觉得自己脑抽了,本来今天也没几节课,这次上课的老师还不爱点名,实在不行遇见老师点名了,让高行给他答个到也比给辅导员请假强啊。 此时因为显眼位置空缺接连被两个老师问顾鹊哪去了的高行:“……” 就这,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随便给顾鹊答这个到。 好不容易在家里偷个懒,加上这几天晚上劳累白天还坚持去学校上课,顾鹊是铁打的也有点坚持不住了,现在便趁着这个空闲又重新爬上床在乔归朝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乔归朝醒来顾鹊都没醒。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乔归朝醒了,见顾鹊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他以为还早,拿手机一看发现已经中午,惊了一下,带动着怀里的顾鹊也跟着惊醒。 “怎么了?”刚刚睁开眼睛的顾鹊脑子还迷糊,坐起来眨巴两下眼睛,脑子才明晰了不少。 “你醒了。”对着乔归朝露出一个明艳的笑,顾鹊问他:“觉得腿怎么样?” 顾鹊已经很久没有问他关于腿的事情了,如今这样问,他下意识的便捞起了裤腿,然后愣住。 他的腿什么德性,每天在浴室里都看得见,虽然最近状态很好,但远远好不到这个程度。 这个腿,和正常的腿没什么区别,肌肉丰盈,光滑无痕,之前车祸留在上面的疤痕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乔归朝惊愕地看着顾鹊。 顾鹊靠在他肩旁上,也跟着看他的腿:“恢复得很好,要下地试着走两步吗?” 乔归朝脑子木木的:“走?” 顾鹊已经翻身下床,穿好鞋子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向他伸出了手,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落一缕在顾鹊的手心,反射出的光晕让乔归朝陷入恍惚。 顾鹊说:“老公,要试着走一下吗?” 他的声音明明就在耳畔,却好像离乔归朝很远,很远。 他只是基于对顾鹊的无边信任,下意识地伸出手牵住了顾鹊,太久没有走过,他早就忘记了怎么走,怎么牵动肌肉,仍旧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顾鹊的时候,眼眶却红了。 顾鹊心疼了。 说出的话瞬间有些沙哑,他坚持不懈地鼓励乔归朝:“试着牵动你的脚,我们走几步。” 乔归朝听话的尝试着牵动腿部的肌肉,他很用力,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捏着顾鹊的手也紧得让顾鹊感觉到了痛。 额头很快就出现了细密的汗水,顾鹊用衣袖给他擦干,仍旧只是牵着他的手,不愿意给他提供任何一点着力点,声音沉稳:“你可以的,老公,你可以的!” 他比乔归朝还要相信乔归朝能够站起来,乔归朝莫名的也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明明没有任何根据,没有任何征兆,他就是相信他。 终于,乔归朝的腿在他的用力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顾鹊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拖鞋,费力的依靠腿部的力量穿好。很合脚。 从脚底传来的触感,陌生得让乔归朝有点热泪盈眶,这种感觉,只在他六岁前的记忆里模糊的存在着。 他像是踩着云端,激动得不能自已,只无助地抬起头,双眼通红的望着他的顾鹊。 顾鹊正笑着看着他,那灿烂的笑容,是每一次见到他都毫不吝啬的笑,它填补了乔归朝布满阴霾的内心,却也让乔归朝心中的深渊更深更大,更加难以填平。 要抱着眼前这个人,要和他融为一体,不然他就会变成浮萍,一辈子都无法安定。 “喜喜……” 顾鹊走上前,伸出手给他擦眼泪:“你好了,乔归朝,你好了。从今往后,你可以抛掉轮椅,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乔归朝听着他的话,脸一偏靠在顾鹊的手心,他轻轻地依恋地蹭着,知道从来没有奇迹,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他的,想到这里,心脏就热起来,带着腾腾的火焰,燃烧着他对他不竭的爱意。 双手抱紧了顾鹊的腰,他将自己埋在顾鹊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第一百零一章 腿好了和能走了是两个概念。 乔归朝有二十多年都一直生活在轮椅上,早就忘了走路是什么感觉,现在腿好了,也要有一段时间去适应,才能走好。 但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乔归朝腿好了这个事情,外人可以瞒着,刘一文和程慧却瞒不住,所以下午的时候,乔归朝坐在轮椅上被顾鹊推出来,在客厅里,亲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程慧和刘一文都愣了一下,还以为乔归朝在和他们开玩笑,程慧笑着说:“大少爷看来心情还不错,都会和我开玩笑了。” 刘一文也嘿嘿笑着没有当真。 等乔归朝在顾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程慧突然看见比她高了快两个头的乔归朝,才仰着头震惊地张着嘴巴,啊了一声,一下子哭了出来。 刘一文同样震惊,不敢相信乔归朝真的好了,激动地拉着乔归朝的衣袖:“少爷,少爷!你,你……”也跟着红了眼眶。 二十多年了,乔归朝刚出事的时候,程慧和刘一文也才三十多岁,而今,他们已经上了年纪,早就将乔归朝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孩子自己疼,这些年,他们看着他们多灾多难的少爷再也没有笑脸、渐渐失去了天真,一日日生活在煎熬中,他们的心也跟着如同被烈火炙烤着。 现在,终于,他们少爷不仅找到了爱人,就连最后一个难以实现的想要站起来的愿望也实现了。 实在是,让他们很难不落泪。 在卧室里激动够了,这回乔归朝的情绪倒是很内敛,他重新被顾鹊扶着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握着程慧,一只手握着刘一文。 他这个性格,对着顾鹊说喜欢容易,对着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的刘一文和程慧却说不出那些埋藏在心底的在意,但他很感激他们,他从心底,早已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顾鹊一直在旁边站着默不作声,让他们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等大家都哭了一场,他才说:“多高兴的事啊,程姨,管家叔叔,快把眼泪擦擦,今晚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程慧笑着擦了擦眼泪,“出去干什么呀,想吃什么现在说,我晚上准备准备,咱们在家一样庆祝。” “我位置都订好了。”顾鹊晃了晃手机:“平常就算了,今天高兴嘛,一家人当然要到外面一起去聚聚啊,虽然外面的菜没有程姨你做的好吃,但今天大喜,您应该放假!” 乔归朝也说:“程姨,喜喜的一片心意,今晚就别做饭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 刘一文也说:“就是就是,大少爷都这么说了,今晚就别做了。孩子一片心意。” 程慧见大家都这么说,哪里还会有拒绝的,忙说:“行行行,听你们的,不做了不做了,我们出去吃。” 没了做饭的任务,程慧回楼上收拾等着一会儿出去吃饭,坐在房间里,思绪难免飘远,忍不住感慨。 乔闵这个人丧尽天良一生作恶多端,没想到还真给乔归朝做了一件好事。 若不是他做主给乔归朝娶了个男妻,顾鹊也不会来到乔家,这几个月的变化也就不会发生。 换做是以前,乔归朝除了公司那边的事情不得不出面之外,其他时间都将自己闷在房间里面,别说经常出现在客厅了,若是几个月前有人和她说乔归朝有一天会约着她和刘一文出去吃饭,她都会笑那个人,比她还敢想。 可现在,他们少爷不但变得比以前开朗了,多年没什么好消息的腿也变好了。 她不懂医学,却仍然知道这是个多么巨大的奇迹。 她之前就在别的地方看见有些病人本来都得了绝症要死了,可死到临头想开了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绝症就不药而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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