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吃个饭还要被骂,无辜被创的姜楚默默无语,知道原身跟家里关系不好,但是没想到这么不好,这是发生了什么仇什么恨啊。 难怪原身宁愿呆在宿舍也不回家。 仿佛一场姜楚的专属批评会,酒席结束的时候,他获得了最后一句结束语是:“都是老姜家的孩子,姜楚要是能有他堂哥一半优秀就好了。” 这些都阻挡不了姜楚吃饭,吃饱后,他要开始做个小实验了。 在这之前,姜楚谨慎地回忆了原文,没有发现姜恒以及姜家人的存在,确认他们都属于空白的背景板。 “可是,作为老姜家的人,您也没有我爸一半有钱啊。”姜楚面不改色的把姜父拉出来当靶子,忽然弱弱开口。 “作为长辈,你们应该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所以才导致我这个姜家的孩子变成这样的呢?” 那人皱眉,奇怪道:“你变成这样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 “原来跟您没关系啊,”姜楚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依旧是那副阴沉缄默的闷葫芦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与之大相径庭,“那就多约束自己,少对他人指手画脚。” 来这里这么久,姜楚都快忘记了,自己穿书前的脾气可并不算好。 说完,姜楚静静等着ooc的无力感袭来,半分钟过去,他睁开眼。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姜恒也惊诧地看向他。 不过其中反应最大的是姜父,他面容阴沉地走过来,抬手就想给姜楚一巴掌,呵斥:“没大没小的东西,教你的教养都喂了狗是吧!敢跟长辈顶嘴!” 可姜楚是谁,他可是练习泰拳一个月,两天前还跟拿着刀的人比划过的人。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姜楚了,任何想要伤害他的人,都将受到他的反击。 非要总结一下,就是姜楚自我保护机制开启工作,仿佛肌肉记忆一般,上身一歪躲过巴掌,右手接着打出一个上勾拳。 上勾拳拳精准打中了姜父的胃。 只听一声干呕,姜父胖胖的身体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滑稽地瞪得溜圆,双手捂住肚子,难以置信,“你、你、你!你要反了天了!!” “……”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姜楚同样惊愕地回望姜父。 事情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姜楚不敢细想,反正回去的时候姜母像隔绝危险品似的,单独为他叫了一辆车。而且经过这一遭后,姜楚预感在那群亲戚面前,从此他的印象大概会从阴沉胆小,升级为阴沉暴力。 理由都有人帮他想好了,他烫着时髦小卷儿三舅奶奶说,他这种情况多半是在打击中变态了:)。 - 姜家的房子是一栋两层半的小别墅,姜楚不知道自己的房间,于是假装忘带钥匙,“我没带钥匙,可以帮我开个门吗?” 姜母似乎还对刚才那一拳心有余悸,抱着小儿子,呐呐道:“呃,三楼的门不用钥匙。” 姜楚点头,转身时听到一声稚嫩但气愤的声音,“打爸爸的坏东西!” “小宝!乱说什么呢!”姜母连忙把人抱走。 姜楚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三楼只有一间房间,门虚虚掩着,把手拧不动,姜楚弯腰检查,原来是锁坏了。 推门进去,在墙壁上摸到了开关,里面很宽敞,但布置非常简单。 地板连同天花板都是木制的浅棕色,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以及一张小小的圆形桌子。 姜楚打开衣柜看了看,比他学校里的衣服还少,还能嗅到一点灰尘的气味,大概是知道他要回来,所以床褥是干净的。 不知道这家人在这里住了多久,反正这里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小孩该有的房间,更像是一个临时住所。 所以原身和家里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把衣服扔进烘干机的姜楚不解。 三楼算是姜楚地盘,早上他洗漱好下楼,正好撞上姜父姜母吃早饭。 姜父因为昨天那一拳,现在依旧耿耿于怀,没给姜楚好脸色,姜妈妈则有点尴尬,她完全忘记还有个大儿子的存在,所以早餐只准备了三人份的。 小宝一看就是姜父亲生的,一样墩墩胖的体型,看见姜楚就蹙起两条小眉毛,眼神陌生,噘嘴指着他,“妈妈,这个坏蛋怎么还在这里?” “别乱叫,那是你哥。”姜母一勺南瓜粥堵住他的嘴,对姜楚说,“不然你再等一下,我先给小宝喂好饭?”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姜楚拒绝了,随便煮了碗面条,吃完后准备出门买点东西,下午就回学校。 姜楚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听着耳机里的导航,慢慢骑往书店,月初的固定生活费已经打到卡里,现在终于能去把五三接回家了。 路过一家花店时,姜楚余光扫见一个熟悉的侧脸,正伸手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一束百合花。 是唐昔。 虽有些惊讶会在这里看到他,但也只是惊讶了一下,没把这事放心上,一头扎进据说是C市最大的书店。 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一两个小时过去,姜楚手里捧着的不止是五三,还有薛金星。 刚踏出书店的大门,一滴雨水正正好砸中姜楚的手背,他抬头,出门时还是晴天,现在天空已经被乌云牢牢覆盖。 把书放进背包,相比起慌张避雨的路人,姜楚从容地从背包里掏出雨伞。 他车技不错,可以一手撑伞一手把握自行车龙头。 这场雨来的突然,也来得格外猛烈,不过多时就从小雨变成了大雨,路上都开始出现浅浅的积水,街上除了少数带伞的行人,看不到其他人。 姜楚就是在这样的场景再次见到了唐昔。 唐昔没有伞,双手环膝蹲在路边一棵枫树下,浑身湿漉漉的,浅棕色的小卷毛被雨水打湿黏在脸上,像只流浪街头的卷毛小狗。 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说不准会不会打雷,姜楚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唐昔下雨天最好不要站在树下。 一辆自行车轮淌过一个小水洼,在他面前停下来。 雨停了吗? 那双没有焦距的小鹿眼眨了眨,唐昔茫然地一点一点抬头,淅淅沥沥地雨幕中,骑着单车的少年举着伞向他倾斜,替他隔绝了冰冷的雨水,好像也隔开了外界的噪音。 心,突然跳得有点快。 “……你最好还是去找个地方避一下雨吧。” 姜楚感觉唐昔似乎听不见自己在说话,只是呆呆地抱着膝盖仰头看他,也不说话,唇色不知是不是冻的,白得吓人,仔细看脸颊还有点肿。 “唐昔,唐昔?你还好吗?”姜楚察觉不对,俯下身叫他,有点担心,别是淋雨淋傻了吧。 叫了几声,唐昔终于有了反应,眼睛里的神色一点点聚拢,“姜楚……?” “你快点回家吧,身上都湿了。”姜楚也没问他为什么大白天蹲在这淋雨,提醒,“小心感冒。” 唐昔低下脑袋,丧气,“手机没电了。” - 姜妈妈迟疑地看着门口湿漉漉的少年,问姜楚,“……这位是?” “我同学。”姜楚收了伞。 姜母的表情写满了质疑,就差说你竟然也有朋友,对方还是个一看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唐昔长得很讨喜,更别说他哄人伪装的技术一流,只是简单两三句就把姜妈妈哄得高兴不已,她说:“快去冲个澡,叫姜楚给你拿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姜楚:“……” 两人去了三楼,刚关上门,唐昔马上原形毕露,嫌弃地上下打量,“你的房间怎么是这样的,姜楚,你该不会是他们收养的吧?” “……快去洗吧。”把昨天刚洗干净的衣服塞给他。 唐昔不说话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衣服,仿佛把它要看出个洞来。 姜楚见状以为他担心衣服不干净,“放心,昨天刚洗,干净的。” “是你的衣服吗?” “……不然呢?” 姜楚看着唐昔泛红的耳朵,又看看走路漂浮的脚步,觉得这人大概是淋雨发烧了,便下楼去找姜母要了一包感冒冲剂。 洗完澡出来的唐昔,嫩白的皮肤被水汽熏得粉噗噗的,看上去像一只大号的水蜜桃,他捧着热乎乎的杯子,小口小口嘬饮,眼睛瞟向姜楚。 心跳x2. 被唐昔时不时的视线看的心头发慌,姜楚悄悄挪远了一点距离,打算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来这附近有什么事吗?” “来看我妈妈。”果然,唐昔不看他了,盯着热气升腾的纸杯。 姜楚偏头看他,他母亲不和他一起住么? 唐昔还没有说话,肚子先行一步发出声音,他捧着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灌了一大口感冒冲剂,然后就被烫的泪眼汪汪。 惨兮兮的。 正好姜楚也还没有吃午饭,让唐昔在楼上等一会,他去简单做点吃的。 中午还是面条,不过比起早上,姜楚多加了金黄的煎蛋和几根绿油油的小青菜,虽然简单,但很香。 路过某个鼓着嘴盯他的小孩时,姜楚清晰地看见他偷偷咽了咽口水。 房间里有一张小圆桌,他们在坐在那儿吃。 “随便吃一点吧。”姜楚把筷子递给他,想着唐昔要是嫌弃说吃不下,那就把他叉出去。 唐昔接过筷子,模样竟然有些乖顺,坐姿像小朋友,端端正正的,一口一口吃面。 吃着吃着,眼睛安静地掉起小珍珠。 姜楚起先没有发现,待吃完抬眼时,对面已经真正向他生动诠释了什么叫以泪洗面。 那眼泪就跟两个小水龙头一样,吧嗒吧嗒不停往外冒,最后掉进碗里给面增加咸味。 不至于吧,有这么难吃吗?姜楚愣住,被他这突然一下搞得不自信了。 吃完最后一口,唐昔就算眼泪决堤,声音也一如往常听不出异样,他低声说:“谢谢你,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他语气遗憾:“可惜妈妈探病的时间太短了。” 姜楚也没想到今天会是唐昔生日,看他眼泪还在掉,整个人落寞又可怜,于是抽了张纸巾给他,想了想,说:“祝你生日快乐……也祝你妈妈早日康复。” “好不了了,我妈在精神病院住了好多年了,”唐昔捏着纸巾,用泪汪汪的眼睛看向姜楚,神色是前所未见的认真,甚至透出一点点怯怯的意味,“姜楚,你说我以后也会被关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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