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济赶着马,载着白奕秋二人到了嘉城。 比起星辰殿那边的清静,这里更有人间的气息。 “高小弟,先去寻一个客栈,把东西都搬进去。”沈何肆撩开帘子看着嘉城的情景。 “好嘞。” 沈何肆眼睛亮了亮,他曾经幻想过·街市的情景,没想到真见到的时候发现会比想象中的更加有意思。 “少主,就这家了吧,看里面环境还挺好。”高济站在门口朝里面看。 沈何肆下马车看了看,转头就对白奕秋说:“奕秋,下来呗,我们这几日就住在这里。” 白奕秋点头,他提着东西下马车,在沈何肆想要接过东西时避开,他抬了抬下巴说:“你好生养着,别提一次东西就废了。” 沈何肆只好转身去找掌柜的开房间。 谢邀,他的自尊心收到了伤害。 “三个人住十日?十两银子。”掌柜的手里打着算盘。 在沈何肆给了银子后,掌柜的便开始点头哈腰:“客官们,这边请。” “看到了么?”沈何肆给白奕秋指了指前面掌柜的背影,“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白奕秋真想踢他一脚让他走快点。 高济赶了很久的马车累得在到了客房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而沈何肆却提出了要出去转转,问白奕秋要不要去。 白奕秋想着在客栈里一直待着也是闲来无事,便同意了。 嘉城看上去很大,也很热闹,沈何肆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古色古香的韵味。 “奕秋,去那边看看。”沈何肆拉着白奕秋就往一边跑。 白奕秋只觉得现在的沈何肆像是个刚开阔视野的孩童,明明这里只是些很常见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沈何肆的便提着两包糖,嘴里还叼着一根。 “多大个人,还如此爱吃糖。”白奕秋瞥了他一眼。 沈何肆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吃糖能让人心情愉悦,白大美人要不要吃一个?” 白奕秋刚想拒绝,结果沈何肆就剥开了糖纸把饴糖塞到了他嘴里。 好像……确实是这样。 “奕秋,你可知道属于城邦的伪装?”沈何肆突然问。 没等白奕秋回答,他又自顾自说:“这城里啊,总会藏一些东西。” 白奕秋不知道沈何肆说这句话有何意义,难道是发现了些什么? “不明白?”沈何肆沉声解释道,“不管是嘉城还是京城,可都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太平。”' “所以啊——奕秋这样的大美人可要保护好自己——” “又是那傻子,他又来偷东西!” 沈何肆话音刚落一个大婶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白奕秋和沈何肆对视一眼,两人一齐朝传来大婶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素衣的小孩。 他抱着一条死鱼躺在地上,被一群人半围着。 白奕秋不是那种烂好人,他如果放在平日里是不会管这些事的,但现在沈何肆过去了,他自然也会跟上去。 “这臭小子就是个哑巴,他又不会说话,根本不会向那个神经病告状!” “今天我还就要把以前丢了的东西讨回来!” 小哑巴紧紧抱着死鱼,连声都不吭。 “让开。”沈何肆弯下腰把小哑巴抱起来,这个小哑巴年龄约莫十岁,很瘦小,连沈何肆都能抱起来,可见小哑巴很轻。 大婶指着沈何肆的鼻子骂:“你和这个小哑巴认识?赶紧还钱!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大婶。”沈何肆冷淡抬眸,“您的东西掉了。” 那大婶下意识看向地面,结果看到了一地铜板。 熟悉的作案手法……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卖鱼的摊位,看到了束起长发,穿着玄衣的男人。 “诸葛澹明!”大婶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到地上,她惊恐地看着坐在马扎上的抛着银子的青年,“怎么又是你这丧家犬!” 名叫诸葛澹明的青年下巴微抬,一双眼睛渗出寒意,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手上…… 如果沈何肆没有看错的话,青年的左手中拿着针线。 当时书里这时候还没写到诸葛澹明,诸葛澹明是萧谏的同伙,而小哑巴则是诸葛澹明的弟弟——诸葛谦。 “王婶,上次我记得我说过您骂的太脏,所以说给您带点慰问礼,这次我带来了。”青年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您要不要过目?” 王婶突然想起之前青年说她说的太脏,要把她的嘴巴缝上…… “疯子!”王婶手指颤抖地指着诸葛澹明。 诸葛澹明收起嘴角的笑,面色陡然变得阴沉:“王婶,再伤害我弟弟,我可就顾不得您是长辈了。” “还有其他人。”诸葛澹明冷眼扫过那些刚才对诸葛谦拳打脚踢的人,“还不快滚?” “这银子,就当您补偿我弟弟的损失,我先拿走了。” 话音刚落,青年起身跃到沈何肆面前一把将诸葛谦捞到怀里。 “诸葛澹明。”沈何肆抓住他的胳膊。 “嗯?”诸葛澹明面露疑惑看着少年,紧接着吹了声口哨后带着诸葛谦离开。 在诸葛澹明两人离开后,白奕秋抓住沈何肆的衣袖:“你和他说了什么?” “秘密。”沈何肆在对上白奕秋的眼睛时,还是老老实实道,“没错,他也是我要找的人。” 本来他以为到时候碰到诸葛澹明时对方已经和萧谏结盟了,没想到居然提前碰到了。 “不像好人。”白奕秋中肯评价。 “白大美人你知道么?”沈何肆伸手碰了碰白奕秋眼角的泪痣,笑着说,“你虽然长得漂亮,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沈何肆触电一般收回手,他刚才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会下意识伸手碰白奕秋眼角的那颗泪痣? 好在白奕秋并未在意,而是挑衅般挑眉道:“你才知道?我不是好人你怎么还帮我?” “因为我喜欢啊,我不是说你就算是做坏事也是个大美人么?” 白奕秋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原本紧张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 “我还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兜底。”沈何肆的笑在白奕秋眼中是那样的晃眼。 白奕秋不自在地别开目光:“如此轻薄,没个正形。” 他在沈何肆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弯了弯唇角。 夜里,沈何肆悄然起身,他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白奕秋和高济,忍住咳嗽,放轻脚步离开房间。 他快速离开客栈,转身就拐到一个拐角。 白天他对诸葛澹明做的口语是——楚鄂。 楚鄂和诸葛澹明是仇家,而楚鄂又向着永庆帝,而这刚好是他可以把诸葛澹明拉拢到他这边的一个关键点。 “喂。”墙头传来声音。 沈何肆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墙头的诸葛澹明,对方从墙头跳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诸葛澹明手中握着扇子,他的扇子横在沈何肆脖颈上,“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活不久。” 沈何肆懒散地笑了笑:“你的直觉没错。” 夜里冷风灌到沈何肆的衣裳里,他打了个哆嗦咳嗽起来。 “我不仅知道他,我还知道怎么样才能杀死他,更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和你弟弟的处境变好。” 诸葛澹明看着清瘦的少年,这少年看上去因为病症而变得体弱,他如今也不过年龄十五有七,少年应该和他差不多大。 “你到底是何人?”诸葛澹明黑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警惕。 沈何肆莞尔一笑:“沈何肆,你应该听说过我。” 果不其然,诸葛澹明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立马回想起来:“你就是有星耀神力的那个星辰殿少主?” “正是。”沈何肆对着诸葛澹明也不打算隐瞒他的身份,毕竟诸葛澹明是个好人,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那皇帝要杀的人原来就在这。”诸葛澹明突然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模疯狂。 “他现在可杀不了我了。”沈何肆靠着墙,语气隐隐带着炫耀,“他的暗卫现在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诸葛澹明挑眉:“上午那个红衣裳的人?” “嗯,只要你能站在我这边,和我们一起推翻那个狗皇帝的统治,自然能够杀了楚鄂,让你们的处境变好,而且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你要与我共同完成一件事。” 诸葛澹明斟酌了几秒,接着问:“何事?” “找到一个叫萧谏的人,他是我们取得胜利的关键。” 诸葛澹明却连这个人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一个无名之辈能做成什么? “我凭什么信你?”诸葛澹明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可那笑却并未达到眼底。 沈何肆搓了搓手想让自己暖和起来:“就凭我知道今后即将发生的一切,而我要做的就是逆转结局。” “你想夺位是么?”沈何肆毫不客气地道出了诸葛澹明的真实想法。 诸葛澹明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那个萧谏和你的经历差不多。”沈何肆喉咙里溢出一声浅笑,“但是他比你更适合当皇帝。” “不如我们来赌一把,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向着狗皇帝,毕竟我向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甚至还会被他轻而易举的杀死。” 毕竟沈何肆体内星耀神力引发的病,可不是摆设。 诸葛澹明转了转扇子,调笑道:“让我考虑考虑。” “可以。”沈何肆会跟他说明白,当然也会给他考虑的时间,“我可以告诉你,我来找你并不是因为想帮你,而是为了帮他。” 诸葛澹明自然明白沈何肆口中的“他”是谁,就是那个暗卫,虽然不知道沈何肆为什么会帮那个人,但他可以好好想想。 如果沈何肆真的如表面上那样可信,那他试试也无妨。
第十五章 白大美人又生气了 第二日大清早,白奕秋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将配剑收进腰间的剑鞘里。 他转头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沈何肆,昨夜他醒来没有看到沈何肆,推开门看了看也没有找到。 到底是什么事让沈何肆这样的人顶着病还要出去。 沈何肆一直都在用药,病症已经得到了控制,而沈何肆也因此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关心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昨夜他何时睡着,沈何肆又是何时回来的。 白奕秋内心隐隐生出不悦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那种感觉,那种……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理解他的人,结果那人不论什么事都瞒着他。 他盯着沈何肆看了一阵,然后伸手在沈何肆额头上弹了一下。 沈何肆额头上出现一个红印,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了眼前面无表情的美人:“白大美人?我还没睡醒……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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