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羡鱼和清梦赶到临渊身边,方才跃跃欲试的雷便尽数劈到了临渊身上,痛彻心扉的呼喊,就连一直在暗处观战的月卿等人,也紧紧的握紧双拳。 “没想到,人人称颂的天道,竟是这般狠毒。” “原先只觉得妖族最是可恶,行事没有章法全凭喜好,如今看来这所谓的天道倒是更胜一筹的心狠手辣。” 六长老对于这次与妖族的合作,并不算太过上心,可看到此时,他倒是对他们几人的经历有些心疼了,当然只是一瞬间罢了。 羡鱼上前接住摇晃着身体险些坠落的临渊,“还好吗?” 临渊吃力的摇了摇头,看向天道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杀意,可如今他这副模样,确实半分威胁也无。 “我给你时日想想清楚,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今日便算是一次小小的教训,至于一直躲在暗处的老鼠,既然来了便也别空着手走了。” “快闪开...” 清梦大声的朝着远处呼喊,却远远赶不上天道攻击的速度,幸好他们也算是有些修为在身上,不然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完全不可能。 天道并未在此处久待,只是虽说是早有准备,可计划远赶不上变化,说他们赌赢了,可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更是险些丧命,临渊此时情绪有些低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那份无力比身上的伤更让他痛苦。 “我一定要除了他。” 羡鱼用力的撑住临渊随时要倒下的身体,对于临渊的话也只是默默的听着。 整个计划从天道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不受控了,可临渊却赌对了一件事,因着心中强大的执念,天道竟是连装都不想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手除去本是无辜的长者,无论有什么理由,那粒种子便算是埋下了。 此事虽是因他们而起,可六界并无一人能够逃过,毕竟玉牌的所在虽是隐秘,却并不算什么不传之秘,龙族只是开始罢了。 相信今日这事一传十十传百,或许也算是暂时缓解了人族与妖族的剑拔弩张。 “羡鱼小友,今日这事不怪你们,可下不为例。” 月卿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一开始确实存在些许善意,可这么一闹,他就算再傻也已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算是被迫与其站在一条船上,可既然合作便要拿出合作的诚意,今日这一番利用好在没有太大的伤亡,只希望他们以此为戒,切不可再将今日之事重现。 羡鱼有些抱歉,朝着月卿的方向俯首,确实是失了分寸,这个锅没办法甩。 月夕此时跟着清梦和羡鱼他们回到了小院,伏妖司近些时日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好在还有一处地方当做容身之所。 清梦看着身后沉默不语,却寸步不离的月夕,叹了口气便问道“为什么不随你父亲回去。” 月夕听闻,头垂的更低了。 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小声的说起前一日的遭遇,尽管已经习惯了所谓半妖的身份,可听着那些往日熟悉且亲切的人,无论是当面还是背后的议论,她还是忍不住难过,“虽然这次输的彻底,可想要让他们知晓妖族并不都是坏的,我总以为他们终于在心里接受了我,可没想到一切都只是我的痴心妄想。” 月夕说着眼泪便顺势流了下来,她是真的不懂。 明明她谨小慎微,活的已经要丢了自己,可为什么他们还是觉得自己是恶,明明出身根本没有办法选择。 清梦将她拉着坐到一旁,毫不避讳的让她替自己上药,“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没错,如果站在对方的立场,你就会发现若是你来做选择,或许与现在的进展并无区别,所以对自己害怕的东西或者人、妖,他们想到最快的办法就是让它们消失,所以即便是没有今日这件事,妖族与人族也将会一直是这般相互伤害互相制约的关系。” “可就是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所以才想要改变,现在的结果已经比我们想象中好了许多,你可不能先打退堂鼓。” “嘶!小丫头下手轻点,疼~” 月夕放缓了手上的力道,他们总是拿她当小孩,这道理她哪里不懂,只是这几日心中实在憋闷,方才也是没忍住发发牢骚罢了。 若是父亲那边顺利,天道在人间的风评便会越来越坏,只是想要彻底说服那些百姓,应当也是需要花费些时日了。 “对了,方才天道问临渊哥哥要的那个玉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于这个问题,月夕问了好多次,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所谓的玉牌既然这么重要,那想必它的存放位置,知晓的应该不会有太多人,既然天道想要,甚至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这东西是福是祸还真不一定。 “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六界相互制约不至于大乱,且不可为外人所得的一件玉器罢了。” 月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不是在蒙我吧!” 不过仔细想想,他不愿说倒也正常,月夕便没再追问,反正早晚都得告诉她,哼! “啊~” “不好!” 临渊在屋中一声惨叫,将打算继续编瞎话的清梦和月夕吓了一跳。 想到方才的一场战斗,清梦心中生出些不太好的预感。 羡鱼死死的按住临渊不停乱动的手脚,脸上布满了焦急和无助,他也不知道临渊突然之间是怎么回事,明明他的伤口已经上过药,有些内伤也已经被羡鱼治疗过,却就在方才的一瞬间,羡鱼好像出现被电了一下的感觉,之后临渊便就像是疯了一般,嘴里还不时的说着些什么“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之类的话。 清梦一边快速将临渊打晕,一边详细的又为他诊治了一番,“没什么大事,应该是做什么噩梦了。” 羡鱼半信半疑的看向临渊,什么噩梦竟如此可怕,一向沉稳的临渊竟然被吓得像个孩子。 此时的临渊皱着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失去逆鳞时的光景。 “给我打死他!”上首的父亲丝毫未顾及父子之情,一丝感情也没有的下达着命令。 “爹,对不起,我会找回来的。” 小小的临渊丝毫不清楚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他一开始丢失逆鳞时,与父亲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他告诉自己无妨,等他足够强大,逆鳞便会自行回到他的身体。 可这才隔了几日的光景,父亲竟然要将他打死,临渊实在不服。 “找?你可知你丢失的是什么!我龙族傲立上界数万载,一朝竟毁在你手,真是罪孽,今日我便取你的尸,给龙族和先祖一个交代。” 临渊眼中生机随着棍棒打在身上的痛越发的稀少,直到眼中的光越发涣散,眼角的泪才终于重重的砸向眼前的石板。 心中不住的问了许多遍“为什么?” 可惜,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疑问。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独自在又冷又黑的思过崖,临渊心中便只剩下了恨。 而也就此期间,心魔开始吸收他身体中的力量,慢慢的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 “你明明最害怕雷电了,为何不躲!” “你是心魔,好多次我都在想,若是你存在,是不是就证明,我依旧还活着,也还是有心的,可为何这么久了,它却一点都不痛呢!” 心魔此时才不想理他这番说辞,“切,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你没有感觉是因为你被冻僵了,脑子也冻傻了,哪那么多伤感,龙生于世,自然潇洒快活,就你这样,估计没小姑娘喜欢你。” 临渊心中有些不服“你怎么知道没有小姑娘喜欢我。” “我就知道~不信走着瞧~” 【作者有话说】:11月最后一天,明天开始连续一周双更,推荐收藏订阅点一点哦~
第十九章 老糊涂 临渊从前只知道心魔此物,与本体便也只剩下你死我活,可自从来到思过崖,与心魔日日打闹,虽然有时他说不过骂不过更是打不到,却也算是度过了一段还算开心的时日。 “若是将来出去了,要不要我替你除了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临渊笑着轻拍心魔的肩膀,看向他的视线中伤感少了许多,“其实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怨气早就被冰冻了,现在这样挺好的,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若是没有你,我或许早就不存在了。” 心魔被他这番言论噎住,谁能想到他本是邪恶,却在这般鸟不1拉1屎的地界,变成了一个知心大哥,用自己本就没有的善良治愈他受伤脆弱的心,天可怜见,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存在。 “你若是想死可得尽快,到时候我便用你这副躯体,干尽天下恶事,让你也尝尝人人喊打的滋味。” “可是,若真到了那时,被人揍的还是你嘛!” 临渊总算是找到了治心魔的办法,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出去,他自己也是迷茫的很,可是不出去也好,活的轻松惬意。 只是他越是这般想着,有些事情便越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要这样!” 心魔终于有了实体,那是与他一般无二的样貌,可却是强硬抽出了他大半的修为,如今的他与当初与他斗嘴的家伙判若两人。 临渊有些不可置信,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了天道的身边。 就连一句为什么,至今也没有问出口。 就算他是战神,早就将那些反对的声音压制又如何,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失败者,拼命隐藏却依旧弱的离谱,他什么都守护不了,真就是一个废物罢了。 “临渊,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你丢失的逆鳞其实就是龙族的定界玉牌,如今天道已然知晓其中的秘密,龙族一招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是龙族少主,便注定接下来这条路不好走。” 临渊脑海中不住的闪现着当初私自回龙族时与父亲在禁地时的交谈,那时他还以为总算有了希望,可见到天道那般轻易的便斩杀了数名长者,临渊心里更是堵。 以至于从小到大的经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重现了无数遍。 三日后 “他怎么还不醒。” 羡鱼有些担心,明明身体早已无恙,这场噩梦是不是做的时间太长了些。 清梦无所谓的嚼着手里的糖葫芦,“别担心,他要是饿了自然就醒了,你们若是不吃,那这些可都是我的了。” 清梦说完便想端着篮子离开,被眼疾手快的月夕一把抓住,带着警告的说道“放下,不是说好了平分吗,怎么还能吃独食。” 将东西送过来的山茶看着他们这般幼稚的举动,也是捂着嘴偷笑。 “好了好了,这般小气。” 清梦半推半就的将篮子重新放回了原处,看着山茶也是说不出的喜欢。 “对了,伏妖司那边还没消息么!”
48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