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在木匠那定制了个展示架,打出了“京城流行风”的牌子,拿这个做主打,李婶做的香膏等,已经有固定的客源,它们都能带动店里的其他货品。 效果果然很明显,整个十一月,清言算了一下,香韵坊的利润,比刚开业搞促销那个月还翻了一倍,短短三个月,把一年的房租钱已经赚回来了,秋娘和李婶都高兴地更有干劲儿了。 天天这么早出晚归的,等他们忙完这阵,清言去家里仓房看,才发现,邱鹤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个木架子,把大米袋子都架在了上面,防止潮湿发霉。 一桶桶已经榨好的黄澄澄的豆油,也整齐地码放在了上面。 白菜都晒完了,放进了屋后的菜窖,大葱也都晒好了,编到了一起挂了起来。 豆角一时吃不完,也都晒成了干儿,丝瓜瓤也都削了出来,晾干了,可以直接用来洗碗擦澡了。 虽说有雇工在,但这些活也不都是那三两个人能做完的,邱鹤年必然要出不少力。 最近一个月,铁匠铺子里的活也渐渐多起来了,邱鹤年两头都给顾着了,把清言给心疼得够呛。 不过现在也没到能松懈下来的时候,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年前不少人家要买锅买盆,秋收时损坏的农具要修,铁匠铺子还闲不下来。 清言也让冯老三进了批喜庆的大红色的饰品回来,算着日子,这两天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还有的忙。 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闲,清言特地在家做了顿好吃的,给铁匠铺子的师徒二人送了过去。 小庄一见清言进了门,恭敬地叫了声“师娘”,就要往外窜,被他师父一把抓住后脖领给拎了回来。 邱鹤年冷着脸问他,“活做完了吗,干什么去?” 小庄总觉得他师父变好看了,但板起脸来,反倒看着更吓人了。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娘跟我说了,让我有点眼力见儿,她说你们感情好,见了面肯定要说些体己话的,师娘要来了,我就多出门走走。” 邱鹤年眼睛里的神色缓和下来,不知道小庄的哪句话让他心情不错,嘴角有了笑意,用下巴指了指清言手里的食篮,“你出去走走,你师娘做的饭不吃了?” 小庄双眼冒光,“那我还是不走了,我要吃饭!” 清言笑着把食篮放下,邱鹤年洗了手,过来把桌子支上,和他一起把饭菜一盘盘端出来,恰巧两人去拿了同一盘,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一起,清言的手一顿,指腹被捏了捏,之后,那菜盘才被拿出去了。 吃饭时,三人围成一桌,一边吃饭,一边说说话。 坐在这里,这么安逸的时候,清言才想起来,他都有至少半月没跟邱鹤年一起,好好这么坐下来,慢悠悠吃饭了。 吃过饭,简单收拾了,又喝了茶清口。 就在这时,邱鹤年问小庄,“你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庄先是一愣,但很快机灵地反应过来,蹭地一下站起身,说:“师父,师娘,我吃太饱了,出去转转。” 然后就迅速跑了出去。 清言还没回过神来,这孩子就不见影子了。 邱鹤年起身将铺子门关得严严实实,又回到桌边坐着喝茶。 清言放下了茶杯,两只手放在自己膝盖上。 邱鹤年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抬眸看过来时,便见他的小夫郎坐得板板正正,垂着头,耳根上淡淡的红。 邱鹤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笑了一声,道:“外面这会儿风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久没和你这么坐着一起说说话了。” 清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恼了。 邱鹤年伸手抓住清言膝上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我身上脏,怕弄脏你的袍子。” 清言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清,“我又不嫌你脏。” 邱鹤年目光暗了下来,站起身,声音微哑道:“很久没在铺子里住了,我把褥单换了。” 清言也站起身,脸红的要起火,“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抱抱你。” 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互相就这么看着。 看来看去,清言往前一步的同时,邱鹤年也伸出了手臂。 两个人抱了一会,又亲了一会。 邱鹤年在清言耳边说:“前日,我去了诊堂一趟。” 自从回来后,清言知道他隔段时间就得去老郎中那里诊一次脉,就问道:“怎样,没什么事吧?” 邱鹤年说:“没有。” 清言放下了心来。 却听到抱着他的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如果有个像你的孩子,跟你一样,是个小哥儿就挺好。” 清言以前听他说过类似的话,倒也不意外,只是这时候怎么又提起这个。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老郎中跟你说那个诀窍了?” 邱鹤年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清言听完了,一下子脸更红了。 怪不得那老郎中不肯告诉他,而非要告诉邱鹤年才行。 原来那诀窍不是清言以为的什么药方子,而是……那什么的时候的某种姿势。
第86章 一条人命 夫夫两互相看了一阵,耳根都是红的。 门外有脚步声和说话声经过,两人赶紧各自别开眼去,清言把自己掉下来的额发捋到了耳后。 就在这时,铺子大门被人敲响了,小庄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师父,有客人要取做好的铁锅。” 一听见门口的敲门声,清言就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了邱鹤年的怀抱。 可他才站稳,邱鹤年就往前两步,握住了他手腕。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响,清言有些急了,但还没等他说话,邱鹤年已经在他手腕上轻捏了捏,低声道:“晚上我尽量早些回去。” 这才松开他,目光快速在他周身打量,帮他拉了拉衣领,这才转身去开门。 小庄领着个中年人进了门,邱鹤年把铁器架上的帘子打开了,清言说了声:“你们忙,我先回去了。”便离开了铺子。 路上冷风吹着,清言也不觉得怎么冷,反倒眼角眉梢有掩不住的喜意,邱鹤年那话代表的含义,两人都明白。 有日子没亲热过了,清言自然是想的,今日没去铺子里,也是做好了打算的。 说是想要孩子,可连同房都没有,哪来的孩子呢。 回到家,清言给家里的小动物们喂了食,就在外屋忙活起来,提前把晚饭的菜备出来。 明早睡不了懒觉,两人还是得起早各自忙碌,今晚就不能睡太晚。 清言计划着时候,晚饭可以早点儿吃,吃完了还有工夫洗个澡。 清言把床铺重新铺了,自己做的那个小垫子也垫上了,阿妙的窝也被挪到了隔壁屋。 天还没黑,邱鹤年就按约定回到家来。 清言几下子把菜炒好,两人坐桌上吃饭。 谁都不怎么说话,吃饭的速度都比平日里快些。 吃完了饭,收拾好了,也不用沟通,就烧水的烧水,搬浴桶的搬浴桶,各自忙碌起来。 等水都烧好了,邱鹤年照例让清言先洗,清言却不肯。 邱鹤年便先脱了袍子,先进浴桶里坐下了。 清言咬着唇,把自己身上的衣衫也脱了,也迈开腿进了浴桶。 洗澡时,就亲在了一块,耳鬓厮磨的。 等好不容易洗完了,回到了床上。 清言仰躺着,目光依赖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邱鹤年探手下去摸了一把,掌心湿了一片,身下的人嗓子里软软地哼哼着,脸色酡红,明显已经准备好了。 邱鹤年的喉结滑动了一下,覆了上去……。 哐哐哐,遥远的仿佛在天边的声响传进了屋子,阿妙不安的叫声随之在外屋响起。 邱鹤年动作一顿,往窗外的方向看去,皱眉道:“有人在敲门。” 清言仍然沉浸在火热中,还没完全清醒,可是门外的敲门声更大了,他还是听见了。 “这么晚了,是谁啊?”清言含含糊糊问道。 邱鹤年说:“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捏住清言小巧精致的下巴颏,在他饱满红润且潮湿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额上青筋暴起,用了几乎全部意志力才往后退去。 清言“啊”了一声,身子一下子就空虚下来。 邱鹤年简单擦了两下,就下床穿上衣袍,他的动作虽急,但目光一直盯在床上的人身上。 在看到那具白白嫩嫩的身子,难捱地蹭着身下那个小垫子时,差点又回到床上。 穿好衣袍,他又单膝跪在床沿,把被子给床上的人盖好,嘱咐道:“我马上回来。”就急匆匆出了屋门。 清言捂着被子,体内的躁动还没完全平息下来。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邱鹤年的脚步声到了院门处,之后院门被打开,有人急急说了什么,熟悉的声音又回应了什么。 一段简单的交谈后,清言听见脚步声又往回走了,穿过院子,来到外屋门。 紧接着,里屋门也被拉开,邱鹤年急急走了进来,夹带着一身凉气。 他回身把里屋门关好,开口道:“快,清言,穿上衣袍,我们得出去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清言捂着被子坐起身来。 邱鹤年脸色紧绷,说:“刘湘死了,尸体刚被送到老刘家了。” 清言脸色一变,“不是听说马上就生了吗,怎么就死了?” 邱鹤年看着他,说:“是难产。” 清言赶紧掀开被子,急急地套上亵衣,邱鹤年去水盆里洗了布巾,等他把亵衣穿好,说了声“等等”,就掀开衣摆,伸到底下动作迅速但温柔地给他擦了擦。 本是暧昧私密的事,但现在这种情况,清言也顾不上想太多,擦完了,就赶快把裤子套上,袄子什么的都穿好,头发随便绑了绑,便和邱鹤年一起出了门。 在路上,清言听邱鹤年给他说,才知道刚才敲门的人是老刘家的邻居,他们经常在一起玩叶子牌、唠嗑,也算是很熟悉的人。 那人说是刘发让他帮忙找他们夫夫两过去,他有事求邱鹤年帮忙。 刘发媳妇哭得不像样,齐英兰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让清言过去陪陪他们。 北方的十二月初已经入冬了,夜里尤其的冷,而且今夜没有月亮,路上很黑。 出来的太急,没有拿风灯,邱鹤年抓着清言的手,让他走在自己后面,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会才到了老刘家那条街上。 还有一段距离呢,就见老刘家所有的窗子都是亮的,院子里有人影在走来走去,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尖锐的叫骂声。 邱鹤年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清言也随之停下。 邱鹤年转身跟他说:“一会你就在齐英兰他们屋,别出来,我完事了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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