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孙策一个箭步跑上前来,伸手将丝条在水中沾了沾,便顺着施勋白皙的肩背揉擦了起来。 施勋嘴巴开开合合,吞吐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来,一来孙策此时已经行动,再阻止下去反倒显得矫情,再来,这有人给擦背,倒也是享受不已。 眼眸微眯,后背让丝条刮的舒适不已,施勋干脆也不再拒绝,将手搭在木头边缘,伸手指了指后背,哼唧道:“左边左边,再往下点” 此时天气燥热无比,屋中虽放至了冰盆,却还是稍显闷热,孙策一手抓着丝条在施勋背上左揉右搓,一手拭着额头上滴落的汗珠,颇有些口干舌燥瞅上了施勋那白玉般的背脊。 施勋皮肤本就白嫩,如今被丝条一撮再让水一浸,更是白里透红,亮莹莹的透出一股诱人光泽。 孙策喉中一动,不自觉的吞咽一声,顿觉身上热意更甚。 施勋眯着眼靠在桶边,正享受着呢却觉得身后没了动静,便已手扣了扣桶沿,嚷嚷道:“伯符,继续啊。” 身上衣物已被水打湿了半边,薄薄的贴在身上,黏腻不已,孙策额上汗滴不断,伸出舌喘了两口,干脆便解了上衣系于腰侧,露出身漂亮结实的肌肉,拿着丝条敷衍的滑了起来。 被孙策有一下没一下蹭得直痒痒,施勋不悦道:“唉,不是说擦澡么,怎么这么没劲呢。” “你这身板,白的跟雪似的,擦也擦不出什么。” 被施勋这么一说,孙策干脆便扔了丝条,大手抚上那肖想已久的嫩白皮肤,眯眼享受起来。 孙策只觉掌下肌肤滑嫩无比,随即便眉头一挑,邪笑道:“你说你,长得跟个姑娘家似的,连这身皮肤也比姑娘还嫩,你不会就是个姑娘吧。” 说着,孙策探头往水里瞅了瞅,眼神一转,右手迅如闪电的伸进水中,一把击出了施勋一声颤音。 “啊,原来不是姑娘啊。” 耳边失望声传来,施勋愣了片刻,感受着被攻击到的地方,胸口顿时一噎,两眼翻白,怒吼道:“孙伯符!” 炎炎夏日,庭院周瑜房内突的传来一声巨响,片刻之后,院内所有的下人都双眼大睁,羞涩的看到了江东孙郎,敞着衣襟的被从周瑜房内踹出来的场景! 披头散发的单膝跪于门外,孙策一手扯衣,一手撑地,惊慌道:“公瑾,公瑾,莫恼,莫恼。” 施勋一手持着砚台,一手紧抓衣口,怒吼道:“孙伯符,老子宰了你!” 孙策意识到施勋是真的怒了,面色猛然一变,当机立断撒娇道:“师兄,师兄我错了,你饶了我。” 施勋高举砚台,哭笑不得的看着孙策跟只大狗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就差伸出尾巴来左右摇摆了。 “师兄我今日观出水面疾缓,你快洗完,一会我将战术告与你听。”见施勋怒意稍有平息,孙策连忙对着施勋挤挤眼,讨好道。 施勋:“……” 摇摆不定的晃着砚台,施勋斜眼瞅着孙策,冷哼道:“不必!”,随即双手一摆,甩门而入。 孙策眼看着施勋身影消失,悻悻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灰溜溜的披着一身湿衣,走了。 门内,施勋运气将身上衣物烘干,看着满地的水渍,咬牙切齿道:“这小子,只有做了坏事以后才知道叫师兄!” 胸前金光缓缓散出,片刻,河洛现身于屋内,漠然的看了片刻,手指微点,屋内顿时恢复整洁。 渍渍称奇的扶着河洛的手看了片刻,施勋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真方便。” 叫来下人将木桶搬出去,施勋整了整衣襟,略带疲惫的盘腿坐下。 “刚刚被他那一闹,这澡算是白洗了。” 河洛沉默不语的看着施勋,眸中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沉吟道:“施勋,无疾印已快要出现,过不了多久,孙策就要离开了。” “这么快?”施勋一愣,心中稍有疑惑,上一世在秦国时,长生珠所成妖丹不仅要他亲自去寻,而且寻来之后更是废了千般力气才将它制成,如今来三国刚刚数月,这无疾印竟已是有了消息? 施勋默默将三国历史在脑中过了一遍,心中微微一动,开口道:“孙坚?” 施勋自从经历过秦国一世后,心思便愈加成熟,每每河洛说些什么他便可自行推敲出些许痕迹,猜测出大概始末。 点了点头,河洛眼中略带笑意,赞许道:“不错,孙坚将亡,而你接下来,则是要尽量帮助孙策在此广交名士,美其声誉,并与他,结为兄弟。” 孙坚一亡,十八路诸侯各自为战,孙策投奔袁术,平定江东,而这三国的乱世便也就此展开。 轻点了点头,施勋有些茫然的看着手指,喃喃道:“又要开始了么。” 眸色微沉,河洛低头注视着施勋茫然的双眸,两人面颊逐渐靠近,鼻息缓缓交织在一起。 河洛大掌干燥而温热,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绞住施勋,阳光透着缝隙一丝丝打下,落在河洛眸中,映出无限温柔。 河洛双眸凝视着施勋,唇角微动,似是想吻下去,却又停在上方不动。 眼见施勋缓缓回过神来,河洛默叹一声,轻抚了抚施勋发顶,缓缓道:“放心,有我在。” 公元前191年,孙坚率兵队大败董卓,斩都督华雄,攻进洛阳古都。 古都内满目萧然,孙坚命队清扫汉室宗庙,却偶见一井上五彩云气浮动,耀眼无比,孙坚大惊,立即命人下到井内,少顷,井内霞光大起,兵卫手捧青印,缓缓而出。 那青印方圆四寸,底扣金色硬物,上纽交五龙,缺一角,那印下刻有八个大字,是为“受命于王,既寿永昌。” 四月 微风拂江边,水天一线间,浪潮顿起,映出岸边如玉少年。 马蹄声得得响起,踏碎醉眼春花,远远的一双少年如春日里的一抹拂晓晨光,朗声说笑,相携而来。 待到江边,马声嘶鸣而起,孙策手上微扯,长腿一抬,翻身下马,朗声笑道:“公瑾,此地如何?” 起身从马上跃下,施勋双眸晶亮的扫视着江边盛放的花枝,莞尔道:“此地甚好。” 将二人马匹牵于一旁,孙策拎着一个包裹,沿着江边走了几圈,最后找到一处无人之地,把包裹摊在一块大石头上,将里面的香炉酒器一一取出,摆放于地。 待将东西摆放好后,孙策站起身来,将手搭于施勋肩上,疑道:“我就不懂了,咱们本就是师兄弟,又为何非要结拜呢?” 将放于地上的酒器拿起,施勋走至江边伸手舀起清澈江水,略有恍惚的看着那水中透澈的光影,轻笑道:“师兄弟又哪比亲兄弟,此次结拜后,你我生死不离,而你,亦可不在尊我为师兄。” 眼眸一亮,孙策喜道:“当真,你我生死不离!” 微笑着点了点头,施勋认真道:“当真!” 一手夺过施勋手中酒杯,孙策反手抽刀,在那清澈江水中缓缓滴入一丝血红,随后又将刀柄朝向施勋。 接过孙策的刀,施勋双唇微抿,亦在那水中滴入鲜血。 少顷,两人交换酒杯,双双跪于江前。 江阔水深,掀起层层波澜,刹那间万紫千红齐齐飘落,停驻于这方寸时光。 孙策微微侧头,凝视着施勋白皙的面庞,喃喃道:“公瑾,你说,咱俩这像不像在成亲啊。” 眉头微挑,施勋好笑道:“结拜本就堪比成亲,妻子尚且不可同生共死,兄弟却要一生共进退。” 孙策一愣,沉吟片刻,既而放下酒杯,伸手挑起两人长发,在中间轻轻打了个结。 “你这是?” 满意的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黑发,孙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亦要如成亲般结发,这样,你归我,我归你,咱俩便都有个伴了。” 便都有个伴了…… 定定的看着孙策清亮的眸子,施勋眼眶微红,喃喃道:“是啊,这样,便有个伴了。” 清风拂过,吹起两人纠缠的发丝,施勋手捧酒杯,立下千古誓言。 “我,周瑜!” “我,孙策!” 两人相视一笑,朗声道:“今日与周瑜(孙策)结为兄弟,从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远处清歌缓缓而起,飘荡于江面,奏出一曲回转于天地间的荡气回肠。 手中酒杯轻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微风中金光缓缓漫出,轻飘飘的缠绕于两人发间,既而隐没不见。 仰头将手中滴血之水一口喝下,孙策目光凝注与施勋面上,轻声道:“以,历史为证。” 花瓣徐徐旋下,落于两人肩侧,庐江舒县,孙周二人结发一生,永世不变。
第43章 三国四:传国印玺 公元前192年,王允设下千古美人计,终是逼得吕布叛了董卓,将其杀死于长安。董卓旧部李傕、郭汜等人率兵攻入长安,杀死王允,吕布兵败逃亡,而献帝则由李傕等人挟持在长安,三国乱世,便就此展开。 六月 天空中白浪翻滚,闷雷不断,淅淅沥沥的雨滴一层层从空中落下,密密的笼罩了整个庐江。 “哒哒哒”踩着水坑奔入院内,施勋将伞在门外甩了甩,便顺势靠在了门边,自己返身进了屋子,点亮油灯。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传来,施勋还来不及歇一口气,便又匆匆跑去开门。 门外雨势逐渐大了起来,雨水没过低阶积了一层浅浅的水坑,廊檐上更是被雨雾笼了一层细细的薄纱,顺着檐道连成珠子般滴入水坑。 施勋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那雨水滴到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头顶,并顺着发丝滑湿了半边脸颊,无奈的一手扯了一个,将两人扯进了门内。 河洛裸着半身无聊的坐在案前,伸着长指冲着油灯来回的弹着指风,见有人进来时侧了下眸子,便一脸漠然的起身,站到了施勋身后,开始无聊的玩起施勋头发。 尴尬的感受着自己的头发被一上一下的挑弄着,施勋警告的瞥了河洛一眼,继而拿了块干布给孙权擦头,疑惑道:“今天雨势颇大,你们两个不在府里好好待着,跑我这作何?” 孙策斜眼见孙权一脸享受的仰着头,撇撇嘴道:“长安城被攻破了,董老贼死在了他义子吕布的手上,如今十八路诸侯军各自为战,我爹他带着军要回吴郡,让我们先搬回去。” 手下顿了顿,施勋摸了摸孙权头发,见已没有水滴,便放了布子,坐下道:“如今天下大乱,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对了,什么时候动身。” 眼巴巴的望着那块布子,孙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不满道:“公瑾,你怎么只给他擦头发,我呢。” 鄙视的看了孙策一眼,施勋伸手掐了一把孙权的嫩脸蛋,随口道:“有本事你也变成孙权这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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